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八章 做事不求名利的好人!

莫測只是找了一個貌似合理推測去搪塞宗白衣,反正,宗白衣也無法去求證。

至于那個莫名其妙保護自己的黑袍女人莫測並不關心,對方是敵是友尚未可知,甩給她一個鍋自然也算不上過分。

而莫測不知道的是他一語成讖。

整個晚上,盛華大酒店的高空之中,一直矗立著那個身穿黑袍的身影。

確切的說,她是一直跟著莫測,從高空中一直隱秘的俯視「心魘」的動向,這才在今晚跟蹤至盛華大酒店高空

似是為了不暴露自己,黑袍女人將自己提升到相當的高度,目睹著腳下發生的一切。

從始至終,她似乎很是猶豫,幾次欲降落下來,準備出手保住那個「心魘」的年輕人,因為連番的變故又連連止住身形

「手術刀」于停車場上復生後,她見莫測獨自應付強敵,聳起的眉頭甚至讓臉上戴著的銀色面具都微微凸起,她身形飛降,卻又見莫測逃入盛華大酒店內。

這個盛華的內部,明顯不簡單上次她在高空中跟蹤莫測之後,便察覺到這盛華內有至少兩名黃級「瀆神者」的符源波動。

對情況的未知,讓她再次謹慎地停住身形

她不能冒險,她的存在是不能被發現的,任何一次貿然的行動都會讓她有暴露的風險,讓她不敢輕舉妄動一旦暴露,後果是她承擔不起的。

當然,上次在那個山丘上偶遇那名操縱鋼鐵的「瀆神者」是個意外,是因為那的確是一場偶遇——她完全沒想到,竟然有不是半靈的契約者巧用能力抵達從空中飛行,與自己的位置遭遇。

好在,雖然和查菲交手,並被對方看到了面具下的相貌,但是那個對手並不是「符源之光」的人,而是「符源之光」的對手——不然,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就地解決那個操縱鋼鐵的女人。

因為不能讓「符源之光」的人發現自己!

她左右盤恆之後,這才退走,並為那次大意之下而險些暴露而懊惱許久。

幸好,那名操縱鋼鐵的「瀆神者」的確是「符源之光」的敵人,雖然疑惑自己的身份,但是沒有將這件事告知「符源之光」。

其實,這些天她一直跟著「心魘」,無論是莫測被抓進治安署,成功復仇了查菲,還是攻打南部落所在的黑色野馬俱樂部,她都在高空中跟蹤每次,在見到「心魘」遭遇生命危險的時候,她都要出手相助,卻意外地發現每一次這個年輕的「心魘」都能腳踝地化險為夷,這才讓她沒有出手。

「心魘」不能死!

她的目標無疑是莫測,但又不僅僅是保護莫測免遭不測,而是要抓活的!

隱秘地,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偷偷將「心魘」擄走。

因為謹慎,因為不能暴露,她格外小心,她一直跟蹤卻不敢輕易出手,務求一擊成功。

所以在每次那個靈偶女孩擴散符源,整夜警戒在「心魘」周圍時,她不能動手;

每次「心魘」身邊有其他的瀆神者,哪怕只是一名紅級的,附身為貓的瀆神者在,她都謹慎地放棄出手的機會

銀色面具的瞳孔中,此時正是沿著公路離去的監察署黑色汽車。

面具下的眉頭舒展,黑袍女人微微松了口氣。

幸好,「心魘」這次又逃得一命,不用自己出手保護了可惜的是,此時他的身邊有一位黃級和一名橙級「瀆神者」在,自然也便沒有了出手的機會。

她只能在高空中緩緩移動,小心翼翼地跟上汽車。

她有耐心,有近乎無限的耐心一定要緊緊跟著「心魘」,寸步不離。

這是她的使命,是她必須完成的任務,決不能出現任何一絲偏差

直到將「心魘」拿下活著拿下!

