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領導們大笑。
秦空連忙閉嘴。
旅游局長點點頭，「正視問題！說得對！我們就是家長心理！自己孩子都想推上台，但實際上確實亂糟糟的，外人看不下去。」
秦空松了一口氣，領導不尷尬，他就不尷尬。
「主要是看看宣傳片里有沒有陳老師能用到的片段？」旅游局長看著他。
陳映搖搖頭，「太難看了！」
領導們又捂住臉。
「你把一堆旅游景點和民俗活動亂七八糟湊在一起拍個宣傳片，還不如一張單獨的風景照好看。」
領導們點點頭，扎心也只能承受了！
「有故事，有中心思想，畫面流暢的視頻才能讓大家看下去。所以你們選定《雲州》來拍宣傳片，是不錯的。它有故事有中心。」
陳映又看看他們，「是不是還有很多宣傳片？」
「嗯。」
「是不是都沒有引起任何反響？」
「嗯。」領導們漸漸習慣了。
「我是懶得去看你們的宣傳片的。如果剛剛那個已經代表你們的最高水平。」
領導們無奈。
不過也沒什麼，又不只是雲州，沒有哪個城市的宣傳片引起了反響。大多數城市的宣傳片都是一堆旅游景點扎在一起嘛！
確實拍得很累，耗費人力物力，但觀眾連一分鐘都不要看！
「一個MV里，不能展現太多東西，要有主題。我來確定景點，你們找。」陳映說。
「鳳來街中心的牌坊，是一個現代商業中心和歷史建築的融合，在市中心把城市分為東西南北四條大道輻射開去。這就是雲州的中心！從天空落到街景，就落到這塊牌坊！」
科員趕緊找資料。
領導們紛紛點頭，果然是大攝影師！一下就找準了中心點！
「雲州是一個四時花開的城市，花壇、花樹。有代表性的街道、季節性花卉，找出來！我會從牌坊把鏡頭擴散開去。」
領導們激動地相互看看。果然是導演啊！
「四時鮮花還不夠體現四季變換，我覺得去年冬天來看到的水杉林很美。而且水杉林剛好在雁回江邊上，整個景色融合在一塊。我要水杉林四季的照片和視頻。」
領導們面面相覷，突然覺得工作量好大！
「水杉林全紅，雁回江落滿大雁，那才是震撼世界的美景！我要照片和視頻。」
領導們震住。
「還要月光中雁群飛過的照片和視頻。」
一時找不了這麼多，科員只能記筆記。
「我的設想就是︰雲卷雲舒，雁陣布滿天空。接著倒敘，雁陣從哪里離開？鏡頭落到鳳來街牌坊，再擴大，展現雲州街景和四季鮮花。再拉到天空，配合越來越遠的雁陣。
地面鏡頭繼續擴大，由圈到線，從街景拉到整條雁回江。雁回江兩邊的水杉隨著四季變換顏色，直到全紅。雁群穿過圓月，飛越萬里而來，落滿雁回江。」
秦空熠熠生輝地看著他，想象這畫面，不由得沉醉！
「鴻雁自古代表愛情。水杉直立江邊，靜默守候四季。大雁來來去去，總會按期歸來。水杉總能在雲和月中等來大雁！
雁回江，就是水杉守候的家，也是大雁回歸的家。大雁落滿雁回江的那一刻，就是水杉紅遍兩岸的時刻！這就是我要傳達的意象和感情！」
領導們情不自禁鼓起掌來，這意象太美了，感情太豐富了！
秦空和梁安歌感動地看著他。陳老師真是他們愛情的記錄者啊！
手又握到了一起！
這個片子拍出來絕對美炸了！
「這才是會震驚世界的雲州旅游宣傳片啊！」領導們激動不已。
「你們先找資料，我能剪輯能用的，就用。用不了的話，那沒辦法，我需要一年，來準備素材。當然你們等不了，也可以找別人拍。」
「不不不！」領導、秦空和梁安歌一齊搖頭，異口同聲。
然後都笑了。
主要是僅靠陳老師說出來，大家已經覺得美得不得了！如果不能拍出來，就太遺憾了！
旅游局長說︰「我們拍了這麼多宣傳片，都沒有引起任何反響。但陳老師說的這個，光想象一下，已經很美很動人了。我們盡量去找，如果沒有合適的素材，我們願意等，一年也等。」
領導們都點點頭。
秦空和梁安歌也點點頭。
旅游局長又把科員指給陳映，「你隨時跟陳老師保持聯系，今天就把陳老師要的資料找出來。旅游局，全力配合陳老師！」
局長發話了，大家還說啥呀？當然都拼命點頭啊！
散會，局長說︰「你們休息一會兒，晚上一起吃飯。」
「不用了，我們還要去找卿總。」陳映道，「只怕MV拍攝時間很長。如果沒有合適的素材，我先拍夏季的街景和江景以及水杉林。要用到航拍，到時候請局長安排。」
局長點頭，「隨時調來直升機。」
也不留他們。宣傳處立刻忙起來，去找陳老師要的素材。
陳映三人坐上小黑離開旅游局。
