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泠打量著大眼,除了無語便沒有其他神色,很好,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這不算得寸進尺,只能算求而不得間,一個滿足自我的小手段——反正都私自無恥諸多回了,不差這一次。
白歡掰開他的手,這人都不怕風評被害,她還計較什麼?
張詢吆喝道︰「糖在何處?都等著呢!」
白歡梗著脖子道︰「又不是成親,吃啥喜糖?」
劉威自認為悟到了,扯著嗓門大喊︰「那爺跟王妃何時成親?灑家等著喝喜酒!」
白歡走過去︰「……不急不急,怎麼著也得挑一個地利人和,黃道吉日良辰美景。」
張詢還想打趣,周夢夢掐他手臂一下︰「女孩子家家臉皮薄,莫要再說了。」
張詢︰「……」
那是普通女孩子家家,就白歡能跟北兄打一柱香的女戰士,臉皮薄?
他覺得他家夢兒,怕是對白歡有什麼誤解。
周夢夢拿著禮物笑說︰「今個才得知妹妹誕辰,禮物一時倉促,妹妹可別見怪。」
「哪里哪里,就沖我姐給的,哪怕糖葫蘆我也歡喜。」
鄭嬸跟琳瑯都是直接拿出來的,周夢夢的禮物用精美盒子裝著,處于禮儀白歡並沒有當眾打開,反手給了北工具人,接過李鑫送來的禮物。
是一柄通身漆黑,線條流暢的短彎刀。
祝老大跟劉老二懵逼地對一眼,也默默地掏出懷里的短刀。
三兄弟︰「……」
白歡好笑道︰「你們這是商量好的?」
李鑫︰「……並沒有,屬下跟大哥二哥都是自個準備自個的。」
劉威一模腦袋,哈哈大笑︰「這便說明咱三兄弟心有靈犀一點通。」
虎哥也樂︰「嘿,還真是!」
白歡笑眯眯地抱拳︰「感謝各位老鐵!」
拔出一柄短刀,利索干練地耍了兩下,「無以為報,就給大家來一段切磋吧。」
眾武人眼楮倏地大亮,大叫好。
白歡耍著刀朝外走,遲遲不見人跟上來,一扭頭︰「寶貝兒等什麼呢?」
北泠無言,認命地跟上去。
眾人也跟著挪。
一口一個膩歪,張詢無語道︰「他倆便不注意一下?可真不把我們當外人。」
一頓,嚴肅的一本正經︰「既御賢親王帶頭了,做哥哥嫂嫂的定要跟上。」
側過頭,嬉皮笑臉地喊︰「寶貝兒~」
周夢夢紅著臉瞪他一眼︰「你閉嘴啦!」
院子里,一清冷一張揚,一黑一白,一劍一短刀呈對立面站著。
白歡顛著刀︰「寶貝兒可別留情啊,今天開心,熱鬧一下。」
北泠悠悠道︰「手下敗將?」
白歡咂咂嘴,一道風似的刮過去,北泠抬劍格擋住散發著寒芒的短刃,無語︰「全力?」
白歡勾著嘴角,張揚眸子邪氣四溢︰「對于你,我一向毫無保留。」
北泠一挑眉稍︰「且保留一二吧,不然輸了哭鼻子,還得我哄。」
白歡覺著眼前這張嘴真是越來越欠兒,今兒必教這只悶騷做人!
高手過招永也叫人看不膩,幾個武人看得直呼過癮精彩。
倒是幾個不懂武功的女人,瞧他們出手狠辣致命,竟不知分寸,忍不住擔憂起來。
張詢目不斜視道︰「寶貝兒無礙,二人都有留著勁。」
周夢夢臉一紅︰「張詢,你不許再叫了!」
可惜剛打一會,還沒分出勝負,便被一句呵斥給打斷︰「給哀家住手!成何體統!」
太後被李嬤嬤扶著走過去,劈頭呵斥︰「誰出的餿主意?誕辰大喜之日,若見血多不吉利!」
白歡弱弱道︰「是歡兒,歡兒知錯。」
太後默了默,臉色軟和下來,連責怪都輕的很︰「哀家的歡兒生的這般漂亮,若劃傷臉如何是好。」
再轉頭一看跟沒事人兒一樣的北玄玉,「跟哀家過來!」
進入寢宮後,板著臉︰「北泠!你是要氣死哀家!誰讓你與歡兒動粗!」
北泠無言,他不是只是一個被趕鴨子上架的無辜者嗎?
