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真是好大的臉

站在殷啟的立場來看這樣勸是很對的,顧清儀就道︰「我知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殷啟愕然,便是娶了皇家公主的駙馬納妾也是常見,便是他阿父都有不少妾室紅袖添香。

不過,殷啟又想起顧國公好像只有顧夫人一個妻子再無其他妾室,就想明白了什麼。

但是這畢竟是極為少數的存在,要是這樣比的話,顧女郎的婚事那就分外艱難了。

但是,再深的話殷啟的身份也不能說,只有心里嘆息一聲。

皇叔那樣的梟雄,又豈能會守著一個女子過日子,以前皇叔身邊無人不過是因為常年在外征戰的緣故,現在逐漸安定下來,這不是就先訂了婚事。

納妾,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顧清儀讓殷啟去忙自己的事兒,她站住腳定定神才想起來,領皇叔去的院子,原本是收拾出來給她住兩天的。

但是現在她也不可能回去把皇叔攆出來自己再住進去,思來想去她決定連夜回鶻州。

走之前,顧清儀先去鐵坊看了看,就看到鄭桓跟元朔正蹲在地上畫圖紙,地面上全都是揉的亂七八糟的廢稿,她彎下腰隨手撿起來一個打開看,是假人的一個胳膊,但是關節的地方被重重的畫了一道叉,顯然是不滿意的。

顧清儀不會做木匠的活兒,圖紙看的也不是很懂,隨手放在一旁,就緩步走過去,也跟著半蹲下來。

鄭桓抬頭,看到顧清儀一點也不意外。

倒是一旁的元朔有些驚訝的望著她,這姿勢多少有些不雅,哪有女郎會這樣做。

顧清儀沒看元朔,所以沒發現他異樣的神色,開口問道︰「是哪里遇到問題了嗎?」

鄭桓知道顧清儀想法多,就說道︰「元九想把假人打造的逼真似真人,但是木頭僵硬怎麼可能做關節靈活如人。」

听著鄭桓的話,元九也回過神,開口說道︰「如果要是提兵器在手,雙手握于胸前置于馬背上是最穩當的。因為這樣的話,可以在馬鞍上做一個小小的支架幫助穩定兵器。如此一來,假人的雙臂尤其是下臂的活動度就要靈活。」

顧清儀︰……

她以為做個假人,就像是影視劇中演的那樣糊弄一下,看上去像個人就行。

但是沒想到,人家元九極有工匠精神,精益求精。

顧清儀自愧不如。

專業技能她有壁壘啊,但是這個還真有點提示,看電視的時候,忘了是看哪個節目,有個專家好像拿著蝦子作比照。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以河蝦做參照,你們看蝦的外殼是堅硬的,但是它的身軀卻活動自如且十分靈巧……」

顧清儀還未說完,就看到元九眼楮一亮,「有道理,我去捉蝦。」

顧清儀滿腔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不是,就沒有質疑精神質疑一下,就這麼信了?

她一臉懵逼的看向鄭桓。

鄭桓攤攤手,「他一向有強烈的求知欲,听人說不如自己做。」

顧清儀拜服,行吧,人才,尤其是高級人才,果然都有自己各種各樣的怪癖。

鄭桓隨著顧清儀站起身來,看著她,「你是怎麼想到蝦的?」

這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嗎?

蝦,可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顧清儀保持微笑,「就上回做了一回蝦,我瞧著爆炒過的蝦縮成半圓怪有意思的,就多看了兩眼。」

啊,這是吃貨的境界。

告辭,他不懂!

顧清儀對上鄭桓難以言喻的神色,她只能一個人默默地扛下所有。

真是太難了。

鄭桓等著元九捉蝦回來,趁著空檔看著顧清儀問道︰「你打算在這里住多久?」

「我今天就回去。」顧清儀道。

鄭桓一愣,「今天?我听說皇叔到了,你要走?」

這倆人之前相處的不是挺好的,難道鬧別扭了?

「河東裴女郎送了拜帖,我得回鶻州做準備。」顧清儀笑。

鄭桓想罵娘,但是有損他的形象硬生生的忍住了,他看著顧清儀問道︰「需不需要幫忙?」

顧清儀搖頭,「不需要,多大的事兒。」

鄭桓皺眉,「河東裴真是行事越發令人不懂,明知皇叔已經定親,卻還要上趕著聯姻,著實令人不齒。」

「利益當頭。」顧清儀不好在鄭桓面前說皇叔的不好,況且宋封禹拒絕了聯姻,已經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鄭桓冷笑一聲,「不過是看著顧家勢弱好欺負罷了,柿子撿軟的捏,裴家也就這點出息。」

