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鴻門宴

作者︰坑媳婦專業戶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劉健趁著朱厚照「醉酒」,問出心中疑問。

「殿下準備的海船都去了哪?」

朱厚照眨了眨眼楮︰「瓊州,還有……」

「還有哪里?」劉健追問。

朱厚照傻笑︰「沿著鄭和航行的海路走一圈。」

惠安伯想阻止劉健套話,被英國公阻止。楊廷和腦子高速運轉,想要在滿朝彈劾太子之前找出解決辦法。而程敏政不可置信地看向朱厚照,想不通他如何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派海船出海。

「殿下不知道海禁嗎?」劉健的語氣徒然嚴厲。

朱厚照嘿嘿一笑︰「禁令禁的可不是皇家。」這點大家心知肚明。

「再說了,本宮派人下海邀請周圍諸國參加父皇的千秋節。太宗時期萬國來朝。成化朝還有遠道而來送猛獸的。父皇的千秋節有點潦倒。近來父皇遇到太多糟心事,本宮只是想讓父皇高興高興。」

「殿下孝順。佔城、呂宋等小國也太不識相了,多少年沒來朝賀……」惠安伯趕緊拍馬屁。但在劉健的死亡凝視下,立馬閉嘴。

劉健知道了,太子沒醉。他準備靜觀其變,看太子又想搞什麼事。

「不過海貿的確很賺銀子。沿海不少人都靠海上生意發財。朝廷應該派水師多巡查海面,打擊海商。到時本宮做獨門生意會更紅火。」朱厚照笑得一臉不懷好意。

劉健不上當,又問,「一瓶琥珀酒成本多少?」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時比人和狗都大。在本宮的運作下,成本超出你們想想的低。」

「甘蔗全身都是寶。甘蔗汁釀酒、制糖,甘蔗渣造書寫紙。一畝甘蔗上賺的銀子比一畝糧食多五六倍。再加上瓊州的地便宜,請人也花不了多少。貴的只是路費。」

朱厚照大談特談用京師的田、戶籍換瓊州田地的事實。

「大興、宛平一畝地可換瓊州十畝地。瓊州氣候炎熱,適合甘蔗生產。換地的地主們背里笑話本宮傻。那群大傻子才是真的傻!」

劉健眼神閃爍︰「殿下在宛平、大興哪來的地?」若太子莊田的土地被置換掉,他肯定能收到消息。

「本宮全身上下的銀子加起來不足百兩!當然是別人的投獻。模清哪些官員背地里不干淨,用御史嚇唬一二,他們會很識相的把土地送過來的。」

黑吃黑是以前西廠慣用的手段。朱厚照覺得在資本原始積累時很有用。

「劉首輔氣啥,本宮不說你都不知道有此事。官員身上不干淨,你也不知道。糊里糊涂的,不挺好的?」朱厚照把臉湊到劉健面前,一臉的不解。

劉健以為京察損了江南官員的實力,他已經能掌控朝堂動態。沒想到他連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都不清楚。劉健氣得吹胡子瞪眼,又拿裝醉的太子沒轍。

「本官乃大明首輔,豈可稀里糊涂任用貪官污吏!」劉健火冒三丈,「本官一定會徹查!」

「劉首輔想錯了!貪墨錢財不要緊,只要把事情辦好,也是一種人才!」朱厚照仿佛回到了直播間。他揮舞雙手,唾沫四濺,眼楮亮得像天上閃耀的星辰,開始他的表演。

「大明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天災?韃靼?流民?腐敗?都不是!」

「是缺錢!」

「錢怎麼來?靠鹽引?靠銀礦?靠稅收?都錯了!」

「靠人才!人才是關鍵。」

「你們讀了一輩子聖賢書,讀明白了為什麼要靠官員治國的原因嗎?我看你們沒明白。」

「以流民為例吧。廟堂之上的明白流民一多容易造成民變。胡御史之類的要尋找流民產生的原因,彈劾你,彈劾他,彈劾一切他們覺得做錯的人。有能力者如成化朝的原杰,安撫了鄖陽流民。無能者,如年前的直隸官員,讓流民餓死。」

「流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和我們一樣一張嘴巴兩個眼楮。」

「你們只看到流民造成的壞處,怎麼就沒看費些糧食、財物安置他們,給他們找活干,收獲的是一大幫廉價勞動力啊!」

「瞧瞧林康。」朱厚照打了個酒嗝,拍拍林康的肩膀,「舉人出身,走了點門路弄了個七品小官。走在路上遇見,諸位都不會把他放在眼里。不,你們壓根都見不到他不會踫上。就是不起眼的他,因為本宮一句戲言,人為孵出了小雞,增加了雞和蛋的數量。」

朱厚照指指在場的人︰「不知道火炕孵雞法給百姓帶來天大好處的,自覺點辭官啊!」

「論知人善用,你們,不行!」朱厚照豎起根大拇指,對著劉健把大拇指往地上指。

再拍胸口︰「本宮行!」

「程先生被你們欺負的都要抑郁了。」朱厚照走到程敏政身後,「本宮卻覺得程先生能把河套管理好。因為程先生讀書讀傻了,不懂背後搞小動作打壓人才。只要河套聚集起大量的人才,早晚成為塞上江南!」

程敏政滿臉陰郁。他都不知道太子在夸人還是罵人。不過,太子想讓他去河套?程敏政心動了。

他現在是正三品詹事、禮部右侍郎。太子府官職最高的長吏才正五品。但一想到能證明自己的才能,程敏政冷卻的心開始變得火熱。

「李公子,你是願意在你爹李閣老的陰影下留京當一小吏,還是願意去河套從無到有建設出一個塞上江南?」朱厚照突然把話鋒轉到了李兆先身上。

李兆先邊听朱厚照瞎扯淡邊點頭,突然間被朱厚照點名,楞了一下。李兆先想要回答,突然想到什麼,看了眼李東陽。

朱厚照擋在了兩人之間︰「李公子比本宮大很多歲,至今一無所成。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知道有個詞叫巨嬰嗎!孝順父母和凡事都听父母的話是兩回事!」

李兆先第一次听聞巨嬰一詞,顧名思義很容易理解它的含義。

「草民選擇去河套!不去草民就是巨嬰。」不知是不是琥珀酒喝得上頭,臉紅脖子粗的李兆先撂下了狠話。

「有膽識!」朱厚照哈哈大笑。

李東陽閉了閉眼。他不是不想出言反對,只是這酒的後勁有點大,嘴巴張了幾下硬是沒說出話來。

太子弄了一桌鴻門宴啊!

朱厚照一夜沒睡頭有點暈,把想拉攏的人拉到一條船上,目的達到了。

「呼~」朱厚照趴桌上打起了呼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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