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雲州政府發文之後，兩邊就對上了。
而且，昨晚卿總說過今天發布會是李清然的告別演出。
所以，秦空和梁安歌一直在關注李清然的發布會和網上的輿論。
下午的客人都推了。
听到錄音里兩次說到是給他寫的歌，秦空轉頭看著梁安歌，不由得笑眯眯的。梁安歌也笑了。
「你這助理，可以啊！」秦空道，「若離現在怎麼變聰明了？」
梁安歌打電話給姜若離，「若離！你為什麼會有錄音？」
「哦對不起，安歌。」姜若離道，「你第一次打電話給我，我就是想保存你的聲音自己听，嘿嘿。就一次，後來我沒錄了。」
梁安歌笑道︰「不是！我是說你怎麼會錄下李清然經紀人的話，那次你不是……」
「嗯，她來找你談合唱，我還挺激動的。我去給她倒水了，但是包留在你旁邊，打開了錄音。
你跟金聲談合作的時候，有些細節我也錄音了啊。因為怕記錯什麼重要信息嘛。」姜若離有點不好意思。
「而且上次秦老師不是被夏薇薇污蔑嗎？我也被人騙過。被人潑髒水的時候完全無力反駁，所以我長了個心眼。
你做獨立音樂人，在炎京單打獨斗。我也是第一次當藝人助理，生怕記錯做錯什麼事，所以涉及到重要談話都錄了音的。」
「謝謝你若離。」
「嗯。」姜若離也很高興，「我有點笨啦，所以就多保留一點資料記錄，都是工作相關的。是卿總跟我聯系的。」
「卿總早跟你聯系了吧？」
「一周前吧。」
「難怪這麼沉得住氣！」梁安歌嗔怪道。
姜若離笑了，「沒告訴你因為卿總怕你心軟，所以只有我倆知道有錄音。卿總就是想讓李清然繼續跳，一錘擊落。因為她這種人嘛，只要你退讓，她就會反復橫跳。」
梁安歌嘆口氣，「她畢竟是一代天後。」
「你看你……」
「但是她活該！」梁安歌暢快地說。
「哈哈哈……」姜若離開心道，「我還在跟實體專輯，忙完了我就去雲州。」
「謝謝你，若離。」
「嗯！」姜若離開心地掛了電話，終于能夠幫上她！
秦空看著梁安歌，「她還真是吃一塹長一智啊！」
「嗯。」梁安歌欣慰地點點頭，又皺起眉，「可惜我有些粉絲真的買了李清然的專輯！有的可能還不止一次！」
「這種應該可以退款吧？」
梁安歌看他一眼，「歌曲這種東西跟你做頭一樣，不可能說買了不滿意退款。又不是衣服。」
秦空點點頭，這些孩子也算花錢買教訓吧！
「李清然還是賺了啊！銷售額也過億了！」
「她前前後後總投入都有幾千萬，跟平台一分，收支持平。跟公司一分，可能還會虧。也難怪吃相如此難看！」
秦空看著她，突然發現這億萬富婆是虛的啊！
梁安歌轉頭看著他，「怎麼了？」
「你銷售額兩億多了，你跟天籟和金聲是怎麼分的？」
梁安歌笑了，「看不起我這富婆了嗎？不是不想努力了嗎？」
秦空也笑了。
「我是自己作詞作曲，大頭卿香姐幫我擔了。跟金聲是簽的一年分成協議，金聲代理發行，這一年所有渠道銷售金聲佔二。」
「難怪程經理那麼著急！老催著咱們重新拍！」
梁安歌笑道︰「那是啊！銷量好金聲分得也多啊！新專銷量最好就是發行後三個月。後面基本漲不起來了。
更重要的是，發行過破紀錄的專輯，也是公司的實力和名氣。這才是金聲找我的原因。程經理也是代表金聲的意思。」
「嗯。」
「跟天籟簽的一年獨家協議，平台提取二成。如果是全平台的話，一般三七分，五五分也有。
我當初想著，我自己沒多少宣傳資本，全平台意味著宣傳費用也要增加，所以就簽了天籟獨家。」
「都是一年？」
「嗯。」梁安歌點點頭，「制作費是跟蕭老師和團隊一次結清的，他們不參與分成。但是到時候我想請他們來雲州做頭。他們真的很用心，幫了我很多。
國內版權不完整，嚴格可分為詞曲版權和制作版權。也就是制作版權是屬于蕭老師和樂手的。但現在全版權都在我自己手上。我得好好報答他們。」
秦空點點頭，「你現在就可以叫蕭老師和那些樂手老師來啊！我要給他們全部洗剪吹燙染，一個人花四五萬吧。想想，我能賺你幾十萬了！」
