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吟了一會,看了看身後睡熟的老婆,再次舒服地松了一口氣。
驀然間嘆道︰「真的真的好輕松啊。」
「真是真是謝謝兩位了!」
你看,這都主動謝了莫測滿意地點了點頭。
達斯坐在旁邊的床上,笑著問道︰
「既然你離開她會更輕松,又為什麼要和她相戀,和她結婚呢?」
男人眼中閃爍著光芒,用很是肅穆的語氣說道︰
「當然是因為愛情!」
達斯‧佛朗哥轉頭和莫測對視了一眼,同樣跟著嘆了一聲︰
「愛情」
男人見兩人臉上都是玩味的表情,似是有些激動起來︰
「蓉蓉雖然脾氣大了些,但是有其她很多優點的!他其實對我很好的,真的很好!」
「她心里是愛我的!只是因為脾氣」
莫測笑著搖了搖頭。
男人想了想,仿佛要爭辯什麼一般道︰
「他父親是鐵山市數一數二的富豪,她家境優越,因為是獨女所以從小嬌生慣養這才導致她被寵壞了,她其實很善良的!」
「然後呢?」達斯反問。
「我是普通家庭!」男人申辯道︰
「蓉蓉可一點都沒嫌棄我的出身,這說明她並不嫌貧愛富!」
莫測撇了撇嘴角,指著昏睡的「蓉蓉」說道︰
「因為她家太有錢了啊,沒必要嫌貧愛富吧。」
男人頓時一愣,想了想︰「」
眉頭擰成一個川字,幾秒鐘後,繼續爭辯︰
「她很單純的啊!你看,她只是被寵壞了而已,但是心思很單純的啊這是富家小姐多少都有的習性!」
莫測搖了搖頭,再次緩緩說道︰
「單純的另一面是有點弱智,而且頤指氣使!」
男人無言以對︰「」
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站了起來。
看著莫測臉上的笑意,男人心思電轉,祭出大招︰
「她是個對感情很忠貞的女孩!她家境那麼好,追求她的富家子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人,但是我的蓉蓉從來不和我以外的任何男人有勾連!」
莫測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緩了好幾秒鐘才繼續說道︰
「第一,你想想她的家室啊,那麼有錢的獨生女兒,他爸爸怎麼會容許她與其他男人有勾連?那可意味著未來的家產會有被別人騙走的風險!」
男人︰「」
莫測老神在在地繼續說道︰「第二,她沒和別的男人有勾連,是因為哈哈,她這樣的脾氣,沒別的男人受得了她吧?」
男人雙眼瞪大︰「」
「第三!」
莫測打開桌上的一包雪茄,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點燃,呼出一口煙霧︰
「所以,他們家族才要你這家境一般的老實男人入贅啊!你還不明白白嗎?」
男人嘴巴緩緩長大,像是被莫測觸動了心事,腦海中急速思索的同時,眼神中還閃爍著恍然大悟的精芒。
莫測肯定地點了點頭︰
「沒錯,你果然不笨!」
「讓你入贅,當然是因為你這樣的窮小子比較好控制的啊!而且,你礙于出身的原因,自然會因為能娶到如此富豪的女兒而感恩戴德,所以必然會很听你老婆以及岳父的話嘛!」
「不信的話,你想想,從你們結婚之後,你岳父將家產轉移到你的名下了嗎?」
聞言,男人徹徹底底地恍然大悟,一砸拳頭︰
「的確沒有多少家產!」
「原來是這樣你是在說,我只是蓉蓉家族的贅婿,只是一個工具人而已你說的很對!」
莫測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他伸出一個大拇指︰
「你很聰明!」
男人雙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一邊回憶一邊分析︰
「我入贅後,岳父說我還不熟悉家族業務,還不需要鍛煉,只是將他手里的干股轉給我大概三分之一的樣子」
「哎,說什麼讓我鍛煉五年再全盤接手蓉蓉家族的業務,原來是哎,還是沒把我當家里人啊!」
「我只是個贅婿,是個工具人!「
莫測差點一個跟頭栽倒地上。
被打臉了啊
額弄錯了啊,白忽悠了半天,這個入贅的傻舌忝狗是真的贏家啊!
