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開著車回家的路上，安歌的手機響了。
是龍成打來的︰「安歌，《三十兒立》的主題曲，你來創作一下好不好？」
「我嗎？」
「嗯。我把劇本發過來給你，你看了之後看看能不能創作一首歌？」
「好。」梁安歌報給他郵箱。
掛了電話，秦空看看她。
梁安歌說︰「龍導讓我創作一下《三十兒立》的主題曲。」
「啊？」秦空高興道，「那好呀！又可以出新歌了！」
一會兒，梁安歌打開郵箱，查看郵件。
就在手機上看劇本。
秦空看看她，「這還沒有三十，也沒有兒立，你能創作嗎？」
「我還不會功夫呢！不是也幫武俠電影創作過主題曲嗎？」
秦空想起來，「就是你客串的那個吧？」
「對啊！」
「那首歌也很好听啊！」秦空看著她，「安歌，你怎麼這麼厲害？」
「一般我讀劇本，就會沉浸進去，共情。然後就能有感而發了。」
「這麼說來，陳老師說得沒錯，你還真適合當演員！」
梁安歌笑了，「你跟我演啊？」
「我不跟你演，我只跟你來真的。」說著，伸手模模她的頭。
梁安歌打開他的手，「好好開車！」
到小區門口，梁安歌去打印店把劇本打出來，訂在一起。
回家洗漱了就躺在被窩里看，秦空抱著她，陪她看了一會兒，親親她臉，「早點兒睡，別看了。」
「嗯。」
秦空就滑到枕頭上，靠著她軟軟的肚子，先睡了。
第二天早晨，秦空先起床，洗漱完穿好運動衣，出來見她還躺在被窩里，走過去彎腰吻吻她的臉，「小懶貓，起來跑步了。」
「嗯嗯~~~」梁安歌哼唧一聲，一拉被子把頭蒙進被子里。
哎呀！這哼唧得實在太可愛了！秦空本想再親親她，又不忍打擾她，自己下去了。
一個人帶著貓跑步回來，見安歌還沒下樓，走進廚房對秦芳雲說︰「有個電視劇讓安歌創作主題曲，她昨晚看劇本太晚，讓她多睡會兒。」
「好。」
「噢對了！」秦空吃了早飯準備出門時，秦芳雲站起來，「昨天我過去老房子那邊，收拾收拾，從次臥里收出來一對袖扣，昨晚你們回來，我已經上樓了也沒給你。」
「袖扣？」秦空愣了，想不起自己還有什麼袖扣。他買的安歌都收過來了啊！
秦芳雲轉身去客廳茶幾抽屜里拿出來，連盒子遞給他，「喏！」
秦空打開一看，愣了。
看他的神情，秦芳雲倒奇怪了，「不是你的嗎？」
「別人送的。」
「除了安歌，誰會送你袖扣？」
秦空愣了一下，「送袖扣不正常嗎？」
「你那些男同事每次都是吃飯喝酒，可不會送這麼精致的東西！這看著得上萬吧，誰送的？」
秦空呼出一口氣，「所以送袖扣很不正常嗎？」
「到底誰送的？」秦芳雲嚴肅地看著他，一副審問的樣子。
秦空看看媽媽這個樣子，都怕了！要是安歌還得了啊！
「嗯……前年生日，杜若送的。」
「你怎麼收這麼貴重的東西啊？」
秦空愣了一下，「你知道她的，她……我當時是讓她拿去還了，但她都要哭了。我當時就給她報了化妝班啊！比這個貴多了！而且我拿回家里，我也沒戴過呀！我都忘了！」
秦芳雲瞪著他，「你不是不喜歡她嗎？你收這個干什麼？你知道這什麼含義嗎？」
「什麼含義？」
「袖扣自己可不方便戴上，要讓另外一個人幫你戴上。姑娘送你袖扣，什麼意思你不明白嗎？」
秦空瞪大眼，搖頭，「我真不知道啊！媽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啊？你想太多了吧？」
「我想太多了？」秦芳雲深深嘆一口氣，「托你的福我現在也關注時尚了！但你居然不知道！你這個白痴！
這麼明顯！要扣住你啊！想天天為你穿戴啊！我還以為是安歌送你的！如果我先踫到安歌，我就給她了！」
「啊！」秦空捂著心口，幸好媽媽先給了自己。
「自己處理干淨！不要讓安歌知道！」
「嗯嗯嗯。」秦空連連點頭，拿著袖扣轉身，「我去店里了，你一會兒叫安歌吃飯。」
「嗯。」
秦空坐進車里，把袖扣放在台子上，看著扎眼，又放到旁邊。
沒想到一個袖扣還有這麼多含義！
心里實在五味陳雜！
還有點震驚！
雖然大家都愛開他和杜若的玩笑，包括媽媽原來都撮合他們，但是秦空覺得跟上中學時，別人起哄他和別的女生一樣吧，就是找樂子。
結果女生一看見他就臉紅，為免女生尷尬，他一向是不當回事兒的。慢慢的女生也不臉紅了，對他也越來越冷漠了，大家也不起哄了。
就像他和杜若一樣。
所以他是真不知道一對袖扣含義這麼重！
除了安歌送他個狗尾巴草，他都要去查一下什麼含義。其他人送他禮物，他都去查，那不是神經病嗎？
