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難道我很狗血的失憶了?

作者︰何以唯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午時膳堂內,北堂墨就著賀君誠為自己端來的午膳,念及剛剛面壁思過時偷听到的對話,視線朝左往帝無羈的位置望去。

見位置上空空如也,心底萌生不爽將慶毓光從頭到腳暗罵個通透,真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想想都覺得渣!

「小粽子,你牙癢嗎?」

「你才牙癢!」

「那我听你這牙磨得咯吱作響,不會是」賀君誠說話間故意雙手抱胸︰「準備啃了我吧?」

「我倒是想!就是怕擱得慌!」

「哈哈」

賀君誠笑得爽朗,雙眸卻始終觀察著北堂墨的神情,尋著北堂墨落在帝無羈位置上的目光。

看來昨夜慶毓光出手的事,北堂墨也知道了,賀君誠嘴角一勾故意湊近北堂墨耳邊。

「怎麼?吃醋了?」

「誰?」

「慶毓光呀!」

「呸!你你才」

北堂墨說著突然一頓,目光定格在賀君誠身上,見那張如玉無暇的臉上笑容頗具深意,反應過來道︰「你知道?」

「當然」

「那你還知道什麼?」

「听聞長公主知道後連夜送藥看望帝無羈,而咱們慶大將軍吃了個閉門羹」

「」

「怎麼?是不是心疼慶將軍了」

北堂墨見賀君誠說得眉飛色舞,一把雙手挽胸故作西子捧心狀,眸中淚光盈盈,連語氣也變得傷心難過道。

「哎喲人家好心疼喲」

「」

「滿意了嗎?」

「哈哈哈哈哈」

「呵呵」

北堂墨白了眼賀君誠,繼續低頭吃飯,結合賀君誠所言,如今局勢依照慶毓光的性格,怕是已非欺壓帝無羈那般簡單了。

一旦帝無羈拒絕長公主,失去了長公主的庇護,那自己的小算盤不就白打了?看來自己得提前闖一闖長公主的香閨了。

賀君誠瞧著北堂墨眼珠子晃來晃去的鬼精模樣,雖不知她小腦袋里在盤算什麼,最起碼他確定了一點,這北堂墨對慶毓光已非昨日。

午休之後,北堂墨因著上午的面壁思過,膝蓋到此時仍疼痛不已,只能被賀君誠扶著跳進學堂。

可這次進學堂,北堂墨總覺怪異,平日里免不了冷嘲熱諷的學子們居然安安靜靜的坐在席位上。

一眼望去自己所坐的席位旁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北堂墨一愣,看了眼同樣明顯一愣的賀君誠,兩人對視一眼朝席位走去。

