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方天畫戟與玄天真武決

第八十九節方天畫戟與玄天真武決

楚逸跟郭振聊了會兒天以後就各自分別了,他去武館郭振回家,雖然都是坐公交車但是兩邊實際上並不同路。

楚逸回到武館,蘇老爺子已經坐在了大堂之下,楚逸練拳的兵器架上也放著一桿長槍,一桿方天畫戟。

蘇老爺子見楚逸回來了,也走到兩桿兵器旁邊,老爺子先拿起長槍對楚逸道︰「槍分長短,步戰槍、馬戰槍各有制式要求。我蘇家破軍槍是重騎長槍,屬古矛槍的分支。槍法要訣‘有虛實,有奇正;其進銳,其退速;其勢險,其節短;不動如山,動如雷震’,槍的用法又有︰扎、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舞花等,但是我練了一輩子槍總結一下也不過四個字,遙相擊刺。」

楚逸听老爺子說完之後,又看老爺子揮槍舞動,宛若靈蛇撲擊,游龍起舞,雖是一老人舞起槍來卻仿佛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其實老爺子今日舞的也不是蘇家破軍槍,而是楊家梨花槍。蘇家破軍槍力重招式簡單,不似楊家槍般清逸好看,而老爺子太了解楚逸了,第一次問他學什麼兵器,就說學劍因為劍客帥,老爺子特意選了楊家梨花槍也是為了引動楚逸的興趣,可謂用心良苦。

楚逸看著老爺子的槍法通神,關鍵是帥啊!恨不能以身代之,怪不得趙子龍白衣銀槍也美名久傳楚逸第一次知道原來舞槍也這麼帥,不必什麼劍客差呀!他一下就心動了,捉模著要不跟老爺子學槍吧,方天畫戟什麼得好像有點丑呀!

老爺子舞了一套楊家槍,放下槍又拿起方天畫戟,對楚逸道︰「想要使用好方天畫戟,非常考驗基本功,不僅要有力氣,還要懂得如何揮舞畫戟。畫戟的使用方法有四種,無非就是「援、胡、內、搪」,但與槍矛刺擊之術不同,方天畫戟攻守兼備,華夏史書五千余年來練方天畫戟者的高手能在史書留名的不過十指之數,而且皆不長壽。」

楚逸一听皆不長壽,一下子害怕了,方天畫戟這麼不吉利嗎?他趕緊問老爺子為什麼,老爺子解釋道︰「方天畫戟對用者的要求很高,必須過了一米八五才算是合適身高,其次又要天生巨力,方可揮舞如常。而天生神力者一般不會太高,方天畫戟對人的要求有些不符合現實。再說戟法,戟法難學不易精,傳承又難,故好的戟術早就斷代了。而練戟的名將基本都在四十余歲恆遭不測,此時亦是他們戟術自成一派的時候,卻都不長壽。所以天下又有‘戟術無名將,戟法難白頭’一說。」

楚逸一听,練戟的好像真的活不長,呂布、薛仁貴不都是被人殺了嗎?可是天下名將又有幾人能得善終,楚逸在一想自己才一米八,還有點距離,于是道︰「師傅,我要不不練戟了,我才一米八不夠格,我還是練槍吧!練槍帥。」

老爺子看著這個弟子改弦易轍,心里暗罵楚逸沒出息,要不是這貨真是自己的愛徒,早就給他打出家門了,丟人現眼毫無恆心。老爺子對楚逸沒好氣的說道︰「戟作為一種兵器遠不如它作為禮器的時間久遠,至于你說的什麼不夠格,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會夠格的,你將朝著完人進化,而完人的身高就在一八五到一米九之間,你會長到標準身高的。我也考慮過,練槍你于同級極限系相比不夠敏捷,練戟你又不夠巨力,兵器對于使用者是很苛刻的,想要真的練好某一種兵器,你可能僅僅是手不夠長、腳不夠大,就一輩子也沒有資格登臨兵器大家。」

楚逸看老爺子說的嚴肅,又听老爺子意思自己既不適合練槍又不適合練戟,于是灰心道︰「師傅,如果我不適合練兵器那不如不練了吧!赤手空拳也湊活。」

蘇老爺子把方天畫戟遞給楚逸道︰「你知道兵器和空手的區別嗎?」

楚逸搖了搖頭,老爺子又道︰「人一出生就有血肉四肢,但是兵器是冰冷的金屬造物,你的拳腳功夫哪怕是一開始練它也在你身上生長了很多年,是溫熱的。兵器不是血肉,總有武者想要把兵器練成人的手腳,在我看來那才是最大的笑話,兵器永遠不可能是人之手腳,這世間有太多的不完美,你悟性不好,我也沒想過讓你練兵器有什麼成就,你只需要會利用這冰冷金屬殺人就好了。殺戮很簡單的,兵器一誕生的目的就是輔助人殺戮,我只需要你發掘出它原始的意義,練什麼對你沒有區別。」

