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這里等什麼？有什麼東西讓你們這麼感興趣，說出來讓我听听。」
微呦！
代歐奇希斯回應了一聲。
沒再在意李嵐的公文包，轉身步入金環中去往樓下的觀光層。
胡帕倒是又多看了一眼公文包。
但這古靈精怪的小家伙什麼都沒說，轉身徑直飛入金環中離開了辦公室。
自始至終，李嵐的舉止都十分反常，緊緊抱著懷里的公文包閉口不言。
直到辦公室中就剩下他們兩人，李嵐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這只寶可夢氣勢好凶……是你的客人？還是新收服的寶可夢？」
「我明明記得你辦公室里沒外人，所以才過來的……」
李嵐小聲嘀咕著。
「代歐奇希斯，82級，特性壓迫感。」
姜盛道出代歐奇希斯的信息。
對于它的進步，姜盛稍稍有些驚訝，看來它在一天時間內收回了很多分散在外的力量。
當然，也能從側面說明，超能結社對它的迫害之深。
「他算是我的客人，是我請來的合作伙伴，剛才你對它的防備並不是無用之功。」
「公文包里裝的什麼？我第一次見你這麼緊張。」
李嵐輕輕翹起嘴角，走幾步坐到真皮沙發上，臉上的得意之色已經掩飾不住。
她這幅等待夸夸的傲嬌貓咪姿態，讓姜盛不由得搖頭失笑。
「不算什麼稀罕物件，一塊平平無奇的石板。」
姜盛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石板？惡顏石板？」
李嵐神色一愕，輕輕點頭道︰「確實是惡屬性石板，原來它有自己的名字，惡顏……很不錯的名字嘛。」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手里拿著一塊多麼燙手的山芋。
李嵐對石板並不了解，上次解釋的時候李嵐還在津門苦修，她也不知道墨離已經有兩塊石板了。
隨即，姜盛把屬性石板的信息給李嵐講了一遍。
房間中陷入寂靜，李嵐久久才回過神來，抱著公文包的一對玉臂輕輕打顫。
「這東西……這東西……」
在座的各位若是得知自己偶然撿到的破布卷是先天至寶太極圖，心志稍差一些的恐怕會和李嵐有同樣反映。
說來有趣，十七塊屬性石板的設定，與洪荒神話中的先天至寶異曲同工。
「放寬心，既然惡顏石板會到你手中，說明是老天爺看重你，準許你持有的。」
姜盛出言安慰了一句。
李嵐的情緒終于漸漸穩定下來，深吸一口氣後，對姜盛俏皮的眨眨眼。
「哪來的老天爺？不應該是阿爾宙斯嗎？」
「呵，也對，應該感謝我們可愛的羊駝先生。」
姜盛輕聲哂笑，面色古怪的聳聳肩，陰陽怪氣地調侃起那只不知在謀劃什麼的創世神。
出門就能撿到「先天至寶」？
我不信！
這只老羊駝一定有陰謀。
李嵐沒好氣的白了姜盛一眼，責怪他對創世神的不尊敬。
「我今天過來就是把石板交給你的，本以為只是一件罕見奇物，誰能想到竟有這麼大來頭。」
李嵐從公文包中抽出惡顏石板，輕輕放在辦公桌上，精致的俏臉上沒有一絲惋惜之色。
不是誰都能有大魄力將這等重寶送出。
姜盛瞥了一眼水泥灰色的四方石板，並沒有立刻拿到手里把玩。
「我們推測，寶可夢長期接觸同屬性石板會發生蛻變，這塊石板你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李嵐卻搖了搖頭。
「我要離開省內乃至聯盟一段時間，不適合一直帶著它。」
「干什麼去？」
「挑戰世界級道館，拿回屬于師父的惡系館主之位！」
「胡鬧！我不允許，你還太小，等著參加下一屆的道館館主挑戰賽吧。」
「我哪里小了，我就比你小了一歲，我的實力也已經符合標準，不信你自己看。」
李嵐賭氣式的將腰間的精靈球一一拋出。
六束紅光在辦公室中亮起，耿鬼從姜盛的影子中爬出，警惕地盯著一道道惡意滿滿的身影。
貓老大，69級，特性毛皮大衣！
索羅亞克，67級，特性幻覺！
熾焰咆哮虎，65級，特性威嚇！
三首惡龍，68級，特性漂浮！