富豪岳父送了手里百分之三十的干股,這就特麼的說明文化體了啊——說明人家是真的對這傻女婿不錯。
沒錯,真的是傻女婿!
特麼的人生贏家!
就是太笨了啊,被我前面幾句話就輕松帶偏了額,這小子不會因為我的影響,回到家里後大變性情,上演羅迪尼亞版本的贅婿逆襲故事吧!
莫測心下連連吐槽
原本想開開這小子的玩笑的,讓他認識到舌忝狗沒有好下場的事實結果人家可不是一般的舌忝狗贅婿啊,人家已經人生開掛了啊!
哎~~莫測不由得長長嘆了一口氣︰
怎麼自己遇到這麼多人生贏家。
就是人生贏家啊,雖然他老婆有些低幼,有些纏人,脾氣有些大但是這些算什麼啊?
對舌忝狗來說都不事兒!
萬貫家財啊!
再說了,看這昏睡過去的老婆,長的還是挺漂亮的
擦,嫉妒了想了想,覺得沒必要繼續扯下去,莫測指了指門外︰
「兄弟,我們有點餓了,能不能叫個宵夜。」
「我們不方便出去」
男人點了點頭︰「沒問題。」
就要起身出門,去車廂下一層的高檔餐廳,男人卻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忽然停住腳步。
不由自主地,眼楮瞟了一眼床上昏睡的老婆。
這是在擔心了啊,畢竟,這兩個陌生官方男人在房間里呢丟下昏睡的老婆好像不安全啊。
這舌忝狗對自己老婆是真沒的說莫測猜到他猶豫的原因,指著旁邊的達斯‧佛朗哥,沒好氣地說道︰
「放心,他喜歡的是男人!你明白嗎?就是那種」
男人聞言將目光放在旁邊一臉尷尬的達斯‧佛朗哥身上,將達斯看的無話可說,這才將視線轉回到莫測。
恍然大悟的感覺!
男人轉身,放心地邁著輕快的步子出門了。
莫測不禁嘴角狂抽。
你特麼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老子很正常的。
同伴的確喜歡男人,憑啥你會認為他的同伴就是他的男人?
見男人離開,莫測轉頭看向達斯,問道︰
「對了,忘記問你了!」
達斯︰「嗯?」
「在我們混進這車廂之後,發現沒有空著的包廂的時候如果是影組織的人的話,會怎麼做?」
達斯‧佛朗哥感覺這個問句似乎熟悉的有些想讓人嘔吐,他目光深邃地看向莫測︰
「我好像大概明白了」
「明白什麼?」莫測笑問。
「你一直問我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是因為」達斯‧佛朗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以前是艾老板的人,是隱秘組織的下線成員,做事凶厲乖張以後,我要跟著你混了,你覺得應該讓我知道做事的原則和底線在哪里,知道需要遵守什麼,知道什麼是邊界。」
「如果我仍然像以前一樣,比如,肆意殺人的話,你是不能容忍的。」
莫測不置可否,笑著轉頭看向窗外
高檔餐車服務還是很不錯的,男人回來之後,只用了不到十分鐘,便有列車服務生推著餐車送來食物。
莫測和達斯‧佛朗哥大快朵頤
這特麼都多少天了?多少天沒吃過正常的食物了,莫測干掉了一盤伴著辣椒醬的蛋炒飯,熟悉的味道讓他鼻涕泡都快冒出來了。
男人見兩個人狼吞虎咽,嘆道︰
「你們兩個多久沒吃東西了?這架勢不像是官方人員,到真像是逃犯。」
「不過,還是謝謝你們,讓我過了半夜的輕松時光。」
「蜜月旅行拯救者」
睡覺的時候,男人依舊將自己的老婆守在身後。
只是,面對著睡中間床位的,已經鼾聲如雷的達斯‧佛朗哥,男人確是戰戰兢兢,一幅提醒吊膽的樣子。
莫測卻是沒心思睡覺,出神地看著窗外的夜色,心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羅青自己那個舌忝狗同事的葬禮恐怕早就已經搞完了吧?
