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拿著軟化劑愣在那兒，卿香從鏡子里看著他，「你發什麼呆呢？」
「哈哈哈哈……」秦空狂笑。
卿香嚇得站起來，這是瘋了？
「秦老師！不至于吧？杜博士不能來，我這不是就去談嗎？我盡量說服，你不要如此激動！」
秦空掃她一眼，忍住笑，「卿總，我漲價了。」
卿香死死地瞪著他，「秦老師，差不多得了！漲價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不是啊！我真的漲價了！」秦空認真地看著她。
「憑什麼？」
秦空把手放在她頭上，這不是解決了問題嗎？
認真讀取神理給的信息︰用戶升為高級發型師，獲得不傷頭發的燙染產品——彈力波、炫染珠。
秦空激動得手抖！
神理︰顧客為輕度受損發質，請使用彈力波。不傷害頭發內部結構，只改變頭發外部形狀，隨心所欲造型，形成輕盈動感的曲線。
秦空點點頭，雖然卿總也找他洗頭，但總是十天半個月都不來一回。燙染過後也有一點受損。輕度已經是很好的技術了。
「卿總，我先給你燙吧。」秦空迫不及待地按著她肩膀坐下。
把手放在她頭上，揉來揉去，等待著神理說的彈力波。
等了半天，也沒出來。
卿香也像看著神經病一樣看著他，杜博士不能來，對他打擊這麼大？
見他揉了半天，卿香忍無可忍道︰「玩夠了沒？我有理由懷疑你在佔我便宜！」
「毛線！」秦空連忙松手，抬頭看看產品架，又看看旁邊的燙染劑，接著盯著地上，眼珠都要掉出來了！彈力波到底在哪兒？
「秦老師！你在找什麼？」卿香看看他，緊張道，「你這樣好嚇人！你不會又中毒了吧？」
秦空死死地摁著她的頭，力氣大得卿香害怕。
秦空焦急地詢問神理︰彈力波呢？
神理︰請用戶先報價！
「哦。」秦空點點頭，這神理是不是誠信過頭了？看著鏡子里一臉驚恐的卿香，「燙發，三萬。染發，三萬。」
卿香刷地站起來，秦空又把她頭按下去。
「秦老師！你瘋了！」卿香瞪大眼楮，轉身就跑。
「卿總！你不相信我？」秦空一把扳住她肩膀，又死死摁在理發椅上，誠摯地看著她。
「我……」卿香怕怕地看著他，他的眼神過分誠摯，他的力氣太大，顯得好偏執！
結結巴巴地說︰「秦老師……錢好商量，三萬就三萬……」
「果然是卿總！」秦空高興地松開她的肩膀，盤弄著她的頭，「來吧！」
卿香怔在椅子上，一動不敢動。
神理︰請先修剪層次。
「噢！」秦空才反應過來，卿香頭發很長了，尤其是下面都是受損發質，是應該修剪一下。開心地拿起剪刀。
卿香緊張道︰「秦老師！你要干嘛？」
「先剪一下。」秦空拿起鋒利的剪刀。
「秦老師！」卿香盯著他，做著最後的掙扎，「你保證你是理智的、清醒的！」
「我保證，剪發三萬！」
卿香笑了，輕松了很多，既然還要錢，特麼的！三萬！又從鏡子里看看秦空，除了有點兒心疼錢，挺輕松的，呵呵。要錢，死要錢，至少證明秦老師是正常的嘛！
但是看著秦空興奮的神情，卿香又看看門口，思考著萬一秦老師不正常，自己奪門而出的成功性。
眼楮一眨也不敢眨，看著秦空在她頭上揮舞著雪亮的剪刀。
過了一會兒，卿香放棄了。他刀那麼快，她就是跑也來不及！算了算了……
視死如歸中，秦空已經放下了凶器。
興奮地把手放在她頭發上，秦空一眨不眨地盯著頭發中自己的手，暗道︰「來吧。」
卿香驚恐地瞪大眼楮，燙頭發只用手不用產品嗎？
秦空指尖慢慢浸出乳白的液體，很薄很淡，幾乎看不出來，跟雙氧女乃真像啊！
「再來啊！」秦空默念道，注視著指尖。
然而等了半天，就只有一滴！
凝在指尖。
「等等！」秦空連忙轉身去拿碗，接了水，把手指伸進去一攪。
端出來一碗白白的液體，像牛女乃，帶著淡淡的芳香。
卿香恐懼地看著他，「秦老師……你……你要干嘛？」也不明白自己剛剛干嘛不跑！
秦空拿起刷子，認認真真地刷著彈力波，完全沒注意到卿香已經全身僵硬，整個人處于失魂狀態。
刷完彈力波，秦空坐到圓凳上，一眨不眨地盯著頭發的反應。
正常燙發，先用軟化劑、測試、沖水、卷杠、再用定型劑。步驟十分麻煩。
現在就只刷了彈力波，到底是什麼效果？什麼作用？秦空完全不知道啊！
五分鐘後，神理提示︰現在可以隨心所欲造型。
秦空連忙站起來，一拉頭發，強韌，特別有彈力。隨便怎麼盤，什麼形狀都可以。
