第十七章 達里爾‧羅倫茲

「魯姆會戰」戰到現階段仍勝負難料,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戰絕對會在人類的戰爭史上留下濃厚的一筆。

它是人類史無前例的大規模宇宙會戰!

它是人類首次大規模投入機動戰士的會戰!

它是人類首次大面積米諾夫斯基效應下進行的決戰!

更重要的是它巔覆了人類「巨艦大炮」的戰術思維!

吉翁軍借著此戰告訴世人,任你有再多艦艇,再多戰列艦,再大口徑的大炮,在我米諾夫斯基干擾及機動戰士的槍下,都只能徒呼奈何。

戰前,所有聯邦軍高層,清醒如雷比爾將軍,都對這一仗十分樂觀。連當初雷比爾上將申請調動第三後備艦隊時都備受質疑,被認為是用大炮打蚊子,有人更猜疑雷比爾將軍想借機攬權。

但隨著戰事發展,眾人越打越怕了,那些數之不盡的機動戰士根本不是大炮或者攔截機可以解決,情況惡劣得連指揮官調動艦隊也力不從心。

》聯邦軍第一聯合艦隊,旗艦「阿南刻號」作戰指揮室

會議室內,弗格遜中將、墨菲大校和朱迪‧蓋茨準將

無奈地你眼望我望,那里還有半分開戰前的淡定自若。

「報告,「列根」號麥哲倫級戰列艦被擊沉、「克里夫蘭」號、「戴高樂」號麥哲倫級戰列艦失去戰斗力。

「帕馬」號、「布肯伯爵」號、「新德里」號、「貝當」號及「本田」號,共5艘薩拉米斯級巡洋艦被擊沉,還有3艘巡洋艦失去戰斗力。」

「勒班陀級導彈護衛艦有9艘被擊沉,4艘失去戰斗力。哥倫布級運輸艦損失超過10艘,各型號戰斗機被擊落超過300架。」

听罷此數據,眾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損失太大了。

「敵軍損失情況?」弗格遜中將問道。除了雷比爾將軍外,在座最高職階的便屬他了,他不說話,其他人看怕也難道出話兒。

「通訊不完整,無法準備統計。估算敵軍有超過4成戰艦或沉沒或失去戰力,機動戰士損失不多于2成。」

「不多于兩成」機動戰士才是此戰的關鍵,此核心戰力損失不到兩成,那表示己軍所承受的壓力沒有減弱。

坐在費格遜中將身旁的朱迪‧蓋茨準將心里暗道︰「這副官倒是會挑說話來說,「不多于2成」,也就是300架不到,用300架機動戰士換我軍11架大型艦艇。加上我軍損失的300架攔截機佔了中軍總數的3分之2,換句話來說,吉翁的機動戰士能更肆無忌憚地攻擊我軍艦艇。」

