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硬骨頭與剔骨刀

略顯涼意的微風吹拂。

在下午四點左右。

孫太太在小張的虛扶下,也跟著李叔與同村的一位青年繞過了村外的田野。

從這里可以看到遠處的一座山峰,春季的花開,讓山林鋪上了一層大自然的盛裝。

不時的飛鳥鳴叫,像是昭示過往的行人,不要錯過此時的美景。

那里,就是陳悠小屋的位置。

只是上山的路,不太好走。

可也好,這座山頭不高,只有三十余米,坡度也不陡。

但相對的,上山距離就有些長。

經過十幾分鐘的登山趕路,孫太太有些腳酸的時候,才隔著山坡上不太擁擠的樹木,看到遠方林內的一座小屋。

再隨著幾人向前走近,越過樹叢。

一間簡陋的木屋,也浮現眾人眼前。

「陳師傅的住處就在前面」李叔雖然年齡大,但經常上山下地的干活,身子骨倒是硬朗的很。

一兩里山路對于他來說,都是小意思。

「誒」孫太太抹了抹額頭上浮現汗水,挪動有些酸的腳,繼續走著。

可也幸好這次穿的是運動鞋,不然換成高跟鞋一類,松軟的泥土與腐爛的樹葉,一腳一個坑,這山,難登。

與此同時。

正在屋內草床上休息的陳悠,當听到屋外傳來人聲,也是隨即戒備著翻下床鋪,彎腰拔出槍械,瞄向房門的位置。

哪怕是睡覺,陳悠也時刻保持著警惕。

當然,這也是陳悠在來星河世界前,已經把作息時間稍微調整了一下。

保證來到星河世界的時候,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能確保精氣神上的巔峰,預防任何突發情況。

‘嗒嗒’敲門聲響起。

「陳師傅在家嗎?」門外的李叔還不知道屋里有把槍正指著自己,相反是笑著道,

「我是梧村的老李,今個有位老板過來陳師傅,她是咱們省鋼材大王孫老板的愛人,現在他們就在門外,陳師傅見見?」

‘有人找我孫老板’陳悠听到‘身份記憶’中熟悉的老李聲音,又想到關于‘解救孫老板’的任務,頓時思考幾息,便把手槍別到能快速拔出的右腰間,

「等等。」

陳悠慢慢走到門前,側身向外推開門,借著門縫打開的瞬息,看到外面的確是站著四個沒有任何危險動作的人。

當先的人,就是記憶中的李叔。

等房門完全打開,陳悠站直身子,就像是正常開門一樣。

「陳師傅。」李叔看到陳悠出來,也是松口氣的同時,向著陳悠解釋道︰「吳老板想找陳師傅做向導,去山里打獵。」

「陳老師」孫太太听到李叔的介紹,又看到這位陳老師這麼年輕,倒也沒有任何輕視與懷疑,而是連忙上前兩步,在李叔好奇的目光中,略顯低姿態的伸出手。

她在司機小張的耳濡目染下,已經把陳老師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

但李叔這就驚奇了,找個向導,需要這樣的低姿態嗎?

陳悠是淺淺一觸孫太太的手掌,即放,算是認識了。

「那你們聊」李叔看到陳悠沒有下令逐客,又看到小張向他點頭,便帶著青年下山了。

這里沒他什麼事,他只是一個引路人,不摻和別的事。

等李叔離開。

孫太太救愛人心切,也沒有任何隱瞞,就向著陳悠道,

「陳老師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們不是上山打獵是是我愛人被綁架了但我听說陳老師很有本事可以救我愛人我」

孫太太說著,眼淚不爭氣的落下,話語也有些混亂,可想而知她現在的心情。

可要是換成其他人,不知道任務的人,單單听著孫太太的話,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陳悠听到這話,是知道‘委托人’來了。