就在黎明時分,一次停車之後,莫測透過車窗看到了十幾名身穿監察署制服的同時上車。
從行動的狀態上來看,到的確像是在搜尋什麼人。
應該就是一次預想中的排查。
果然,鐵山秘境的事情肯定會引起潘多拉地毯式的搜索,這是毋庸置疑的
——達斯‧佛朗哥兩人可是「絕緣體」,是重要的戰略物資,兩人越獄的同時還干掉了一名橙級的正義之眼。
而排查對于莫測來說並沒有什麼,關鍵是達斯‧佛朗哥。
如果達斯被查出來的話,那就相當于暴露了自己。
最初的時候,莫測原本想將達斯直接扔進「縮小瓶」中,與蓮妹妹去做個伴的,這樣就能躲過絕大多數的盤查
至于莫測自己,應付搜查就容易的多了。
可惜的是,達斯‧佛朗哥已經融入了一顆結晶體,變成了符源不耐受的絕緣體,也就是說,契約能力以及契約物品對他不再有非凡層面的功效他根本就不能被裝進瓶子里。
就在莫測提心吊膽地拉著達斯‧佛朗哥躲進包廂盥洗室,準備隨時應對突然情況的時候,卻沒想到能如此順利的過關。
前面的一系列操作得到了不錯的效果。
首先,對于高級臥鋪車廂來說,本就不是監察署監察員盤查的重點,還有,這幾名監察員要盤查的可不僅僅是這一輛列車,而是所有開出北方行省的車次,自然很難每一列火車都地毯式搜索。
其次,高級臥鋪車廂人員流動近乎沒有,再加上被莫測弄暈的那名車廂列車員醒來以後只以為自己因為太累睡了一會而已——他一直在執勤,守在門口,在監察員進門盤問的時候,他一口咬定高級臥鋪車廂沒有任何人不明人士進出。
他被「失憶」帽子刪除了一段記憶的,並不記得兩個衣衫襤褸的,類似逃犯一樣的人在自己面前通過。
于是,監察員也就是如同例行公事一般,潦草的每個房間都看了看。
這個時候,對「蜜月旅行拯救者」心存感激的男人又起了不錯的作用,應對起來相當的輕松
于是,火車再次緩緩開動,莫測兩人就這樣過關了。
莫測笑著對達斯‧佛朗哥說道︰
「你看吧,我每件事的安排都是有預設目的的,如果按你說的,干掉了那個列車員,我們現在這波麻煩躲不過去了!」
「做人,一定得做好人好事才行,鐵神才會恩賜回報。」
達斯‧佛朗哥听到他這麼說,一時間有點沒弄明白他是真的早有設計,還是只為了在自己面前裝個B。
總之,感覺很是高深的樣子
逃過一劫後,莫測覺得所謂的盤查應該也就是這麼一次而已,所以
男人沒用了!
他直接用「失憶」帽子讓他和老婆一樣,安眠在床上。
當然,也同時抹除了他這一夜相處下來的記憶。
莫測覺得,還是不要讓自己說的那些話影響這個贅婿了。
畢竟,人家可是真正的舌忝狗,並驚天地泣鬼神一般地舌忝成功,娶到富商的女兒,並已經成為人生的贏家
所以,還是不要讓自己的「欺詐」影響他對老婆和岳父的態度了吧!
嗯,這是莫測心態陽光一面的想法,而背地里陰暗的一面則是——這小子畢竟看過達斯的臉,雖然未來暴露的可能性不高,但總歸也是個隱患
就這樣,兩個人在包廂里舒舒服服地休息了兩夜一天,火車終于抵達東城市。
莫測專門幫達斯‧佛朗哥舍去了三千煩惱絲,嗯,達斯已經變成了一個頭頂油光瓦亮的禿子。
這不是為了改變形象麼,雖然東城市不用過于擔心盤查的問題,但是也要為以後著想啊,達斯始終是個隱患的,要改變他的形象,這樣才能將風險降到最低。
至于剃頭的工具
當然是「鋒銳」匕首了
當真鋒利異常,幾乎沒有任何阻隔,就將原本長發飄逸的達斯‧佛朗哥變成和尚。
對此,莫測是相當開心的。
至于他能為這件事如此高興的原因,可能是源于上輩子撲街寫全勤的經歷——
自己的頭發掉光了啊!
所以看到別人頭發一根不剩的時候,總有種莫名的,報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