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的問題，一般人很容易回答上來。
可那些手里有點資源的人是沒法回答的。
大爺們就沒法回答他的問題。
怎麼回答？
想出成績？
那為啥沒出成績？
不想出成績？
你敢這麼回答你臉馬上被打腫你信不？
大爺們猶豫了又踟躕，由帶隊的大爺回答。
這大爺是這麼說的︰「關老師可能不太懂我們這一行……」
「你別這麼說，我不懂這是真的，但比你們懂是肯定的，坐下說，你給我好好說說。」關蔭擺侍郎架子，拉下褲子再坐下。
這動作讓大爺們一個勁翻白眼。
不想跟這種土鱉聊天你知道不？
你是明星是大明星啊，你坐下之前先拉一下褲腿的動作是不是太農民了？
關蔭哪管得著這個，他就覺著坐下之前拉一下褲腿會舒服一點。
儀態？
你又不競選世界小姐去你老注意儀態干啥？
說話那大爺就在關蔭對面蹲下，做出一副低姿態的樣子。
這在那些踢球的大爺眼里簡直就是被關蔭訓話。
「他憑什麼？」褚國腳很不忿。
三個昨天踢瘋了的小將倒是對關蔭很有好感，這個人是力主憑本事吃飯的。
于是，銀狐保證下一場要給大量上場時間的小將們就嘀咕了一句︰「就憑人家是侍郎！」
這話說出來不要緊，惹怒了褚國腳那可了不得。
人家是誰？
羊城聯隊的主力隊員，國家隊的三朝元老！
「你他媽說什麼呢？」這位一聲怒吼，球場都哆嗦了。
可是吧，他要不跳出來還好，一跳出來銀狐就樂了。
不看給你們寄鈣片的人在這？
銀狐當即告狀︰「關老師你看這位……」
一大爺急了︰「不要干擾球員訓練！」
關蔭把眼楮一瞪，指著大爺鼻子一頓罵︰「你是教練人家是教練？教練懂球還是你懂球？你懂球怎麼沒讓你當教練？讓人家當教練為什麼不讓人家說話？你誰啊？空氣你家的，不準別人聲音傳到別人耳朵里？我看你老小子就是欠抽，光讓你說話不讓教練說話，你皇帝啊？」
大爺辯解︰「隊伍的完整性還是要保持好的！」
這態度很強硬。
關蔭更強硬︰「那你給我保證接下來拿到賽點。」
「我們認為勝利還是能拿到的，比如說歸化球員……」幾個大爺當即維護自己人。
關蔭伸手就抽，幸虧那幾個一直防著挨打呢。
「關老師這是干什麼？」帶頭的大爺怒了。
關蔭怒叱︰「抽你兩巴掌還是輕的，老子來一趟你還不耐煩，不耐煩自己找牆撞牆去，老子現在還是禮部侍郎呢，連禮部侍郎都想趕出球場不準說話，你們那協會真成了鐵桶一塊？還歸化球員，帝國是擁有三十億黃皮膚黑眼楮的純帝國人的帝國，代表帝國出征的球隊你弄一大堆另一種模樣的球員，你想干什麼？是我們自己的球員不會踢球嗎？昨天晚上贏球是假的嗎？」
「那只是一個例外！」帶頭大爺很惱火，說了不要贏不要贏，這下好了，能贏一個二流球隊，那就不能是現在這個成績，這下讓人家有話說了吧？
關蔭一腳踹過去，這下那老小子沒躲開。
瑪德，叉腰肌才滾蛋多久又冒出個例外。
「打進七個球是例外，倒貼兩個球才是正常？」關蔭回頭跟銀狐交待，「我現在以禮部侍郎的身份命令你用好人，怎麼能保證勝利就怎麼用人。」
銀狐有點遲疑。
大爺們頗為不忿，你禮部侍郎就能插手這一塊？
還別說，關蔭對各大俱樂部暫時還沒更好的辦法，但他對國家隊還是能整頓的。
「我說過，我也許會自己帶隊。」關蔭瞥兩眼又跑遠一點的踢球的大爺們，當場給吳瀟湘打電話，國家隊這個果子這些年被不少人分走不少果肉了，剩下的一點營養現在該用到正路上了，關蔭告訴銀狐，「我給你找門路，從現在開始，國足由文委派專人專門帶隊，所有事宜你可以一概不管，所有人必須尊重你的用人的權力，你要做的就是保證比賽有看頭，可以沒有昨天那樣的勝利，但應該讓球迷看到希望，給你一年時間，能不能保證實力提升？」
銀狐當即答應︰「不用一年，這一次比賽只要給我用人的權力，我可以保證拿一塊獎牌。」
哦？
「我們研究過，如果用新球員，用執行戰術的小將，我們對陣強隊並不是沒有賽點。」銀狐沒介紹詳細的計劃，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拿到球隊。
關蔭打通電話，跟吳瀟湘商量︰「可以派出一個不干涉教練的基本權力的帶隊隊伍嗎？不能繼續擺爛了，再這麼爛下去，體育是要拖文化的後腿的。」
吳瀟湘有些猶豫，這樣一來壓力就放在關蔭身上了。
她不太相信銀狐，能被稱作狐狸的人沒有一個腦子不靈活的。
如果資本干涉過多，銀狐為了錢一頓騷操作那可就把關蔭給套里頭去了。
吳瀟湘語焉不詳地勸道︰「還是再等等讓年輕的球員成長一下吧。」
「什麼成長，其實就是學會人情世故，學會‘運營資源’，現在的著名球員有哪一個不是從小將起來的？我們等了多少年，他們倒是成長了，可都成長為球場上的弱雞，球場外的霸主，不能再等，一分鐘都不要等。我的看法是你們組織一個隊伍，我不管球隊，我只管監督這個隊伍，對整體暫時沒什麼想法，但改正一下國家隊的作風，提高一下成績，想來還是沒問題的。」關蔭不在意銀狐就在身邊，很大膽地道，「如果監督下去，教練出了問題，那也簡單的很，我這個人別的辦法沒有，就會整人，誰出了問題，我讓誰在行業無法立足，還要承擔結果，我不相信一個敢跟國內資本和足球那套陳規陋俗勾結起來的教練還有哪個隊伍會要。」
銀狐擦了擦額頭，假裝沒听懂這句警告。
吳瀟湘一想，還是又文委來承擔這個壓力吧。
「我們來牽頭，直接繞過那個破協會管理球隊，你作為總監督員帶著球迷監督好就行。」吳瀟湘慨然允諾。
關蔭這就比較高興了。
「文委是要搭檔起使命的，這樣吧，你們把人員組織起來之後，我再給請一個特別監督人員，方先生是資深球迷，我請他來監督，至少在這件事上我可以大事小事都直接匯報，誰出問題我摘誰項上人頭。」關蔭發了狠。
吳瀟湘馬上去辦，這件事辦好文委也就徹底擺月兌這協會那協會的掣肘了。
西域球場一群人瑟瑟發抖，一言不合就掐人伙食閘這啥玩法？
這沒法玩了。
這的確沒法玩了，再讓這幫人玩下去足球別想有進步。
關蔭還出了一個損招。
那些年輕小將敢拼，有些人就有辦法讓他們不能拼。
那怎麼辦？
關蔭看來，就是保證小將們的後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