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寵愛團子10

隔日,童謠再不要什麼牌子翻越,當晚便去了德貴君宮中,結果撲了個空,德貴君回家省親了。

她咋舌片刻,看看她這沒權的皇帝,重臣家子來後宮說走就走,連請示都免了。

無法,便只有到幾個從八品的小儀宮中而去,到達見這幾個宗室末尾的小生,與江南時,蓮英找來的幾個小生無不同樣氣質。

也許見女帝興致缺缺,兩個小儀和小婉,開始彈琴奏樂,與她吟詩作對。

這兩個小八品,硬要凹詩人人設,她打了個哈欠,困意席來,靠著貴妃榻,慢慢入睡。

兩人看她睡著,又彈奏了會琴,喚了幾聲不起。

踟躕須臾將人抬著到了內殿的床上,兩人還算知羞的行禮「今晚,陛下就算臨幸了咱們了」

吹滅蠟燭,剛上床後,殿中很快傳來疼痛的嗚咽嚎叫聲,轉而又是求救聲音,鬧騰了整個殿,殿外也無人守夜。

翌日,童謠輾轉下腰,睜眼看清是在玉邡宮中,她昨日不是去了後宮?

有翻頁的聲音響起,容衾穿著常服,正看著古書,見她醒來,溫和笑道「殿下」

「容衾?我怎麼在這?」

「昨日是兩個正八品送你回來的,你在殿中睡著了」

她擾頭訕笑下,這兩人難道還是正人君子?她也未想在宮中睡男寵。

只是莫名到點就犯困的不行,所以便在殿中睡著了。

如此這般隔了幾日,她回回去後宮,醒來都在玉邡宮中,且總是犯困,如此奇怪的過程在德貴君回來後打破。

她來到宮中,本要與德貴君聊些有關前朝的事,結果不小心睡著了,當晚守夜的宮人紛紛見證血腥一幕。

照常,童謠又在紫檀木大床上醒來,迷糊翻了個身,察覺手指踫到內襯有些黏糊,她眯著眼伸開五指,鼻尖細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童謠倏然起身,整個身體明顯被清理過,內襯也換了干淨的外衫。

但白邊還有殘留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前朝的早朝百官談論著如火如荼,容衾背手而立,听著言官爭論,尤其御史大夫,更是直接嚴肅開口,要對女帝進行清君側。

哥各個官員都同意,自是說不出口是自家兒子被女帝打的鼻青臉腫,偏偏是睡著狀態,夢游殺了人,醒來也是不知的。

隔日,容衾手中收到言官的彈劾折子,堆成小山。

「各位,我知各位對皇家愛重如山,臣替各位在女帝面前游說游說,也比各位'在殿中干著急的強」

營軍都督最是擔心,與容衾互為政敵,當下也言語柔和,彎著腰道謝,容衾淡笑「大都督放心,臣定當盡力而為」

可不是得盡力而為嗎?他兒子德貴君被打的最慘,沒撈到他的弱點消息,反被女帝揍,關鍵還不能怪罪。

也就寫幾道無關痛癢的折子,斥責幾句,女帝只是丟了面子,他兒子可去了半條命。

容衾人逢喜事精神爽,退朝後攬著一堆折子回到正陽宮中。

正陽宮外可熱鬧的很,纏著白布巾,臉上鼻青臉腫的德貴君和七品的幾個君儀,各個帶傷,一臉郁悶的站在正陽宮外殿。

容衾挑眉,跨過門檻,德貴君便道「丞相不該解釋下嗎?你到底對陛下做了些什麼?讓陛下見著我們就是拳腳相加」

說的快了,扯到發疼的嘴角,他歪喲聲彎腰,疼出冷汗,自覺丟人,被個女人打了,偏偏還會用家具武器。

一旁的七品君儀們也苦不堪言,但容衾位重,他們也質疑不得。

他含笑,溫柔擔心就浮面而上「德貴君,辛苦了,陛下確有些隱疾,從前也在吃藥抑制,可你這傷可不見重的」

德貴君抬頭,吃驚指著自己身上的傷「你說我這傷還不重?!」

容衾握拳垂著胸膛,狀似痛心疾首的模樣,仿佛老了很多歲,彎腰走到梨花木椅上坐著。

緩緩擼起手臂上的大袖,再扯開紫袍官服的衣襟,露出脖子。

手臂上抓的血淋已經結巴,又有新傷添上,密麻布在手臂上的抓痕傷口,看著嚇人。

更嚇人的還是白色衣,襟遮擋住的咬痕,咬著的位置皮肉凹陷,周圍還有泛白發炎的癥狀。

德貴君和君儀們,紛紛脖子一涼的捂著脖子。

容衾嘆口氣「我理解你們的感受,臣已經極力阻止她開後宮,這些痛苦由臣來承受便好,難為各位為楓國做出貢獻的公子們」

他優雅斯然起身,向著幾位行了大禮後鞠躬,弄的幾人前來問罪,結果發現容丞相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比較番,心理這桿天秤總算平了。

誰知道女帝有這種隱疾?!

