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膨脹的粽子

作者︰何以唯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翌日國君生辰大典,南祁皇城內紅綢飛舞隨處可見,大紅燈籠成排懸掛,一眼望去喜慶至極。

各宮侍女卯時起便開始布置迎接慶典的上清池,而皇城邊角處棲殿內北堂墨一覺睡到巳時方才悠悠轉醒。

北堂墨一醒來整個人就傻掉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床,抬眸環視房內置物,昨晚她是怎麼回來的?

恍惚間北堂墨觸踫到枕邊荷包,見荷包還是鼓鼓的荷包,桌上靈丹妙藥一個不少,頓時驚得翻身下床沖出房間,剛出門就被迎面而來的墨北嚇了一跳。

北堂墨瞧著墨北一身帶傷被包成半個粽子,一張臉黑得發亮尤其是眸中冷意,怵得北堂墨頭皮發麻,啟齒結巴道。

「墨墨北你這是咋了?」

墨北瞪著北堂墨一言不發,天曉得他是怎麼了!

昨晚師父一來啥也不說對著他就是一頓亂揍,關鍵是揍完,他發現師父竟也是一瘸一拐,到現在他都沒想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以至于兩人干瞪眼間,驚蟄瞧著北堂墨一臉懵逼,墨北一臉鐵青,以為兩人鬧了矛盾,忙道。

「你們倆這是?」

「驚蟄,你說實話昨晚我怎麼回來的?」

「對,驚蟄說實話!」

驚蟄一愣,抬頭對上兩人目光,不好意思的撈撈頭道。

「昨晚我我好像很早就睡了,醒來時世子已經在屋內了,話說你倆到底怎麼了?」

「」

「」

「誒!你倆別走啊!」

一出棲殿,墨北緊緊跟在北堂墨身後,隱隱約約明白了個道理,以後就算世子上茅坑,他也不能不跟。

否則昨晚就是前車之鑒,墨北見北堂墨進了上清池地界,翻身上屋,一上屋頂就看到同自己一樣包扎的師父。

一老一小對視一眼同時嘆了口氣,轉頭望向穿梭在上清池的北堂墨。

北堂墨念及昨夜听到的秘密,圍著上清池逛了一圈,琢磨著有什麼法子簡單粗暴又能威力無窮。

可北堂墨想了半天,法子有是有就是沒材料,就算有材料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炸死了,豈不是更不劃算。

思索間北堂墨望向今夜南昭然和帝無羈要共獻節目的蓮台,耳邊傳來抬動重物的喘息聲。

一回頭便見一排侍衛,四個為一組正抬動著方方正正的盒子,靈光一現

真正是天助我也!

想啥來啥!

北堂墨跟著侍衛到了堆放煙花的庫房,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中意的東西,雖比不上進化升級後的炸藥,其威力亦是不容小覷。

