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站告捷,王爺王妃全都負傷,尤其王妃手臂被刺傷,箭頭整個刺進手臂內側的軟肉里。
將領士兵們對嬌滴滴的貴妃娘娘期望值大降,她走哪去活動都不太待見的模樣。
安黎若何曾被這樣對待過,除了在營帳中低聲哭,再也不想出去看士兵們嫌叨的嘴臉。
環兒和沁兒也不打擾她,同樣在營帳中不出去。
童謠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只有在割肉取箭頭的時候,她才感覺這不是游戲是真實存在的世界。
不能被發現端倪,不然她早就使用萬能模式中的許願清單,在痛死之前,她發誓下一次再看到安黎若這個傻缺出事,她一定比敵人先砍了她腦袋。
「紅悅如何了?」宋炙不敢進去看她痛苦,站在營帳外焦急等待,軍醫一出來,他立刻詢問情況。
「已經取出來了,王妃體質特殊,已經沒事了」
宋炙點頭,盯著灰白的營帳簾,心頭上下浮動不已,百年前他也是想她體質特殊,是仙怎麼會死,所以她再疼再痛,他抖沒覺得會有什麼。
現在想想,是蠢到家了,再是仙體現在她也是人身,也會痛的。
宋炙剛才心疼的地方又開始研磨的疼,營帳內疼暈的童謠興奮的睜開雙眼,這進度條飆的是不是太快了點?
行,安黎若她就再原諒她一次。
太過興奮,她一動胳膊立刻疼的小臉抽搐,忍不住大叫了聲,厚重的營帳門簾撩開「紅悅!」
童謠虛弱道「王爺」
「別說話,別動,好好躺著,都怪本王疏忽」他坐在床邊將她手背裹在手心里,慢慢摩擦安撫。
「你本來不會有事」
「那我能不救安黎若嗎?」
「」
宋炙沉默,童謠冷臉,他立刻做出了選擇,還是割舍不掉,不過她也沒報期望,達到任務指標就行,男主心里裝著的是誰?她不關心。
「紅悅別這麼看著我,對不起」宋炙俯身低頭,撩開她貼在汗濕臉頰上的細發「我讓她來跟你道歉,絕對要她意識承認自己的錯誤」
「嗯」童謠點頭,宋炙起身離開營帳。
隔壁營帳中,宋炙淡漠的臉漸漸拿出些威嚴,盯著哭紅雙眼此刻低頭的安黎若。
他深吸口氣背手「為什麼要到戰場上來,這地方很危險你不知道嗎?」
安黎若咬唇「我錯了,啊炙」
「本王是為你為什麼要上戰場!」
安黎若被吼的一怔,淚眼婆娑的抬臉「因為你有危險,我這次來帶了死士是來保衛你安全的,看你從馬上摔下來,就來救你」
宋炙被氣的胸口疼,說她是聰明還是笨到沒腦子?
他耐心解釋道「在戰場上摔下馬是很正常的事,並不代表本王有事,明白?」
「你害的本王王妃受傷,去向紅悅道歉」
此話一出,安黎若抬頭死咬著唇不吭聲,旁邊的環兒沁兒緊皺著眉,環兒交錯手指首先道「王爺,娘娘為什麼要去向她道歉,娘娘是擔心王爺安危才來的戰場,誰叫她多管閑事」
宋炙咬牙吼道「閉上你的狗嘴」
安黎若張張嘴,小聲嘟囔抱怨「我本來就沒讓她救」
「安黎若!」
宋炙背手,眉間嚴厲十足。
安黎若規規矩矩去道了歉後當晚,童謠開始發燒高燒,整個身體猶如放在火炭盆中燃燒的滾燙。
軍醫表示是傷口發炎,軍營比不上府邸,各處消炎衛生做的太差。
宋炙立刻讓秦將軍坐正軍中,自己帶著童謠啟程回到上嶺宋王府,安黎若听到早受不了軍中髒亂差的住地,才幾天她細女敕的皮膚就起了很多紅疹子,根本待不下去。
宋炙只要回去了,她就不用怕容摒來陰的,自然高高興興的讓兩個丫鬟收拾包袱一同回上嶺。
上嶺宋王府。
童謠剛回府邸正院,喝了幾口熱粥便渾然睡去,期間安黎若探望了一番就待在廂房內,擺弄這麼多年宋炙贈送給她的所有寶貝。
環兒和沁兒兩人暗自罵她不爭氣,下午晚膳時,宋炙過來吩咐了些不讓她再去正院,打擾童謠休喜。
兩個丫鬟跟她特意吩咐的廚子準備的飯菜,他只是看了眼一口沒吃,口頭關心一番便離開。
安黎若坐在圓凳上愣著「啊炙這是怎麼了?」
環兒在一旁著急「娘娘,你看不出來嗎?王爺心里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
她手中的銀筷從手心滑落掉在地上,她彎腰去撿被沁兒撿起「娘娘,環兒說的不無道理,從前王爺對你如何?」
「事事關心,有求必應」
「那現在呢」
「口頭關心,不過心底」
安黎若說完,熟悉的心路歷程開始慌亂,不能回皇宮會被年老的皇帝打死,這王府啊炙不待見她了,她該怎麼過?