黑暗的空中,漫天星斗之下,黑色長袍隨風飛舞,露出曼妙身型,遠遠向著監察署汽車的方向飛去。

「為了月神!」

飛行中的銀色面具自語了一句,聲音雖小,語調卻是異常莊重。

莫測當然不知道,薇拉隊長考慮到他的安全,將小白安排在他身邊,將老貓安排去保護駱笙,竟無意中避免莫測遭遇根本無法想象的不測——

對于自己的真實處境,莫測即使奸猾如鬼,也是真的「莫」測啊

熱泉市,某棟相當高的建築,昏暗的房間中。

面容儒雅的中年人緩緩地推了推眼前的金邊眼鏡,繼續仰視窗外的夜空。

他雖然不慌不忙,卻面色冰冷,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今夜無風,無雲,夜空中滿是燦爛異常的星斗,顯露著宇宙深空的浩瀚。

一直到深夜,沒有任何變化。

「看來馮‧杰克曼失敗了,沒能引來半靈的協助。」

中年人無聲嘆氣。

不過,他並未對此失落,嘴角勾起一個相當陰冷的弧度,轉身,緩緩摘下牆壁上掛著的一塊赫塞風格的長布。

長布之下,覆蓋著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

水晶球的內部,包裹著一團幽藍色的水,古井無波

他身上散出微弱的符源,並操縱著這為數不多的微弱符源,徐徐注入水晶球中。

很快,水晶球中的藍水發出了淡淡的熒光,仿佛在聆听中年人的傾訴。

他面色凝重,語氣中滿是恭敬,用祈禱的語氣緩緩敘述︰

「水影大人我的復仇已經開始了!」

「這次,我布置了一個大手筆,如果成功,這次收集到的靈魂足以讓我主蘇醒,重現世間」

「不過,這需要您的協助我以無比狂熱的內心期望,您能幫我找到一個人」

「那個人的稱號叫靈魂歌者。」

說完之後,中年人低低附身,對著水晶球連連叩拜。

水晶球中

幽藍色的熒光徒然跳躍,化為點點星光,最終消于無形

希爾琳‧佩里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

迷糊醒來醒來之後,她頓時感覺到身上到處酸痛,不由得嘶了一聲。

不過,她很快發現,眼前是兩張流露關切的臉。

「爸爸媽媽」

希爾琳詫異地輕呼。

不知道為什麼,往日沉穩有風度的父親忽然激動,竟然伸出雙手,將希爾琳環抱懷中,不斷重復︰

「太好了我的希爾琳,我的寶貝女兒」

「沒事了,我們都沒事了!」

希爾琳頓時感覺到身上的酸痛加劇,不過,見父親如此激烈地表達父愛,她忍著身體上的不適,等了幾秒鐘,看了看旁邊滿臉笑意的母親,對杰森‧佩里說道︰

「爸爸,我在的。」

杰森‧佩里這才松開了女兒,連連上下打量,仿佛在檢查自己女兒是否有什麼沒發現的暗傷,直到確認希爾琳臉上洋溢著乖女兒的笑容,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的希爾琳回來了。」

希爾琳‧佩里點了點頭,用微笑回應了父親,這才疑惑的問道︰

「發生了什麼?」

眼前父親如此激動的表情顯然不太正常,應該是在自己睡覺的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旁邊的佩里夫人嘆了一口氣︰

