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梁安歌發出一聲笑，「她有病吧！怎麼老找他啊？」
大家不敢再說，都埋怨地看著胡韻。胡韻一臉不好意思，當時後台那麼多人，一下忘了安歌不在場。
氣氛有點僵，穆陽主動問︰「安歌最近在忙什麼？」
「《三十兒立》的主題曲。」
「啊！」大家高興道，「安歌創作嗎？那太好了！」
梁安歌也終于有了點笑容。
穆陽說︰「這次劇組的服裝是我負責，我也還在看劇本。」
唐森默默地打掃著，听著他們說話。看來師傅讓師姐去的這個劇組確實都是熟人啊！也不知道師姐會不會去？如果她去了發展得好，以後不回來了怎麼辦？
等秦空給客人做好頭，梁安歌起身，「走吧！帶你們去吃酸湯魚火鍋！這也是雲州特色！」
「好哎！」大家口水都流出來了。
她像個吃貨界的大姐大，浩浩蕩蕩帶著美食小隊出發，掃過秦空一眼。
那眼神，秦空有點不安，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跟上他們。
到王府商場地下停車場，現在他們兩台車，商場又特意在秦空旁邊多留了一個車位。
精靈的車位，當然也沒收錢。梁安歌要給的，廖總死活不收。
這會兒，梁安歌頭也不回，帥氣地拉開小黑的車門，「跟緊我！跟丟了我就帶她們去吃魚，你就帶他們吃隨便吧！」
幾人偷笑，也不敢笑出聲。
「啊？」秦空才反應過來，她是在跟自己說話。不由莫名其妙，怎麼又惹著她了？
難道知道了杜若的事？
秦空也不敢說話，點點頭。
梁安歌已經坐進車里，胡韻和另外一個女設計師也坐進安歌的車。
秦空帶著幾個男設計師，跟著她。
一上馬路，秦空就發現她開得挺快，生怕跟丟了，全神貫注盯著前面的小黑。
車上的設計師也不敢說話，怕他分神。
都怪胡韻那個大嘴巴！
難怪秦老師不告訴安歌，安歌是個醋壇子啊！
秦空一路緊緊跟著，總算到了酸湯魚火鍋店。
梁安歌進去，服務員笑眯眯地迎著，「安歌來啦？今天幾位？」
得！又是熟客！
「三位。」梁安歌回頭看看，手往後指指秦空，「還有他們。」
胡韻低著頭，也不敢說話。安歌一路把卓伊蓮跟秦空的對話問得清清楚楚的。但是她一路開得好快啊！她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反復琢磨︰自己沒說錯什麼話吧？一直在為秦老師說話呀！
上樓到了包間，一群人圍著桌子坐下，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梁安歌已經坐在了兩位設計師中間。
大家相互看看，安歌右邊的設計師正要讓位，梁安歌就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她倒上了茶，「一會兒喝點兒紅酒吧？」
設計師也不敢走，「嗯、嗯。」點點頭。
左邊的設計師坐立不安，梁安歌轉頭朝他笑笑，也給他倒上了茶。
秦空看看她，只好坐在她對面。
梁安歌也不看他，點好了魚火鍋，又讓他們點菜。大家都點了一個菜，正要把菜單給秦空，梁安歌起身拿過來，遞給服務員了。
大家都低著頭，想笑又尷尬。
這當著外人，秦空也不好問她怎麼了，惴惴不安，難道媽媽告訴她了？不可能啊！
穆陽看看他，沒話找話︰「秦老師平時是吃隨便嗎？」
「呵呵。」秦空看著女朋友笑笑，「安歌才來雲州，但雲州好吃的她都知道了。我來雲州十幾年，平時都是就近。她嫌我老是吃那幾家，所以她問我的時候，我就說隨便。」
「哈哈哈……」桌上一陣笑聲。
秦空看著梁安歌，「我是真的隨便，不是你們女人嘴上說隨便，然後這不吃那不吃。」
「我這不吃那不吃了？」梁安歌瞪著他。
「我沒說你。」秦空低下頭，難道這也是排卵期癥狀，陰晴不定？
等菜上來的間歇，穆陽迫不及待地從包里掏出設計稿給秦空。
秦空認真看起來，「你看這里，裙子是蝴蝶領，裙擺又是荷葉邊，有些累贅了。」秦空伸出手，穆陽連忙遞上筆，秦空接過來給他圈出來。
「一般來說，我們把設計重點，也就是視覺焦點集中在一個地方就好了。你這蝴蝶領是有點深V的，其實是一個性感成熟的風格。這種復雜的領子適合平胸的女人。」
大家笑了。
秦空看看他們，認真道︰「真的！胸部豐滿的女人，領口要盡量簡潔，不然就會很累贅很艷俗。
性感不是說要露很多，擺出妖嬈的姿勢。現在很多大片都走這種風格。那不叫性感，根本就是紅燈區。」
「你對紅燈區很熟？」梁安歌突然說。
大家低頭偷笑，捂嘴。