「參見安貴妃娘娘,娘娘別來無恙啊」門口略顯揶揄到聲音響起。
門口沒有丫鬟守著,容摒推開內室門直盯著臉色不好的美人「怎麼?娘娘不歡迎我」
容摒關上門,環兒和沁兒雙雙熱情拉著她坐下,安黎若還沒明白是什麼情況,環兒道「娘娘,容姨娘是來幫你的」
安黎若驚恐,她跟容摒過節算深,她憑什麼幫她?
當時皇上剛繼位,挑選秀女進宮時容候府的嫡女被在入選名單呢,因早早婚約定妥,皇上作罷而因秀女席位剩余。
所以容摒也選擇在內被她頂了去,是采選家人子的女官看她貌美篩掉了容摒。
而容摒因皇上不想浪費,便直接將她塞給了宋炙有監視成分,不曾想當了妾。
「娘娘這麼害怕干什麼,那都是陳年往事,本質上與娘娘無關」
容摒笑眯眯道。
安黎若想宋炙在此,便不擔心了。
「娘娘,不是我說你本來皇上寵你,王爺慣著你,現在都對你棄置不顧了」
容摒拿話刺探說喬,安黎若反應很大「沒有!啊炙不會不要我的」
「哦,是嗎?那怎麼不見王爺時刻在你身邊,從前娘娘不是很有自信王爺隨傳隨到嗎?」
安黎若扣著寇丹,面色緊張不安「他只是公務繁忙,還是心里只有王妃紅悅,貴妃娘娘心里清楚!」
容摒如實說道,看她臉色,再刺了把猛藥「是娘娘高估了自己,呢對王爺來說早就可有可無了」
「你別說了!本宮要趕你出去!」
安黎若翻臉,環兒勸解「娘娘,咱們正視自己,有錯彌補就好」
容摒贊同點頭「娘娘,我這有包東西能保娘娘再次抓住王爺心,從今往後更能讓王爺形影不離」
安黎若糾結蹙眉,她向來沒有主見性子懦弱又好欺負慣了,一時難以抉擇「那是什麼東西?」
容摒將東西打開「此物名為迎春,涂抹在外身只要是男人聞這味沒有不趨之若鶩,長此以往,男人陷入無法自拔」
「可不是對娘娘身心都在了嗎?娘娘現在已經沒有退路,難道還能再回皇宮去?」
容摒輕笑,她得知消息,安黎若因泄密被皇上每晚臨幸之後就是暴打,床第之間性虐待,她受不了偷跑出去,只能到前線找宋炙。
明目張膽直接給皇帝戴了綠帽子,天子臉面被侮辱,下令直接抓捕送回鎬京,四處都帖了她的告示。
只覺是報應到頭,爽快至極。
「這藥會害了啊炙的」
她在宮中也知道有些宮人會用這種手段讓皇上獨寵,可這東西非常傷身,尤其是男人,女人長期使用可能導致不孕。
懷了孩子也容易滑胎。
「娘娘,還有選擇嗎?」
安黎若緊蹙眉心,環兒和沁兒先將藥留下恭送了容摒。
容摒走出廂房外,行至石子小路踫到摘花泡茶的童謠。
她神色繃緊,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童謠包扎著厚厚的手臂,無傷的手正碾碎了茉莉花瓣的花肉,扔在秦哥端著的籃子里。
「站住」
容摒未轉身,只僵硬站著回答「王妃有什麼事嗎?」
從她發現肉店內的屠夫和環兒既然還在時常幽會,而環兒這種心高氣傲的丫鬟居然還能同意跟粗鄙肥油的屠夫在一起。
這事邪門,容摒便對童謠提了個心眼,不知怎的,她總覺得童謠能看透她的心思。