楚逸明白老爺子的意思,自己悟性不夠正常來講一輩子都不可能像老爺子一樣成為宗師,但是自己沒必要去學老爺子,兵器對自己只是一種工具,最原始的利用它去殺戮就夠了,自己除了兵器之外還將有很多戰斗的方式。楚逸又問師傅道︰「師傅那為什麼非要練戟,練槍不是您老最擅長的嗎?」

蘇老爺子嘆了一口氣,道︰「你還是不明白我當初欺騙小許你是曙光成員,人族叛徒,逼小許真的去殺你,意義何在。人,在生死之際,才能找到自己最信任的東西,與其說你從諸多兵器中選擇了戟,不如說戟選擇了你,它將成為你死後都將緊握的兵器,你的潛意識很信任跟戟並肩作戰。這也是我將教你兵器的第一要訣,握緊它。」

楚逸拿著方天畫戟,老爺子抓著他的手熟悉戟桿,戟桿與槍桿相同,區別只是戟桿無長纓,槍需長纓不僅僅是為了帥更是為了迷惑敵人視線,遮擋血跡噴灑。這就是槍戟的不同了,槍法重刺,方天畫戟卻不重刺擊,更適合扎、挑、鉤、琢,所以槍傷人人不一定死還會噴血,戟傷人人一定重傷無力。

蘇老爺子對楚逸言傳身教,一點一滴熟悉戟桿,熟悉戟頭的構造,給他講頂端作「井」字形的用意,甚至讓楚逸持各種兵器攻來,演示給他看方天畫戟最重要的的技巧,戟有「援」之法,有沖鏟,回砍,橫刺,下劈刺,斜勒等;有「胡」之法有橫砍,截割等;有「內」之法有反別,平鉤,釘壁,翻刺等;有「搪」之法,則有通擊,挑擊,直劈等。用好了戟術四發甚至可以在場上雙方兵器一接觸就奪了對方兵器。

楚逸不是兵器天才,他甚至不是練武天才,老爺子也沒說錯他一身雖被太陽花的「太陽之子」改造,但‘完人’的改造重在完美均衡,而不是偏科發展,所以楚逸力量比不上最頂尖的極限系體制,速度也比不上……但這些不是楚逸身體的缺陷,更是他的均衡才造就了身體只要熟悉一遍就可以很快模仿出一些不需要動腦的動作。

連兵器練拳腳更需要悟性,楚逸身體優勢在學招式套路上,但臨場反應隨機應變上就悟性不足了,‘養法’老爺子沒虧待過楚逸吃,‘練法’楚逸身體非常有優勢基本一學就會,‘打法’楚逸臨場應變不足,‘殺法’更不用說了,‘打法’都不會,還想練‘殺法’。

老爺子講給楚逸他最初學槍的時候光是端槍端了三年,三年間站在烈日之下端槍、站在暴雨之中端槍,他用了三年時間扎下了最好的槍法基礎。每當他端起大槍的時候他就感覺呼吸都與大槍相連,每一滴雨水敲打在槍尖、槍桿他都能察覺到,甚至一只蚊蟲落于其上他閉眼都知道蚊蟲落在哪里,蚊蟲何時至,何時離,都被槍一一反饋于他。

老爺子說︰「握緊它,端穩它,等你感受到方天畫戟的呼吸就可以學招式了。」

楚逸又想吐槽老爺子神神叨叨的,當初扎馬步就要求他感受呼吸,其實無非就是馬步扎穩之後身體自然起伏的韻律,這回方天畫戟的呼吸,又是什麼呢?難道是風在吹拂,戟頭微動的感覺?

楚逸不明白,但他還是依照老爺子所說,雙說緊握戟桿,平舉方天畫戟于胸前。漸漸的,楚逸感覺雙臂似乎有撕裂的感覺,火辣辣的痛苦在身體上。楚逸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太陽已經斜掛估計不久後就要落下了。

蘇老爺子察覺到楚逸分心,一鐵尺抽打在楚逸的上,厲聲道︰「不許分心,盯緊戟頭,「太陽之子」天賦雖好,但是你太過依賴他了,如果沒有太陽提供給你的的源源不斷的恢復能力,你就不訓練不戰斗了嗎?別人殺你還會在乎有沒有太陽嗎?等以後你的能力被人熟悉,再要針對你勢必會在晚上,你先走更需要習慣的是黑夜之中的生存之道,沒有太陽能量的補給,你要學會節約元力的使用。」

楚逸抿了抿嘴,雙手強忍顫抖努力端平方天畫戟,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當初扎馬步的感覺之中,身體很痛苦精神卻自由。慢慢的楚逸意識逐漸模糊,當心中僅剩握緊戟的時候,時光就會變得非常快。終于不知道多久以後,老爺子讓楚逸放下了方天畫戟,楚逸雙臂掛在身體兩側,肌肉撕裂的火辣辣痛感讓他不想抬起手來。