只是在陳悠沒有回話的短短幾息內,孫太太是焦急萬分,誤以為陳悠不同意,繼而也想起了什麼,連忙許諾道,

「陳老師您放心,我們不會讓您白白幫忙,我們在車里給您準備了一百」

「別說這個。」陳悠打斷她的話語,沒有回答錢的問題,而是詢問孫老板的企業,

「我剛才听李叔說,你們有鋼材廠?」

「對對」孫太太听到陳老師沒有逐客,也是著急點頭道︰「我愛人開辦的鋼材廠,是本市最大的鋼材加工廠」

「嗯。」陳悠走出屋子,「反正這段時間沒事,你的事我幫了。但到時候你得幫我鑄件東西。」

「我」孫太太看到陳老師這麼簡單的就答應下來,也是愣過之後,連忙感激道,

「謝謝陳老師謝謝陳老師您往後有什麼需要的事情,只要告訴我們兩口,我們一定幫陳老師完成關于酬金,我們這邊」

「這些感謝的話與事,一切等人救回來再說。」陳悠望著孫太太,「現在先下山辦事。」

回去的一路上。

孫太太也沒有感覺很累,或許是請到高人出山,感覺丈夫有救,心情激動。

她在小張的攙扶下,恨不得馬上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商談他丈夫被綁架的事情。

這一直到回到車中,坐在副駕駛位上。

伴隨著車子開啟,安靜中放松下來,她才感覺雙腿有些酸麻。

只是她也強忍著沒有說自己的事,反而按照陳悠的吩咐,說著丈夫被綁架的經過。

陳悠听著听著,望著身側的兩個錢箱子,也知道了事情經過。

大約是,昨天晚上十點左右,平常該回家的孫老板,沒有回家,相反孫太太卻接到了一個屬于丈夫手機打來的綁架電話。

當時孫太太听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感覺眼前一暗,天都要塌了。

稍後等回過來神,她就聯系了家里的另一位保鏢,小張。

小張剛听到這個事情,也是第一時間來到了別墅,又讓孫太太和當日值班的保鏢打電話。

可是等打過去,還是那名綁匪接的。

那位保鏢的下場可想而知。

之後,就是漫長一夜的煎熬。

孫太太怕綁匪撕票,繼而隱瞞著所有人,一邊奔走籌錢,一邊也得知了小張認識一位高人。

直到今天中午,錢湊齊,就向著梧村過來,想請陳悠。

而隨著孫太太把她所知道的經過說完,以及綁匪和她打電話的大致話語,全部如數告知。

車子也行駛到了市區外環,將要到她家的別墅區。

陳悠听完經過,也望著遠方的別墅區,重點詢問道︰「你是說,他們現在有人在前面的別墅區踩點,觀察你們的一舉一動?」

「是」孫太太有些害怕的應了一聲,又緊接著道︰「我們現在沒有被他們發現」

「我們換了一輛車出門。」開車的小張听到孫太太沒解釋清楚,也隨即補充道,

「孫哥別墅院內的車庫里面,有一間地下室。這個地下室可以通到院外的雜物間。

我和吳姐是從地下室出了院子,上了這輛車。

這輛車是我讓朋友準備的,和公司沒有任何關系。」

「做事挺小心。」陳悠靠在後座上。

可也在這時,隨著叮鈴電話響起。

孫太太看到來電,備注為‘2’,是神色緊張的望著陳悠︰「陳老師他們打來了」

陳悠掃了一眼附近,街道無人,「接。應該沒發現我們。」

孫太太點點頭,接起電話,里面傳來一道粗狂的聲音,

「孫太太還在家嗎?」

「在」孫太太連忙回應。

小張也是減慢了車速,盡量不發出任何關于汽車行駛的聲響。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是又放松笑道︰「我只是確定一下,不想讓孫太太做傻事。不然我不好向我們老大交差。」