童謠一笑「容姨娘,這是剛從廂房出來,你去拜見安貴妃,怎麼沒掐起來?」
顯然知道他們的往事過節。
「這與王妃無關吧」
「行,你走吧」
容摒低頭,快步離開。
夏季雷暴雨天氣說來就來,童謠坐在正院門前的搖椅上听雨到晚上,不等去處理堆積公文的宋炙回來,早早入睡。
宋炙走回正院的路上,恰逢安黎若過來,她行色匆匆,黛眉皺的重的很。
「黎若,來有什麼事?」
他心情好像挺好,安黎若抿抿唇好像下定了什麼大的決心「啊炙,能去我那里坐坐嗎?我有話想對你說」
又加了句「是關于皇帝的」
宋炙點頭欣允,走到屋內前,屋外下起了暴風雨,伴隨一聲洪亮的雷鳴聲,安黎若嚇的往她懷里縮。
宋炙扶好她,鼻間鑽入好聞的香料味,似有似無比其他普通的香味更濃烈也更甜香,宋炙低頭看她,遠山黛眉,含春桃曬,嬌嬌雀雀的真好看。
他臉上浮現可疑的紅暈,垂頭靠近後又猛地晃腦,揉揉眉心,只感覺剛才想岔了。
安黎若緊握著小手,手心緊張的掐出指痕「王王爺怎麼了?」
「沒事」
宋炙低語道,再次捏捏眉心吐出口濁氣,才舒服了些「走吧」
屋內,兩人相對而坐,可疑的燻香味道,在屋中四處飄蕩。
「容摒說皇上在四處通緝我,你有兵馬在手他不敢來,難保下次」
「所以啊炙,我只能在宋王府內,也不想多麻煩你」
安黎若慢慢的說,男人垂著頭時不時悶哼聲,渾身爆熱,手動開始扯衣服,安黎若一聲驚呼就被拉了過來按在懷里。
秦哥打著傘遮蔽暴雨,童謠抬頭看天,這雨比依萍去找她爸借錢的那天晚上還大。
行至廂房前,站在屋檐下撿起大塊的石頭毫不猶豫的砸破廂房的門窗。
咚的聲,秦哥放開喉嚨大喊抓賊,院子里面上下已準備休息的侍衛全部出動。
童謠勾唇,推開門,眼前一幕她怎麼也想不到。
安黎若居然再用冰水向滿臉潮紅的宋炙潑水,四周窗戶全部打開驅散了怪異的香氣。
這是什麼假劇本?她可是來捉奸的。
這特麼讓她接下來當面打醒渣男教訓小三,再痛哭流涕笑著等攻略進度飛一般提升的劇情怎麼演?
安黎若看見了她,雙眼急紅「紅悅!你終于來了,我快撐不住了,啊炙他應該馬上就要解掉這毒了,你快點一起來潑冰水!」
童謠失語,眼看著宋炙甩著頭逐漸清醒,才驚覺自己在那,「安黎若,你對本王做了什麼!」
「啊炙,我我後悔了,這藥是毒,極其傷身,我不能這麼做」
安黎若哭著跪在地上,雙手被冰水泡的通紅入骨,宋炙愣了愣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說,到底怎麼回事?」
「是容摒給她的藥」
童謠開口,將安黎若遞過來的小藥包扔在桌上「就是這東西散發的香味,讓你渾身燥熱」
安黎若點頭「這下三濫的藥是奇技婬巧中之最,名叫迎春,我在宮里見到有美人對皇帝下過」
宋炙眼含陰鷙,直接下了死命令「去把容摒抓住,不用帶她來見過,就地格殺!」
屋外听令後立刻消失不見,童謠回頭輕笑,對安黎若倒有點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