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綠區狩獵

第三十六節  綠區狩獵

山鬼這種凶獸盡管只是中階凶獸,但是其往往身處于藍區甚至是紅區,山鬼是少有的幾種可以在高階凶獸族群之中自由行動的異類。

山鬼一般都是猿猴凶獸的突變種,智慧不低而且稀少,往往被猿猴凶獸奉為一族之中僅次于王者的存在,另外有山鬼的猿猴族群也會有猴兒酒,這幾乎已經成為一種定律。

出城十里內被稱為黃區,凶獸實力不會超過中階;出城十里外三十里內被稱為綠區,有中階凶獸族群棲息但非肉食中階凶獸族群;三十里外一直到百里內被稱為藍區,一片藍海,中階凶獸族群很多但是高階凶獸只有個體沒有族群;百里以外是紅區,高階凶獸族群橫行,非高階勢力不得入內。

「好酒及色」似乎是靈長類動物的共性。

猿猴,早見載于西漢焦延壽的《焦氏易林》(「南山大玃,盜我媚妾」),西晉張華《博物志》卷三「異獸部」也說蜀中有一種猿猴類動物,「伺行道婦女有好者,輒盜之以去……取去為室家,其年少者終身不得還」,後代如《補江總白猿傳》、《陳巡檢梅嶺失妻記》等更為踵事增華。

至于猿猴好酒,也早載諸史籍。東漢學者高誘在《淮南子》的《氾論篇》「猩猩知往而不知來」句下注釋道︰「猩猩……嗜酒,人以酒搏之,飲而不耐息,不知當醉,以禽其身」。而唐章懷太子李賢給《後漢書》作注,在《西南夷傳》「哀牢出猩猩」句下更引了《南中志》一段頗為傳神的故事︰

猩猩在此谷中,行無常路,百數為群。土人以酒若糟,設于路。又喜屩子,土人織草為屩,數十量相連結。猩猩在山谷,見酒及屩,知其設張者,即知張者先祖名字。乃呼其名而罵雲︰‘奴欲張我!’舍之而去。去而又還,相呼試共嘗酒。初嘗少許,又取屩子著之。若進兩三升,便大醉。人出收之,屩子相連不得去,執還內牢中。人欲取者,到牢便語雲︰‘猩猩汝可自相推肥者出之。’竟相對而泣。」

這個「猩猩病酒記」的故事在唐代及後世被廣為傳播、改編,也成了白居易、李賀、黃庭堅、陸游等大詩人愛用的典故。猿猴不唯嗜酒、貪酒,據說也能自己造酒——即造一種金庸里提到的所謂「猴兒酒」。

《笑傲江湖》第2回《聆秘》寫「六猴兒」陸大有向眾人講述令狐沖智騙「猴兒酒」的故事︰

大師哥忽然聞到街上酒香撲鼻,一看之下,原來是個叫化子手拿葫蘆,一股勁兒的口對葫蘆喝酒。大師哥登時酒癮大發,上前和那化子攀談,贊他的酒好香,又問那是什麼酒?那化子道︰‘這是猴兒酒!’大師哥道︰‘什麼叫猴兒酒?’那化子說道︰湘西山林中的猴兒會用果子釀酒。猴兒采得果子最鮮最甜,因此釀出來的酒也極好,這化子在山中遇上了,剛好猴群不在,便偷了三葫蘆酒,還捉了一頭小猴兒……

山林中猿猴會釀酒,古人筆記雜著里多有記述。明代學者唻李洎日頭林華在《蓬櫳夜話》中寫道︰

黃山多猿猱,春夏采雜花果于石窪中,醞釀成酒,香氣溢發,聞數百步。野樵深入者獲得偷飲之,不可多,多即減酒痕,覺之,眾猱伺得人,必嬲死之。

無獨有偶,清代袁枚在《子不語》卷20「猢猻酒」條里記載,曹洛禋康熙年間同友人也是游黃山,得遇一隱居老人︰

曹私憶此間得酒更佳,老人已知,引至一崖,有石覆小凹,澄碧而香,曰︰「此猢猻酒也。」酌而共飲。

明末清初的屈大均則說在海南島有「猿酒」︰

瓊州多猿,射之輒騰躍樹杪,于四周伐去竹木,然後張網得之。嘗于石岩深處得猿酒,蓋猿以稻米雜百花所造,一石穴輒有五六升許,味最辣,然絕難得。

清人陸祚蕃的《粵西偶記》則記述了在廣西的見聞︰

平樂等府深山中,猿猴極多,善采百花釀酒。樵子入山得其巢穴者,其酒多至數石,飲之香美異常,名曰猿酒。

山鬼誕生的族群必然有猴兒酒,可能是因為山鬼智力極高,可以教會族群內的猿猴釀酒,這酒自飲也會贈與各類高階凶獸族群,所以山鬼與各個高階族群關系都很好。

羅文感到不安的原因一是大地暴熊獵團捕捉了一只山鬼,這極有可能引來猿猴族群甚至是高階凶獸的報復、二是山鬼按照常理來說絕不會出現在綠區,甚至藍區都很少能見到,他們怎麼在綠區捕捉到山鬼的,令人疑惑。

