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雲正絮絮叨叨地教育他，唐森又回來了，「師傅，我要把鑰匙給師姐嗎？」
「不用，你拿著吧。我這里還有一把鑰匙。」
「師傅，我什麼時候能回來？」
秦空看著他，「在大學店不開心？」
「沒有啊！大學店很忙，因為哥哥們開玩笑，學生們都知道我是師傅的徒弟，挺喜歡找我剪的。」
「那不是挺好的嗎？」
「但是我怕砸了師傅的牌子啊！」
秦空笑了，「你遇到什麼問題了？」
「女生剪內扣的多，師傅也教過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剪出來的內扣兩邊總是翹起來。」
秦空看著他，「你沒問允哥和其他同事嗎？」
「允哥挺忙的，他自己要練新發型，也要培訓哥哥們新發型。因為我們產品好技術好，又沒漲價，大學店真的很忙。我剪得又慢，我都不好意思問他們啊！」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啊？要學技術就要臉皮厚啊！逮到就問！抽空就問！誰不教你你來告訴我！」
唐森低頭笑了。
秦芳雲笑道︰「是啊！你師傅雖然不愛說話，但學技術的時候是追著問，打破砂鍋問到底啊！店里的師傅都怕他了！只有他師傅不煩他！當師傅的就喜歡徒弟問！哪有嫌煩的啊？」
三人都笑了。
秦空問道︰「你是怎麼剪的內扣啊？」
「我就按師傅教的，分出斜向前，斜直的發片……」
秦空點了點頭，「你不是錄了視頻嗎？沒看細節嗎？」
「啊？」唐森抬頭看著他，一臉迷惑。
秦空搖搖頭，看來有些細節動作不明確地說出來，他還是會忽視。或者是他動作太快了，他沒看清。
看看秦芳雲，頭發太短了，不好示範。
剛好進來個護士給他量體溫，看她扎著一個短馬尾在腦後，秦空就道︰「你好，能把你頭發放下來嗎？」
「啊！」護士姐姐開心得隻果臉都紅了，「托尼老師！你要給我設計發型嗎？」
「嗯。」秦空點點頭。
護士開心地連忙把發圈一扯，把頭發放下來，剛好過肩。
秦空讓她坐在床沿，讓唐森站在側面。
「比如，你要給這位護士姐姐剪一個內扣。」秦空在護士臉側頭頂分出一片發片，「你記得沒錯，斜前劃分發片。」然後手指張開當梳子，「向後梳理。這樣會出來什麼效果？」
秦空抬頭看著唐森，唐森看看頭發，「前長後短。」
「對。」秦空點點頭，「那麼現在有一個問題。」
唐森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師傅的手。
「我們把發片向後梳理，是不是離臉就遠了？」
唐森點點頭。
「那麼你應該是采用平行修剪的，這樣頭發自然就向外翹啊！我們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
秦空拿著發片的手滑到中間，扭轉了一下，「看到這一步了嗎？向後梳理，梳到一半，有一個扭轉的動作。」
唐森眼楮瞪得大大的。
「這樣扭一下，修剪之後後腦勺，也就是你扭轉這個位置，是向後的。這樣後腦勺會呈現得比較飽滿。但是你扭轉出來的發尾，還是向前的。它形成了一個曲線，這樣就產生了一個內扣。」
唐森眼神大亮，點點頭，原來他的問題在于缺少了這一步！當時師傅示範的時候太快了，真的沒注意這些細節啊！
「扭轉之後，把角度壓低。」秦空把頭發往下放一點，「角度越低，離臉越近。然後切口不要一條線修剪，要采用上長下短的方式修剪。」
秦空岔開兩根手指當剪刀示範了一下。
「這樣出來就是發尾自然向前，發桿曲線向後。看著像一個C字，後腦勺飽滿，臉被包住，顯臉小。發尾也不會亂翹。」
「嗯、嗯。」唐森用力點頭。
「前長後短，向後梳理，中間扭轉，記住了嗎？」
「嗯！」唐森笑眯眯地看著師傅，快樂得像個孩子。是那種弄懂一個問題發自內心的快樂。
秦空也笑了，就喜歡他這種態度！好師傅確實喜歡問問題的徒弟！
放下護士的頭發，微笑道︰「謝謝，你可以把頭發扎起來了。」
「啊！」護士轉頭看著他，「托尼老師！你剛剛那個內扣是給我設計的嗎？顯臉小？剛好我是隻果臉！」護士捧住圓圓的臉，開心得臉紅彤彤，「你能給我剪你說的那個內扣嗎？」
秦空搖搖頭。
護士又道︰「我知道你貴，你可以讓你徒弟給我剪嗎？」看向唐森。
唐森也興奮地點點頭，很想馬上試驗一下呢！
秦空笑了，看著護士，「你是隻果臉，你知道隻果臉怎麼顯好看嗎？」
「把臉包住呀！」護士捧住臉，眼楮亮閃閃的。
秦空又笑了，「隻果包個網袋，就能解決問題了嗎？那只能顯得隻果更圓更大啊！」
「啊！」護士看著他，眼神從閃亮變成了絕望。
「那我就沒法拯救了嗎？」
秦空道︰「隻果臉就很可愛了，不用硬搞成瓜子臉啊！但隻果臉把頭發放下來，現在很多顧客和發型師都是這樣處理的……」
說著忍不住笑了，「風一吹，或者男朋友深情捧住你的臉，發現捧不住，不就暴露了嗎？」
護士紅著臉低頭嘟嘴，唐森笑了。
「而且隻果臉遮住臉真的顯臉更圓。尤其是內扣，它本來弧度就是圓的。」秦空看了一眼唐森。
唐森連忙點點頭，知道師傅是在提點他。
「既然反正要暴露，我們就大方地把臉露出來。」秦空又把她的頭發抓起來，「圓臉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頭發扎起來，扎高。」說著手隨便一挽，就把她頭發挽了起來。
唐森眼楮一亮。
護士連忙模出兜里的手機打開攝像頭，「哇！真的耶！臉變小了！」
秦空笑道︰「只要有優越的發際線，或者發際線上有些絨毛，都是很可愛的。你適合去染個頭發，燙一下。染完燙完不要放下來，就扎高馬尾或者頭頂丸子頭。
這樣把臉部線條拉長，蓬松的頭頂也襯得臉更小。注意！臉圓不靠遮，要從外圍擴大視覺！隻果臉，不是靠包網袋，而是頂上連著枝葉，那樣更可愛更大方！」
「啊啊啊！」護士好激動，眼神亮閃閃的，「托尼老師你好厲害呀！」
又不斷轉著頭看著手機，「托尼老師！你扎的丸子頭好好看呀！下班我就去你們店里燙一下染一下！托尼老師，你可以幫我預約嗎？」
既然拿人家給徒弟做了示範，秦空只好點點頭，「你去頂流告訴他們我叫你去的。」
「謝謝托尼老師！」護士開心地跑了出去。
秦空看看媽媽又看看徒弟，「她來干嘛的？」
「她來當模特的！」唐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