許是看得太過入神,北堂墨一坐下椅子瞬間坍塌,讓本就身體受挫的北堂墨直接摔了個徹底。

聲響同時安靜的學堂內眾人大笑不止,好似這是他們期待已久的到來,北堂墨雙手撐腰,一張臉疼得漲紅明顯痛到了極致。

賀君誠看在眼里,怒火頓時鄹起,眼看五指間的銀針就要往罪魁禍首肖籟身上招呼去,手突然被人一抓,耳邊密語傳來。

「太子息怒,不可魯莽行事」

「」

「太子,西嶼國!」

提醒聲壓制著賀君誠的憤怒,賀君誠忍了又忍,一咬牙收回銀針,甩開那只手沖過去就欲扶起北堂墨。

那想自己剛用力就被腳下的漿糊給粘住了腳,而北堂墨也是氣力不及,兩人互拉之下賀君誠撕裂了北堂墨的外衫,雙雙跌倒在地。

這下不僅賀君誠全身漿糊,北堂墨更是傷上加傷,連唯一一件校服都徹底毀了。

若北堂墨是男子倒無忌諱,可北堂墨身為女子,衣冠得體絕對是必要的存在。

賀君誠見北堂墨扯動衣服,低頭瞧自己衣服已是邋遢,正想著隨手去扒一件給北堂墨,帝無羈已月兌下衣服隨手扔到北堂墨身上。

「你」

北堂墨一愣,看著蓋到自己身上的衣袍,望向面無表情筆直端坐的帝無羈,下意識握緊雙拳。

她剛看到帝無羈月兌衣間頸脖下方一閃而過的青腫,就算北堂墨未親眼所見也知慶毓光當時有多狠。

世人常說人有兩面,若你以善對善則觀其善,若你以惡對惡就別怪他人惡相相對。

北堂墨目光橫掃堂上嘲諷大笑之人,再到一臉擔憂的賀君誠,兩人四目相對間老先生的呵斥聲響起。

「都鬧什麼!」

眾人見老先生到來紛紛止住笑意回到座位,老先生一跨進學堂就見賀君誠渾身漿糊,而北堂墨即便蓋了件衣服也是衣衫不整。

老先生環視四周強忍笑意的學子,心里大概猜到了事情經過,卻故作不知的走向講台。

「你們兩個還站著作何?!」

「噗傻了吧這兩人」

「哈哈」

耳邊調侃北堂墨可以無視,但她最恨老師無視青紅皂白,就像她曾被老師當著全班人的面誤會。

那老師當時也是老先生這般視而不見,若無其事的模樣,只讓北堂墨忍不住月兌口怒道。

「老先生!你的為人師表呢!」

「北堂墨!」

「你明明清楚卻故作不知,難道學堂上懸掛的清正明志,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嗎!」

「你你」

老先生張了張嘴,始終吐不出半個字,因為北堂墨說得沒錯,可堂下學子皆是他南祁王公貴族子嗣。

縱使他有心也不可能做到盡數責罰,尤其是那慶風華,連當今國君都不敢過多責備,更何況他一個教書先生。

老先生知道北堂墨和賀君誠委屈,只能在心里暗嘆一聲,看了眼盯著他的北堂墨仍是若無其事道。

「你們給我」

「本世子不上了!」

北堂墨一腳踏斷書桌,轉身一瘸一拐的踏出學堂,賀君誠見此也顧不得許多緊跟了上去。

余下一殿眾人堂目結舌,他們都知北堂墨現今手無縛雞之力,而剛才那下卻是氣勢如虹頗懾人心。

賀君誠跟在北堂墨身後,瞧著北堂墨一股腦往回沖的勁兒。

心下琢磨著方才北堂墨摔得不輕,如今健步如飛,難不成是氣急攻心導致熱血上腦,所以壓制了痛覺?

賀君誠正想著,走在前面的北堂墨突然停了腳步,賀君誠趕忙上前,擔憂道。

「小粽子,你」

賀君誠話沒說完就被北堂墨轉身抱住,搞得賀君誠愣怔間感知到懷中人的輕輕發顫,不由得溫柔了雙眸,低頭看著埋在自己懷里的小腦袋,雙臂回抱北堂墨,瞬間想出了一萬種殺人發火的辦法。

「賀賀君誠」

「怎麼了」

「我是不是特沒用?」

北堂墨說著將頭更深的埋進賀君誠懷中,引得賀君誠心疼不已,抬手輕拍北堂墨的小腦袋。

「小粽子」

聞得賀君誠言語,北堂墨抬頭對上賀君誠低頭而來的目光。

「賀君誠」

「小粽子,你可是首位能站上四國巨靈比武台的女子」

「可可那是曾經」

賀君誠擒著北堂墨眸中失落,想起那場震撼四國武林的比武,他身在其中亦親眼所見,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

「那又如何?」

「」

「至少你還活著,不是嗎?」

「活著」

北堂墨垂首默念「活著」,瞬息醍醐灌頂,抬頭看向賀君誠,尋著那雙桃花眸中如生命綻放的奪目光芒,心下釋然

是啊!至少她還活著!

這不是她一直告訴自己的嗎!

這不是她前世最為渴望的東西嗎?