看他一臉興奮，梁安歌無語。
「你是買房子加裝修，沒積蓄了嗎？」
「嗯。」秦空認真地點點頭。
梁安歌笑了，又嘆口氣，「蕭老師跟李清然是多年朋友。如果我早知道有錄音，可能會通過蕭老師警告李清然。一是看在蕭老師面上，二是李清然唱功真的很好。」
秦空搖搖頭，「你看你！所以卿總就知道你會心軟！但是李清然這人，你看她一次次的，真的得寸進尺！你不一次把她解決掉，她就會糾纏不清！」
「嗯。」梁安歌點點頭，「讓蕭老師安靜一段時間吧。」
突然又轉頭看著他，「你是在計算我的身價嗎？」
秦空看著她，「還是比我有錢！」
梁安歌笑了，「我媽說了，你佔五成呢！這樣算來，我只佔一成了！稅一交，沒了。空老師，我要靠你養了！」梁安歌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肩上。
秦空仰頭大笑。
「看把你得意得！」梁安歌笑著斜睨他一眼，又挽著他胳膊繼續靠著他肩。
兩人得意的時候，李清然事件持續發酵。
原來有多少人支持她，現在就有多少人罵她。
李清然微博下被罵了幾十萬條！
貼吧、音樂平台、網站，凡是有李清然的地方都是罵聲。
梁安歌微博下道歉安慰贊揚也是幾十萬條！
梁安歌打電話給卿香︰「卿總！謝謝你！」
卿香笑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李清然讓水軍到處帶節奏的時候，就是她覆滅的時候。風波剛起，看好戲吧。」
梁安歌轉頭看秦空一眼，掛了電話，握著他的手，「幸好我跟卿香姐是一伙的。」
秦空笑了，算算，卿香為梁安歌反轉了多少次！而且每次都是不疾不徐，穩操勝券！
跟這樣的人為敵，無異于災難！但跟她做朋友，就非常幸福了！
「跟卿總一伙，真的特別有安全感呢！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外面的風風雨雨她都會給你擋住！霸道總裁，我只認卿總！」
梁安歌看著他，「腦殘粉！」
「哈哈哈……」秦空大笑。
如卿香所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風波剛起。
原來各大平台充斥的水軍評論，很多內容都是為了支持梁安歌去買李清然的專輯，後來是為了安慰李清然去買專輯或者為了幫梁安歌贖罪去買李清然的專輯。
現在這些評論坐實了李清然煽動梁安歌粉絲和網友購買她的專輯！
還有很多網友曬出了自己買專輯或者買多張專輯的證據，大喊李清然騙子！退款賠錢！
李清然惹怒全網！
天音刪都刪不完！
下午五點，李清然實專發布會兩小時後，京貓下架李清然實體專輯。
七萬多用戶申請退款、投訴，忙壞了售後和店小二。
已經到線下影像店鋪貨的實體專輯，也遭遇退貨和賠償糾紛。
實體專輯剛下架，數字專輯也翻車了。
李清然的單曲和數專包括MV下都是要求退款的罵聲。
三大音樂平台從來沒有遭遇過這麼大規模的退款申請和投訴，客服傻眼了。
李清然把自己關在小黑屋，天音傳媒全員忙得腳不沾地，處理著各個平台、媒體的信息。
三大平台以「文化產品沒有質量問題」為由拒絕退款。網友投訴到各大官媒，聲稱李清然這是詐騙，要官媒為大家主持公道！
輿論持續發酵，傍晚六點，一直沒發聲的人民日報和央視新聞同時發文︰
作為公眾人物，應該引導粉絲理智消費，為粉絲樹立正確的價值觀，才是正能量偶像。
惡意營銷，虛假宣傳，炒作不實新聞，帶動網暴，煽動沖動消費，讓粉絲誤以為花錢，反復花錢，多花錢才是真愛，嚴重帶壞了青少年價值觀！
兩大官媒這一發文，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卻明顯是贊揚梁安歌，批評李清然。
這等于官方封殺啊！
隨後，法制報發文︰網絡不是法外之地！利用虛假新聞捆綁銷售、煽動消費，並不能被消費者罵兩句就完事。
