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團隊,老子不看了。」
杠精是有辦法的。
然而沒人睬。
少你那點收視率?
再說,「三十億人里面,你算幾個零點一?」唐師姐正在化妝,拿起手機問了句,「搞不清自己的定位嗎?杠精不去找混凝土,你真當自己能抬杠?」
嘖!
有師弟給撐腰,人家還真牛起來了。
不服你也找那麼個師弟去吧。
「看小品,天後對戲啊!」觀眾樂顛顛回到舞台了。
這下好,趙天後一身正裝一副職場精英的打扮還真漂亮哈。
「有區別,景天後完全是初入職場的小年輕,趙天後的穿著就很講究,」禮部點贊了,「我們單位的打扮,中層的管理一般就是這種打扮,萬秀的西裝,女管理頭發要麼剪短要麼盤上,這形象符合。」
景天後的頭型就比較年輕,趙天後就顯得比較有威嚴。
「截圖!」
還真有把天後同台當成屏保的人。
結果「打擾您睡覺了」把人逗無語了。
這能是說教?
絕對會諷刺。
「沒事兒,我這一會兒一覺——不耽誤。」
趙天後端起茶杯壓手︰「小景啊,坐,坐。」
「哈哈,名正言順欺負景天後。」
「要是我肯定會笑場。」
「你們別光看熱鬧——你們看那張畫。」
什麼?
馬上封侯啊。
一匹馬,還尥蹶子呢。
馬背上,一頭瘋猴手里提著一副對聯。
上聯寫升官晉爵,下聯是招財進寶。
……
這也太惹事兒了啊。
「夸張,這是一種合理的夸張,」蘭台解釋道,「現在的壞東西,就沒幾個不帶腦子的,辦公室這種場合,哪個王八蛋要是這麼膽大妄為,我們才高興,一抓一個準兒,這是舞台夸張了。」
也是,那幫王八蛋哪有一個智障。
咱們是劃紅線定規矩,千百年來人頭滾滾也沒讓那幫人收斂著點兒。
可真要找出幾個明目張膽把自己的往外露的那還真不容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對吧。
趙姐姐真沒趁機欺負老大,嚴格按照劇本和排練好的要求來。
呼嚕——
大聲喝一口茶。
景姐姐表現的特膽戰心驚,看著茶杯站起來。
啊——
舒坦的一口茶讓趙姐姐臉色緩和了很多。
但茶杯邊沿那種大押司故作威嚴的表情表現的特別到位。
景姐姐坐下。
呼嚕——
……
「我剛參加工作那會兒就這樣兒的。」這小品真勾起不少人的苦澀。
可回過頭來想吧,誰手里有點小權不是這樣啊?
故作威嚴嚇唬人? 一句話的事兒就要這麼作態。
「好像不讓比自己資歷少的如坐針氈下顯擺不出自己的老資格小權力似的。」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個媚上欺下的臉。
但接下來景天後一句「拒絕黃拒絕賭拒絕乒乓球」又把很多人逗樂了。
「咋回事?」
「惹事精不可能沒事找乒乓球的茬兒。」
「那幫人又怎麼了?」
也沒怎麼了,娛樂節目參加的太多了。
「最近一兩年成績下滑了,原因是什麼他們自己懂。」熟悉運動行的觀眾很解氣。
觀音廟群匪︰「是不是忘了鐵頭娃收拾足球界的時候那幫人干過什麼事了?」
對!
「可這也太孫子了吧? 春晚的節目? cue我們干什麼? 」真有人敢反駁,「狀態有下滑,但也用不著……」
呵呵。
這才哪到哪啊。
「哈哈? 關局長。」
「這貨好像是侍郎吧?」
「噗!趙天後那下挑眉絕對是嘲笑她老公。」
兩句沒說完景姐姐又調皮了。
「趙妖精……」一張嘴把平時的稱呼帶出來。
網友︰「哈哈哈!」
趙姐姐臉色一黑。
「不是? 趙科長!」
景姐姐誠惶誠恐說笑話︰「……我最多能管得了自己我哪管得了關局長啊……」
網友︰「噗哈哈哈——」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機會?這是讓你們老景家祖上都詐尸的機會啊!」
這話一出來,現場觀眾笑暈過去了。
咱講道理哈,老景家用得著關侍郎提點嗎?