串通前朝沒成功,命差點去了半條。

用不著容衾相送,幾人很快告辭,便是膳後再來找女帝說理,容衾溫柔笑著點頭。

轉身命公公抱著彈劾折子,也不處理,大步向玉邡宮中走去。

玉邡宮內,童謠盥洗後吃了早膳,照常拿起古書研究,三寶正給她剝著脆甜橘,剝好的果肉放置在精致小盤中。

容衾進殿,看她悠哉的模樣,笑意擴大「殿下」

童謠嗯了聲,看到他背後如小山的折子,拿公公都快端不住了。

「這折子是你平時批閱的兩倍多吧?」

她打著主意,要做主給他分憂。

容衾笑意深長,公公將折子放下後退身,他拿起折子打開「殿下,這些折子都是言官們要清君側,大多都是彈劾你的折子」

童謠蹙眉「清君側?才采選結束,這些言官沒事干,為什麼要盯著朕的後宮?」

容衾故作高深莫測的表情,上下掃射過她的全身,隨即搖頭「殿下,臣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童謠吃了口橘子「嗯?有什麼不好知道的,講!」

容衾輕笑「因為言官反應,殿下不行」

「咳咳咳咳」

她被沒嚼爛滑入喉嚨的橘子,嗆的干咳幾聲,漲紅著臉「朕不行!你行?」

他坐在貴妃榻上,抬手合上折子,笑容柔和肆意到欠揍。

「臣真行,至少在床上是如此,殿下心知肚明」

我心知肚明你女乃女乃個腿!

她一個梨花木椅上的軟墊砸過去,容衾笑著接住「不是臣針對殿下,殿下請往外看」

童謠抬頭,在殿外的臣子魚龍貫出,各個奔赴戰場的痛苦感,身後還跟著一名太醫。

她見這些人鼻青臉腫,身上也帶著傷,倏然微驚,想起白衣上的血跡,這些人不會是她打的吧?

德貴君率先走來,向她行了大禮,拿出三尺白綾放在雙手中舉著。

「陛下,輕恕臣無法為陛下分憂,陛下憐惜臣就放臣離開後宮,若不成便賜臣一死!」

後方的君儀們也跪下「請陛下賜臣一死!」

容衾手持古書翻頁,這震耳欲聾的回想,听著真是舒服。

童謠震驚「這這都是朕一人打的?」

她好不容易有了這些臣子助力,現下各個要走!

德貴君低頭「是」

童謠無奈,上前想要扶他,德貴君如見鬼魅,原地折騰兩下,跪著往後縮「陛下!臣求你了!」

她失語,後方君儀稟道「陛下若不信,可讓太醫診治,這實乃陛下隱疾,該速速治療才好」

後方太醫上前,章旺盛看了眼神情平和,悠哉看書,一副下方場景與他無關的模樣。

心理肯定已經炸開了鍋了,章太醫搖頭,抬手就給她把脈,模著胡子點頭「陛下,臣從前為陛下診治過夢游癥,陛下從前就有因過分心悸而無法安睡,一睡便夢游伴隨狂躁癥,這兩者集合確實是隱疾了」

