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寵愛團子5

容衾起浴穿戴完畢,披著長發走到內殿時,殿內靜謐空無一人。

他蹙眉走到大床旁,凝睇床上的小人兒,將堆著的棉被組成一塊棉被堡壘。

一山隔絕只剩內里可以睡一人的位置,容衾失笑「殿下,這是何故?」

童謠咬牙切齒,系統不給她任何開掛能力,藍屏界面自己控制,除了任務欄,其余都是黑屏狀態。

原主身體又是極弱,定斗不過男主,保險起見出此下策「朕命令你,不許到床上睡,不許踫我,其余隨你」

容衾倒沒強制上前,盯著能輕易就可弄倒的棉被,透過棉被,磁性的嗓音入耳。

「殿下不可,晚上殿下夢游,沒有臣陪著,您睡的不安穩且會出事」

童謠嗤笑,怎麼可能?她又不是原主。

可這種夢游癥狀,就算換了芯子,身體的肌肉記憶也會刻在骨子里。

丑時丑正時刻(凌晨兩點),紫檀木的大床上,童謠僵直的身體倏而抬起。

閉著眼,上半身體直直的坐著,抬腿將堆積棉被一踹,棉被沒動,雙腿頻繁輸出登著棉被,雙腿快的能出殘影。

棉被在她床邊翻下,童謠利落跳下床,踩在棉被上,閉著眼抬腳往外走。

走出內殿後,外殿多枝燈上的紅燭明明滅滅,容衾撐頭睡在外殿的貴妃榻上,吱呀,內殿門打開的聲音。

他立刻驚醒,抬手觸踫旁邊的位置,模了個空,思起他沒被允許進內殿睡,而是睡在了外殿。

額角輕捏,容衾抬頭,果然見一身內襯白衣,披散柔順長發的女人,站在內殿門口,自然是緊閉著雙眼的。

他眉眼充滿無奈,緩步起身走向她,制止她繼續往外走的動作,點了下她的脖子,童謠身體一軟,便被攔腰抱起。

睡著的恬靜容顏,沒有色厲內荏,頤指氣使

這張似女圭女圭臉的小臉,明明清純可愛,怎麼性子張揚跋扈的。

還是睡著了,收起爪子的時候乖些。

他收緊雙臂久久凝視,俯身含住她雙唇啄吻,夢游中她根本不會醒,所以可以更加肆無忌憚。

感覺雙臂略微發麻後,容衾放開,將她攬緊往內殿走去,行至內殿,眼前一片混亂不堪。

他抬腳輕松要踩著棉被將人放下,盯著凌亂的棉被上兩個清晰可見的小腳凹印,勾唇抬步往外走。

來到貴妃榻上,將人摟緊在懷里,背靠著貴妃榻熟睡。

第二日,容衾任由童謠抱著他的手臂,單手拿著折子細看,身體未挪動半分。

童謠只感覺側臉靠著一堅硬溫暖的東西,她眯眼起身,撞到容衾的下巴。

「公主殿下能起來了嗎?臣手麻了」

童謠一驚,倏而起身,發現正躺在容衾身上,檢查了衣物,立刻裹緊起身。

「容衾!你!朕命令過你不許踫朕」

容衾無辜著臉「所說極是,是殿下夢游出來將我緊抱著,所以臣也沒辦法」

「你不會故意將朕從床上抱來的吧?」

「你說過不讓我踫你,臣自然嚴格遵守命令」

童謠惱怒,轉身進了內殿,進門見到地上的棉被落了一地,而且中間是自己的腳印,難道容衾說的是真的?

果不其然,連續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晚上,她以各種姿勢躺在容衾身上,床上的被褥無一例外,都是亂糟糟的。

甚至吩咐了三寶值夜,翌日告知確實如此,原主有夢游癥,即便這具身體是她操控,也會夢游,真是見鬼。

無奈之下,容衾被要求回到內殿的紫檀木大床入睡,童謠咬著牙睡在里面,容衾未越雷池一步。

靠著掌燈在床沿邊,低頭看書,隱隱卓卓的燈火將他臉照耀的忽明忽暗,即便是背靠著床沿看書,整個人也不失風光霽月的氣質。

童謠露出頭盯著男人明明滅滅的側臉,若男主都是同一個人,那麼在現實生活中,他是什麼身份呢?

