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空看著他，借了他的地方，也不太好拒絕。
而且帝凡接待這麼多人，忙上忙下的。
也確實通過直播解釋了誤會，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對同行和顧客，應該有一個好的導向作用。
只好點點頭。
卓爾凡一臉開心，激動地拉拉混血女子的手，又看著梁安歌，「那梁小姐是去店里等著秦老師還是？」
混血女子也眸子雪亮地看著她。
如果想讓她跟著，卓爾凡就不會多此一問了！
梁安歌感覺自己從頭到尾都被這位卓老板忽視和嫌棄了！
「我回公司有事。」梁安歌轉身走了，小何、姜若離都跟著她。梁星河警告意味很濃地看了秦空一眼，也跟著妹妹走了。
秦空都呆了！
怎麼只剩下他一個了？
卓爾凡和混血女子才滿臉笑容地看著他，拉開車門，「秦老師，請！」
秦空只好上了他們的大奔。
司機也不知道哪兒去了，混血女開車。可能之前那個司機只是安排來接待小何他們的。
卓爾凡陪他坐在後座，雖然他一直說話，秦空卻沒怎麼听進去，只想著趕快給他洗了頭走人。
直播結束後，帝凡就正常接待客人了。
所以他們一回來，客人們又是一陣激動。
大聲說︰「秦老師！我看了你的直播啊！能給我做頭嗎？」
卓爾凡和秦空都對她們笑笑，然後卓爾凡就把秦空帶上三樓一個單獨的房間。
秦空進去就驚呆了！
還沒見過這麼高級的理發室呢！
若不是紗簾後有個洗頭床，看著跟個酒店豪華套房差不多！
多半是用來接待尊貴客人的。
混血女一進去就放下包包，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笑眯眯地仰頭看著他，把早就準備好的水果盤往他那邊推推。
卓爾凡寵溺地笑道︰「客人還沒坐你就先坐了！」接著就伸手對秦空示意，「秦老師，坐下休息會兒。想喝點什麼？」旁邊酒櫃里就是各種洋酒、飲料。
秦空覺得有點不對勁，想跑，還是努力保持鎮定，「先洗頭吧。」
「秦老師不累嗎？」
「不累。」
卓爾凡笑笑，向紗簾後走去。
拉開紗簾，洗頭床正對著一塊大屏幕，可以一邊洗頭一邊看電影了。
臥槽！太享受了！
洗頭床也是按摩床，各種按鈕。
卓爾凡躺上去，笑道︰「什麼按摩床應該都沒有秦老師按摩舒服，我就不打開了。」
秦空也沒說什麼，等他躺好，就給他洗頭。
一下手，卓爾凡就彈了起來。
秦空舉著濕漉漉的手。
卓爾凡轉頭看著他，「秦老師！你手真的有電啊？」
秦空就看著他，也沒有解釋。
混血女子嘴里含著大櫻桃跑過來，看看卓爾凡又好奇地看著秦空。
卓爾凡又躺下。秦空繼續給他洗頭。
「噢噢噢……」卓爾凡閉上眼楮，「秦老師！你這手可以入博物館啊！」
秦空無語。
混血女子瞪著棕色的眼楮，一直看著秦空。
秦空專注洗頭，混血女子就在旁邊沙發上坐下來，一邊吃水果一邊看秦空洗頭。
秦空覺得氣氛不對。
終于把這個頭洗完了，秦空站起來，「卓老板，你自己吹干吧。」就要走。
卓爾凡緩緩地從洗頭床上坐起來，晃晃腦袋，跳下床，拉住他肩膀。
秦空回頭，以為自己遭遇綁架！
「秦老師！你這是神技啊！」卓爾凡神采奕奕地看著他。
秦空有點後悔給他洗頭了！他的眼神就像看中一件寶貝勢在必得！
好怕被砍手！被軟禁給他洗頭什麼的！
腦子里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
卓爾凡放開他肩膀，走過去坐到理發椅上，「秦老師，好人做到底，你給我吹吹。」
「唉。」秦空只好過去給他吹頭發。
不想再展示什麼技術了，就按他原來的背頭給他吹過去了。
但就是這麼隨便吹吹，習慣性地用手墊發根，徒手造型，背頭也不像原來光溜溜地貼著頭皮，油膩精明的樣子。
而是蓬松起來，絲絲縷縷，根根分明，看著非常清爽。
「呀！我忘了！」看著鏡子，卓爾凡突然說，「你還沒給我刮臉呢！」
秦空想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被他纏上了！
但洗頭確實帶刮臉的。剛剛還以為能省下這一步……
這個理發椅比下面的更高級，同樣帶按摩效果，自然也能放倒。
混血女子立刻跑出去。
抹了精油，正按摩著，混血女子把蒸箱提了上來。
我去！還真要做全套了唄！
又按摩了一會兒，秦空伸手拿毛巾，混血女子已經從蒸箱里拿出熱乎乎的毛巾放在他手上，微笑看著他。
秦空無奈，只好接過來給卓爾凡敷上毛巾。