三法司︰「這個編劇很大膽啊!」
二小姐︰「你想怎麼著?」
蘭台︰「大哥? 算了啊? 咱算了啊? 架不住人家手底下往死了黑咱啊? 沒事? 啊? 消消氣兒喝杯酒,過去了,這事兒翻篇了哈。」
網友︰「名場面啊這!」
舞台上兩位天後可沒笑,演節目呢嘛。
「劉瑾陪朱厚照進宮,那劉瑾最後成什麼了?」
「太監啊。」
「……」
你們是天後啊!
一本正經這麼搞笑好嗎?
「……從今天起你就把那工作放一放? 專心打乒乓球吧? 分清主次!」趙天後下令。
景天後愕然︰「那我也不能放著本職工作不干打乒乓球啊。」
又一個諷刺滿滿的對話了。
「我還就告訴你? 嗐? 我們國家就不缺會打乒乓球的!」
得!
你看現場觀眾掌聲有多熱烈你就知道明白人兒有多少。
你以為你重要?
較起真,你還真就沒那麼重要懂?
這話,不愛听的人很多。
但愛听的人比不愛听的人多。
那就可以不用管那幫家伙了。
但接下來的對話? 坐不住的可不僅僅是一些運動行了啊。
「……這個,喜歡去釣魚,我就鑽水里,給她魚鉤上一條一條掛魚!」
「這個,喜歡打麻將……」
坐不住的人,哪個在里頭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好一個‘投其所好’,好一個‘分清主次’啊!」吏部都跑出來發聲。
「這個,喜歡文玩兒,我就把我太太爺爺的舍利拿來給他串串!」
「噗……」
剛心驚膽顫,立馬又夸張。
可還沒等觀眾樂兒,爆笑的場面出現了。
「這個,喜歡我……」
哄——
現場觀眾樂瘋了︰「說說繼續說下去啊!」
可趙天後的粉絲立馬出來把惹事精叫了出來。
「算了看電視。」
哪個膽大的敢起哄?
後面的一段「耳提面命」,又讓一大批人前後胸冒冷汗。
那能是耳提面命嗎?
是個人听著那段就頭皮發麻,要是干工作都是那樣的那還能有前途?
「天後就是天後,一個讓人爆笑的角色演的讓人骨子里發冷,就像給所有人一面鏡子了,每個人都看到自己‘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的小人嘴臉,這小品,讓人笑著笑著就把自己給抽了。」皮皮團嘆息,「敢問那些喊著不公的你能既拿出好作品又敢扛著各行各業甚至自己的丑陋的對潛規則的向往的壓力把好作品放在舞台上?別說不給你機會你壓根沒做好迎接機會的準備!」
……
「听君一席話,顛覆價值觀哪!」
景姐姐油然驚嘆道。
接下來,又是一番……
「呃,怎麼說呢,一種無情的嘲諷,又一巴掌抽在所有人臉上了。」蘭台苦笑道,「看的人爆笑,戳的人發冷!」
這時,關老師出來。
一打扮,真跟四十歲左右的人一樣。
還沒等大伙兒樂呢,又一出諷刺。
「我這……我可真替她高興嗯!」景姐姐的表演能力別懷疑。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一句謊言需要一萬句謊言去找補。
謊言套謊言,自己也就成了騙子。
「這不就是我們自己嗎,為了一點事處處編謊話,謊話說到最後,連屬于自己的踏踏實實的成果,吃起來都那麼酸澀。好!」
台上是鏡子,鏡子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