她目光探究的熱烈,容衾無奈放下書「怎麼了?」

童謠搖頭翻身睡去,容衾盯著她的頭,動手將被角往上捏了捏 保證她完全蓋上,再度翻書看著。

童謠醒來時,刺眼的陽光透過花門照射在臉上,她刺的眯眼,半個身體仰著在床沿邊,下半身橫跨在大床中間。

外床的余溫已經變的冰涼,容衾已經離開多時,看來她沒有走出過內殿。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有容衾在身邊,她居然睡的十分安穩,這羸弱的身體在早晨醒來也沒有四肢無力,頭腦發疼的癥狀。

她起身,早有戰戰兢兢的三寶在外吩咐宮女們給她盥洗,簡單洗漱後就是早膳,一盤煎餃和米粥,再有幾個下飯小菜。

童謠喝了口粥,御膳房的听進去她的命令,不,是听的容衾命令。

對于前朝權臣實力劃分如何,原主除了熟知黑梟和定國公之外,其余兩眼一抹黑。

腦子里如尋常權貴人家相同,盡數裝著胭脂水粉和綾羅綢緞,要從記憶中扣出有關權的東西,是半分沒有的。

這在皇家被保護的妥帖,自引人羨慕,可對于政權,小白花怎麼能坐穩那把龍椅。

「三寶!」

在外殿等著的三寶哎了聲,走進屋內。

在她面前低著頭,遵守蓮英這個干爹再三的教誨,女帝潑辣驕奢,不好伺候,要萬事順著,什麼事都順著這位女帝,方能保命。

「這飯菜是你吩咐御膳房現做的?嗯,不錯」

一番夸獎後,明顯看到三寶歇口氣。

童謠看了眼他,長相很女敕生,稚氣還未月兌去,一雙眼楮是個靈動的,她身邊要有能用之人,而不是事事都向男主報備。

否則,在這宮中,根本施展不開拳腳。

「皇上,只要你吃的舒心,三寶每日早都向您親自去吩咐,皇上還喜歡吃些什麼,三寶都記下來」

童謠蹙眉,明明是個小孩,溜須拍馬,油嘴滑舌倒被蓮英教了不少,她想著,蓮英也教不了什麼給他。

抬手就對他的太監帽,重手一打「誰教你說的這些?!」

三寶叫聲,趕緊扶正帽子「陛下恕罪,干爹,干爹說讓我來盡心伺候陛下」

「好,現在誰是你主子?」

三寶低頭「是陛下」

童謠吃完起身,後方宮女前來收拾碗筷,她擦了擦嘴「我是你主子,你就要對主子忠誠,至于你口中的干爹,以後正陽宮和玉邡宮有什麼事無需對他稟報,朕見到你見他一次,就貶你出宮,明白了?」

三寶駭然,連身答是,這女帝跟干爹說的是紙老虎,好拿捏的很,只喜歡听漂亮話,完全不同啊?

三寶思不透,童謠邁步出了玉邡宮,忙跟著前去,眼前出現一塊小玉佩「陛陛下?這?」

童謠低頭「朕賞賜給你,御賜之物還不謝恩?」

三寶忙跪地謝恩,比人還大些的拂塵落在地上,雙手捧著小玉佩,人傻呆呆的怔住,女帝也不像干爹說的,對下人奴才非打即罵。

還吝嗇的很。

將小玉佩,小心在口中咬了口。

好硬,真是玉!

童謠見他動作頓時失笑,是個沒心眼,還沒被皇權壓迫到循規蹈矩的孩子,當著皇帝的面就敢咬御賜之物。

「好,三寶,跟著朕」

「是,陛下」

三寶得了御賜寶貝,立刻跟著童謠身後,看她步子去的是後宮方向,立刻機靈的對各個宮殿言無不盡起來。

童謠從他口中得了不少信息,前朝她模不到,可一直在後宮之中,該有的局勢和事宜也該握在手中。

從三寶口中得知,因先帝戰死,宣統帝對楓國皇宮有次洗劫,所以宮中從前所設置的女官,幾大令丞和提督都殺的精光。

官位和所修建的住所自然廢棄,又因女帝登基,後宮也徹底廢棄,只有幾個宮殿在正常使用。

容衾對其中無人所用的官職削去大半,只留下掌管采藥,制藥,看診的太醫令丞。

內侍局和典衛司令丞合並,交于禁衛軍,麒麟掌管。

皇家內部機構,太宗的上中下司全听容衾一人調遣。

先帝未誕下嫡子,因此公主府邸中的公主家令成了現在的宮女嬤嬤。

幾個署門的提督太監被屬蓮英掌管,先帝封的太監總管被容衾取締,直接親自手握提督事宜。

蓮英被徹底奪權,曾因自己干兒子眾多,想用此來繼承自己權力被容衾一口回絕,甚至通過先帝旨意,嚴格制止宦官干政。

將蓮英的權分為多股,繩子握在自己手中。

幾個提督已翻不起風浪。

童謠背手大笑聲,難怪她剛來此世界,蓮英口中說著容丞相,實際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原是被容衾修理了頓。