秦空開心得蹦起來。
不愧是彈力波啊！
這黑科技太牛了！
簡直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好的軟化劑和定型劑！
秦空看看卿香的臉，卿香也呆呆地看著他。
秦空完美錯開她的視線，像看著一個工藝品，認真地盤起她那特別听話特別活潑的頭發來。
這感覺要上天！
秦空嘴角飛揚！
一般燙頭發時，真是多一分鐘軟化過了，少一分鐘又軟化少了。所以時間特別難掌控，全靠理發師的經驗，才能出來不死板的頭發。
現在豈止是不死板，現在頭發就像活潑的小朋友听著老師的指揮跳舞好嗎？
表現那麼好，讓人不得不喜歡啊！
秦空的手在頭發里翻弄著，擺好每一絲頭發的造型。
神理提示︰燙發完成，請使用植物染料，利用炫染珠著色。只改變頭發外觀顏色，不傷害發質。
秦空迫不及待拿起美之源染發劑，神理顯示出詳細的成分和配比，以及副作用。並顯示出結論︰不合格。
秦空開心不已，又連忙跑進倉庫，拿出其他染發劑。神理又顯示出詳細配方，依然表示不合格。
秦空又拿起另一瓶，神理還是在顯示詳細配方後表示不合格。
把染發劑裝進箱子里，秦空抱出來一大箱。卿香呆呆地看著他，果然是瘋了吧？
將燙染劑整整齊齊排列在收銀台上，秦空就在收銀台後坐下，打開電腦。
伸手握住一瓶染發劑，接著放開，開始打字。
然後，又握住一瓶，接著又開始打字。
卿香都驚呆了！
瘋子不敢惹。趁他現在全神貫注在電腦前，卿香悄悄地站起來，輕手輕腳向外走。
神理提醒︰顧客還沒給錢。
秦空頭也沒抬，「給錢！」
卿香嚇得頓在收銀台前，連忙掃碼付錢，默算了一下，「三千、三萬、三萬……特麼的真貴！」
付了六萬三，逃命一般跑出去。
逃離黑店和瘋子店主，也等不到秘書來接，卿香跑到路邊伸手打車。
一輛出租車在旁邊停下，卿香拉開車門坐進去。
女司機轉頭看著她，瞪著眼，「卿……卿總嗎？」
卿香轉頭看著她，點點頭，「听瀾閣。」
「卿……卿總！你……你好美啊！你的發型，好美啊！」
「啊？」卿香偏頭看著後視鏡，驚呆了！
她的頭發已經短得及肩了，但是非常非常非常好看啊！超級超級超級彈啊！
忍不住伸手模模，頭發一彈一彈的，觸感動感超好！
整張臉也因為這彈力十足的頭發變得特別有活力。大晚上的，像初升的太陽，像初升的太陽照在海面上，真的讓人心胸開闊，心情飛揚啊！
剛剛在店里，她一直盯著秦空，怕成為他刀下亡魂，都忘了看自己做了個什麼發型。
現在一路跑過來，夜風吹干了，居然這麼好看！
好想跟陳老師視頻啊！
「停車！」卿香大叫。
女司機一直忍不住看她，也沒專心開車，連忙一腳剎車把車停在路邊。卿香推開車門，轉頭，「多少錢？」
「不……不用了。」
卿香也沒客氣，鑽了出去，撒腿就往秦空店里跑。
車才起步，也開得不遠。
卿香很快跑了回來，跑到門口，喘著氣站住。秦空握了一下瓶子，又啪啪打字。
卿香輕輕走到鏡子前，看了看。
店里的大鏡子照得更加清晰！
她真的換了個人啊！
但又看得出來是她！
就是整個人那精神、那活力，都忍不住想抱抱鏡子里的自己。
秦空認真地打著字，沒發現有人進門。
卿香輕手輕腳走到他旁邊，秦空剛打完一瓶燙染劑的資料，又伸手握住一瓶，感覺踫到了阻礙。
卿香稍稍往後一退，看著他。
秦空也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卿……總？」
「秦老師！你是不是瘋了？你給我做的發型，你不認識我了？」
「噢！」秦空上上下下打量她，滿臉笑容站起來，「真好看啊！如果染上色，會更好看！哇！」
「哇！」卿香也笑了，「你做的發型你不知道效果？」
「我……你不是走了嗎？」秦空想起來，恍惚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對啊！你給我燙完頭發，就突然去倉庫了，然後就開始寫資料了。」卿香也狐疑地看著他，「我這算燙完了嗎？」
「應該是吧。」
「什麼叫應該是？」
「那就是吧。」
卿香無語，「那你還給我染嗎？三萬就三萬嘍！」卿香期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