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歌也幫不上忙，只好收拾碗筷。
哄睡了貓，洗漱了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看著他。
為了更好地感受藥劑在頭發上的作用，秦空沒有戴手套操作。刷上藥劑後，時間差不多就拉拉頭發，測試頭發的軟化度，扒開頭發，看看顏色的滲入度。
梁安歌靠在沙發上漸漸打起哈欠來。刷了幾個頭模，秦空回過頭來，看她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洗了手，抱著她上去。
梁安歌摟著他的脖子，靠在他胸口，迷迷糊糊地說︰「你刷完了嗎？」
「嗯。」秦空摟著她，輕拍著她。
一會兒等她睡熟了，把她從懷里松出來，蓋上被子。又下樓，開著小燈，繼續刷頭模。
知道他晚上熬夜刷頭模，早上梁安歌也沒叫他。
輕輕起床做早餐，喂貓。
秦空刷了一個星期頭模，這天梁安歌照常做好早餐，然後上樓去，俯身吻了他一下。
秦空抬手把她摟進懷里，梁安歌抓著他的手，突然叫起來，「呀！空老師！」
「怎麼了？」秦空嚇得一下坐起來。
「你看你的手！」梁安歌拿著他的手，眼楮瞪得大大的。
秦空一看，「呀！」兩手都是紅色的水泡和裂口。
「你沒感覺嗎？」
「你不說我還沒感覺，現在感覺有點兒癢有點兒疼了。」
「啊！」梁安歌無語地看著他，連忙把衣服拿給他，「快！我們去醫院！」就幫他穿衣服。
穿上衣服，秦空下去洗漱。手一沾水，疼得叫起來。
梁安歌連忙跑進洗手間，心疼道︰「我幫你。」
也沒等秦空反應過來，就用毛巾輕輕擦干淨他的手，又打濕毛巾幫他洗了臉。
就拉著他，「我們快點兒去醫院吧！為什麼會這樣？」
看她這麼著急，秦空笑了，也不疼也不癢了，「可能是這幾天接觸了太多燙染劑吧。燙染劑腐蝕性比較強。」
梁安歌無語地看著他，也不敢踫他手，挽著他胳膊去後面醫院。
走在路上，又埋怨道︰「知道腐蝕性強，那你還用手去踫？」
「嗯……」秦空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小朋友，「因為戴著手套感受不是那麼強，直接用手，更容易感受到頭發在燙染劑下的反應。」
梁安歌白他一眼，秦空笑了，還是很享受的。
到了醫院，梁安歌去掛號，讓秦空站那兒等著。一個醫生看見他，一愣，開心地喊道︰「秦老師來啦！秦老師來啦！」
梁安歌一臉震驚，轉頭看著他，「我不知道你在醫院也這麼受歡迎！」
早上人還不是很多，醫生都圍過來看他，「秦老師怎麼了？安歌怎麼了？」
秦空把手收在背後，「沒事兒，隨便來看看。」
醫生們大笑，「醫院還能隨便來看看的？不會是婦產科吧？」
大家都笑了。
秦空有點不好意思，梁安歌拿了號過來，問醫生︰「皮膚科在哪里？」拉著秦空的胳膊就走。
醫生才知道原來是秦老師來看病，連忙帶著他們去皮膚科。
到了皮膚科，秦空才把收起來的手拿出來給醫生看。
醫生仔細看看他像個爛紅薯一樣的手，抬起頭，「這是化學劑腐蝕的啊！你用燙染劑泡手啊？」
梁安歌看著他，「他天天調藥水、調染膏，又直接用手，是差不多用來泡手了！」
秦空有點不好意思，「最近在測試新產品。」
「秦老師啊！你一個美發大師，不知道怎麼保護手嗎？」醫生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嗯……其實每天用完，都用消毒水洗了，也用了護手霜。」
醫生又拉著他的手看了看，「給你開點兒藥，暫時不要接觸化學產品了，也不要踫水。」
「啊！」秦空抬起頭，「那我怎麼洗頭？」
「你這樣還洗頭？」醫生看著他的手。
梁安歌也瞪著他，「早上踫一下水你不都叫了嗎？還洗頭？」
秦空不敢說話。
「你這就是洗頭，天天接觸水和各種化學品。而且燙染劑都是有腐蝕性的嘛。休息幾天吧，把手養好。不要沾水，更不要踫肥皂、洗滌劑這些東西。洗發水、燙染劑完全不能踫哈！」
梁安歌凶巴巴地盯著他。
「哦。」秦空乖乖地點頭。
醫生給他開了點藥，叮囑梁安歌︰「一定要讓他擦啊，一定不要踫水啊！」
「嗯。」
去藥房拿了藥，梁安歌挽著他的胳膊走出醫院，有點高興地說︰「上次你生病我沒在你身邊，這次你生病我終于可以照顧你了！」
秦空無語地瞥她一眼，這什麼女朋友啊！
回到店里，梁安歌給他擦了藥。洗了手，把做好的三明治送到他嘴里。
「啊——」秦空張嘴。
唐森走進來，又轉身出去。
梁安歌喊道︰「小森！你進來！」
「哦。」唐森低著頭走進來，也不敢看師傅師娘。