「呀！」卓爾凡舒服地嘆一口氣，嘴巴就被捂住了。
混血女子看看卓爾凡的鼻孔，又看看秦空。看著不轉眼。
秦空心里陣陣發毛！
這個女人怎麼老是看著他呢？
尤其是卓爾凡舒服得睡著了，感覺房間里就剩兩個人了，那女人還一直盯著他，秦空感覺側臉都麻木了。
終于，到時間打開毛巾，秦空拿起刮刀給卓爾凡刮臉。卓爾凡還睡著。
刮完臉後，剛伸手，混血女子又從蒸箱里拿出一塊熱毛巾遞給他。
秦空只好接過來，擦干淨卓爾凡臉上的碎毛，拍上潤膚露，把椅子調正。
卓爾凡睜開眼楮，看著鏡子。
「爹地！你年輕了！」混血女子突然說。
秦空嚇了一跳。
卓爾凡卻得意地模著臉，他原先也留著胡子，但就是那種看著很精明的商人。現在眉毛和胡子被秦空修得沒有那麼精明，看著單純了很多。
秦空是有點後悔了，可能這不符合卓老板的人設！
卓爾凡卻很滿意，胡須眉毛搭配發型，確實是年輕了很多，祛除了油膩。
「秦老師啊！」卓爾凡把椅子轉過來，看著坐在凳子上的秦空。
眼神非常誠懇，「加入我吧。」
「什麼？」秦空立馬站了起來。
卓爾凡也站起來，拉著他胳膊坐到沙發上。混血女也坐到環形沙發上秦空的另一面，把水果盤往他那邊推推。
秦空覺得自己被兩面夾擊了！
挺直腰背。
「秦老師，帝凡不止是帝凡造型。帝凡是一個集團。旗下涉及眾多時尚行業，我們旗下囊括全國百分之九十最頂級的發型師、造型師、攝影師！」
秦空看著他，百分之九十！這是真能吹啊！
卓爾凡笑眯眯地看著他，「你不信嗎？當然不是什麼人都能加入帝凡的。現在很多明星造型師都是帝凡的人。」
秦空確實有點驚訝，但他對這個圈子一向也不怎麼關注。
「帝凡撐著這個國家的時尚行業！」卓爾凡十分得意，「雖然網上說我也是明星造型師，那只是表面罷了。
在炎京這麼多年，京圈的達官貴人，特別是富太名媛，都是帝凡的客戶。明星，比起這些人來說，不算什麼。」
秦空有點不高興。難怪吃飯時，他和他那個混血女兒就一直只看著他，完全忽視梁安歌。
「中午陳老師說我們要談什麼重大的事情，可惜他走了。我是真想跟你們談談，讓你們加入帝凡的。」
秦空看著他，差點月兌口而出︰你特麼想得真美！
「不過我還是更看重你。」卓爾凡看著他，「攝影師，在我們的客戶群里用處不大。明星也有很多是帝凡的客戶。但這個樓上，還沒有哪個明星有資格上來。」
秦空真想走了。
估計梁安歌不是他女朋友，他中午連梁安歌都不招待了。
「國外可能更明顯一點，富太名媛圈，舞會交際場都有規則。現在國內呢，就是大家對這方面認識不多，所以才有很多人去學習西方禮儀。」
秦空越來越不舒服了。
「不過近年來，圈子確實越來越明顯。一個圈子只跟一個圈子的玩。她們對造型的需求是非常大的。包括男士，各種酒會、交際場合。你的能力是大有可為的。」
「你管了這些人的頭發、衣服，也就是他們的管家了。」
秦空皺皺眉。
「他們會對你非常信任。尤其是你這洗頭技術，會讓多少達官貴人對你產生依賴、另眼相待。還有你的形象，那些闊太名媛，也會非常歡迎你的。」
秦空想暴走了。
冷道︰「我並不想做這些人的管家。」
卓爾凡笑了，「你可不要小看管家啊！這是沒有本錢的生意！」卓爾凡伸伸手腕，「因為我們靠的是技術！自古以來，達官貴人家里最有錢有權的就是管家！」
秦空心里堵得慌。
卓爾凡看著他，「你听著不好听，你是還年輕啊！實際你在他們背後，名他們得了，利你得了，有什麼不好？很多人倒下了，而我還在。」
卓爾凡又笑笑，「而且我現在很少做造型了。」
靠到椅背上，看看女兒，驕傲地道，「各國首富千金、王子公主出席的舞會，我女兒也是受邀的。」
混血女眼楮亮亮地看著秦空。
「所以我說雲州兩家店倒了就倒了，對我沒有影響。你的技術，應該建立你自己的圈子。教給別人，你在想什麼？人與人本來就是不同的。要珍惜自己的天賦！」
秦空刷地站起來。
前面是茶幾，距離很小，兩邊又是他們坐著。秦空真的被夾擊了！
卓爾凡仰頭看看他，「秦老師，你還年輕，有理想很正常。等你年紀大些就明白，站到高處看到的風景都不一樣。」
「我現在站在了這個三樓！」秦空看著他，「也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卓老板是真不凡，我卻是個凡人！
我一萬的技術教給他們，收一千、一百！以後我三萬的技術教給他們，也是收三千、三百！我就喜歡在這煙火人間，不喜歡在天上俯瞰人間！六千！給錢！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