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又來了？」陳映問。
「大概也是看我不會主動跟他聯系，他前天才打電話來。說可以借這個機會破除陳規，樹立行業新風。是我太天真！
我不喜歡直播，但確實想把自己看不慣的一些事情說出來。我以為他站在我這一邊。結果發現，他只是想拉我站在他那一邊。」
「他說帝凡旗下囊括全國百分之九十最頂級的發型師、造型師、攝影師。」秦空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是吹的還是真的。」
蕭石玉搖搖頭，「不，他不是吹的。」
三個人都看著他，他們畢竟年輕，跟卓爾凡差了一個時代。但蕭老師是他同代人。
「卓老板這個人很精明的。帝凡造型是做頭發的。但是他還有其他公司。圈內出名的伊蓮時尚，就是帝凡旗下的造型機構。」
秦空愣了一下，「他女兒就叫伊蓮。」
三個人都看著他，顯然卓爾凡把女兒保護得很好，沒有公開過。
這麼私密的事情，秦空居然知道！
梁安歌虎視眈眈，「你怎麼知道？」
秦空有點後悔嘴太快了！
「就是他身邊那個混血女的啊！就是他女兒啊！」
「啊？」三個人驚訝地看著他。
梁安歌用力抓著他胳膊，「所以你們到底去干嘛了？他為什麼要把他女兒介紹給你？」
蕭石玉和陳映都喝著飲料看好戲。
秦空感覺胳膊上力道越來越重！
連忙說︰「我就是回到帝凡給他洗了個頭，然後他就讓我加入他嘛，我拒絕了嘛。最後他就說讓他女兒給我當徒弟嘛！」
陳映和蕭石玉都震驚地看著他，秦空的胳膊越來越痛了。
看梁安歌像個母老虎咬牙啟齒的樣子，秦空連忙說︰「但是我沒收啊！我就回來找你啦！」
「哈哈哈……」蕭石玉和陳映大笑起來。
「當徒弟？」蕭石玉搖搖頭，「卓老板目的不純！」
秦空點點頭，「本來就是嘛，富人學管理，窮人學手藝！他女兒都參加全球頂級舞會了，怎麼可能來跟我學理發嘛？」
「呀呀呀！」梁安歌看著他，「參加什麼舞會你都知道了？是不是邀請你一起去啊？」
陳映和蕭石玉都快噴飲料了。
「唉！」秦空抽不出那只胳膊，抬起另一只手捂捂額，「我又不會跳舞！」
「你會跳舞就去了嗎？」
「唉！沒邀請！」
「那她要是邀請了呢？你去嗎？」
「唉！」
「哈哈哈……」蕭石玉和陳映實在沒憋住。
梁安歌還是凶巴巴地看著他，「難怪回來那樣，我就說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我沒有！」
「你沒被她佔便宜？」
「真沒有！」秦空看看她，連忙自證清白，「她說要送我，我都說要去找你，自己打車去公司的！」
梁安歌終于松了手，「真討厭！」
「我沒有！」
「我說那女的討厭！」梁安歌生氣道，「還有她爹討厭！明知道你有女朋友！」
秦空手從背後伸過去，攬攬她的腰，「以後我們不去帝凡造型了。」又看著陳映和蕭石玉，「給你們洗頭也不去帝凡造型了。你們可以去雲州洗。」
蕭石玉笑笑，「卓老板這是想使美人計啊！連女兒都推出來了，為了拉攏你也是下了血本啊！」
「狗屁血本！」梁安歌滿臉不爽，「空老師又不是配不上她！」
看秦空笑，又轉頭，「你少得意啊！要麼你離她遠點要麼我離你遠點！」
「我知道！」秦空連忙說，把她手從桌上拉下來緊緊握著。
梁安歌笑了。
「錄音是你提供給卓爾凡的嗎？」陳映問。
「沒有啊！」秦空搖搖頭，「當時那些美發老板來找我，他女兒也一起來的。」
梁安歌又轉頭瞪他一眼。
秦空無奈，又不是他叫來的！
「他可能開始想抓住我什麼把柄吧，所以他女兒錄了音。還好我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他就放出來討個好吧。」
幾人都搖搖頭。還好秦空人品有保障，不然還不知道被抓住什麼把柄呢！
蕭石玉又說︰「伊蓮時尚包括美容、化妝、攝影，國內一線明星百分之九十的活動是他們造型、拍攝。所以他說他擁有全國百分之九十頂級的造型師和攝影師，真的沒錯。」
陳映點點頭，「我倒是知道伊蓮時尚，跟他們很多造型師攝影師也認識，倒不知道這也是他的產業！確實厲害！」
「而且伊蓮時尚還開到了國外，打入了國外富豪名媛圈。」
秦空點點頭，難怪能參加頂級舞會！卓伊蓮自己本身就是個女富豪！