「這要治,除了服用藥物,帶安睡的香料藥丸,寧靜的環境安睡以外,還需有人時刻控制制止,你們」

章太醫回頭,德貴君與君儀們,嚇的往後瑟縮退步,跟女帝同床共枕,意味著要時刻挨打,傻子才會同意呢。

幾人看向端坐出塵的容衾,紛紛有些同情,這容丞相可當了幾年傻子了。

童謠蹙眉,原主身體弱就算了,還各種病癥,她向著章太醫點頭,收回手後起身「請德貴君和幾位君儀移步後宮,朕自會想辦法」

後宮貴人們無奈,但出宮有望,各個也算高興的回到後宮。

這一天,從太醫令丞宮中傳出,女帝有隱疾此事為真,前朝熱鬧非凡,議論都是女帝又小孩心性,身患隱疾還愚弄朝臣。

一眾剛起支持女帝的老舊保皇黨與容衾的戰斗,不戰而敗北。

因這事,儀曹令派人遞信到玉邡宮,滿信中言語皆是失望和斥責,童謠手中捏綠玉,沉聲道「三寶!去把章旺盛太醫找來」

她極度懷疑容衾在其中做了手腳,真是無線拉皮,她做什麼都不順暢。

童謠敲著桌面,想著便只有太後這條後宮路了。

章旺盛到了殿中,行禮後被賜座,和藹的老臉對著童謠輕笑「陛下,找我有何要事?」

她思著,逼問太醫說出隱情,有沒有容衾的搗鬼,說了又如何,容衾手握實權,撕破了臉,苦的還是她。

從德貴君口中已經得知,這男人為了整個後宮做出了多大犧牲,把他臉皮摁在群臣面前摩擦,也要廢掉後宮。

他倒是演戲,一套接著一套的,忽悠的眾人都信了。

心思轉了幾個彎,章太醫覺得這女帝女圭女圭不似從前那麼好騙了,默默記了個警醒。

最後,童謠只問了他,怎麼日後消除夢游癥,飲食起居需要注意些什麼後,三寶送走了章太醫。

翌日,太後在延壽宮中傳召女帝和容丞相,因女帝做了隱形皇帝後,對太後的晨醒昏定的請安,早就沒屢行。

此次傳召,還是在早晨盥洗之後,用意自是要童謠前去請安的。

特以,盥洗後,太後身邊的老嬤嬤,挺胸抬頭的站在內殿外,站著等著。

童謠出殿,險些撞到老嬤嬤,被粗糙的刮耳聲吼道「陛下也該多注意些皇家禮儀,太後娘娘最重這些,容不得陛下如此,又該讓嬤嬤來教教陛下了」

容衾隨後出來,甩了下常服圓領單色袍,溫柔含蓄的對著嬤嬤一俯身,老嬤嬤冷繃的臉立刻笑臉相迎。

「丞相大人,昨日睡的可好?太後娘娘可掛念你多時,你政務不忙便去延壽宮,多看看她老人家,她便高興著」

容衾笑笑,微一俯身稱是。

兩人親切的像容衾便是這楓國的皇帝。

童謠蹙眉,感受身體內心不斷冒出酸水泡泡。原主記憶中,這個親女乃女乃就對她不喜歡極了,在她手上,原主吃過很多藤鞭的苦。

趁著先帝在外征戰,皇後身體弱無暇盡心照顧她。

太後原主接到延壽宮中,在身邊養了有段日子,她貪玩不好學便被時常打手心,至于容衾因是她伴讀。

容衾時常被太後用來跟原主比較,做任何事都被拿來同容衾比較。

這個別人家的孩子就是比自家孩子優秀,還謙虛恭敬。

听話懂事的更遭太後疼愛。

原主起先爭寵,爭不過後,小孩心性看容衾如何謙卑,只覺這布衣寒門裝的很,就極其討厭。

從對容衾到捉弄便不少,他送于什麼,她便當場撕掉破壞什麼。

被知道後又是被太後一頓暴打,打的開花,血淋淋的躺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後,先帝歸國。

她才好好撒了回嬌,再不與太後好了,見容衾也是各種忽視不理,祖孫兩關系變成冰點。

她即位女帝前,群臣將她送給攝政的容衾,也有太後的推波助瀾。

這局自讓原主更討厭太後。

童謠皺眉捏著眉心,親情牌也不知走不走的通,她還有掌管後宮的權力,姑且一試也好。

行至延壽宮,嬤嬤進去通報,容衾低頭盯著她圓乎的頭頂,他一直感受她身上的低氣壓,臉色也是黑著的。

直到太後傳人進來,她才堆砌起臉上的假笑。

顯然是想起了從前不好的回憶。

這延壽宮是承載他與她記憶最多的時刻,雖然自她犯錯之後,他再靠近,便被她喊著滾。

辱沒他卑賤的出生,一心只想攀權附勢,攀上了太傅義子,又要來攀皇室,討太後歡心。

他越解釋,她更討厭了,再不待見他的樣子。

多年的冷暴力,他也習慣了。

如今他掌權,像印證她的話,他確實貪圖了江家權力般。

容衾喉結上下滾動,內心難過,垂眸跨步走進外殿,抬手拉她,被她猛地甩開。

童謠愣了愣嘆氣,她的手本能在輕顫發抖,看來這延壽宮成了原主童年陰影,全身斗寫著抗拒。

他笑,輕聲道「殿下不用著急掙月兌開,太後娘娘喜歡看我們兩恩愛,你」

他抿抿薄唇又沙啞道「你暫且裝一裝吧,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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