天色已黑,老爺子帶著楚逸去了後院吃飯,此時王昊他們都已經吃完了,楚逸才剛剛開始吃。這回楚逸吃得很慢,老爺子不允許他總是治療自己,要求他除了太陽下自己緩慢恢復之外,不能專門治療自己,武者應該習慣痛苦,習慣受傷,自己以後如果真的不再太陽之下戰斗,每一分元力的使用都應該節約,很多傷勢完全沒必要治療,在戰斗狀態下那都是浪費元力。習慣忍受痛苦去作戰,以更強韌的神經去對敵,很多時候殺死你的不是敵人而是你自己。

楚逸吃過飯以後,回到了臥室,王昊此時正躺在北冥寒石之上發呆,楚逸回去了,王昊生無可戀的說︰「小逸啊,你說我在這上面睡久了會不會凍的不舉了?」

楚逸下意識看向王昊不可名狀的位置,王昊趕緊遮擋,楚逸思考了一下道︰「我知道男人遇冷,那玩意會縮小,你擔心不舉不如擔心會不會越來越小,你說是嗎小小金針菇。」

王昊一下就變臉了,嘴硬道︰「我縮水也比你大,爺爺我天賦異稟,不信你月兌下比一比。」楚逸哈哈大笑,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楚逸還不了解王昊,倆人甚至迎風尿尿比誰遠,現在王昊在他面前裝逼,楚逸根本不慣著他。

王昊很不爽,他感覺自己男人的尊嚴遭到了挑釁,但是他必須果身睡于這北冥寒石之上,現在他不僅身體冷心更冷,熱張冷縮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萬一真的縮水了怎麼辦,王昊不時看一看自己的寶貝,內心哇涼哇涼。

楚逸洗完澡出來看著王昊半天之後想出的新睡姿,兩腿盤于之下,將騰空的睡姿,突然笑了,一個胖子挺著肚子和的睡姿看起來太可樂了,楚逸忍不住嘲笑王昊,確實是個鬼才為了防止熱長冷縮,把下面騰空不接觸寒石,這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呀!楚逸道︰「你這樣沒用,你把抬起來不接觸寒石但是你身體別的部分還在接觸,人體的血液是循環的,涼了的血液還會回流到熱的地方,最後熱的地方也變涼了。」

王昊听楚逸說道好像還有那麼幾分道理,但是听了之後他更不開心了,王昊看了看自己的小兄弟,一瞬間怒從心上起,他光著身子撲向楚逸,想要拉著楚逸一起睡北冥寒石,但是他總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選擇性忘記楚逸已經一級七星的實力。

楚逸一個閃身就躲過了王昊的撲擊,還照著王昊的踹了一腳,王昊見力敵不行只能智取,于是嗚咽的趴在地上,捂著臉裝作哭泣的對楚逸說︰「小逸啊,兄弟一場你就眼睜睜看著我受苦嗎?現在能溫暖我心靈的也只有你了,只要你陪我睡一晚上,咱們兄弟情誼都比不過一晚上嗎?」

楚逸冷笑一聲,轉身回到自己床上坐下,說道︰「我要修練了,寒石凍屁屁,你還是自己早點上床用體溫捂熱一塊地方將就著睡吧。」

王昊看楚逸真的閉眼睡覺了內心一陣火大,嘴里罵著楚逸不講義氣,另一邊還是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北冥寒石上龜臥。

第二天又是平平淡淡的練拳上學,只不過中午楚逸吃飯的時候潘中校告知楚逸,王昊的《玄天真武決》到了,下午讓楚逸放學的時候在校門口等一下,他派人送過去。

楚逸在校門口拿到《玄天真武決》後,又搭了金陵軍方的順風車回武館。

楚逸回去之後,老爺子照樣在那里等著教楚逸練方天畫戟,楚逸拿著裝有《玄天真武決》的玉石,西方以被元力浸染的紫水晶儲存功法武技,華夏是以被元力浸染的玉石儲存功法武技。

楚逸拿著玉石進來,只見王昊在許伯的看管下學拳,他朝著王昊晃了晃玉石,也不管王昊看不看的見,又跑到老爺子身邊開始端方天畫戟。

老爺子看見楚逸拿的玉石問道︰「這是王昊的修行功法嗎?」

楚逸點了點頭,說︰「我拜托金陵軍方的人交換來的《玄天真武決》,說是最適合王昊體質修煉。」

老爺子點了點頭,看了眼玉石道︰「《玄天真武決》確實是一等一的功法,是玄武軍團一脈相傳的功法,王昊修煉毫無問題,韓檸雪自己也有家里準備的適合元素系的功法,就是那個小胖妮我有些無從下手。蘇家功法更適合強攻,凌君也是母系傳下的功法,小胖妮是反擊流派,這一流派好的功法不多。」

楚逸又道︰「那要不我去問問,看能不能給他交換一下?」

老爺子一笑道︰「要是軍方武庫里有能滿意的還用你去交換?你那點軍功省著用,以後上了大學才真的需要耗費資源。」

楚逸無奈的點了點頭,又不好告訴老爺子自己的軍功不僅自己花、外借甚至妹妹都打秋風買東海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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