不過,裴家這次可想錯了,放虎歸山的顧家,可不是在惠康的顧家。

況且,顧女郎做出的這些東西,若是真的跟裴家硬對硬,吃虧的指定是裴家無疑。

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勇氣啊。

「所以我要去會一會她,裴家裝神弄鬼到底有什麼打算,見一面才能知道。」顧清儀認真地說道。

「這可真是會挑時機。」鄭桓嗤笑一聲,正趕上顧國公夫妻帶著長子去了安定郡之時上門。

顧清儀笑了笑沒再說什麼,看著鄭桓道︰「這里就要拜托鄭大哥了,原想在這里待幾日,哪想到有事臨門,只能先走一步。」

「你放心,我會替你看好元九的。」他還想元九來了他就回去繼續研究他的渾儀。

但是,他答應顧清儀絕對不會讓元九跑了。

顧清儀眉眼一彎雙手抱拳,「再會。」

戰夏已經帶著部曲牽著馬等候,顧清儀與鄭桓告別就直接上馬離開。

幾匹馬直接出了鐵坊,拐彎上了大道,卻看到遠處皇叔一人一馬立在路旁。

顧清儀︰……

她只好勒住韁繩停下來,翻身下馬,看著宋封禹,「鶴安,你怎麼在這里?」

宋封禹抬眼看著宋封禹,「既來了,自然要上門給岳父岳母請個安。」

顧清儀頭疼,卻又不能拒絕,只得說道︰「我阿父阿母去了安定郡為阿兄議親。」

「清清,不想我去鶻州嗎?」

「也不是。」

「那就好,一起走吧。」

顧清儀看不懂皇叔這是什麼意思,不過轉念一想去就去唄,反正她也不介意皇叔見識一下她比較「真實」的一面。

畢竟,如果真的成親,她也不可能帶著面具過一輩子。

婚前看看正好,重新認識一下她這個人與這樁婚事。

「那就走吧。」顧清儀想通了反倒是輕松了,翻身上馬,揚鞭飛奔。

宋封禹隨後跟上,襄垣距離鶻州雖有點距離,但是倆人打馬飛奔,天色微黑就到了。

隨著陽曲的戰事安穩下來,很多人都陸續回了鶻州來,只有部曲與輔兵依舊未歸,回來的人一多,田間地頭的人就多了,好像一下子又熱鬧起來。

隨著顧清儀騎馬歸來,認出她的人就忙行禮問安,顧清儀揮一揮鞭子做應答,就能听到邑戶們歡快的笑聲。

皇叔沉默的跟在後面,瞧著顧清儀與一群邑戶一來一往,微黑的夜色也擋不住邑戶們臉上的笑容。

騎馬直接進了塢堡,眠春等人見到女郎才知道人回來了,看到皇叔嚇了一跳齊齊上前見禮。

顧清儀就道︰「去把大司馬的院子收拾出來,吩咐廚房備暮食。」

「是,奴婢這就去。」眠春幾個忙出去安排。

信冬泡了茶端上來,輕聲說道︰「大司馬,喝茶。」說完又將另一盅放在女郎身前的案幾上,「女郎喝點茶水潤潤嗓子,大晚上趕回來辛苦了。」

顧清儀到不覺得辛苦,只問道︰「裴家送信的人呢?」

「信送到人就走了。」信冬道。

顧清儀輕輕地哼了一聲。

皇叔在一旁听到了,側頭看著顧清儀,「你可以不用見她,怎麼來的就讓她怎麼回去。」

顧清儀聞言看著皇叔,「那可不好,若是被人知道,必然會說我顧家失了禮數,這位裴女郎才華出眾,能言善道,又心儀大司馬久矣,我怎麼好落人以柄。」

皇叔看著顧清儀,「天下心儀我的女郎多了,她算哪一個。況且,本王只心悅清清一人矣。」

顧清儀︰……

信冬的頭緊緊的垂下去,彎腰倒退在門口守著,但是心里替女郎高興啊。

顧清儀沒發現自己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你說得對。」

皇叔垂著眼,也笑了。

「不過是不相關的人而已,你無須動怒。」

「我沒生氣。」

「我知道。」

顧清儀對上皇叔什麼都懂的眼神,她覺得皇叔很有可能誤會她的意思了。

她該怎麼解釋?

顧清儀這一沉默,落在皇叔眼中就是招呼都不打一個就回鶻州,果然是吃醋了。

又看著她唇角的笑容,心想自己追來也是對的。

雖然好像這樣做並不怎麼榮光,但是瞧著她笑了,別的好似也不那麼重要了。

「河東裴早有染指並州之意,早幾年就曾提過此事,只是被我壓下去了。」

顧清儀疑惑的看著皇叔,「怎麼從未听過此事?」

「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裴家怎麼會四處宣揚?」皇叔嗤笑一聲。

顧清儀眉心微蹙,「裴家竟然肖想並州?」

這真是令人想不到的事情,早些年先帝將並州從顧家手里摳出去,寧可將它交給膽小懦弱的趙王也不肯給裴家,可見先帝對這些世家的防備之深。

顧清儀想到這里,忽然想到什麼,看著皇叔,「裴家答應陛下與你聯姻,是不是提的條件就是並州?」

若是這樣的話就能說得通了,顧清儀一直想不明白裴家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損人不利已,何必呢?

