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現在也是天天忙著，還得回家陪老婆孩子，先走了。秦空也跟同事們道別，去大學城里面找梁安歌。
同事們備受鼓舞，這就是從大眾店走向全世界的例子啊！
幾個覺得自己還要從大眾店開始的高端發型師也放下了心里端著的架子，秦空就是從這里成長起來的啊！親眼看到他的技術，他們還差得遠呢！
總監指著秦空的鏡台，對現在使用的發型師說︰「這個鏡台要好好保護！以後就是文物！」
大家都笑了。
給梁安歌打了電話，秦空循著定位過去，在一片草坪邊找到梁安歌和蕭瀟。
拉住她，「十點了，我們回家吧。」
蕭瀟不舍地拉著梁安歌的手，要送他們出來。
走在路上，燒烤的味兒直躥鼻子，看著前面亮堂堂的食堂，梁安歌眼神大亮。秦空知道了，還沒說話，蕭瀟開心地說︰「我請你們！」
就拉著他們跑去食堂。
店主開心地推薦，「安歌！秦老師！這個好吃！這個也好吃！都來一份嘗嘗，我請客！」
恨不得讓他們把攤子上的全吃一遍。
蕭瀟道︰「我請！這是安歌姐姐第一次來大學城！你們是來看我的對不對？」
「對、對。」秦空和梁安歌笑著點頭。
蕭瀟可高興了，拿一堆烤串在盤子里。在秦空的阻止下，才收手。
三人找一張桌子坐下。
吃宵夜的同學們都開心地看著他們。
說實話，秦空以前沒在大學城校區溜達過，更沒在食堂吃過。還是有點兒怯，覺得有點兒格格不入。
現在不會有那種感覺了，在一群青春孩子們的圍繞下，默默看著梁安歌。如果那時候是梁安歌在這里上大學……
可是，沒有如果。
梁安歌看著他，「空老師，你看著我干什麼？」
「你也沒上過大學啊！」
「對啊！」梁安歌點點頭，「你嫌棄我了？」
秦空笑了，捏捏她的臉。
「咦！」周圍的同學們發出一陣酸酸甜甜的笑聲。秦空才收手，想起這是公眾場合！
梁安歌臉微紅，看看周圍，「雖然沒上過大學，但是體驗一下也好啊！」
「秦老師雖然沒上大學，但他是我們大學城的老師啊！」旁邊桌一個學生說。
大家都笑起來。
雖然有很多人得到消息跑來圍觀，但學生們只是遠遠拍照，也沒過多地打擾他們。
吃了燒烤，蕭瀟送他們出去。
兩人的大學城之行快樂地結束了，也在雲州人的朋友圈直播了一夜。
雲州大學城官微發文︰秦老師，安歌，歡迎你們再來大學城！大學城永遠為你們開放！
一個中午，唐森去商場買飯去了，秦空送走客人，拿起筆在紙上隨意地畫著秦絲的商標。
正入迷，一雙胳膊肘趴在櫃台前，秦空連忙把紙往下一翻，蓋住。
抬起頭來，卓爾凡望著他笑了，「秦老師就像上課亂寫亂畫的小朋友，被老師發現了。」
秦空無語，這人是怎麼做到慈祥地充起他的老師來的！
「有事？」
卓爾凡往產品架上一望，「愛麗絲的燙染造型產品，才是愛麗絲的王牌產品，是米蘭時裝周指定造型產品。秦老師真的不考慮合作嗎？」
「卓老板，你是憑什麼覺得你對我做了那麼多事情之後，我還會跟你合作呢？」
「我對你做什麼了？」卓爾凡瞪大眼楮，震驚道，「我一直在幫你啊！」
秦空看著他，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你是怪我挖了你的人嗎？你不也挖了我的人嗎？」
秦空笑了，卓爾凡也笑了。
「人才流動不是正常的嗎？而且你這群員工還真不錯！我本來想全挖走的！」
秦空看著他，卓爾凡臉皮也不紅一下，「說實話，你的店開不下去最好。因為你根本不屬于頂流也不屬于空發藝嘛。」
「我就屬于帝凡是嗎？」
「屬于伊蓮。」卓爾凡笑眯眯地說。
秦空沒說話，卓爾凡又笑了一下，「我一直就沒放棄過讓秦老師加入。你要肯加入，我送你股份。你要什麼都行，你可以提嘛。我盡量滿足你。」
秦空笑了。
卓爾凡也笑了。
「秦老師，其實我完全不明白，你為什麼討厭我？咱們為什麼不能合作？我們沒什麼過節吧？」
秦空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一直當咱們是好朋友，我一直都很欣賞你。真的。」卓爾凡誠摯地看著他，「我覺得咱倆是最適合合作的。
我擁有積累幾十年的根基，你擁有最好的技術。你在前台，我在幕後，我們聯手，可以把帝凡打造成全世界最大的時尚帝國。」
秦空看著他，「我，為什麼要把帝凡打造成全世界最大的時尚帝國？」
「因為帝凡現在已經是全國最大的時尚帝國了啊！」卓爾凡理所當然道，「你加入之後，我們可以一起推向世界啊！