也不難看出,蓮英數次挑撥帝與臣之間關系,對容衾是恨之入骨的。

而三寶最不受重視,自願意抱緊女帝大腿,多說些蓮英糗事。

童謠點頭「從前你在太後殿中當差,太後宮中的事你也該知道些,她與容丞相關系如何?」

說起這個親女乃女乃,原主可打算跟她老死不相往來,太後有生出驕勇善戰的兒子,本人也是心狠手辣的主,以至于次次見到,都是呵斥原主沒用。

她本質是個露爪仗權欺人的主,遇到真正的老虎,紙老虎原主當然怕的不行,做了女帝後,連請安都不願意去請。

三寶盯著童謠浸入記憶中的樣子,咳嗽聲「陛下?」

「講,說客觀事實,不用在意朕」

三寶點頭「陛下,太後與容丞相相處融洽,只要容丞相一來,太後次次都合不攏嘴,顯然是喜歡的」

童謠困惑,容衾可是明目張膽直取的玉璽,就算救國于為難,這麼多年也勵精圖治,太後重權,會與容衾混在一起,是她沒想到的。

都被偷家了,還能每日笑嘻嘻?

「具體怎麼回事,你好好說說」

听完三寶的敘述,童謠氣餒,還真是要從長計議不可,太後與容衾不合,內宮分裂,她是皇女與太後再不合,也有血緣關系作紐帶。

這樣,才有助于她從容衾手中奪權,完成任務。

兩個大魔頭團結一致,可不好對付。

兩人轉到了成舒宮,原是皇後到寢宮,現下後宮冷清,只有巡邏的禁衛軍,除此之外就是忙碌做事的宮女太監,只是大多都在前朝中。

才跨入成舒宮,童謠走的快,險些被綠色的雜草扎了眼,杵的她退了幾步,看清這宮中前路碎石全布滿了雜草。

三寶拿著拂塵,抬手扶她「陛下!你沒事吧」

童謠抬手,示意沒事。

走過雜草叢,還能見龜裂的牆壁,從裂縫中爬出滿牆的爬山虎。

一片密麻的綠色。

原本消除暑熱的小亭台,下的荷花水池,全部枯萎露出淤泥河床,連紫檀木打造的小亭木排,腐爛的木頭都爛臭難聞。

童謠捂鼻,算算日子,這後宮已經荒廢了數年了,容衾忙著前朝,手中又握著後宮權,疏于對這些地方的整頓。

由著變成這樣。

 擦, 擦,隔著一層朱漆紅牆,長的比人高的雜草叢向下倒,是正在割草的聲音,時不時傳來宮女太監的低語聲。

離他們所在地,還有一段草叢,三寶正要清嗓大聲讓正工作的宮女太監,前來參見女帝,童謠打住。

想去內殿看看,須臾後,宮女太監的談話聲逐漸清晰。

「小錢子,你在正陽宮當職,來做這雜活干什麼?」

名叫小錢子的小太監苦不堪言「芍藥,我就是個給丞相端茶倒水的,哎,你說的也對,都怪那玉邡宮的嬤嬤多嘴!」

芍藥剪了個大的長草,扔下放在草捆上「那是何故?」

小錢子估計氣到,動手連續   的剪了幾個草「還能怎麼!陛下從江南回來,連續幾日沒去重陽宮听江湖調子,這嬤嬤為這點小事去請示丞相大人」

「哎,所以這前朝人手本就不夠了,還讓我們來將成舒宮修理出來,想著是皇後娘娘的宮,可供女帝享樂」

芍藥大起膽子「這芝麻小事犯的著嗎?咱們這從前就嬌縱的公主殿下成了女帝,課一點沒變,恐怕也就一輩子的空殼子了」

這話從婢女口中吐出,已經大逆不道,三寶內心求著這兩個嘴賤的可別再說了,小心觀察童謠深色,依然是笑眯眯的背手。

不見暴怒到樣子,隨即將頭低的更低。

談論的聲音再起「芍藥小點聲!這宮里宮外都臣服容丞相不假,可我想著,丞相想做皇帝,難!女帝都還沒死,大人又是保皇黨,可不想背負篡位的名聲」

「你說的也對,像丞相大人這麼高風亮節的君子,拿玉璽攝政,也是為了救楓國,拯救多少黎明百姓」

小錢子不置可否「若丞相大人要做皇帝,咱們楓國的黎明百姓舉雙手雙腳贊成」

芍藥割了下草,紅著臉道「是啊,那這後宮有多少女子想進來,可惜我身份低微,可羨慕你能在正陽宮做差事,每天能見到容丞相」

小錢子嫌棄的搖頭「你想的美呢吧,容丞相不容他人褻瀆,女帝都配不上他,你還亂想什麼呢?你日後能跟個侍衛都不錯了」

「要你管,我做做夢不行?」

兩人在草叢後打了起來,長草越來越往下壓。

三寶小心抬頭,赫然看到童謠冷寒的側臉,微動的嘴立刻抿緊,死也不開口。

童謠冷笑,容衾人氣如此高,原主要听到這些話該氣的直跳腳,她倒氣,這群眾心聲,任務難度更拔高了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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