「是,兒臣知錯。」
太後氣不到一處來︰「你看看你,都把哀家的歡兒帶成何等模樣了!」
北泠︰「……是,兒臣知錯。」
他好似明白了一件事,若以後他家白女士捅了何等簍子,母後會把賬全部算到他頭上。
……大概這便叫背鍋俠吧。
過了一盞茶里面的人還未出來,白歡心里直打鼓,確實有些開心過頭了,沒有看場合就瞎干架。
被她連累的老北鼻,也不知道會被他母後怎樣罵。
過了會,太後笑容滿面地出來,後面跟著一只沒什麼表情的御賢親王。
白歡老實認錯︰「太後娘娘,是歡兒讓他切磋的,不管寶…咳,北哥的事,您要罵便罵歡兒。」
朝後看一眼,換來對方一個無辜委屈的眼神。
太後慈愛道︰「這倒無關緊要,在鳳凰宮里隨意開心,若你想,哀家著手讓人建個演武堂。只是若只劃破點皮,哀家也會心疼的。好了,且不說了,去宴會廳。」
白歡乖巧一點頭,攙扶著太後步入宴會廳,本想松開太後找個位置坐。
怎知,太後直接拉著她走到上位,眼神示意讓她坐在她旁邊。
白歡無奈一笑,抱拳謝了恩。
等帝後帶著這段時間忙到昏天暗地,到十分鐘前才得知白歡生日,撅嘴的太子殿下來時,宴會正式開始。
一群舞姬伴隨著輕快的小曲兒魚躍而出,踏入正中間翩翩起舞。
起初眾人還很拘謹,幾杯酒下肚後,放開了不少,直朝上位敬酒。
這時,被哄好便不知去了哪里的樂兒,提著裙擺,小手拿著一個畫卷,歡天喜地地走到白歡跟前︰「姐姐,誕辰快樂,這是樂兒給姐姐的禮物!樂兒畫了兩天哦!」
白歡打開一看,是一副她的畫像,心里軟的一塌糊涂,控制住親親的,在她腦袋上揉了揉︰「我家寶貝兒怎麼這麼棒呢?姐姐太喜歡了!」
「嘿嘿…」
坐在太後右邊的御賢親王,捕捉到敏銳字眼,側頭看去。
白歡遞給他一個「沒喊你」的眼神。
噢,北泠收回視線,把玩著酒杯,以後定得與她說上一說,大小還是要區分開來的。
張淳也叫人將禮物拿來,白歡沒拆開,抱拳道了句謝。
太後一抬手,李嬤嬤心領神會的退下,不多時,取來一個大盒子。
太後親自打開。
里面躺著一副同色的耳墜、手鐲、玉簪、項鏈、腰玉鏈、足鏈全套首飾。
太後親自給白歡戴上手鐲,便笑著慈愛地拍著她的手。
啥都不知情的白歡乖巧地抱拳謝恩。
知情人士張大姐頭一挑眉梢,這玉套件一共兩份,母後也贈過她,曾放言,另一套給她小兒媳婦。
另一個知情人士淡淡一瞥,繼而給皇嫂遞了個「莫要說」的清冷眼神。
大姐頭挑挑眉,放心,自是不會說出去嚇她。
宴席進行到尾聲,趁太後開心,北泠吐出後天去地方洲微服私巡的事,且白歡隨行。
太後好一通埋怨,卻也沒阻止。
不是,雖事先北玄玉沒跟她打招呼,但白歡清楚,重返芳洲不過是一個借口,老北鼻是要開始搞兵部尚書房堅。
而能致房堅于死地的方向,路指邊關,闖關地方︰土匪窩。
還是一伙子有上萬人馬的頂級匪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