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回到頂流的時候，都快一點了。
看著師傅，說不出話。
完全沒想到師傅沒打一聲招呼就把那一教室瘋狂的女生留給她了。
雖然之前，師傅讓她帶上了化妝包，知道今天要化妝。但前幾天在店里，都有師傅在旁邊指導，突然扔下她一個人……
秦空也有點不好意思，本來預想是站在旁邊看杜若化幾個妝再走的，誰知道呢？
連忙把給她留的飯菜端出來，又去旁邊買了一杯女乃茶放到桌上。
然後坐在她對面。
杜若忍不住笑了，臉蛋紅紅的。從來都是她給師傅買水，這還是第一次師傅給她買呢！
等她吃完了飯，秦空才問︰「化了幾個？」
「十幾個吧。」
「那怎麼這麼久？」秦空驚訝地問。
「她們都在問我關于師傅的問題啊！」杜若抬頭幽怨地看著他。
「呃……」秦空靠在椅背上，看著別處。
「最後老師看實在太晚了，就讓她們走了。不過等她們吃完飯還會來吧。」
「哦。」秦空站起來，「女生的頭發都是扎起來，淡妝你也化得很好了，我就先回店里了。」
「師傅！」杜若抬起頭，一臉被拋棄的委屈。
秦空轉頭看看收銀台上正看著他的秦重，這兩天上課沒帶貓，這倆委屈的表情倒蠻像的。
「我讓秦重在這里陪你吧。反正女生都喜歡貓，你們聊聊貓比較好。」
拿著工具包走人。
秦重喵地一聲。
秦空又回身抱上貓。
走了。
杜若看著他的背影，「師傅……」
聲音小小的，秦空沒听見，也不可能回頭帶走她。
晚上杜若給他打電話︰「師傅，今天好多學生來問你不在就走了，店里是不是很忙啊？」
「你就在那邊幫她們化妝。」
「師傅……」杜若都快哭了，懷疑師傅把她扔回頂流了。
「這是個練手的好機會。」
「哦。」杜若松了一口氣，師傅說得也沒錯。只是不知道要練到什麼時候？
望著看了三年的行道樹，也不知道怎麼就陌生了，不如師傅店外的噴泉池。
等師傅掛斷了電話，杜若才緩緩放下手機。
練了兩天，來化妝的女生終于減少了。杜若就像多久沒回家似的，一手拎著化妝包一手拎著菜，在快中午時跑進店。
還沒有跟師傅說上一句話，一個男子走進來，「請問秦老師在嗎？」
杜若連忙讓開，讓師傅出現在他面前。
男子遞過來一張名片，「秦老師，您好，我是炎星娛樂的。」
秦空愣了一下，梁安歌的公司？
接過名片——營銷宣傳總經理，周俊彥。
抬起頭，握手，「您好。」
讓周俊彥到沙發坐下，杜若連忙泡茶。
周俊彥看著秦空，滿意地點點頭，「沒想到秦老師這麼年輕帥氣，跟安歌很配啊！」
杜若茶水都漾了出來，抬頭看他一眼。
秦空臉也微紅，「您……」
「呵呵，秦老師不要介意，我就直說吧。」周俊彥道，「現在安歌的粉絲對您的呼聲很高。您的造型，您的形象，是可以炒CP的。」
秦空都呆了，娛樂圈這麼恐怖嗎？才見面就要炒CP？
杜若也傻了，手一抖，茶水濺到了周俊彥手上。
「對不起，對不起。」杜若連忙放下茶壺，拿紙巾。腦子里亂成蜂窩，嗡嗡的，她不在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關系。」周俊彥自己抽出旁邊的紙巾擦擦手，對她笑笑，又看著秦空，「當然，CP不重要。造型師形象好，對明星的作用也正面。粉絲都會比較寬容。咳！」
周俊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這次來呢，是想請秦老師去當安歌的專屬造型師。」
杜若看看師傅又看看陌生男子。
「之前，安歌的經紀人已經邀請過秦老師，也跟公司提過。秦老師沒有答應，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如果是價錢的話，既然我來了，年薪……」
秦空打斷︰「不是因為薪水問題，是我不想進娛樂圈。」
周俊彥有些意外，看著他，「安歌和杰瑞是合作不成了。陳映和雲花施壓，公司也只能給她換造型師。您只負責安歌，不用管公司其他藝人。」
秦空頓了一會兒，「之前我跟安歌和喬安娜都說過，我是個理發師。造型，只是這次幫雲花的忙。」
周俊彥又喝了好幾口茶，杜若連忙給他添上，看看他又看看師傅，手依然抖著。
「秦老師，安歌廣告上了之後，已經有好幾部戲找她。電影、偶像劇都有。」
秦空端起茶杯。
周俊彥殷切地看著他，「電影依然是配角，所以我們傾向接那部偶像劇。導演說安歌的形象很適合女主，男主已經定了，是當紅小生。」
秦空深吸一口氣。
「劇方詢問安歌帶不帶造型師進組？所以我們希望秦老師能來擔當造型。」
秦空低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手有點抖，于是兩手交握放在膝蓋上。
允哥說得對，美業人就是創造美去送給別人！但還要他在旁邊看著……
確實看不下去。
抬起頭，堅定地說︰「不，我不當她的造型師。」
周俊彥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是這樣一幅冷漠的神情和語氣，試探道︰「之前在雲州，听喬安娜說你和安歌相處愉快。」
「沒有。」秦空斷然道，「我是卿總的朋友，只是幫助雲花，與她無關。」
「是嗎？」周俊彥有點失望，來之前听說秦空幾次打電話關心梁安歌，原來只是怕影響雲花嗎？難怪雲花官微答復網友，稱他是雲花背後的男人！
神秘感十足！
只好站起來，「打擾了，秦老師。」
他走後，秦空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手撐在膝蓋上，捂著額頭。
杜若擔憂地看著他，弱弱地詢問︰「師傅？」
「沒事。」秦空搖搖手，「我只是有點頭疼。」
「啊？那要去醫院嗎？」杜若慌忙道，「我去買藥？」
秦空站起來，「沒事兒，有點兒胸悶，我出去散散。」抱著秦重出去了。
杜若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她不太關注新聞，加上這段時間都在學化妝，知道雲花年會造型是師傅做的，但是沒想到連梁安歌的造型都是師傅做的！
師傅竟然成了明星造型師！
杜若也感覺頭有點暈……
走到雁回江邊第三條長椅，秦空坐下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模著貓頭。
秦重則望著對面的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