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征(五)

作者︰慧子小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你既然已經知道不值得,為什麼還來?」雲縈沒了剛剛說話的戾氣,看著眼前的白珀行好像看到了鏡中的自己。

白珀行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一開始是為了親情才卷入進來,接著為了彌補,然後為了友誼,到了現在,則是為了一份可能永遠得不到結果的愛意。他想知道,如果他真的這麼說雲縈會怎麼想他,會相信他嗎?

他沉默了一會,說道︰「為了自己好過一些。」說罷,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雲縈遺憾地笑了,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便嘆了口氣︰「唉,若是有一天我都能飛出這個囚籠,你可還願意帶我看看這秀美河山?」

白珀行一時恍惚,好像看到了六七年前的雲縈,那時她也問著同樣的問題。

「好,說好了,你若是能離開,我們就‘木蘭之枻沙棠舟,玉簫金管坐兩頭’。」白珀行肆意地說著。

白珀行說著,一卷泛舟湖上的畫面隨之映入了雲縈的眼簾。扁舟一葉,白珀行站在船頭吹簫,自己依坐在船上喝著手中的酒,仰望青天,隨波逐流,水之窮盡處,心之快意時。雲縈陷入那美好的場景久久不能自拔。直到白珀行用自己酒壺踫了踫雲縈手中的酒壺,發出了聲響,雲縈才回到了現實當中。

雲縈舉手示意與他擊掌,問道「決不食言?」

「決不食言!若違此誓,天地失色,無人相伴,孤獨終老。」白珀行言畢,二人三擊掌。

之後,二人暢言天下美酒,一邊說著,一邊還要搶著剩下的混芳塵。

第二日醒來,雲縈已經在自己的王府的床上,宿醉過後,除了難聞的酒氣,就是頭重腳輕的暈眩之感。現在的京城靜得像暴風雨前得海面,朝上雖有太子和大皇子兩派的齟齬,但是實力懸殊,總沒起過什麼風浪。雲縈想趁此時機,放松一下,大白天在屋子里泡起了澡。身旁只有李嬸和蘭兒侍奉。

自從上次李嬸留下來後,態度總是客客氣氣的。

「李嬸,縈兒錯了,您還沒消氣嗎?」雲縈一邊沖水,一邊笑著說。

「王妃,老奴不敢。」李嬸答道。蘭了听到,識趣地告知一聲說去燒水,離開了屋子。

「不是怕你們不走嘛,才出此下策的。李嬸,我錯了。」雲縈求饒。

「你呀……老奴明白。就因為明白才傷心,京城一定是有什麼危險,不然你也不會讓我們都離開。可是,我和我老頭子要是走了,將來還有什麼臉面見夫人。說句不知深淺的話,老奴把夫人和王妃都當成親人了,若是……若是真有那麼一天,也希望能再幫王妃一次,活到老奴這把年紀了,什麼也都不怕了!」說著說著,李嬸流下了眼淚。

「李嬸我錯了……」主僕二人抱頭哭了一會。

「哦,對了。王妃可想到那些黑衣人是什麼來頭?」李嬸轉移了話題。

「‘蕭家凌霄鉞,雲府穿雲箭。’連皇上都知道,誰還會不知道呢?」雲縈無奈,終還是免不了兄弟相殘。

「是大公子?」李嬸追問。

「應該不是,一來王爺出征前都來不及看我們,更何況雲榮,父親看得這樣緊,哪里還可以分身!二來,他們的時機選在此時……那想來應該是雲鶯和她母親。」雲縈一邊說著,一邊分析著。

「那王妃現在不是還很危險?」李嬸一驚。

「他們選在京中人最多的時候動手,就是為了欲蓋彌彰,若不是那天有官兵出現,那人也不會使用穿雲箭暴露身份。看來他們還是有所顧忌。而且,現在京中異常平靜,誰也不願意首先打破平靜,成為下一場風波的引信。」說著,雲縈又問了句︰「李叔打探的軍情怎麼樣?」

「他每天還是像往常一樣,四處酒館閑逛。只是大軍才出去一個月,即便是快馬加鞭,往返的信息就還是那些,很難知道地更加明了。只是,听說……」李嫂停頓了一下,「听說,兩天前,銀陵山莊一夜之間消失了,徐老爺和老夫人也不知去向。這這兩天,此事已經在江湖上傳開了。」李嬸有些擔心。

雲縈心想︰看來身份要藏不住了,總該有些應對才好。雲縈心里雖然也有些憂慮,卻還是安慰李嬸說︰「無妨,弟弟會在關鍵時刻想辦法與我們聯系的。只是,您和鈴兒可能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了。」說這句話時,她們誰也想不到,上次的匆匆送別,就是這對母女此生見過的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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