「希爾琳,你你還記得那個莫測嗎?」

希爾琳聞言頓時一愣原本因為昏睡而暫時忘記的那些不快記憶瞬間涌上心頭。

雖然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那個壞人,她漂亮的雙眼瞪大,抿著嘴唇,恨恨說道「

「當然記得!那個混蛋,騙子,人渣滿口謊言的無賴!」

「他簡直就是」

「希爾琳!」杰森‧佩里聞言,厲聲打斷。

希爾琳疑惑地看向父親,很快發現杰森‧佩里臉上竟然是驚駭的表情,然後,竟有些憤怒。

佩里議員連連搖頭,用父親般的教育口吻說道︰

「希爾琳!」

「你不能這麼說莫測!他他是咱們佩里家的恩人!」

「是你我的救命恩人!他剛剛救了咱們兩個的生命!」

希爾琳這次徹底驚呆了。

救命恩人?那個人渣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

爸爸應該不知道這個莫測的,怎麼突然這麼激動,好像很維護他

杰森‧佩里臉上滿是嚴肅,鄭重地說道︰

「希爾琳,你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嗎?」

「我告訴你有逃犯潛進了咱們家里,他們不但綁架了我,而且還把你打暈,一起虜出了家里!」

「他們要殺了我們父女,明白嗎?要殺了我們!你差點就在昏迷中失去生命!」

「正是那個莫測,沒錯,就是那個莫測,他是監察署的懲罰者,正好負責我們這個案件」

「只差一點,希爾琳,只差了一點,就在逃犯要將我們處決時,莫測出現了。」

「也正是因為他奮不顧身,冒著生命危險才將我們從壞人手里救了下來,讓我們父女安全的回到家里!」

這些內容,當然是杰森‧佩里經過修飾的,畢竟不能將真實情況吐露出來。

不過,他仍然用自己的方式將整個過程描述的相當驚現,並凸顯了莫測發揮的作用。

這讓希爾琳心中的驚異陡然上升,讓她既對父親所說的事情感到迷茫,又難以一時接受自己在昏迷中竟遭遇了這麼凶險的事情。

直到她將目光落在父親身上,想從佩里議員的臉上找出些破綻,卻一無所獲自己的爸爸,也沒必要騙自己嘛。

希爾琳這才漸漸開始回味父親描述的風險。

心中的那個身影,幾乎在一瞬間就發生了巨大的人設反差,從一個滿嘴謊言的惡棍變成了拯救自己家庭和生命的恩人。

這很難以置信!

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救了爸爸,也救我了?真的救了我們的命!」

杰森‧佩里篤定的點頭,讓希爾琳心中的疑惑再次消去大半︰

「所以,你要感謝他,明白嗎?莫測是我們佩里家的恩人。」

「你最好去當面謝謝他!」

听到父親如此說,希爾琳又是一僵。

一直矗立旁邊的佩里夫人伸手撫了撫希爾琳的後背,說道︰

「對于救了我丈夫和女兒的恩人,需要我們全家的感恩對了,莫測就在咱們家里,還在調查逃犯的事情。」

希爾琳思考了好幾秒鐘,這才猶豫不定地掀開被子,下床。

看來,自己的確在昏迷中發生了這麼凶險的事情,而且被莫測救下爸媽說的對,這的確值得全家人的感謝。

只是人設的轉化還是讓她臉上微紅,心中滿是要和莫測見面的尷尬——一直在心里咒罵一整天的「惡人」,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恩人。

不,這邏輯有些不對,他的確救了我們,但這是兩碼事這並不能改變他是一個騙子本質。

希爾琳心情復雜看了看父母,正要跟著一起出門,卻見一名女僕小跑著走了進來︰

「夫人莫先生說和兩名同事檢查過莊園了,沒有問題他說不用老爺送行了,先告辭了。」

杰森‧佩里連忙問道︰「他人呢?」

「已經走了!」女僕如實答道。

杰森‧佩里愣了好幾秒鐘,這才轉頭看向妻子和女兒,沉吟說道︰

「你們看,這莫測居功而不自傲,連我們的謝恩都不收」

「他真是個做事不求名利的好人。」

希爾琳‧佩里第一次感覺自己曾經接受過的,關于人性方面的哲學教育,似乎受到了有史以來最為嚴峻的考驗。

莫測到底算是個什麼人?

折騰了一夜,行省大人的晚宴已經結束,莫測自然不用再跑回市區參加,他用通訊聯系了麗貝卡後,得知丁爸爸已經啟程回天琴灣,便就近回了丁公館。

沒辦法,工作職責啊,一天二十八小時保護丁副議長。

很巧的是,阿卡麗開車將莫測送到之後,正要迎上了丁副議長返程的汽車。

丁邦常看了看莫測風衣胸口的破損,思索了幾秒,步行向著家里走去。

嗯,丁爸爸這是有話要說莫測快步跟上。

兩人幾乎並肩而行。

丁邦常淡淡說道︰

「今晚,治安署長麥夫‧弗雷斯塔死于凶徒之手。」

莫測點頭︰「對,被手術刀殺了。」

丁邦常似是嘆了一口氣,微笑著看向莫測︰

「你做的不錯。」

感謝書友20200918220611762的打賞。

感謝一夜春華離水之殤話無人讀者1562934844197268舊念回想書友20200918220611762我想我怎麼取名書友100615234923739真理命運的老漢姆藏劍莊隱劍拖延癥晚期的小蛇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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