劈斬司令，67級，特性不服輸！
武道熊師，67級，特性無形拳！
姜盛面色不變，逐一打量精神飽滿的惡寵們，心中驚異之色愈加濃厚。
因屬性免疫問題，姜盛精神力無法對它們深入探查，但通過他們散發出的氣息也能分辨出一些東西。
十幾息後，姜盛臉色變得有點不好看。
別看這六只寶可夢氣勢雖強，但內里掩飾著虛浮。
這明顯是依靠外力突破的。
而且它們的氣息彼此交織，同步率非常高，就像一個模子中復刻出來的一般。
貌似還是一起突破的？
「他們借助外力突破的？我不相信你會如此不智，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我沒有你們那麼變態，只能依靠更刻苦的訓練，但上天給了我一個趕上你們的機會。」
李嵐的視線落在辦公桌的石板上。
「在我撿到它時，它正處于……嗯……[能量噴薄]狀態，這是我根據當時的情況起的名字。」
「當時它應該剛剛從天上墜落下來，地上被沖擊力砸出一處隕坑，石板小半邊嵌入地面里，附近到處彌漫著實質化的惡系能量。」
「這些能量濃度高、品質好、易吸收，我的寶可夢們都紅了眼，幾乎難以抑制貪欲。」
「當時如果不放任它們吸收，估計這些惡系能量很快就會散逸在空氣中，我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李嵐一臉無辜之色，表示自己見不得浪費。
「吸收了這些能量，它們的實力便提升到現在這種程度。」
「事後我也用過很多手段刺激石板，可再沒出現過類似那時的[能量噴薄]狀態。」
「現在石板交給你保管，看看你能否研究出一些名堂。」
姜盛腦中靈光一閃。
李嵐的說辭和墨離講述的情況正好對應上了。
墨離也曾提到過，石板在初墜落時對同屬性寶可夢有很強吸引力。
想來就是指散逸的屬性能量。
當時他還在感嘆那只野生飛腿郎擁有天王級實力殊為不易。
但現在看來，作為拳頭石板的第一發現者，飛腿郎的天王級實力存在極大水分。
「那種情況不會再出現了，只有在石板剛現世時才會發生，只能說你運氣太好了。」
「這樣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李嵐神色惋惜。
若是能再來一次，她的寶可夢們都能突破到道館級巔峰。
姜盛洞悉李嵐的想法，嚴詞告誡道︰
「你還佔便宜上癮了？須知有福消受的好處才算好處，貪心不足小心被噎死！」
李嵐輕描淡寫的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但真正是否進了心底就沒人清楚了。
「我還是不同意你去參加道館館主挑戰賽！」
「為什麼？你怕我無法接受失敗嗎？我沒有那麼脆弱，失敗就去再次挑戰，一次次堅持不懈的戰斗，我遲早能湊齊十八枚徽章！」
「不是怕你無法接受失敗，我是怕你死在外面！」
「這怎麼可能？道館挑戰是有錄像的，哪位館主敢在挑戰中下死手？」
「你沒懂我的意思，我指的不是道館挑戰中，我是指你在趕赴個座道館的途中。」
李嵐面色一呆，沉默著不說話了。
她自一開始就不是傻白甜的性格，執掌惡人組分舵後性格更加成熟，瞬間明白姜盛的意思。
「你今天還沒看新聞吧？打開瀏覽器刷兩下，你就會明白世界的殘酷。」
李嵐默默拿出手機，按著姜盛說的去做。
半晌之後。
李嵐感覺喉嚨發干，輕輕舌忝了一下嘴唇，滿是不可置信的啞聲說道︰
「襲擊挑戰者？他們真敢如此膽大包天？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肆無忌憚的人，這件事必然另有隱情，他們是換個說辭把這件事擺到台面上來的吧？
「當然，自由聯盟想要殺了我和墨離，事後我的反應是泄憤。這種小事對他們來說就是灑灑水啦，有人背鍋加上臉皮厚一點，做起來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盛哥，你們當晚遇見了什麼程度的襲擊？」