最讓人困惑的是大地暴熊獵團作為老牌獵團怎麼可能不懂得招惹山鬼的後果,可即便這樣他們還是要執意帶著山鬼返回金陵城區,必有陰謀。

羅文說他小的時候曾听聞過獵團捕捉到山鬼,可是後來因為山鬼族群帶著猴兒酒前來換俘虜,最後他們就把山鬼放回去了,結果山鬼居然帶著幾個猿猴族群一起把那支獵團重新包圍,又是搶東西又是扒他們衣服,雖然沒有傷人,但是極盡羞辱。

也是這一次,世人都知道山鬼報復心強,還有號令猴群的能力,再也沒有人願意去捕捉山鬼,即便偶爾捉到也不會關起來囚禁,而是等山鬼族群拿猴兒酒來換俘虜,這樣相對和平的交易使得山鬼對于人類並不是太厭惡。

大地暴熊這一回確實過分了,剛剛不少獵團一起要求他們釋放山鬼不要給人族找麻煩,可是他們居然伙同‘騎士聯盟’拒絕了,並且兩方聯合的勢力讓其他駐扎在聚集地的獵團沒有辦法。

羅文也只能要求余歡小心偵察,今夜大家睡覺都只能閉一只眼楮,熬過今夜,等到離開這個‘七十三號’聚集地就好了。

楚逸這一夜都沒睡好,盡管他的修為是這群人之中最低的,但是論感官的敏銳程度恐怕也只有中階的羅文能夠跟他媲美一下,所以一夜之中的風吹草動都能讓楚逸驚醒並做出戒備狀態。

這一夜除了余歡享有偵查權能晚上不守夜之外,羅文、陳罡、李慧、趙潔和楚逸輪流守夜,當然因為楚逸是新人的原因,羅文帶著他最早開始守夜,後來他們倆回到帳篷之中睡覺,羅文也是被楚逸的一驚一乍搞得一夜沒睡好。

楚逸也很不好意思,早上燒水做飯的時候還專門給羅文隊長道了歉,並且為了彌補一夜沒讓隊長睡好的錯誤,他還專門來了一道極弱化版‘太陽神的寵愛’,即便如此,這一道溫暖的治愈之光也讓羅文欣喜若狂。

羅文是見過世面的人,他以前雖然效力于中小獵團,沒有專門的治療醫師,但是他也見過治療醫師出手,絕對沒有楚逸這一道治療來的輕快,不僅僅舒緩了身上緊繃的肌肉等還調動了他的元力變得活躍,楚逸這一個小試身手一下子讓羅文對他的保護意識又加了一層。

李慧看見隊長被楚逸治療了,也想讓楚逸來一發,楚逸來者不拒,可是羅文不允許,治療醫師的元力極其寶貴,不能胡亂用,他趕走了李慧,並告訴楚逸不得這般白耗費元力,初階覺醒者對于元力的吸納程度還是跟不上消耗,更要謹慎使用自身元力。

楚逸沒法給羅文隊長解釋自己與別的二級覺醒者的不同,只好點頭答應。

羅文隊長看楚逸的眼神顯得更加狂熱,好像在對待一個珍寶一般,楚逸沒辦法理解像羅文隊長這樣在荒野之中十幾二十年的狩獵人對治療醫師的狂熱珍貴。

羅文隊長自己就不知道見識過多少戰友因為治療不及時而白白送命,要是能有一個隨隊治療醫師,多少人的生命就可以得到保護。可他也了解這都是奢望,治療流派覺醒者太稀少,一百個里面都未必能有三五個,其中純粹的治療流派更稀少,大多數還都是偏治療流派。

楚逸在羅文隊長眼中就是純粹治療流派覺醒者,他現在對蘇凌君團長要求帶楚逸歷練的想法並不太贊成,甚至蘇凌君對他說過,遇到中階以下的凶獸可以給楚逸壓陣,讓他去跟凶獸去交手。

羅文如果在以前還會讓楚逸歷練,但是現在他恨不得給楚逸保駕護航,等楚逸成長起來將會成為‘緋紅之花’的專屬治療醫師,到時候在荒野之中獵團成員的安全將得到更多保障。

楚逸不知道羅文隊長現在恨不得看護好他,把他好好保護起來,他跟大家一起吃過早飯,收拾好營地,準備出發。

馮岩所屬的‘騎士聯盟’跟大地暴熊不知道為什麼組成了一個同盟一般的存在,一起離開的,走之前馮岩還對著楚逸挺了挺胯,極盡侮辱。

不過楚逸已經不那麼生氣了,在他眼里馮岩是必須要死的人,下次他再出城一定會找機會弄死這個變態,即便他是中階強者,楚逸也下決心要弄死他。

羅文一打招呼,大家也出發了。楚逸還是和李慧、趙潔兩個小姐姐坐在靠後的‘獵狐’戰車上,羅文隊長他們開車在前負責偵察。

往常的話羅文小隊狩獵的範圍一般在藍區附近,因為藍區藍區也有一片藍海之意,雖然對于羅文小隊危險了一點,可是只要狩獵到一只不錯的凶獸就可以返回了,再說了只要謹慎一點初入藍區也不是遍地都是中階凶獸的。

可今天,羅文因為楚逸的寶貴不願意帶他進入危險的地域,也有一部分是那只山鬼帶來的陰影,讓他有些不安,所以小隊不會進入藍區而是在綠區邊緣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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