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車，孫婧怡笑道︰「董事長的演技真是越來越浮夸了。」
「嗯，她一向如此，請系好安全帶。」翟季初提醒。
「好。」孫婧怡垂眼拉下安全帶，忽然瞥見腳下有一抹紅色。
「這是什麼？」孫婧怡彎下腰把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翻開一看，一張女人的照片貼在里面，紫紅色本子上的幾個大字讓孫婧怡一怔。
這是離婚證……
里面的人叫溫歆。
溫歆是誰？
為什麼這個人的離婚證被隨意地丟在了車上？難道是……
孫婧怡抬眼看向翟季初。
翟季初眼中浮出一絲驚異，但很快消失不見。
這應該是她剛剛溫歆留下的。
離婚了連東西都不想要了是嗎？
翟季初別過眼，淡淡道︰「你放到前面的抽屜里吧。」
「哦，好。」孫婧怡拉開車座前面的抽屜放了進去。
雖然心中有很多疑慮，但還是忍住沒有問出口。
如果有些事翟季初不想說，她不會逼問。
「想清楚了？」
「嗯？」孫婧怡正出神的時候翟季初突然問。
「你說什麼想清楚？」
「正式成為翟鑫集團的首席律師顧問，如果不願意完全沒必要答應。」翟季初眼楮看著前方路徑沉聲道。
孫婧怡笑道︰「想清楚了，董事長早上找到我，給了我豐厚的薪酬，我沒有什麼理由拒絕。」
「如果是礙于情面而答應就是為難自己，你並不缺錢不是嗎？還是說你不好意思拒絕？我可以幫你說服她。」
孫婧怡抿了抿嘴，沉聲道︰「不用了，是我自己願意的，而且……」孫婧怡抬眼看向翟季初，「你應該知道，董事長的意思並不是這個……」
她是希望給我們創造更多相處的機會，讓我能離你近一些。
這麼明顯的操作，你這麼聰明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你想清楚就好。」翟季初薄唇輕抿，並沒有看向孫婧怡。
「想吃點什麼？」
「我都可以，你定吧。」
車緩緩地向前開去。
polloa傳媒集團上海分公司會議室。
許主編對著新一季度時代英才雜志采訪方案安排道︰「與翟鑫集團的項目采訪將于下周正式開始，溫歆由你負責整個項目的編排，策劃三組主導，文卿策劃二組做配合，你們沒有問題吧？」
溫歆答道︰「我沒有問題。」
文卿懶洋洋答道︰「當然沒問題……」
「那好，散會。」
其實溫歆也可以理解文卿的態度，突然的鳩佔鵲巢，沒拉下臉就算給自己面子了。
但有些情緒問題，溫歆還是想和文卿談談，不然會影響以後的工作。
「文經理，我知道你現在可能對我有一些偏見，畢竟之前這個項目是由你提出，由你主導，你比我有經驗，而且我初來乍到，但現在這個項目既然應主編及翟總的要求由我來負責，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以好好配合，我只想說一點，你的情緒可以針對我，但請不要針對整個項目。因為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希望能把這次專訪做好。」
文卿冷笑︰「溫經理，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我把我文卿當作什麼人了？你是在懷疑主編用人的機制還是在懷疑我的專業素養？」
「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對事不對人的原則，相信文經理比誰都懂。下周就要開始對翟季初進行訪談，希望文經理好好配合。」溫歆說完轉身就走。
「溫歆，你很得意？」
溫歆一怔，停下腳步轉過身︰「我得意什麼？」
「別和我裝，你之前就認識翟季初了，是不是？」
「既然你都這麼問了，那我承認是，但就因為我認識他，我才不想做這次訪談。」
文卿輕蔑一笑︰「我不管你是真不想做還是假不想做，我只知道你隱瞞大家的事情還挺多的，不是嗎？」
溫歆看著文卿，不承認也不否認。
「其實一開始讓你單獨去和翟季初談的時候我根本沒想過你能見到他本人。然而你不僅見到了還居然談成了，我發現你夠厲害的啊！」
「你可能覺得我在騙你，不過當天我和他的確沒談好，我是和你一同被告知他突然同意了這個專訪。」
「你覺得我不會信就少說兩句沒意義的話。」文卿輕笑道，「坦白說這個項目我是想通過自己努力而爭取到的，甚至在外出差那幾天我都想好planABC了，但很可惜，並沒有用上，被你輕而易舉的得到了。但我覺得我不是輸給了你，而是輸給了你的運氣，你只不過運氣比我好多了，正因為你之前就認識他，而且不是一般的交情，他才會這麼輕易的同意。」文卿起身走到溫歆身邊，一雙好看的眸子面無表情地看著溫歆。
「有多不一般，我也不想多過問你的私事，不過我想提醒你，溫經理，做事哪能事事都靠運氣？我文卿能走到現在這個位置，全是靠實力，我沒有運氣，運氣這種東西只是偶爾有用，所以，這次期待你的表現了。」文卿拍了拍溫歆的肩膀先離開了會議室。