文化產品是精神產品，其出品方、宣傳方的人品問題就是質量問題！望各大平台完善退款機制，保護消費者權益。
這等于定性李清然和天音傳媒涉嫌詐騙了！
三大官媒下場，三大平台坐不住了。
雖然跟天音傳媒是合作關系，也分了成，誰都不想把吃進去的錢吐出來，但是更不想觸了眾怒，失去廣大用戶！
第一天熱搜——
李清然惡意營銷，眾多用戶要求退款！
李清然實體專輯遭遇抵制，全面下架！
三大官媒為廣大受騙用戶撐腰，李清然涉嫌詐騙！
第二天熱搜——
天音傳媒和李清然惡意競爭，音協發文嚴厲批評！
天音傳媒和李清然虛假宣傳，文化部罰款百萬！
天籟、宏聲、蛙哇三大音樂平台下架李清然新專，平台提醒已購買用戶及時下載到本地。
天籟音樂開通李清然歌曲和專輯退款通道，提供購買證明，可先行賠付用戶損失。
天籟、宏聲、蛙哇三大音樂平台向天音傳媒提起賠償，並要求天音傳媒回購李清然已售專輯。
天音傳媒一群人跳腳。
原以為，被罵一段時間，雪藏李清然一段時間，但賣出去的錢還是進了腰包。
雖然損失了後續的銷量和商演收入，但現在數專銷售額已經破億，也沒虧。實體專輯只能先放著，等以後平息了再賣。
音樂平台跟他們是一體的，都分了錢，不可能退款。
結果！天籟已經先行墊付，給用戶退款了，含淚賺了一波好評！
天籟有梁安歌獨家線上播放權，是不會虧的。而且因為獨家擁有梁安歌的歌曲，已經成為用戶數最大的音樂平台。
這一波不但博得了用戶的好感，紛紛贊揚天籟有擔當！而且跟梁安歌也打好了關系！
宏聲和蛙哇被迫跟上，才是真的含淚！讓天音賠償，回購已售專輯的就是他們了！
天音傳媒老總召開緊急會議。
「回購！」老總看看一圈人，敲敲桌子，「我只听說過汽車有質量問題被廠商召回！專輯回購也是回購賣不出去的！現在讓我們回購已經賣出去的！」
看著宣傳總監，「你們宣傳的時候，對方的底牌都不知道就敢這樣搞嗎？」
宣傳總監看了李清然一眼，實在愛不起來了！
「我們以為她們要是有證據早就放出來了，沒想到……」
「沒想到！」老總 敲著桌子，「沒想到人家跟你們一樣蠢嗎？梁安歌一上線就爆了，大半夜的！誰在運作？卿香！」
「封殺《佳人》的人！現在《佳人》都跟在她後搖旗吶喊！你以為你是誰啊？她沒反應，你以為你們已經把她嚇死了？」
老總冷眼看著李清然，「記住，是卿香封殺了你！」
又看看大家，「回購！公司的聲名不能這樣損失下去了！過後，再算賬，誰造成的損失誰承擔！」
老總拂袖而出。
李清然終于霸佔了熱搜榜！霸了屏！
她終于達到了人生最火！
這一片火海中，李清然粉絲群粉頭月兌粉，發告別文︰
喜歡你這麼多年，我以為你人如其名，人如其歌，清雅淡然，像蓮花一樣高潔！
你不爭不搶，我默默守護。你要做數據，我一人買了一千張。新人對你沒禮貌，我參與了網暴。
對方拿出證據以來，我一直不想承認你有錯。但我希望你站出來認錯。
現在突然被平台通知我盡快下載已購買的歌曲。我真的不知何去何從！
別人把粉絲當什麼，你又把粉絲當什麼？我是真的不懂。這麼多年，我粉了個假人，到此為止。
許多人看這篇文看哭了，大量轉載，李清然最大的粉絲群解散。
這些月兌的是真正的粉！因為喜歡李清然的大部分三十歲左右，從學生時代到走上社會，粉了她十幾年。
很多粉絲真的對她抱著高潔如蓮的想象。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營銷的人設。是這些社會人一絲清然的慰藉。
而李清然親手打破了他們的幻想！
李清然微博六月剛漲到千萬粉絲，掉到百萬以下。
李清然歌曲下架後，梁安歌的歌曲銷量持續增長。
連冠到七月上旬，銷量達到兩千萬張。MV達到五億播放量。
七月十日，實體專輯在京貓和實體音像店同時發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