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看著她，報紙還擋住他呢！跟個老干部似的。
站起來，走了。
卿香又拿起眼鏡戴上。
傍晚吃飯時，沒見陳映，秦空問︰「陳老師呢？」
雲花員工說︰「去果園了。」
「怎麼不叫我呢？」
黃初霜道︰「你不是和安歌待在房間里，把陳老師拋棄了嗎？」
「哈哈哈……」大家都笑起來。
梁安歌微紅了臉，默默吃飯。
都是果農自己種的菜，很新鮮很家常。秦空給她夾了一點菜，又問︰「沒叫陳老師吃飯嗎？」
大家又笑起來，「還是秦老師關心陳老師啊！」
「喏！你家陳老師回來了！」
秦空回頭，陳映果然進來了。
等他洗了手，秦空挪挪，讓他坐到旁邊。
大家又看著他們笑，「秦老師，你們三個坐一塊兒真的很養眼啊！網友都呼吁你們成團出道呢！」
「想想，安歌攜手造型師、攝影師，同登頂級時尚雜志封面！這得多招搖啊！」黃初霜激動地說，「網友們都期待這超級同框呢！網上都有好多人把你們同框照P到雜志上了！」
「他們三個要願意一起上雜志，五大女刊兩大男刊不得搶破頭啊？」
「你看吧，等雲花冬季片一上，時尚界絕對大打出手！」
「對呀！剛好趕上年底各家雜志舉行時尚盛典！還有跨年刊！開年刊！三月秋冬時裝周！恐怕陳老師和秦老師、安歌要過一個最忙的年了！」
喬安娜看梁安歌一眼，秋季片後她接電話都接到手軟。別人求都求不到的時尚活動爭相邀請梁安歌，各路資源競相涌來。
但周俊彥顯然不會讓一個要走的搖錢樹出去招搖！梁安歌越紅，公司越不甘心。
恐怕雲花拍完，周俊彥也要有動作了！沒有了雲花的借口和保駕護航，梁安歌也將面臨最大的壓力！
黃初霜又笑道︰「那他們恐怕只能做夢了，陳老師只喜歡在鏡頭後不喜歡在鏡頭前。」
「秦老師也不喜歡拍照。」
「而且陳老師不掌鏡，哪個攝影師能拍他們三個？」
大家遺憾地點點頭，「看來這注定只是個夢想了！」
一群雲花員工討論著別家的事熱火朝天，三個當事人都沒發表意見。
秦空只惦記著雲花的拍攝，看著卿香，「卿總，明天拍什麼？」
卿香低著頭，「問陳老師吧。檸檬、甜橙、葡萄柚都在這片。」
秦空又轉頭看著陳映，陳映說︰「檸檬吧。先酸後甜。」
「哈哈哈……」大家又笑起來，「陳老師，你們不是一家人嗎？你也會酸？」
相處了幾季，她們也覺得陳老師沒有那麼冷酷了，可以開玩笑了。
陳映笑笑，「就算我掌鏡，可以給你和安歌拍些私照。但還是不要拍宣傳照。情侶一起拍封面，分手了就太難堪了！」
秦空和梁安歌都抬頭看著他，大家也一起抬頭看著他。
連卿香都抬頭了。
「呵呵。」陳映笑笑，低頭吃飯。
他還能吃下飯？秦空給他筷子打掉，「陳映！」
陳映把落在桌上的筷子撿起來，「唉，我就是嫉妒你。」
一桌人大笑起來。
「陳老師！你到底是嫉妒秦老師還是嫉妒安歌？要說清楚呀！」
「哈哈哈……」
秦空看看梁安歌紅紅的臉，又給她舀了一碗湯。
「嘖嘖嘖……」一桌人道，「我們也好嫉妒呀！」
助理和經紀人都感到羞愧，他們就是來蹭吃蹭喝的呀！以前趕其他通告累得要死！就拍雲花，他們完全是來吃來玩的，啥都不用操心。都有秦老師包辦呢！
秦空旁若無人地給梁安歌夾菜，梁安歌抬頭看他一眼，臉紅紅地推開碗，「我不吃了。」
「啊？吃飽了嗎？」秦空柔聲問。
「哎呀！」大家牙齒都酸倒了，向後廚喊道︰「以後能不能給他們開小灶呀？」
「可能因為這里檸檬多，我感覺這一桌菜都放了檸檬！」
做飯的大嬸靠在門口笑眯眯地說︰「是每個菜都放了檸檬！檸檬去腥提味的。」
她們又大笑起來。
梁安歌紅著臉站起來，「你們慢慢吃。」走到外面去了。
這姑娘不會又沒吃飽嗎？就沒見她怎麼吃啊！
秦空怕了，連忙站起來，追出去。秦重也跑出去。
大家紛紛搖頭，「嘖嘖嘖！這就是有情飲水飽啊！」
「他們房間外面就是橙子，他們躲在里面吃橙子！他們當然飽了！」陳映道，「而我的房間外只有檸檬！」
「哈哈哈……」一群人又笑起來，「大家一起吃檸檬吧！」
秦空追到外面，走到梁安歌旁邊，「吃飽了嗎？」
梁安歌回頭一笑，牽住他的手，「我們走走吧。」
兩人順著荒草覆蓋的小路漫步。兩座山峰夾道相迎，路旁溪水潺潺。
「空老師，我特別喜歡拍雲花的時候，和你在一起。」
「嗯。」秦空點點頭。
「有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梁安歌看著兩座山中間的一線天，「我想我會記得這些山里的、林里的、花里的每一個瞬間。每一個瞬間都與你有關。」
秦空站住，把她轉過來，看著她。看了一會兒，輕輕抱進懷里，「嗯。」
「我想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事，除了站在藝術劇院門口唱歌，遇到了老師，就是走進鳳來街口那家理發店，遇見了你。」
「安歌。」秦空松開她，看著她的臉，「為什麼突然說這些呢？」
梁安歌笑笑，「就是想告訴你——遇到你，是我人生最大的幸運。」
「你不要听陳映那個烏鴉嘴的！他就是沒有女朋友，嫉妒我！」
「哈哈哈哈……」梁安歌大笑，又抱住他，「我們不會分手的對不對？」
「不會！」秦空抱緊她。
山里，又是冬天，很快天空就黯淡了。
兩人又手拉手慢慢走回來。
平時嘰嘰喳喳的她都沒有說話，秦重也默默地跟在他們後面。
可能是最後一次拍攝，所以她有些傷感吧？
戀愛中的女孩子本來就多愁善感！
都怪陳映那個烏鴉嘴！
秦空突然說︰「你喜歡這些地方，以後我們可以再來。只要跟卿總打聲招呼就行。我們可以把瞬間變成永恆！」
「嗯。」梁安歌抬起頭，嘴角梨渦輕漾，眼里倒映著他的影子。
秦空輕吻了一下她的梨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