思已至此,北堂墨突然笑出聲來,惹得賀君誠跟著會心一笑。

「現在好點了嗎?」

「嗯」

北堂墨點頭間松開賀君誠,見賀君誠全身干涸的漿糊,又忍不住笑出聲來,賀君誠揚眉凝眸,目光邪氣十足。

「怎的!世子吃完豆腐就嫌棄?」

「豈敢豈敢」

「那世子準備如何賠償我清白啊!」

「嗯」

北堂墨仰頭看了看天,又瞧了瞧緊盯自己的賀君誠,伸手打了個響指,昂首道︰「待我發達了,他日包養你!」

「包包養!?」

「昂!包養!哈哈」

「啥意思?」

北堂墨偏頭朝賀君誠眨了眨眼,俏皮的搖了搖頭,故作神秘道。

「不告訴你!」

北堂墨說著繼續往回走,引得賀君誠一臉費解,不過片刻又恢復常態跟了上去,反正今日不說,明日也會說,所以不必急于一時。

兩人一前一後臨到棲殿門口,北堂墨一拍腦門想起自己差點兒遺漏了個最重要的問題,轉身瞅了眼賀君誠。

「你知道九千歲是什麼東西嗎?」

賀君誠眸光一沉,此物他怎可能不知道,這可是他故意命人進貢給南祁國的稀奇珍藥,故而點點頭。

「怎麼了?」

「九千是個什麼東西?或者人?」

「人?」

賀君誠盯著北堂墨看了半響,這東西北堂墨不應該不知道啊?九千歲乃四國以至江湖人人趨之若鶩的神藥。

北堂墨見賀君誠沉默,腦子也轉得賊快,眼看賀君誠欲啟齒追問,連忙敷衍道。

「我以前只懂習武,後來又經大劫,有些事自然不太記得了」

「噢」

賀君誠半信半疑,沉吟片刻道︰「九千歲不是人,是一品絕世珍藥」

「哦?」

「傳聞此藥出自風雪之間幻現出的千層佛塔,千梯之上雲層之巔,以人血祭天一步一跪,若能感動上蒼才能天賜此絕品,可令人起死回生。」

「傳說都這麼神奇嗎?」

其實賀君誠並不知此藥究竟從何而來,畢竟他出生時西嶼皇室藏寶庫內就有了九千歲。

而他的師父和哥哥當初就是因為九千歲而死,這麼多年,他一直懷疑始作俑者在南祁。

如今他獻出九千歲就是想知道始作俑者到底是誰,所以北堂墨問他,他能回答的只有傳說,故而朝北堂墨點點頭。

「或許吧」

「恩」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賀君誠叮囑完轉身離去,北堂墨見此一腳踏進棲殿,還沒走幾步,墨北已飛到她身邊,神出鬼沒的嚇了北堂墨一跳。

「世子,今日誰欺負你!」

墨北說得簡潔,眉宇間卻是抹不去的嚴肅,好像只要那人在眼前,你就不用懷疑墨北會直接砍了他,北堂墨想著不由得悶聲輕笑。

「沒有誰,我不小心摔了」

「」

「咱家墨北真是暖男!」

話語同時尋得北堂墨歸來的驚蟄,快步走到北堂墨身旁。

「世子,你可算回來了!」

「怎麼了?」

「剛不知誰的侍衛前來告知,說你已提前下學,一時半會兒不見你回來讓我好一陣擔心,眼下見你回來可算是放心了」

「哦?」

北堂墨心下好奇,驚蟄接著道。

「對方還送來一件嶄新的校服,我本還不知何意,現在一看世子明白了」

尋得驚蟄言語間眸中擔憂,北堂墨不好意思的撈了撈後腦勺,進屋將帝無羈的衣物小心翼翼的疊好交給驚蟄。

「好好清洗,記得一定注意!」

「好」

驚蟄听得一知半解,不明世子怎會如此關注一件衣服,不過想來即是世子吩咐便沒什麼好過問。

只是驚蟄回首見北堂墨手中拿著金繡祥雲紋的荷包,瞬間驚呼。

「世子,你找到這個荷包了?」

「啊?」

驚蟄指著荷包末端繡著的‘墨’字看向北堂墨,瞅著北堂墨詫異的高低眉,認真道。

「我听府里的老媽子說這荷包是你自小掛佩戴,就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不見了,你是藏起來了嗎?」

「呃」

北堂墨被驚蟄問得不知所措,眼瞅著荷包,難不成她跟電視劇里演的一樣,突然消失了一段記憶?要不要這麼狗血

「世子?」

「啊!」

「看你這樣子,其實不記得也挺正常的」

「咦?」

「畢竟那時候你還小,現在失而復得就好了,世子要好好珍惜它喲!」

「噢」

驚蟄瞧北堂墨盯著錦囊發呆,不忍心打擾北堂墨,轉身離開了房間,門關閉傳來「咯吱」聲。

北堂墨下意識轉頭看向放置在桌上的嶄新校服,心底涌現一股莫名的悵然若失

夜幕當空,北堂墨趁著驚蟄熟睡又偷溜著逃出了房間,一出門墨北也不站在屋頂了,直接在門口等著,可把北堂墨給懵了一逼。

「墨墨北」

「若今夜世子不讓屬下跟隨,那世子也別想出這個門」

「」

「我給世子三個數」

「」

「三」

「」

「二」

「」

「一驚」

「停停停!算我怕了你行吧?」

「嗯」

「我去,你這理直氣壯威脅老板的勇氣,是LJR給的嗎?」

「LJR是誰?」

北堂墨深嘆了口氣,帶著個「尾巴」出了棲院,一路上除了風聲,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忽然墨北啟齒。

「那是帝皇子的侍衛」

「什麼?」

「衣服」

北堂墨聞聲猛地停下腳步,轉頭望向正盯著她的墨北,回首不經意看向被自己鄭重其事掛在腰間的荷包。

不可置否這荷包,從她第一眼看到起就甚覺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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