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不進行嘗試，如何能確定成功與否？」
白澤皺起眉頭，他自然也有這方面的顧慮，但是萬事萬物都得試一試才行，否則怎麼知道能不能成功？
「白澤妖神所言極是，但是在萬不得已之前，我們還是得尋找替代方案，不能拿整個妖族的氣運開玩笑。」
「那麼所謂的替代方案到底是什麼？能象征文明的東西，可不太好找，尤其是我等妖族的現狀。」
白澤感嘆，文明從來不是指單純的種族，而是一個種族的智慧，人文精神等等的一切總和。
但他們妖族現在良莠不齊，雖有野性，能在洪荒這種大爭之世博出一席之地，但也影響了文明的進步。
「文明續存的根本在乎傳承，傳承的載體就是文字，或許可以用文字試上一試。」鯤鵬悠然一笑。
白澤眉頭一挑，心里已經了然。
原來鯤鵬打的是這種鬼主意，想讓他創造的妖文代替妖族氣運創造妖道法網，然後進而普及他的妖文。
如此，鯤鵬便有教化之功，堪比聖人立大教，進而大道可期，有望聖人道果。
雖然已經明白鯤鵬的鬼算盤，但白澤並不打算阻止，反而會幫鯤鵬一把。
這是一個雙贏的局，若是妖道法網能建立成功，那麼對全體妖族都有益處，無妖會輸。
別的不說，最普普通通的妖族要吸收天精月華修行，但是月亮僅在晚上出現，修行效率極低。
若是能成功建起妖道法網。
那麼就可以憑借法網的功能，無時無刻將太陰星中的月華，乃至帝流漿撒播洪荒大地。
如此啟迪萬靈智慧，他們妖族必定大興。
「原來如此，那麼可以試一下。」
白澤點點頭，手指沿著神秘莫測的軌跡在虛空中勾勒，形成一道道符文和一條條紋路。
周圍的法則開始向符文和紋路匯聚，銘刻其中，符文在閃耀，紋路在延伸，其本質就是法則在運轉。
最終，顯化出法網的一角。
「妖師，該你了。」
「好。」鯤鵬也不磨嘰。
他也和白澤一樣，虛空中勾勒出符文，顯化出法網的一角，不過形狀也和白澤相差甚遠。
他們所勾勒出的，都是完整法網的一部分。
只有將這些部分全都整合在一起，才能形成一張完整的法網，擁有無上神異威能的森羅法網。
緊接著，鯤鵬再次于虛空中勾勒，沿著玄而又玄大道軌跡，一個巨大的符文呈現在鯤鵬面前。
這是鯤鵬所創造的妖文——「合」字。
妖文先天有力量，這枚「合」字誕生出來後，就散發出陣陣法則波動，與周圍天地自然相合。
若有凡俗生靈能得到這枚「合」字，不說扶搖直上大羅金仙，但是勘破練虛合道，立地飛升那是簡單不過。
白澤也面露贊嘆，這鯤鵬所創造的妖文確實精妙，但也是雞肋中的雞肋，弱者用不起，強者用不到。
因為妖文先天有力量，弱者會被妖文中的力量壓死，哪怕扛住了其中的力量，也很難駕馭。
而強者，人家是直接感悟大道，不立文字。
「合」字懸于虛空，綻放神異，迸發一種微妙的吸力，想要將白澤和鯤鵬所勾勒出的法網融合在一起。
慢慢的，兩道法網的一角開始慢慢靠近。
越來越近，最後，更是符文相接，紋路相連，氣息無比融洽，仿佛融合成了一個整體。
此刻，這不僅是一張法網，更是世間法則的集合體，正因為法則的聚集，才會使法網神異。
然而，沒等白澤和鯤鵬高興。
兩道相連的法網突然潰散，化為星星光點。
這個過程沒有絲毫征兆，他們二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像是將檸檬汁滴在氣球上，氣球爆炸一般。
「失敗了。」白澤皺起眉頭。
「果然，沒有那麼容易成功。」
鯤鵬也是搖搖頭，這也是他為什麼來找白澤的原因，自己一個人還是搞不定。
也幸好有白澤在，要是沒有白澤這個天庭智力擔當，鯤鵬就直接選擇放棄了。
反正帝俊和東皇太一也在排擠他，無需廢力太多。
「可是以氣息來看，這兩個部分並沒有發生沖突。」
氣息沒有沖突，為什麼還會潰散呢？
白澤心中疑惑不解，如果是氣息沖突的話，應該會發生爆炸才對，而不像現在一樣無聲無息的潰散。
「誰知道呢，或許根本就是不匹配吧。」
鯤鵬苦笑，這還是他第一次感覺這麼無力，這可是他擅長的領域，哪怕是聖人，他都有信心一較高下。
結果就被這張小小法網給搞自閉了。
創造這法網的存在，到底是何等天才？
鯤鵬真的有想見一見那人的沖動。
「不匹配？」白澤突然靈機一動，他想起當初在金殿中，自己覺得那張法網核心十分熟悉的事情。
「我覺得真的可能就是不匹配，這法網，不止是核心不匹配，就連這些小部分，法網的一角都不匹配！」
白澤神色嚴肅起來。
「這張法網從頭到尾，都銘刻著那個種族的烙印，如果有其他種族想要逆向解析，就會觸發那個烙印的感應，將法網潰散！」
「我懷疑，除非能讓這張法網識別出是自己種族的生靈，否則我們根本就沒有破解的可能。」
「就算是破解，最後也只能得到一張毫無用處的鬼畫符。」白澤將他心中的猜測說出，眉宇間遍布陰雲。
「什麼！」
鯤鵬神色一驚，如果是這樣子，他們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因為那個防盜印記無處不在。
不過仔細想來，這件事倒也理所當然。
能創造出這種法網的種族，怎麼可能會任憑別人偷盜，不會留下防倒的後門？
「不急，我已經有些眉目了。」
白澤微眯雙眼，當初他就覺得這法網有些古怪，那個法網核心讓他感覺十分熟悉。
「妖師，要不要陪我去一個地方？」
「哪里？」
鯤鵬本體瞬息橫跨無限虛空，若是和這張法網有關，陪白澤跑一趟，那也不是不行。
「首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