「一個個恐怖的數字,一條條離譜的胡涂帳,竟然被輕描淡寫地隱藏下來。」

「聯邦軍這棵大樹,腐朽得住滿了臭蟲。」朱迪‧蓋茨準將心里暗罵道。

但她朱迪‧蓋茨準將何嘗不是,難道她會當面如實地說出情況?不要說笑了!死道友不死貧道。

費格遜中將硬著頭皮道︰「吉翁的戰艦也沉了近4成,計起來有40多艘,他們應該堅持不了多久,沒了戰艦,他們的機動戰士往那里停泊,往那里補給。」

坐在末席的墨菲大校連忙應聲道︰「是的。中將分析很有道理。」

「哼!」雷比爾將軍重重地喝了一聲。

「無聊的說話說夠了。你們是想用嘴皮子打走那堆扎古?」

「我要的是方法!如何打?如何贏?」

又是一片寂靜無聲。

「」

「,」

》中軍戰場

吉翁軍眾星閃耀,帶動了全軍成功沖擊聯邦戰艦群,令到本來戰艦數量佔上風的聯邦軍反而陷入捱打狀態。

蘇岳小隊小心地慢慢推進,他嘗試透過「精神感應」去確認己軍其他王牌小隊的位置,找個較佳的突破點。

本來賈圖少尉、賈比少尉及松永真少尉三機爭霸是最佳方向,其次是夏亞隊長的方向。但他忽然「瞥見」蓋亞「黑色三連星」小隊,便亳不猶疑往那邊靠近。

為什麼?因為蘇岳所知的「歷史」中,此戰最後戰勝關鍵,全賴夏亞上尉和「黑色三連星」小隊擊沉「阿南刻號」並俘虜了雷比爾將軍。

夏亞上尉的機動性太強,活動範圍遍及整個戰場,可以謂無參考價值。「黑色三連星」還算「正常人」,攻擊方向有跡可尋。

「兄弟,跟上!」蘇岳自己可能都沒有發覺,他慢慢習慣用上「兄弟」兩個字。

「收到。」

推進路線上,直線路徑途中有2艘戰列艦,4艘巡洋艦,8艘護衛艦,以及至少6個戰斗機小隊。

宇宙的戰斗是全方位的,360度環回,這是地球上任何戰斗都沒法比擬的。即使最為相像的海戰,基本上因為載具、環境、介質等所限,都算不上是全方位戰場。

要成為宇宙戰場的精英駕駛員首要是對戰艦的結構、火炮的攻擊角度及射角、裝甲的結構有全面認識,懂得如何利用這些盲點。

「新」蘇岳無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都未曾受過軍校訓練,幸好「舊」蘇岳是個學霸,知識及技巧十分牢固,而且「傳承」了給「新」蘇岳。

故而,蘇岳一舉手,一投足都像個精銳軍士。隨手的幾個操作,扎古2型利箭一般沿著一艘薩拉米斯級巡洋艦的底部飛翔。

高速的氣流迎「面」撲來,舒服得全身的毛孔都張開,彷如來了一個芬蘭浴,積聚的倦意暫時得到舒緩。

戰艦底部沒有防御?當然不是。但如此稀疏的火力無法對蘇岳等人構成絲亳威脅,而且緊靠船體飛行,令鄰近戰艦投鼠忌器,避免了被火力封鎖。

蘇岳駕駛著扎古2型,一下「橫向桶滾」(水平飛行,如桶狀翻滾)避過了防空火炮的鎖定,接一下「筋斗」,瀟灑地地穿過了第一艘戰艦。

接著,蘇岳再次提速,瞄準鉛垂面下方的一艘薩拉米斯級俯沖而下,俯沖的姿態極至華麗,不斷在加速、失速之間變換,機體呈垂直大螺旋俯沖,所有炮火一時都捕捉不住他的飛行軌跡。

就在撞入戰艦前的一刻,蘇岳再次把持操作桿,猛然拉起後,機體90度變換成水平推進,短短幾秒間,機體同時以「桶滾」轉向,左手換上了280mm火箭炮。

換裝火箭炮之際,機動已成水平推進,當火箭炮托穩時,炮口竟然「自然」地對準了前方艦橋,蘇岳「感受」到了艦橋上軍士的恐懼,但無阻他按下發射按鈕的動作。

這個華麗的飛行動作如果放到地球,稱為「失速尾旋」。不過失速的原理是靠著地心吸力才做到,當速度低于升力,便會形成「失速」。但這里沒有地心吸力,扎古也沒有固定機翼,所以談不上什麼「升力」。

蘇岳的飛行動作是仿照此動作創作而成,其中的「失速」,是依靠高難度的變換速度及調動姿勢噴做成的。

在艦橋劇烈爆炸的火光和煙霧中,蘇岳的扎古2型穿越而出,繼續「趕路」。

「叮!摧毀薩拉米斯級巡洋艦一艘,獲得2000點經驗,小隊獲得200點經驗。」(人物等級︰7(5700/6400)/小隊等級︰1(880/1000))

照理小隊經驗應該是860,中間多了的20點可能是剛才中途由希羅和達里爾擊毀的攔截機。

不過,蘇岳沒有理會這些數據了,留給他的時間無多,得爭分奪秒。看他又往下一艘擋路的麥哲倫級戰列艦撲去。

不得不說,雖然戰斗由始至終都是由蘇岳自己擔當著火力吸引者、主攻手,包辦了戰斗。

作為他的僚機-達里爾發覺自己不要說配合作戰,就連跟上隊長都十分吃力,看著他一個個高難度的特技飛行動作,他快要吐出血來,多想開口求情︰「隊長,等等我啊!」

可是,他看到另一端的希羅,于是絕望地忍住了口,你女馬的!希羅居然能跟上隊長的推進。而且,當隊長作垂直螺旋俯沖時,他早已提前進入到戰術位置,替他清理水平面的攔截機。