「你跟顧客聯系，這幾天的顧客往後推推，你師傅手受傷了。」
「啊！」站在門口的唐森連忙跑過來。
「把手給他看看！」
現在手這副模樣，秦空真不想展示啊，但在女朋友的命令下，還是放到吧台上。
「啊！」唐森大驚，「這是怎麼了？」
「用燙染劑多了，過敏。」秦空說。
「醫生說不能踫水。」梁安歌補充，也不避著唐森，繼續喂他吃三明治。
「嗯。」唐森連忙點點頭，去收銀台聯系顧客，說師傅手受傷了，不能踫水。顧客們都表示理解。讓他好好休息。
秦老師開店，真是很少休息啊！
吃完早餐，秦空看著梁安歌，「今天不去學車嗎？」
梁安歌盯著他，「我要照顧你呀！」
「沒事兒，只是不能踫水嘛，我不踫就是了。」
梁安歌不信任地看著他，「反正我就是要照顧你！我們回家吧。」
「哦。」這是要徹底遠離化學產品嗎？
梁安歌上樓去收拾衣服拿回去洗。
「等頂流開了，你就去頂流。」出門的時候，秦空說。
唐森點點頭。
梁安歌拿著一袋衣服，三只貓跟在兩人身後。
秦空回頭看看空發藝，心情還是有點兒急迫。
梁安歌挽住他的胳膊，生怕他再跑回去搞試驗。
「我只是不想讓卓爾凡覺得，不跟他合作，我就沒法做燙染了。所以有點心急，想盡快找到替代品。
頂流可以找到替代品，但我這個要達到以前那種效果，確實需要多試驗幾種產品，多模索出經驗。」
梁安歌白他一眼，「你管他怎麼覺得啊？現在就暫時不做燙染嘛。」
「嗯。」
到了停車場，打開小黑，貓貓們自動跳到後座。
「我來開吧。」梁安歌說。
「為了生命安全，還是我開吧。」秦空看著她，梁安歌笑了。
開著車，秦空忍不住手癢得輕輕摩擦方向盤，梁安歌心疼地看著他。停車時湊過去，呼呼吹他的手。
秦空笑了。
「你還笑！」
秦空笑道︰「嗯，生病的時候你在身邊確實很舒服。」
「這還舒服？」
梁安歌話音還沒落，秦空又收回手去，醫生叮囑了不能抓，只能在方向盤上敲敲手。梁安歌嘆口氣，也沒辦法。
早上打了電話跟秦芳雲說不去學車。秦空一回到家，秦芳雲拉起他的手，就心疼得淚花直轉。
「行了媽！」秦空連忙把手收回來，「又不會死！」
秦芳雲無語地瞪著他，等梁安歌進去把衣服放進洗衣機出來，又跟她說︰「以前當學徒天天洗頭，天天手都是裂的，腫得像個爛紅薯！晚上擦擦護手霜，第二天接著洗！」
秦空笑了。梁安歌也白他一眼，坐到他旁邊，心疼地拿著他的手，「他天天泡在洗發水里幾個小時！晚上又在燙染劑里刷來刷去！他還說洗干淨了擦了護手霜沒事！」
秦空笑笑，安慰她們︰「以後秦絲上了，對手的傷害就小了。這次主要是集中用了太多燙染劑，腐蝕性大了點。」
大了點？兩人瞪著他，也不再說他。
醫生說要多補充維生素，飲食清淡，梁安歌就去切水果，然後喂給他。
在媽媽眼皮底下，秦空有點不好意思。
秦芳雲笑笑，「我也好久沒開店了，我去米線店，你們在家待著。中午自己做飯，我晚上再回來啊！」
「嗯。」梁安歌點點頭。
秦芳雲出去了，梁安歌繼續喂他吃水果，秦空才張嘴，「好甜啊！」
梁安歌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甜不甜？」
「臉又不會嘗味道。」秦空轉過嘴唇。
梁安歌剛要湊過去，看著梁緣歪著頭一臉懵懂地看著他們，笑了。
秦空也笑了。梁緣跳到秦空腿上，梁安歌立刻把它拿下去，「自己玩，自己玩啊！不是坐在這里就要給你按摩哈！」
又警告秦空︰「不許擼貓！」
「知道。」
中午梁安歌做了清淡的飯菜，秦空剛拿起筷子，就被梁安歌奪下來。
「只是不能踫水啊！」
梁安歌也不理他，夾起菜送到他嘴邊，秦空張開嘴。從沒想到，作為一個理發師，手廢了，這麼幸福！
「不能踫水，就盡量不要把手弄髒了。」梁安歌起身收拾碗筷。
「那我上廁所怎麼辦？」
梁安歌轉身看著他，秦空笑了。
「上廁所嗎？」梁安歌認真問。
秦空搖搖頭。
梁安歌收拾好，又簡單清潔了他的手，擦上藥。打開電視，躺在他腿上看電影。
自從開了這家店，真的很少休息。
傍晚，趁秦芳雲回來之前，梁安歌看著他，「要我幫你洗澡嗎？」
「啊！服侍到這個地步嗎？」秦空驚訝道，「找個廚房那種透明手套戴著扎緊，也可以洗澡啊！」
梁安歌看著他，「你確定要放棄嗎？」
秦空笑了，這都放棄不但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女朋友啊！
又不是沒一起洗過澡！
只不過機會不是很多，這可是她主動要求的！
立刻雀躍地跑進浴室，等梁安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