所以他當時就覺得貴點兒，也立刻報化妝班回報了，沒佔她便宜。
現在呢？
秦空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
不知道，扔在老屋還好。知道了，就成了無法忽視的壓力。
還好是媽媽發現，還好媽媽給了他，要是讓安歌看見，如果安歌也知道袖扣的含義，又得解釋！
秦空不希望以後再解釋，這麼貴重這麼有意義的話，又不能轉送又不能扔，似乎只有還給她了。
秦空揉揉額頭，現在也沒覺得杜若對他有什麼。或許早已沒什麼，突然還給她，倒是有點那什麼。
可是留著肯定不行！
秦空糾結了一路，在快到店里的時候，給杜若打個電話︰「你今天上班嗎？」
杜若都驚呆了！
師傅一年都不會給她打一個電話！
沒听到她回答，秦空說︰「還在睡覺嗎？那睡吧。」
「不是！師傅！」杜若連忙道，十分高興，「我醒了！我上班的！你要我做什麼嗎？」
秦空愣了一下，可能是突然明白了袖扣的意義，突然就听出了她高興的語氣，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把袖扣還給她，似乎有點殘忍。
但是既然知道了，不還給她，就更奇怪了！
沒听見他說話，杜若小心翼翼地問︰「師傅，你怎麼了？」
這種小心翼翼更讓秦空無所適從了！
從無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
過了一會兒，秦空才說︰「嗯……我有事情跟你說。」
「啊？」杜若愣了一下，「跟我說？」杜若心狂跳，「你和師娘吵架了嗎？」
秦空無語！
「在你眼里，我是那種跟女朋友吵架了跟另一個女生打電話的人？」
「啊？不不不！」杜若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又連忙穿衣服，「那我現在就起床，要……去哪里找你嗎？」
秦空深吸一口氣，「雁回江邊吧。」
杜若愣了一下，「好。」
杜若很緊張，不知道師傅找她要說什麼。
秦空也很緊張，不知道要怎麼還她。既然都收了兩年了！為什麼現在還給她？要找什麼理由比較不唐突。
就說搬家的時候發現，他又用不著？
他和安歌的封面大片，全是在家拍的，所以現在同事們也知道他搬家了。
還說要去他家里參觀、聚會。不過現在還沒找到時間。
秦空心亂如麻，就算杜若原來對他有些什麼想法，現在應該也沒有了吧！
所以最好是不生硬地還給她，也不要傷害她的自尊，畢竟她是一個愛哭的姑娘。
秦空揉著額頭在雁回江邊走來走去，特意坐在第五條長椅上，一會兒又挪去第六條長椅。
總覺得安歌坐在那邊看著似的。
杜若租的地方很近，騎著單車，十幾分鐘就過來了。
把單車停在馬路邊，看看下面師傅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又用手指梳理梳理頭發，掏出化妝鏡照照，確定妝容完整清淡。
上下看看自己的裙子，深吸一口氣，輕輕走下去。
雖然知道師傅不可能跟自己談感情，很可能是談工作，但是還是想在他面前保持最好的形象。
走過去，秦空抬起頭朝她笑了笑，笑得也很僵硬。
不過在更緊張的杜若看來，師傅還是那麼雲淡風輕，笑得整個世界都亮了一下。
師傅還沒這樣單獨跟她相處過呢！
杜若不敢再看他，轉頭看著雁回江，清晨的雁回江真美啊！
突然放松了一些，走到他前面，也不敢坐他旁邊。
秦空往旁邊挪挪，「坐。」
杜若受寵若驚，師傅為什麼這麼溫柔！心都快跳出來了！
攏攏裙子，緩緩坐在他旁邊，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雖然知道跟師傅沒什麼可能，不見他的時候也很平靜，但一見他還是忍不住心潮澎湃手足無措。
尤其是現在只有她和師傅！
秦空也很緊張，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說。
「你的裙子很好看啊！」
「啊？」杜若轉頭看著他，臉都紅透了。
秦空笑笑，看著雁回江。
杜若抿住嘴，免得心花怒放到臉上了。
「你現在審美比以前好多了。」
「嗯。」杜若也不敢說話，不知道師傅到底要說什麼。
「你知道嗎？《三十兒立》要拍電視劇。」
杜若都懵了，忍不住又轉頭看看他，師傅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