他說著,有些陰沉道︰「我一直在你家外面看著你,你的車庫門最好不要開。」

話落,電話掛了。

可也在此刻,陳悠是在孫太太與小張更加驚恐與緊張的眼神中,從腰間拿出了一把槍械。

「我」小張從後視鏡內看到槍械的瞬間,是以為這位陳哥是見到了車里的錢,又見綁匪不止一人,于是要殺人滅口,不想幫他們了。

孫太太更是腦袋一懵,感覺丈夫沒救了。

但陳悠開上了保險,就把目光掃向路邊,

「听他的口氣,既然這輛車沒有被他們發現,你們也沒有被他發覺出去,那就先別回去。

咱們先繞著別墅區轉一圈,再進別墅區。

等進里面,你們不要再繞,而是該回去回去。讓我自己找,看看觀察你們的人在哪里。

不然咱們多繞兩圈,或者回過去電話,通過他接電話的瞬間,找他們的位置,都會讓這些精神緊繃的人生疑,甚至逃跑。

但只要我能抓到他,審問一下,或許就能知道他們的藏身地點在哪里。」

「好」小張從後視鏡內看著拿槍的陳悠,不知道是陳哥說的確實有道理,還是槍的因素,他是什麼疑問都沒有。

孫太太是緊閉著眼楮,心里雖然有害怕,但也覺得這位出行帶槍的陳老師,或許真能幫他們解決事情。

陳悠看到他們沒有否決,再等車子走到別墅區外的街道上,才最後詢問,「你們從車庫的位置,能看到別墅外哪里?」

「孫哥的別墅在西邊第一排。」小張如實告知,

「別墅區外的西邊草地街道最容易觀察。其他方向都被另外的別墅擋著了。」

小張說到這里,減慢了一些車速,「陳哥,我們現在在東南邊,是直接去西邊嗎?」

「從南邊繞過去。」陳悠目光時刻盯著車外街道上的稀少行人。

在小張等人看不到的視野內。

陳悠掃過一位散步的青年,眼前浮現一行行半透明的字跡。

您使用了洞察

姓名︰??

年齡︰28

技藝︰駕駛27%、廚藝15%、格斗7%

天賦︰未覺醒

威脅程度判定︰無

備注︰威脅程度只作為依據。

提示︰觀察高于自身境界實力,或有特殊能力與特殊感知的生命體,以及其余擺渡時,您的感知會被對方覺察,請小心使用

陳悠略過字跡,就不再關注那個青年,而是又把目光望向了街道上的其余行人。

每掃過一名行人,視野內就浮現新的透明字跡信息。

陳悠此時就想通過洞察技能與觀察位置,篩選著可能監視別墅區的可疑目標。

但大多數人,陳悠只是掃過一眼,就不曾在意。

直到車子行駛到別墅西邊的時候,陳悠望著草地上的一個人,才稍微坐起身體。

您使用了洞察

提示︰您發現了與任務有關的目標。

姓名︰???

年齡︰35

技藝︰格斗25%、槍械17%

威脅程度︰極低

看完眼前浮現的虛幻信息。

陳悠沒有讓車子停下,而是等走完南邊街道,全部轉完,看到附近只有這個人有點可疑,才向著小張道︰「車子在這停下,等五分鐘後,去西邊那個草地接我。」

話落,車子停下。

陳悠打開車門,活動著胳膊,像是散步一樣朝回走,踩著綠蔭的草地。

同時正在觀察別墅區的襯衫綁匪,瞄了一眼活動的陳悠,又繼續盯著前方的別墅院里,身旁有不少煙頭。

可想而知他在這里有不少時間。

陳悠掃了幾眼,繼續向他走近。

直到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綁匪忽然覺察不對,剛想轉身有所動作。

陳悠猛然上前一步,跨過最後的三米距離,一擊手刀砍在了他的後頸與腦干中間。

嗒—

一聲輕響。

劫匪身子就側臥暈到了。

這里無任何骨骼包裹,擊打神經節,只要準一點,三五十斤的力道,就可以讓正常人昏迷。

自小練武習醫的陳悠,就把力道拿捏的正好,既能把他打暈,也不會傷他性命。

但要是擊打力道再大一些,哪怕是沒有特殊指導,也可以讓人輕則休克,重則出人命。

也在陳悠望著暈倒的綁匪時,‘呼呼’汽車行駛聲,小張開著車子趕到了。

陳悠瞧見四周無人,就半架著綁匪,來到車後,示意小張把後備箱打開以後,把他扔到了進去。

他們看到陳悠抗人過來的時候,也瞧見這個人有點眼熟。

好像在這一段時間內,經常在附近看到他?