「除了這些，他旗下還有化妝品牌、美發產品、影視投資。卓爾凡確實是個有商業頭腦的人！他憑借做造型打進了資本圈！人脈很廣！
但是他這個人悶聲發大財，造型很前衛，為人卻很低調。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個隱形大富豪！尤其是這些年都不給人做造型了，知道的人就更少。」
其他三人都點點頭。
秦空覺得還是自己見識少了！難怪卓爾凡說帝凡是個時尚帝國、商業帝國！
「要不是我早年給一些明星做音樂，那時他還在圈內活動，也不知道這麼多。反正圈子里講起他來，都很佩服。
他開始是時尚娛樂圈人，但現在早已成為大資本！跟咱們不是一個檔次了！所以中午看他那樣，他是看不上咱們這些人的，那飯也就沒必要吃。他只想請你一個人。」
梁安歌點點頭，「早知道我也走！整個吃飯過程中，他跟他女兒都在對空老師一個人說話！其他人全部被他們當成了空氣！」
梁安歌酸酸地看著秦空。
秦空握握她的手，「要不是我的技術對他有用，他也是看不上我的。」
「我原來還以為他真關心行業發展，現在才發現，到他這個程度，行業怎麼樣已經與他無關。因為帝凡造型的技術、環境和服務，已經是最好的。
準確說，他不賣產品不賣技術，賣的就是服務。對上流社會奉若皇帝娘娘般的服務。而且那些客人以為自己是娘娘，在卓爾凡那里，也分為皇後、貴妃和沒名位的宮女！呵！」
大家都笑了。
「帝凡猶如皇宮，美業是民間，再爛也影響不到他。那些美發老板抵制我的時候那麼厲害，卓爾凡把他們搞得四處冒火，他們沒有一句話。還是我天真了。」
蕭石玉笑道︰「卓爾凡很低調的，這次站出來維護你，直懟那些美發老板，說明也確實很看重你啊！他這麼大費周章，恐怕秦老師，你不容易逃月兌啊！」
「他還能綁架我？」
梁安歌緊緊抓著他胳膊。
「主要是秦老師的技術真的太神奇了！要是把你引入他的圈子，你能為他帶來莫大的利益！」蕭石玉笑道，「卓爾凡可是個商人！還是最精明的那種！」
「唉！」秦空嘆了一口氣，「我真後悔給他洗頭！」
幾人聊了這一陣，菜也上齊了！
大家拿起筷子，秦空和梁安歌不約而同說︰「中午都沒吃飽！」
然後一齊笑了。
蕭石玉笑道︰「那快吃！多吃點兒！」
幾人拋開卓爾凡，大快朵頤。
吃得差不多，才討論專輯的事。
「這張專輯表達的還是愛情。」蕭石玉看看秦空和陳映，「就是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這座城所有景物、動物都變得很溫暖，讓人魂牽夢縈。」
秦空看看梁安歌，怎麼有點熟悉？
好像上周吃麻辣燙逛街的時候，她說的話？
梁安歌的臉在燈光下慢慢紅了，秦空都忍不住想親一下，看看另外兩個人，還是忍住了。
「所以秦老師和陳老師想想，封面怎麼突出這一主題？內頁又怎麼更有內涵？MV怎麼把這些景物、動物，用情緒串聯起來，然後落到人身上？」蕭石玉看著秦空。
秦空臉也有點紅了。
大家一本正經地討論起他們的愛情，這感覺就很羞澀嘛！
陳映卻很認真地看著他，「落到人身上？秦老師身上有什麼值得愛的地方呢？哪一點最打動你呢？」陳映又看著梁安歌。
秦空站起來，「我去下洗手間。」
「哎喲！他還不好意思呢！」陳映看著他的背影，蕭石玉大笑。
等秦空洗了把臉回來，發現他們聊得很愉快。
陳映笑眯眯地看著他坐下，「安歌，听了《世界中心》，我心中已經有畫面了。」
「什麼什麼什麼？」秦空看看他又低頭看看梁安歌，「你給他唱歌了？」
「是啊！不然陳老師不知道拍啊！」梁安歌有些心虛地低著頭。
「我是造型師！我都還沒听！」
「誰讓你走了呢？」陳映幸災樂禍地說。
秦空坐下來，「說的好像我不走她就會給我唱似的？」瞥了梁安歌一眼。
梁安歌微微紅臉，抿抿嘴。
秦空有一種自己身為主角卻不知道什麼劇本的感覺！
「你放心，我會跟秦老師溝通的。秦老師跟我心有靈犀，只要我說出我要的感覺，他就知道怎麼造型。」陳映看著梁安歌。
「什麼？」秦空看看他們，「真就不打算讓我听了唄？」
「秦老師，要的就是你懵懂無知的感覺！因為，你就是個木頭啊！哈哈哈哈……」
男主角被孤立了，秦空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