帝凡可以送你股份啊！你如果願意和我女兒在一起，帝凡以後就是你的啊！我奠基，你發揚光大，不是很好嗎？」
秦空低下頭，他這麼直接，他卻不好意思了，真是低估了這家人的無恥！
「你自己去完成原始積累不是又要十年二十年？而且做生意跟做頭不一樣，你這性格也不適合做生意。但是沒關系，生意我來做，名聲你來得。最後都是你的，為什麼不願意呢？」
「卓老板。」秦空抬起頭看著他，「我不想跟你做生意，也不想跟你女兒在一起。我有我自己的生活，請你不要再打擾我。下次，我要報警了。」
卓爾凡看著他半晌，搖搖頭，「迂腐！你做到頂也就是個理發師！」
秦空笑了，沒有辯解，做到頂，應該是個神級理發師吧！
這又有什麼不好呢？
當然，理發師出身的卓爾凡就是看不起理發師！
秦空低下頭，卓爾凡轉身出去了。
第二天，頂流打來電話︰「秦老師，美之源剛剛發來一份郵件，通知我們以後將不再向頂流提供燙染產品。」
「什麼？」秦空一愣，這是他現在用著的燙染產品！
「我們聯系廠家，美之源表示已經被愛麗絲收購，讓我們跟愛麗絲聯系。」
秦空握著電話，無語至極！
頂流高端店開起來後，貨都是頂流去進。
中午跑過去，秦空問︰「現在美之源還有多少？」
「燙染產品屬于化學劑，大量囤積也不好，每次都是用得差不多再進貨，現在存量不多了。」
秦空沉默了一會兒。頂流和空發藝目前用的都是美之源，是歐洲一個小眾品牌。但是經過試驗，是最好用的。尤其是結合他現在的燙染技術。
秦空又問莫藍︰「你們以前用什麼啊？」
「帝凡一直用的愛麗絲，挺好用的。」
秦空又沉默了一會兒，「愛麗絲肯定不能用，美之源也用不了，那買其他產品，大家多試驗，盡快找到替代品。」
謝允攬著他的肩，下去吃飯。
「要不要通過其他途徑買？你的燙染造型是不是挺依靠美之源的？」
「我要讓卓爾凡明白，沒有他的產品，我一樣能把店開下去！」
謝允也不再說什麼。
傍晚，秦空打電話給秦芳雲︰「我這段時間不回去了，燙染產品下架了，我要在店里刷頭模，試驗其他產品。」
唐森剛打掃完走了，梁安歌提著做好的飯菜跑過來，「空老師！為什麼燙染產品下架了？」
「昨天，卓爾凡來找我推廣愛麗絲造型產品。」
「啊！」梁安歌瞪大眼，「他又來啦？」
「嗯。我拒絕了。」
「但是你用的燙染產品好像不是愛麗絲的吧？」
「但是愛麗絲收購了我現在用的燙染產品。」
梁安歌愣住了，「一個做產品的，不讓人用，他們有毛病啊？」
「以前可能覺得我治禿頭靠愛麗絲，現在可能覺得那些炫麗的燙染造型靠的是燙染產品吧。遺憾的是，他們猜對了。美之源真的很適用于我的燙染技術，我現在找不到替代品。」
「啊！」梁安歌愣了一下，把飯菜放到吧台上，「別管了！你先來吃飯吧！我也沒吃，來陪你的。」
「嗯。」秦空洗了手過去坐下。
梁安歌把筷子給他，「那要不要把燙染產品也做了？咱們都用自己的，就不用去求他了！」
秦空點點頭，「要做。但是燙染產品，跟洗護發產品不一樣。洗護發產品，我本來就是經常換著用，所以對每種都很了解。
但燙染產品，一種用慣了，基本就一直用了。很少去換其他牌子。以前在大學店，也用過其他燙染產品。開這個店後就一直用的美之源。」
梁安歌看著他，也幫不上忙，默默給他夾菜。
「如果洗發水最大的作用是清潔，那麼燙染產品就是直接作用于頭發，改變頭發的形狀、顏色。
燙染雖然有一套公式，卻沒有標準。每個牌子的調配比例和在頭發上作用的時間都是不一樣的。何況顧客頭發的情況也各不相同。
比如說都知道去黃用紫藥水，但用量、時間、手法都需要大量經驗積累，靠理發師來判斷。
所以說，那些拿著燙染產品的價位，讓你選擇燙染價位的很扯淡。主要看理發師的燙染技術！
但對于理發師來說，習慣用一種燙染產品。換其他的，你又要重新模索，而且出來的效果也會差強人意。」
「哦。」
「卓爾凡每次都用這一招，也是黔驢技窮了。不用擔心。」
梁安歌笑道︰「卓爾凡逼你做洗發水，現在又逼你做燙染產品！」
吃完飯，秦空說︰「你早點睡，我今天也讓他們去買了幾套新產品，我要試驗一下，盡快找到替代品。不然美之源用完之後，我這燙染沒法做了。」
「而且，要做燙染產品，我也必須把成分效果搞清楚！」秦空把燙發劑、染膏、頭模搬出來，開始調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