現在看來若是真的能拿並州一地換這樁婚事,自然是裴家獲利更深。

難怪能舍得一個名聲遠揚的大才女。

皇叔點頭。

顧清儀的臉色就很難看了,若是之前只覺得這樣做令人有點惡心,現在就是厭惡至極。

「裴家想得倒是美,還想兩頭便宜都佔了不成?」顧清儀一惱,說話就有些不留情面。

「也沒什麼不可以,裴家女嫁了我,不管將來我與小皇帝如何,裴家都有後退余地。」

「這何止是不要臉,簡直是……」顧清儀都不知道該罵什麼才能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所以,裴家這婚事是絕對不成的,你不用擔心了。」皇叔一向話少,他發現自己跟顧清儀在一塊,總是不知不覺會說很多話。

顧清儀這會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皇叔這是特意跟她解釋。

她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哎,小脾氣發的好像也沒什麼意思,皇叔這解釋是不是太快了。

人家書上一個誤會都能寫個幾十上百章虐一虐,到她這里這就完了?

穿越女主的待遇有點低。

但是架不住她心情好。

「我一點也不擔心。」顧清儀眉飛色舞的說道,有什麼好擔心的,反正她早就想好了,裴韻菘若是來示威,她肯定不會給她留臉面,讓她圓潤潤的滾回河東裴家去。

不過,她想以裴韻菘的智商應該不會做這種幼稚的事情,不過知道了皇叔的底牌,她就更沒什麼好顧慮的。

想了想,顧清儀看著皇叔,「我要是把裴家得罪死了,對你有沒有影響?」

皇叔挑眉,「沒有。」

區區一個裴家。

「那我就放心了。」顧清儀點頭,「說起來我跟裴家無冤無仇的,可惜偏偏夾了個傅蘭韻在里頭興風作浪。」

皇叔聞言端著茶盞的手一頓,傅蘭韻?嫁給賀潤笙的那個,看來清清對被退親的事情還耿耿于懷。

「賀潤笙這次一敗聲譽有些不佳,不過他鮮有敗績,這次雖被人置喙,要是扳倒他卻不是好時機。」皇叔看著顧清儀說道。

顧清儀一本正經的開口,「我知道,借別人的手報仇算什麼,我阿兄說了,總有一日他會在戰場上與賀潤笙一較高下。」

可惜顧清儀前世也沒正經練過功夫,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學了些好看的花招,中看不中用,現在就深深地後悔啊。

若她有花木蘭那本事,一桿長槍在手,天下任我游走,那才叫霸氣。

哎,她也就能幻想一下。

皇叔一口清茶咽下肚,這話有些意思,顧家這是認定自己跟小皇帝終歸會有一戰?

若不是如此,大舅兄哪有機會跟賀潤笙明刀明槍打一仗?

「女郎,暮食已經擺好,請大司馬與女郎挪步。」信冬進來回稟道。

顧清儀真的有些餓了,看著皇叔笑道︰「鶴安,先去用暮食,你也好早些歇息。」

顧清儀想起他從惠康趕來,結果在襄垣也沒能休息又跟著自己跑回鶻州,確實辛苦了。

「這不算什麼。」宋封禹與顧清儀一起往外走,「以前在外行軍打仗可比這辛苦多了。」

顧清儀听到這話就有些好奇的問道︰「當初你為什麼一直在外領兵?」

說起來皇叔領兵的時候年紀也不是很大,很多年一直在外不曾回惠康。

宋封禹的腳步一頓,看著顧清儀,「想知道?」

對上宋封禹那漆黑無底的眼神,顧清儀一時有些慫,道︰「也不是想,我就隨口一問,走吧,飯菜要涼了。」

宋封禹看著顧清儀加快腳步,他慢慢跟上去,不急不緩的在她身後開口,「當年父皇過世前留有遺命三年內不許我回惠康。」

領兵在外,兵權在手,他才能好好地活下來。

顧清儀沒想到竟是先帝的遺命,不免也替宋封禹不公。

不過,在皇家哪有那麼多的公平,想要公平的多數都長埋地下了。

皇家子孫,最要不得的就是公平二字。

若是公平,那皇位豈不是要一群龍子龍孫輪流做?

想想那畫面,顧清儀沒忍住樂了。

「笑什麼?」宋封禹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

顧清儀忙擺擺手,「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無妨,別人不可笑,你可以。」

顧清儀︰……

皇叔今天絕對被鬼附身了!

