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弒君(七)

作者︰慧子小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蘭兒放下茶碗,出了門。楚才說道︰「如今時局未明,盡量不要相信任何人。」

雲縈看著楚,點了點頭,

楚撫著雲縈的臉說︰「這次離京不成,怕是再難找到機會。只好等這風波過後,再尋辦法。」雲縈又點了點頭。二人不過是互相安慰對方,如今這番亂局,哪里還能有風波平息。

太後和皇上楚這一邊也是如坐針氈,如果此事真有人看到,那必是裴染。裴染離奇失蹤,井下之人雖然是太監總管的冠服,但是已經面目全非。如今宮里宮外謠言四起,楚又是做賊心虛,二人自是日日處在驚恐之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十日後,周邊小國聞訊吳越帝位更迭,伺機發起戰役,擾亂邊境。雲縈得訊時,楚已經在宮中和眾大臣商討了好幾天了。

雲縈暗自思忖。這戰爭是何人挑起來的,勝負之後,何人又會受利?若只是西北、西南小國單純地相互勾結,那麼這個時機不對。畢竟應該讓吳越先自相內耗,現在楚和皇上雖然表面不睦,但還沒有到劍拔弩張的地步。因此,雲縈暗地里認定這必然是內外勾結。是皇上,他想調開楚?但是楚離開京城,屬于放虎歸山,倒時大軍涌入京城,他們豈不弄巧成拙!那是……楚?當日他想送我離開,接著自行出關,再殺個回馬槍,一舉推翻楚?還是……還有什麼暗中力量,在此中斡旋……陳、王、雲、蕭、尚、靳、鳳、白,八柱國里,哪一家會如此費心周旋,一天下人的安危為賭注,來攪亂吳越局勢呢?是了,如果不是皇族中人,那就最有可能是白珀行的父親。

雲縈猛然起身,嚇著了陪在一旁的蘭兒。隨即,雲縈又坐了下來。這些天並沒有听到任何白家的動靜,不太符合常理。皇帝去世,白家竟然能如此靜得下心!即便雲縈現在還不知原因,但她能確定的是,白珀行的父親應該恨極了先皇和整個朝廷。不過,先皇去世,他們竟只是順勢而為,沒有從中生亂、取利,這並不像他的做派。難道真的是因為先皇走得突然,他來不及做準備?

雲縈靜下心來,拿出宋詞,一筆一劃地寫了起來。一邊寫,她一邊回憶,和白父見過面的點點滴滴。那一次的對話,在之前的擦肩而過,他未被面具遮住的半張臉,那半張臉……那半張臉,那樣熟悉,卻怎麼也說出是誰。身邊見過有身份的人,從利益角度上分析,雲縈見過的人仿佛都不能是白父。想不通白家,又想起楚、太後,和假扮皇上的人……所有事情攪在一起,雲縈一直猜不到的兩個人,就這樣重疊了, 白父和假皇帝。

雲縈終于想清楚了那半張臉,為什麼如此熟悉,卻永遠想不到在哪里見過。因為那是一張和先皇極盡相似的半張臉。誰會想到那張和先皇一樣的臉會毀掉先皇的江山。雲縈的筆,頓在宣紙上,半個時辰的字毀了大半。

「快去問趙管家,王爺何時回府?」雲縈感到心亂如麻,方寸大亂。若是以前,她總能自己一人獨自想個結果出來,可是現在,她每每想到的都是,如此一來會不會亂了楚的布局。原來白珀行所說,皇位對他父親來說唾手可得,看來也不盡是狂妄之言。

雲縈在思慮時,蘭兒已經從外面跑了回來。「回王妃,趙管家說王爺今天可能還是會留宿宮中。據說,兵部、戶部等幾位大臣,也都連續幾日沒有回府了。」

雲縈放下筆,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言,心里想的只是白珀行到底瞞了他們多少。或許是多年的師生情誼,或許是現在的雲縈孤立無援,或許是這消息太過震撼,雲縈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想找白珀行問問清楚。

「蘭兒,我們去逾白居。」雲縈起身說道。

「王妃,去逾白居怕是對您清譽有……」蘭兒還是不好說出口「這會對王妃的清譽有損」,就轉了口吻,「若是王妃想吃什麼、喝什麼,蘭兒給您買回來就是。」

「我想要的,怕是今天誰也給不了了!」說罷,雲縈怒氣沖沖走出王府。

一到逾白居,過往種種,歷歷在目。雲縈想起曾和白珀行屋檐上飲酒,暢快淋灕;想起那五六年的談詩論道,如今只能感慨時光一去難返。雲縈剛走進去,白珀行便從里面沖了出來,也不再顧忌世俗,拉著雲縈往外走去。雲縈不好在街上拉扯,只好上了馬車。白珀行囑咐蘭兒回府,便駕著馬車離去了。

蘭兒正要追,被白不忘給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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