並且他們一開始還誤以為是別墅區的新戶主,但也沒見這人進去過。

今日又看到他腿側的手槍,再等陳悠回到車上,拿出他的手機,翻到剛才與孫太太的通話記錄。

一切昭然,這人是綁匪的同伙。

孫太太想明白這一幕,一時間想說什麼。

陳悠是示意小張開車,先回去。

等車子在前面掉了一個頭,拐回了別墅區門前,安保放行。

陳悠再次打量附近,直到03號別墅的後方,四周再無與任務有關的目標。

看來附近蹲點的人,就他一個。

‘嗒’小張下車,是指了指前方像是雜物間的小屋,又指了指小院別墅,那里有一間自帶的車庫,和別墅離的很近。

若是從後門走,的確可以避開很多視線,達到地下車庫。

小張隨後的解釋,也說明了這點,「陳哥,雜物間可以通到別墅的車庫地下室。我和之前吳姐出來,就是繞的這。」

「把這人帶到地下室,你先審著。」陳悠看到孫太太下車,是偏頭看了看別墅方向,「孫太太,咱們這里有吃的嗎?」

洞察不是說用就用的,而是需要一些體力能量。

陳悠之前用了四五十次,就感覺現在餓極了,像是一天沒吃飯一樣。

但自己體質不錯,餓三頓沒事,目前也不影響任何狀態,更不影響戰斗力。

可是再拖個半天,就多多少少的乏了,勁力會持續衰減。

「有」孫太太听到陳老師餓了,又看到小張把人抗出來,避著周圍的建築遮攔,把人帶進雜物間,轉地下室。

現在綁匪抓著了一個,她是更加相信這位陳老師。

于是她不敢慢待,連忙跟上小張,順便讓陳老師看看地下室安不安全,能不能審綁匪,又會不會被鄰居發現。

畢竟這可是私刑,是犯法的。

孫太太心里非常慌亂。

但對愛人與家庭的擔憂下,她雖然害怕,但還是這麼無視律法的做了。

陳悠跟著二人來到地下室轉了一圈,讓小張把他綁在一個座椅上,

「接點水,把他澆醒。」

陳悠說著,綁匪的把手機遞給小張,「要是他們來電話,你讓他接。」

「陳哥放心,我知道該讓他說什麼」小張鄭重點頭,又搓了搓手掌,心里也是有不少緊張。

因為他也是第一次審問。

還是審問一位持槍的綁匪。

陳悠交代完,就望向了孫太太。

孫太太向著另一個樓梯走,打開門,就來到了車庫。

車庫和別墅後院相連,兩步就來到了後門位置。

打開房門,走進別墅內。

陳悠一眼就看到客廳內坐著一位很安靜的小女孩,她年齡七八歲左右,旁邊還站著一位年齡五十左右的保姆。

保姆正在向小女孩詢問,問她是不是不喜歡烤鴨?

要是不喜歡烤鴨,那喜歡吃什麼?

只是等陳悠與孫太太走進的時候。

小女孩見到她母親的瞬間,卻什麼都不想了,而是叫了一聲「媽媽」,就小跑著鑽進她媽媽的懷里,又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陳悠,想知道這位帥氣的叔叔是誰。

「抱歉陳老師」孫太太半蹲著身子抱著女兒,目光望著干淨的餐桌,有些愧疚,「家里沒有準備什麼」

「嗯。」陳悠環視一圈裝修典雅的客廳,「踫上這樣的事,的確沒有什麼食欲。」

孫太太也不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女兒,強忍著不露出愁容,讓年齡尚小的女兒擔心。