「啊!他們還是人嗎?我可是堂堂吉翁中央軍校甲等畢業!」

他內心絕望地呼喊道︰「可以等等我嗎?」

蘇岳和希羅自然是听不著達羅爾的心里話,他們要忙著對付眼前的麥哲倫。蘇岳機緊緊貼著艦側飛行,規避著流彈,艦身上的印花「Konrad r」大得充滿了扎古的主監察器。

(「Konrad r」即「康拉德‧艾德諾」,德國二次大戰後的首任總理,帶領戰後的西德穩住了頹廢的局勢,被德國人譽為「真正的領導者」。)

高速飛行再配以飄忽不定的「橫向桶滾」,戰艦上的火炮手根本難以鎖定他的飛行路徑,更遑論瞄準。

「3。」

「2。」

「1!」

蘇岳的扎古2型忽然胸前及腰間的姿勢噴嘴開動最功功率反向噴射,把機體上半身拉起,然後右側軀體的噴嘴全部噴射,產生巨大的左推力,如此扎古完成了高難度的「高速水平垂直換體」。扎古由原本面向艦身轉換成腳板面向艦身,頭部本來指向艦尾的北方變成指向東方。

轉體完成的一刻,扎古雙腿奮力往艦身一蹬,配合主動進推力,機體驟時平飛月兌離艦艇遮蔽範圍。突然,扎古垂直拉起,作二分之一半圓的內筋斗,半圓的直徑剛剛好就是艦艇,當到達筋斗頂端時,扎古高度正好與艦橋持平。

機體再平飛反方向改出,平飛時蘇岳配合姿勢噴嘴作「桶滾」,如此扎古霎時再次變換成面向艦橋,左手的火箭炮同一時間對準了目標,穿甲彈噴直射而出。

敵軍艦橋上的軍官、指揮官、操作員三十多對眼楮目定口呆地凝視直沖而來火炮彈,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螺旋的炮彈配以尖銳的彈頭,加上準確的入射角,炮彈便輕易擊穿戰艦裝甲。沖擊把軍士絞成肉糜,沒有帶給他們太多痛苦,然後緊接的爆炸把這里一切埋葬。

「叮!摧毀麥哲倫級戰列艦一艘,獲得3000點經驗,小隊獲得300點經驗。」(人物等級︰7(8700/6400)/小隊等級︰1(1190/1000))

「恭喜宿主等級升到8級,獲得1點能力點數。」(人物等級︰8(2300/12800)

「繼續加到「反應」。」

「恭喜宿主反應升到28點。」

「恭喜宿主小隊等級升到2級,獲得隨機小隊技能-「第08MS小隊」。」

「「第08MS小隊」︰小隊所有成員默契提升,反應+2。」

「嘩!好東西,一下子加2點,不過「默契提升」是指什麼?」

「請宿主自行探索。」

「」

雖然回復一如以往地「自行探索」,但蘇岳粗略看去,發現至少有兩點特別之處。

第一,小隊技能是沒有等級的;

第二,小隊每次升級後,下次升級經驗值要求是5倍調高,也就是說要升到等級2需要5000點小隊經驗。

蘇岳草草了解一下就算了,戰斗還未結,他趕緊解救一後不遠的達羅爾,然後趕往「黑色三連星」方向。

要說達里爾也真是夠狼狽。剛才的戰斗,蘇岳的水平飛行,拉高再二分之一半圓內筋斗,反方向改出,是一個經典的機體戰士飛行訓練技巧,稱之為「英麥曼回旋」。

難度雖然高,但是是軍校中飛行項目中必考的技巧,所以有點年少氣盛的達里爾收到隊長傳來的路徑圖(哈羅的輔助功能)時,便打定主意要跟上。

但夢想是豐滿,現實卻是骨感的。考試中能完成不代表實戰中能運用出來。達羅爾僅僅只是因為水平飛行轉拉高時,機體多飛離艦艇遮蔽2米不到,便馬上被四周的艦艇防空火炮重點關注,不但動作完成不了,還狼狽得差不多被擊墜。

「達里爾,出擊前記得你說過要回去求婚。」救下達里爾後,蘇岳忽然通過通話器留下一句令人模不著頭腦的說話。

「為什麼說這些」達里爾猶如被利箭擊中心神。

「要活下來。」

說罷,蘇岳和希羅又根據最新編輯的路徑出發。

「啪!」達里爾狼狼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我在做什麼?我來這里是為了搶風頭嗎?我在爭什麼?我在證明什麼?」

「有意義嗎?」

達里爾凝望著駕駛儀上夾著的相片,終忍不住啜泣起來。

「莎莉,對不起!」

「我會回來的!你要等我!」他一手抹去眼眶里蕩漾的淚水,重重地立下誓言。他-達里爾‧羅倫茲,決不能再如此荒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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