腳步匆匆抵達飯廳,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顧清儀與皇叔淨手後落座。

分餐而食,是顧清儀對這個時空最滿意的一點。

桌上的飯菜四菜一湯並不復雜,因為回來的突然,都是做的快手菜。

爆炒山菌、虎皮豆腐、糖醋藕丁還有一道回鍋肉再加一道菌菇湯,主食是 的細細的面條熱鍋出來過涼水,上面澆了炸醬做澆頭,涼滋滋的一入口在這熱天真是令人吃的舒服。

雖然調味料不如後世齊全,但是能做成這手藝,顧清儀很滿足了。

皇叔想起回惠康之後的飯食,再看看鶻州的飯食,覺得他來是對的。

吃慣了顧家的手藝,再看自己王府的飲食就太清淡了。

吃完飯,院子也收拾出來了,皇叔自然辭別回去休息。

顧清儀也沐浴更衣一頭倒下入睡,這一天實在是累。

……

而此時裴家的車隊入住了驛站,裴韻菘的心情算不上好,顧清儀居然讓她等三天。

真是好大的口氣。

自從她有記憶起,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女郎,早些休息吧。奴婢已經讓人送信回河東,很快就會有人趕來的。」香堇看著站在窗前的女郎彎腰說道。

「顧清儀果然如傅蘭韻所言狂妄無知,裴家與並州為鄰,顧家既然已經回了並州就該與裴家交好才是。如此行徑,確實有些小家子氣了。」裴韻菘惱怒過後反而鎮定下來,又覺得這事兒也不算是壞。

若是傳揚出去,別人也只會認定顧清儀心胸狹窄故意為難她。

「女郎說的是,那顧女郎在惠康的名聲可不好,不然定北王又怎麼會退親。顧女郎越是為難女郎,傳到皇叔耳中,只怕對顧女郎的印象只會更糟糕,這對女郎是有益的。」香堇笑著說道。

裴韻菘凝視著星空,此次前來非她所願,但是卻不得不走一趟。

家族差遣固有試探顧家之意,她雖不願來這一趟,但是心里卻也有些好奇顧家女郎。

這位惠康第一美人,不知道美到何種地步,能讓皇叔不顧被退親的惡名還要上門提親。

想起皇叔,裴韻菘的神色著實有些不太好看,她一直以為前些年皇叔無心婚事,自然對其他女郎無意,她只想著等她名聲再好一些,這婚事必然十拿九穩。

哪知道橫空冒出個顧清儀,得了消息後,她著實有些日子難過至極。

沒想到峰回路轉,有這個機會能讓家族出面博弈,裴韻菘自然要珍惜。

不然,以她自己的力量,就算她在外名聲再響,家里也不會因為她一個人的愛慕而去虎口奪食。

裴韻菘驚喜過後又有些煩躁之意,強壓下心頭的躁意,看著香堇,「熄燈吧。」

不管顧清儀是人是鬼,見上一面自然就知道了。

第二日,顧清儀跟皇叔去了丹坊,倆人抱了一顆彈丸進了山。

皇叔將彈丸放置在地上的坑中,顧清儀拿著火折子引燃火信。

皇叔拽著顧清儀的手迅速後退,一直避到安全的地方,緊隨一聲巨響,皇叔一驚之下,將身邊的顧清儀攬入懷中護著。

顧清儀︰……

鋼鐵女漢子做多了,忽然被人當成小白花護著,就挺新奇的感覺。

皇叔看著顧清儀臉都白了,整個人傻傻的,嚇了一跳,半蹲著身子看著她問道︰「你沒事吧?」

顧清儀當然沒事,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剛才宋封禹這麼個大帥哥抱了她,她居然走神了!

真是……錯過了一個億的懊惱。

「我沒事。」顧清儀輕咳一聲站起來,「咱們過去看看,席長年說是改良過後的,威力比以前更大。」

的確,聲音都比以前更響了,再多听幾回,她都怕自己聾了。

皇叔跟在顧清儀身後走過去,瞧著她微紅的面頰,腳步都輕了許多。

倆人站在坑前,顧清儀眼楮一亮,跟皇叔比劃道︰「比上次要大了一臂的範圍,坑深也加了。」

皇叔仔細打量著這大坑,的確比他想的更為厲害,他看著顧清儀道︰「這東西要是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時使用,絕對是攻城拔寨的利器。」

顧清儀頷首,「利器嘛,就得放到更為得當的時候才能用。」

皇叔听著這話就知道顧清儀肯定有什麼打算,于是看著她,「你想什麼時候用?」

顧清儀默了一下,「我不告訴你。」

她是不會告訴皇叔,若是這次裴韻菘真的來找茬,她不介意給裴家的來一個大大的驚喜。

真以為她顧清儀被賀潤笙退過親就是好欺負的?

首秀給裴家,真是好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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