溫歆看著文卿離開的背影，不由嘆了一口氣。
哪有什麼運氣，都是一些孽緣罷了。
如果你非說那是運氣，我寧願從來沒有過……
與翟鑫集團項目采訪合作正式開始，為了更深層次了解整個集團的發展史及品牌汽車的特點，一大早溫歆便先帶著唐子瀟等策劃三組的成員到翟季初的公司先做調研。
「溫經理，這里！」翟季寧揮了揮手，老遠就站在門口等著大家。
「哎，來了！」溫歆沒想到今天接待大家的是翟季寧，走過去悄聲問︰「怎麼是你？」
「哎，我大哥有事不在，特別派我過來接待你們，怎麼，挺失望的？」翟季寧眨眼笑道。
「沒有……」
「哎，沒事，他下午就回來了，我先帶你們介紹介紹一樣。」翟季寧抬眼看向大家大聲道︰「歡迎polloa傳媒集團團隊光臨翟鑫集團，我是翟鑫集團執行副經理翟季寧，今天就由我來帶領大家初步參觀介紹一下我們翟鑫集團，大家一路跟我走就行。」
「好的，謝謝翟總！」
溫歆提醒唐子瀟等人︰「攝像可以從現在開始了。」
「好的，溫經理。」
一路上翟季寧說的很詳細，溫歆一邊拍照一邊錄音，翟季寧還帶著溫歆等人去了離公司不遠的汽車制造工廠參觀。當溫歆看到諾大的工廠中擺放著制造汽車的大型機器時，一瞬間有些紅了眼眶。這種身臨其境的沖擊力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受的到，是一種自豪和欣慰。
翟季初終于掌握了開發新型汽車的核心技術，將國產新能源汽車研發上市，乃至推向全世界。現在的翟鑫在翟季初的帶領下，不再是起初那個制造汽車零部件的公司，它正越走越遠，正與世界接軌。
這一切都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他終于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上午的調研很成功，下午只需要補拍一切照片即可，于是溫歆便讓唐子瀟等人先回去整理素材，下午自己補充點照片即可。
中午翟季寧和溫歆去了公司附近的酒店吃飯。
「大嫂，你怎麼說服我哥同意的啊？」
「打住！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再喊我大嫂了。」溫歆立即糾正。
「這里又沒其他人，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大嫂啊！我一時間改不過來。」
「那也得改，我和你大哥已經離婚了，你這麼叫真的不合適。而且有什麼改不過來的，你剛剛溫經理不是叫的挺好的，繼續這麼叫或者叫我溫歆姐都行。」
「那我還是叫你溫歆姐吧，听起來比較親切一些，你說呀，他那古板性子，你怎麼勸說我哥同意采訪的？」
「我沒勸說，他自己突然同意的，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哎，還為什麼？放不下你唄，這還用說？」
「季寧，別開玩笑了……」翟季寧一副看破所有的表情讓溫歆有些無奈。
「我真沒開玩笑，我真覺得大哥心理一直還喜歡你的。」
溫歆垂眼︰「呵呵，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我有自知之明的，他是真的不喜歡我了，以後別再說了……」
「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
不然前幾天也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去民政局離了婚然後中途還把自己無情地丟下去赴佳人邀約！
等等，那通電話……
或許翟季寧知道那個婧怡是誰。
也沒別的意思，就是出于女人好奇八卦一下這個人是誰。
但又不能直接問。
溫歆眼楮轉了轉道︰「季寧，真的，我不知道你哥他是故意躲著我還是真的忙，但我覺得既然你同意接受我們采訪就應該要認真對待，這幾天和你哥談采訪項目的時候明明約好了時間，每次中途都被幾通電話叫走了，這次他安排你來接應，是不是又被那個叫什麼婧怡的客戶給叫走了？」
「沒有啊，他是真有事出去了，你別想太多，不過忙是真的忙，他哪天不忙？」翟季寧喝了一口湯緩緩道。
溫歆抿了抿嘴，這小子怎麼沒get到自己都重點？
重點是忙嗎？
溫歆直接問了︰「你們這邊有沒有一個客戶叫婧怡的？」
「靜怡？誰呀？不認識，大哥的客戶我也不是每個人都認識，怎麼了？」
「沒事，就隨便問問，怕他忙耽誤我們采訪流程……」算了，不問了。
也與我無關。
翟季寧吃了一口肉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說的是婧怡啊？孫婧怡孫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