秦空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老找茬，笑笑，「這不用非要經歷嘛，唉。」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胡韻趕忙道︰「嗯，秦老師的意思我們懂，就像你們這次封面大片，就沒有很甜膩的姿勢，很暴露的著裝，但是那種感覺真的太高級太性感了！」
「嗯。」秦空點點頭，「你們的服裝定位一定要清晰。不是說甜美風就弄些花邊，性感就漏和短。如果困于這種刻板低俗印象，那麼服裝是高級不起來的。」
「嗯。」大家鄭重地點點頭。
等菜上來了，大家就開始動起來，梁安歌站起來煮菜，「你們聊，我給你們煮。」
大家看著她，安歌真好啊！
秦空也看看她，真是一陣一陣的啊！難道又自己說服自己了？
設計師們確實迫不及待想听秦空的意見，就繼續听他說。
梁安歌把魚片煮好，就用勺子和公筷撈到他們碗里。
大家真的覺得這舉世聞名的精靈毫無架子，連連感謝，看她那麼自然反倒覺得見外了，也就坦然接受。
大家碗里都有了，只剩了秦空一個空碗。
秦空抬起頭看著她，梁安歌放下筷子和勺子，坐下來吃魚，「要吃你自己煮啊！」
胡韻實在忍不住了，都是干淨碗，連忙把自己的碗推過去給秦空，「秦老師，對不起。」
「怎麼了？」秦空奇怪道。
「你剛剛洗頭的時候，胡韻把卓伊蓮來新晚後台找你說出來了。」穆陽解釋。
「怎麼就說到這兒了呢？」秦空看看梁安歌，又看看他們。
大家有點兒尷尬，相互看看，「這不是國內雜志三月刊，我們提供了服裝嘛！《佳人》還給我們做了專訪！」
「那很好呀！」秦空高興道，「他們終于干人事兒了！」
大家笑了。
穆陽嘆口氣，「但是造型和攝影是伊蓮時尚。」
「哦。」秦空點點頭，「那也沒什麼啊！現在娛樂圈時尚圈畢竟是被伊蓮時尚把持的，他們跟雜志一直都有合作。
百分之九十的明星和時尚活動，造型、攝影，都是出自伊蓮時尚。你們怎麼繞得過？」
大家松了一口氣，秦老師還是大氣！他們確實沒得選擇！
不可能像秦老師這樣，伊蓮時尚來，他們就不干了。
他們才剛剛出名，要抓住一切機會。可不敢耍大牌，提條件。
「其實以前伊蓮時尚那些造型師根本看不上我們的衣服，我們求到他們，他們也看都懶得看一眼。但是這次……」穆陽頓了一下，「卓伊蓮親自打電話跟我們要衣服。」
梁安歌抬頭看著秦空，秦空默然一陣，「哦。」
設計師們相互看看，「我們知道她不是喜歡我們的衣服，她好像是為了支持秦老師。」
秦空嘆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真沒胃口了。
大家相互看看，也不知道這個決定做得對不對。
「因為當時雜志也要我們提供服裝，伊蓮時尚也主動聯系，那不是元宵晚會後就二月底了嗎？三月刊馬上要上。大家急急忙忙的，沒考慮周全。我們應該先跟秦老師說一聲的。」
大家點點頭，擔心地看著秦空。
在時尚界，如果兩個造型師是對頭，設計師也要注意站隊。站隊錯了，可能你的衣服那個造型師再也不會推。
他們當然不想失去秦空這個強力推手。
大家都有點懊惱。
秦空看看他們，笑了，舉起杯，「這有什麼啊？他們願意推你們的服裝，是好事呀！」
「啊？」大家松了一口氣。一起喝了一口。
放下飲料，秦空又說︰「畢竟炎國的時尚界現在是他們把持著，我可以指定化妝師造型師。但是你們提供服裝的有什麼選擇權？這是你們的展示機會！抓住是對的。」
大家臉上露出笑容，秦老師就是大氣！
就全部如實相告︰「以前伊蓮時尚看我們的衣服跟垃圾一樣，這次卓伊蓮居然提出要我們給她設計衣服。」
「是嗎？」秦空笑道，「那就給她設計嘛！錢不賺白不賺！名也是！」
設計師們一陣笑聲，又擔心地看看安歌，看不出喜怒。她似听非听，好像在專注吃魚。
又擔心地看看秦老師，秦老師晚上回去會不會受折磨？
「那卓伊蓮還跟你們說什麼了？」梁安歌問。
「啊？」大家才發現她認真听著呢！
胡韻老實交待︰「我不是元宵晚會去領獎，秦老師還帶我去跟米蘭達主編他們合影了嗎？拍《星時》封面的時候，卓伊蓮也來拍攝現場了。
夸我設計的衣服好看，問秦老師是不是提供了很多意見？問秦老師跟我們一起設計衣服那個月一些小細節啊！喜歡吃什麼啊？」
「他喜歡吃隨便！」梁安歌說。
秦空捂臉。
「安歌！秦老師對你一片赤誠啊！」穆陽替他辯解，「看得出來，卓伊蓮是很喜歡秦老師，但是秦老師那麼冷漠地拒絕，她當時都要哭了。你不要生秦老師的氣了。」
「我沒生氣呀！」梁安歌笑笑。
大家也不敢說話。
秦空把胡韻的魚推回去，自己燙魚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