趁著侍衛離去,北堂墨麻溜的翻進庫房,拖出一箱還未加工成煙花的火藥就往上清池各個角落里放。

別問她為何敢如此明目張膽,看看屋檐上不停穿梭的一老一小全身汗流浹背,忙得不可開交就明白了。

北堂墨干完活便回了棲殿,到了棲殿北堂墨喚來墨北將布置一五一十盡數說盡。

畢竟以她的速度不可能全盤搞定,所以北堂墨只能讓墨北按照自己的提示暗中點燃火藥。

墨北雖不知北堂墨此為何意,可見北堂墨眉宇深沉,只覺自己又得求助于師父了。

夕陽余暉揮灑壯麗紅霞,迎接即將到來的國君盛宴,上清池數以萬計的大紅燈籠點亮赤光映入清河,水上華城美不勝收。

由著侍女引領入席的王公貴族紛紛落座,北堂墨因著北昭世子身份與賀君誠連同帝無羈一起安排在臨近主席位的右手副席。

北堂墨坐于席上,抬頭遙望天際赤紅,心里一陣發慌,轉頭見右手邊賀君誠還未前來,左手邊帝無羈席位空空如也。

低頭念及昨夜所听,北堂墨抬手不自覺撫上心髒,感受著外衣下帖身穿戴的軟甲。

這軟甲是赴宴前墨北讓自己穿上的,她瞧著軟甲質地精絕,盤問了墨北半晌,墨北皆是沉默。

唯有眸中始終如一的堅定讓北堂墨無法拒絕,琢磨著穿就穿吧,畢竟能得人如此周全相護,豈能不珍惜感恩。

北堂墨思已至此,下意識望向清池之上唯一最亮眼的百年榕樹。

榕樹上墨北半蹲隱藏,雙眸橫掃北堂墨囑咐的各處埋點,尋得黑衣就位,不免沉了心,身後墨驍穩穩落樹。

「世子可穿上了?」

「嗯」

墨北回頭看了眼年過半百的師父,一咬牙問出了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

「師父,徒兒愚笨,主上為何如此重視北堂墨,還將貼身穿戴的雷龍甲給她?」

墨驍聞言輕笑,惹得墨北愈加不解,半晌,墨驍就著墨北茫然的目光中啟齒悠悠道。

「飽足的珍饈怎能與救命的糟糠相比」

「什麼意思?」

「慢慢悟吧!」

話語同時墨驍拍了拍墨北的肩膀,墨北看了眼墨驍,低頭想起兒時險喪命荒野的自己。

若非師父受教,若無主上救命,哪會有現在的自己,酒足飯飽後的多余珍饈,自然無法同身臨絕境的希望之糧相提並論。

所處境地不同,人的情愫自然也會不同,沉思間墨北黯淡了眸光,抬頭望向席位上正左右搖頭晃腦坐不安定的北堂墨。

席位上北堂墨如坐針氈,眼看天色越來越黑,帝無羈沒來就罷了,說不定正與南昭然籌備節目。

可賀君誠總不至于莫名其妙不來了吧?再者說了還有那玲仙兒,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

北堂墨正想著,肩膀就被賀君誠攬上了。

「小粽子,盯著我的席位發呆,可是想我了?」

北堂墨聞聲迅速轉頭看向賀君誠,不可否認幾日不見賀君誠,她確實想他了,誠實的點了點頭道。

「確實」

「哈哈」

賀君誠見北堂墨說得極合心意,趕忙張開雙臂,沖北堂墨拋了個媚眼道。

「來!到我懷里來!」

「別了吧」

「為何?」

賀君誠揚眉挑眸,瞧著北堂墨比了比自己的體形,昂首神氣道。

「我太膨脹了,你裝不下!」

「」

「哈哈哈」

玲仙兒笑聲響起,北堂墨收神轉頭,果見玲仙兒站在自己身後,忙起身拉住玲仙兒,湊近道。

「昨晚,你沒事吧?」

「什麼事?」

「就那個玄衣帥哥啊!」

「哦哦哦,沒沒事」

玲仙兒答得隱晦,連看向北堂墨的目光也帶著閃躲,她可不敢說實話,她還想陪著賀君誠很久很久。

可不能半路就把命給丟了,沒話找話的玲仙兒想了半天,突然指向河面,故作驚訝道。

「你看!河面有船!」

「啊?」

「」

「呵呵呵」

北堂墨尬笑兩聲,只覺玲仙兒不如來句你看!有灰機!來得更讓她心顫,瞅著玲仙兒有意回避的目光,北堂墨撇了撇嘴,一回頭就對上賀君誠質疑的目光。

「你們倆是不是有小秘密?」

玲仙兒向來對賀君誠沒有抵抗力,所以當賀君誠問起時,玲仙兒只能往北堂墨背後躲。

北堂墨尋著玲仙兒就快卷縮成團,忙推了下賀君誠,雙手叉腰道。

「你這人咋搞的!不懂女孩子的小秘密听不得啊!」

「哦?」

「還有沒有紳士風度了!」

賀君誠聞言瞅著快要原形畢露的玲仙兒,一步跨進北堂墨,低頭與北堂墨鼻尖對鼻尖。

「好奇心乃人之本性,關乎小粽子,我豈能充耳未聞視而不見?」

北堂墨盯著賀君誠近在咫尺的臉,撇嘴道。

「賀君誠,我告訴你!自古富貴不能婬,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你你」

說話間北堂墨迎著賀君誠漸變嚴肅的眸光,心下發慌,確實頂不住壓力了,月兌口而出。

「你怎樣才會不問!」

「來!抱一個!」

話語同時賀君誠再次張開雙臂,原本只是想逗逗北堂墨,豈料北堂墨猛地後退一步,轉身隨手一抱,張口就道。

「我隨便抱誰!都不抱你!」

「你」

賀君誠張了張嘴,看了眼正被北堂墨抱個滿懷的帝無羈,悄悄拉過震驚的玲仙兒坐回席位上,斜眸偷偷瞟向還不自知的北堂墨

咦!

賀君誠那小子咋突然變安靜了?

北堂墨越想越不對勁,于帝無羈懷中眨了眨眼,模了模這健碩有力的腰身,感覺有點熟悉啊!

再看這身白衣金紋,心下一陣膈應,緩緩抬頭對上帝無羈視線,四目相對間北堂墨渾身一抖連退三步,面上僵笑道。

「呵呵呵,你坐你坐!」

帝無羈收回目光也未多言,坐到席位上不再動作,北堂墨見此轉頭一瞪賀君誠,賀君誠雙手一攤滿月復無辜。

北堂墨只得抬頭一拍腦門,小心翼翼的坐到自己緊挨著帝無羈的席位上,故作鎮定看向即將開場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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