見秦空轉彎，陳映突然說︰「你去哪兒？」
「不是去找卿總嗎？」秦空道。
「找她干嘛？她在不在公司都不一定。在也在忙著。去你店里。」
「干嘛？」
「洗頭呀！昨晚還沒洗呢！」
秦空無語，「你不早說！」
「我以為你知道。」
「我是你肚里的蛔蟲？」
梁安歌轉頭望著窗外，「蛔蟲好惡心！」
「哈哈哈……」一車笑聲，揚散在風中。
到店里，開了設備，三人坐在沙發上喝茶。一個顧客開心地跑進來，「秦老師！營業了啊？我原本預約了昨天的。」
「沒有。」
秦空剛說完，陳映起身往洗頭床走去，「快來給我洗頭。」
秦空也起身，一邊走一邊回頭，「不營業，你再回去等等通知吧。」
花架後響起水聲和陳老師銷魂的聲音。
客人瓜兮兮地站在那里，梁安歌過來安慰道︰「要不要喝杯茶壓壓驚？」
客人驚呆地轉頭看著大明星，總覺得自己不屬于這場合！
感覺被傷害又說不出來……
低下頭，「我還是……等通知吧。」
轉身出去了。
看著那垂頭喪氣黯然離去的背影，梁安歌搖搖頭，空老師，真的傷害了很多人呢！
听著里面陳老師舒爽的聲音，在空老師這里不用預約，想洗就洗的特權人士，還真是幸福啊！
陳映頭發又長了，又卷又帶色，真是渣男造型！難怪做出那麼渣的事！
秦空給他修剪了一下，把卷掉的剪了，只發尾保留一點卷。瞬間從渣男變成陽光少年。正吹頭發，卿香走進來，看著陳映，靠在旁邊鏡台上目不轉楮。
陳映對鏡捋著頭發，「能不能不要看我？」
「哈哈哈……」秦空大笑，放下吹風機。
「變乖了。」卿香點頭。
陳映無語，總覺得昨晚不該認錯！
听秦空的，隨便向女人低頭認錯，其結果就是她會爬到你頭上。
比如現在，竟然敢伸手揉他的頭發。
陳映簡直無語，又舍不得剪成平頭，只能任憑揉捏了。
「像個弟弟了！」秦空笑道。
陳映吼道︰「你就是故意的！你們都站在她那邊！」
「哈哈哈……」梁安歌笑著走過來，「卿香姐！你家陳老師超有才，把旅游局都鎮住了！可惜你沒去！」
「我才不是她家的！」陳映扭過頭，繼續照鏡子，模臉撩頭發。不管怎麼樣，還是很帥的！沒辦法，臉好，什麼發型都好看！
卿香根本不理這別扭男孩，突然想起正事，「這麼說，你們MV拍攝計劃已經定啦？」
「嗯！」梁安歌興奮地點頭，「趙局說全面配合陳老師！」
「那要先拍MV嗎？」卿香緊張起來。
陳映搖搖頭，「《雲州》MV沒那麼好拍。《世界中心》、《寒暄》就固定在這塊兒，小制作。雲州意象太大了，在地面我可拍不出來。」
「那你是要上天？」卿香看著他。
陳映繼續照鏡子，梁安歌點頭，「嗯！趙局說給調直升機。」
「拍雲花都沒用到直升機，牛！」卿香看看他們，又高興道︰「那就先拍廣告！走！請你們吃飯！」
等秦空收拾完，兩人已經出去了。秦空連忙洗了手和梁安歌走出來，趕上他倆。
「陳老師！給錢！」
「不給！」
秦空轉向卿香，「卿總，給錢。」
卿香拿起手機，「多少？」
「六千。」
「謝謝惠顧。」
陳映轉頭，「你憑什麼幫我付錢？」
「因為我喜歡。」卿香看看他自然柔順的黑發。
梁安歌轉頭看著秦空，兩人偷笑。看來卿總一晚上已經完全改變了兩個人的地位！女總裁果然不一般！
到秘書預約的餐廳，卿香從包里掏出照片，甩到桌上。
「這是依蘭！」陳映驚喜道。
「不是只有南亞國家才有嗎？」
「雲州不是跟南亞接壤嗎？」
陳映點點頭，「我怎麼不知道國內有依蘭？」
「因為六十年代，植物園科學團隊在這片熱帶雨林里發現了依蘭，就納入雲花版圖了，是雲花最早的香精基地。」
「哇！」三人都看著卿香，雲花是真壕啊！
秦空也看著那高大的綠樹間墜著的女敕黃花朵，「還開花？」
卿香看他一眼，「精油就是從花里萃取的啊！都摘得差不多了，剛好剩了這一棵。你們要不要花？」
「要！」陳映說。
「明天一早飛過去。」卿香打電話給秘書︰「訂機票！」
因為梁安歌和秦空一直對陳映的MV方案嘖嘖贊嘆，卿香都有點後悔下午沒跟他們去開會了。
看看他們，「MV到底拍什麼？」
陳映說︰「不要告訴她。」
卿香無語。
秦空笑道︰「你是想讓卿總晚上求你吧？可能是你唯一翻身機會了！」
卿香臉紅了，梁安歌也不好意思，三個人在桌子底下一齊踢了他一腳。
「啊！」秦空抱著腿大叫。
陳映十分舒爽，報了昨晚一腳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