她父親被綁架的事情,她與那位老實的保姆,直到現在也不知道。

「惠玲你終于回來了」保姆看到孫太太回來,是松口氣道,

「牛肉和烤鴨都買了,但囡囡想等您回來再吃飯。哎呦,我都快急死了,怕把閨女餓壞了。」

「不好意思啊趙姐。」孫太太把女兒從懷里輕輕拉開,又告誡女兒道︰「媽媽怎麼和你說的?媽媽不在家的時候,你一定要听趙阿姨的話。你想想媽媽今天有事情,爸爸也出差了」

孫太太說到這里,想起還在綁匪手里的丈夫,眼楮有點紅,話語也有些顫音,「我我媽媽也不會一直看著你啊你記得記得按時吃飯不要把東西放涼,還要讓趙阿姨幫你熱」

「媽媽我錯了」囡囡看到媽媽眼楮紅了,也是以為自己沒有好好吃飯,讓媽媽生氣,不由模了模媽媽的眼角滲出的淚水,不想讓媽媽難過。

孫太太咬緊嘴唇,站起身子,把囡囡送到了保姆身邊,「趙姐,陳老師是咱們家的貴客,你做幾道拿手的菜,我去屋里拿點好酒」

「正事要緊。」陳悠走前幾步,望著左邊的廚房,那里的確放著一塊未切的大塊鹵牛肉,還有一些切好的土豆絲,以及一只整個烤鴨,「隨便墊一墊就好。」

「這哪行?」保姆趙姐是個好客的人,是不想讓家里的貴客吃一些涼菜。

陳悠現在正餓著,卻沒有和他們多言,就走上前拿起烤鴨,又望向跟來的趙姐,「家里有蔥和甜面醬嗎?」

「您是說那種夾餅的烤鴨?」趙姐听到這話,是搓了搓手,轉身就往外面走,「您稍等,我現在就去外面買,讓師傅切好。」

陳悠見了,是拿起盤子端上烤鴨,前走兩步,擋著了趙姐,望向孫太太,「孫太太是要跟著我去找小張,還是」

陳悠說著,忽然偏頭一直偷瞄自己的小女孩一笑,小女孩也像是被抓到一樣,藏到了保姆的身後。

「還是在家陪囡囡吃飯?」

「我和陳老師一塊去吧。」孫太太言道一句,又望向趙姐,「趙姐,你在家看著囡囡,我和陳老師去一趟地下室,找小張談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好。」趙姐看到老板有事,也是收起了買菜的心思,把心思重心全都放在了她身後的囡囡身上。

囡囡看到媽媽和這位叔叔離開,去找愛扮鬼臉的張叔叔時,也很懂事的沒有黏著媽媽。

等出了別墅。

再次走進車庫,順著里面的屋門,進入燈光昏暗的地下室。

「說不說?」

剛一開門。

伴隨著拳肉踫撞,綁匪的悶哼,小張的問話。

陳悠看到綁匪臉上已經一塊青、一塊紫,眼角也滲出不少血跡。

只是小張都累的氣喘吁吁,拳頭在昏暗的燈光下也有些腫脹,但綁匪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小張,看著走進的陳悠二人,一句話都沒說。

陳悠見到這個情況,是在門口找了一個小桌子,擺好烤鴨,專心的握著匕首。

再隨著鋒利的剔骨刀落下,刀刃切開烤鴨上的焦黃外皮,抹過散發香味的鴨肉,每片在燈光下好似透明。

什麼事,都等填飽肚子再說。

「接著打!」綁匪嗅到香味,看到陳悠這邊悠哉的吃著飯,倒是朝陳悠身前地面吐出一口血沫,罵道︰「你們要是有能耐,就打死老子!」

「草你媽的」小張晃了晃沾滿血跡的右手,氣不過,又是一腳踹在綁匪的心口,把椅子帶到。

摔倒地面的綁匪猛然咳嗽幾聲,還是硬氣的不說。

小張看到,暗罵一句,不情願的把他扶起。

「打接著打」綁匪被扶起後,喘了幾口氣,更是肆無忌憚的笑道︰「把把我綁來,就是這點種?」

小張听到綁匪諷刺,是緊咬著牙齒,又看了看死活不說的綁匪,再瞧了瞧努力忍著害怕再等答案的孫太太,實在不知道怎麼做了。

總不能真殺人吧?

小張緊握著拳頭,狠不下心,就轉身回到了孫太太與陳悠這里,臉上寫滿了歉意,「吳姐他死活不說,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

「唉」孫太太望著滿臉淤青鮮血的綁匪,也是腦海一團亂。

「審不出來,就先休息一會。」陳悠吃完半只烤鴨後,又端起剩下切割整齊的薄肉片,望向二人,「嘗嘗。」

孫太太搖搖頭,眼楮里淚光閃動,只想知道他愛人的位置。

小張看到對他不薄的吳姐傷心,也是怒火涌上,想要再次逼供。

陳悠卻攔著了小張,望向前方不發一言的綁匪,「我刀功可以吧?」

綁匪沒有說話,只是怨恨的目光望著陳悠,一副死也不說的架勢。

「其實我醫理和刀功不相上下。」陳悠是笑著的抹了抹匕首上的油漬,向著綁匪走去,

「看來,你不想說這個事,也不想說我的事。那我也不為難,咱們就說點別的。」

陳悠說著,沒管綁匪哼笑的目光,也沒有理會小張與孫太太的疑惑眼神,而是繼續道︰「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說過一個故事。

相傳,古代有一種不亞于凌遲的刑法,卻不記錄在行刑之列,但多次被使用。」

陳悠平靜的走到逐漸恐懼的綁匪身後,冰涼的刀尖點在他的背頸正中,滲出鮮紅血跡,

「這種刑法。

名為剝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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