「兩位天王級訓練家，三位道館級訓練家。最後留了道館館主一條狗命，俘虜一位道館級訓練家帶回對戰高塔，不知道被你墨離姐安排到哪里去了。我攻入結社總部時，又殺了一位冠軍級兩位道館級，剩下職業級的雜魚沒有細數。」
李嵐又一次陷入沉默中。
從姜盛的話中能想象到那一戰的凶險。如果是她面對這種陣仗，絕對十死無生。
「懂了世界的險惡吧？听我的參與下一屆挑戰賽吧，十多年的培育時間，你絕對有自保的實力了。」
誰知，李嵐神色堅定，依舊不肯放棄自己的打算。
「我還年輕，我當然可以再等十年，但去世的師父等不了，十年之後還會有多少人記得他？」
「我想讓師父看到我繼承了他的惡之意志，以撫慰他的在天之靈。」
「也要讓全世界記起顏真權之名，知道誰才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級惡系道館館主。」
「哪怕現在他已經逝去，他的流派也因他而閃耀，是全世界惡系訓練家中不可忽視的一顆亮星！」
李嵐的嗓音逐漸拉高，白皙的俏臉泛紅，神色激動到近乎偏執。
姜盛定定的看著李嵐。
片刻之後。
「唉！」
「好吧，我知道了！」
姜盛接連嘆氣。
李嵐打著顏叔的名頭，他真的不好再阻攔。
沒等李嵐高興，他又補充道︰
「但你還要再等一段時間，我找幾只寶可夢給你們特訓一下，幫助你的寶可夢們更好適應暴漲的力量。另外，等我完成手頭上的事，帶你一起去挑戰道館。」
李嵐當然不願意，她可沒有吃狗糧的愛好。
可姜盛凶狠狠的瞪著她，把她涌上嘴邊的話都憋了回去，只能悻悻地應下。
……
李嵐走後，姜盛處理起最近積壓的文件。
幸好有楊青這位職業經理人幫助，很多文件只需他簽字就好，不然他可真要被累死了。
清空積壓文件後，已經是晚上八點。
下層區域的對戰俱樂部還沒有關門，他正好可以去視察一些運營情況。
中層區域今晚排了一場道館級超進化對決。
超級噴火龍VS超級火焰雞。
是由常風歌和一位最近加入超進化俱樂部的會員進行的一場友誼賽。
剛剛有份文件就提到了門票售賣情況。
姜盛對里面的信息十分滿意，這場比賽絕對能稱得上座無虛席。
但很不巧，比賽半個小時前就結束了。
等姜盛趕到中層球體空間時，觀眾都走光了，只還剩十幾位工作人員在清理衛生。
姜盛讓百變怪換了一張臉譜，去下層區域觀看尋常寶可夢對戰。
沒有開啟排位天梯戰，訓練家的熱情無法激發出來，所以對戰高塔下層的生意並不算火暴。
這麼晚還在找對手打對戰的，以及願意花錢買票進來觀看對戰的，都是寶可夢對戰的鐵粉。
若是推行排位計劃，對戰高塔塔里將會是另一番場面。
具體表現的怎麼樣？
可以參考擁有天梯排位的熱門游戲，玩家們對巔峰第一、國服第一等稱號的痴迷程度。
到時訓練家們追求的就是「新手級前十」、「精靈球級前百」、「超級球千名之內」、「高級球分段」……等噱頭十足的稱謂。
姜盛兜兜轉轉坐到兩位少年身後。
看他們的年齡和打扮，以及腰間掛著幾顆精靈球，應該是訓練家高中的學生。
姜盛就躲在他們身後偷听，听他們討論場地內的對決、討論對戰高塔……
兩人已經知曉對戰高塔將要推行的對戰體系改革，並對新體制抱有極高熱情。
听他們急切的語氣，恨不得明天就能推行下去。
可以理解。
他們都有一顆想要成名的心。
按照新體制的描述，如果在天梯榜上佔有一席之地，必然名傳全聯盟。
等兩人離開後，姜盛又看了兩場菜雞互啄，才回到頂層的辦公室中。
他也很期待將全新競技體系推行下去。
但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競技體系改革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最起碼核心基礎設施還沒影呢？
對戰金字塔、對戰樹洞、對戰城堡、對戰地鐵！
只有將這些基礎設施建好，成為訓練家心中的最高殿堂，競技體系改革才能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