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系的男生又舉手，「托尼老師，那到底我們還能不能把鑰匙掛褲腰上了？」
「能。這是打入工人階級內部最好的方式。」
「哈哈哈……」
大家一陣大笑。
「在工地上怎麼接地氣怎麼來。拎個包顯得娘，掛腰上挺方便。」
大家紛紛點頭。
「但是去見女朋友，還有去面試的時候，還是收起來，不要叮啷當啷。」
土木同學們趕快記筆記。
「土木同學去面試，可以圓領T恤、牛仔褲、球鞋。也可以純色襯衫、西褲、皮鞋。看你面試的職位和公司文化。著裝干淨利落，不要花哨就行。共同點是一個精神的短發。」
「工作後，約會或參加重要活動，可以收拾一下。工人大叔突然變成時尚帥哥，也是一種驚喜嘛。」
「參照玩水槍那位，拿小金人的時候就帥回來了。隨便浪一下，隨時可以帥回來，就是你的本事。」
教室里一陣笑聲和掌聲。
「女生約會前都會打扮打扮，男生也可以打扮打扮。這也是尊重對方的一種方式。潮流穿搭和低調穿搭，適合一切男生日常穿著。」秦空指指上面兩張圖片。
「嗯。」同學們紛紛點頭。
「只要五官端正，學會穿搭、找到適合的發型，清爽干淨，成為帥哥很簡單！」
一陣掌聲。
「在場好像還有設計專業的同學。」秦空眼楮一掃。
設計系同學們精神一震，還以為托尼老師把他們忘了呢！
「你們我沒什麼好說的。」
同學們一萎。
「明明是最有個性的行業，最後也沒看出你們跟程序員的區別。都是灰撲撲的衣服挎著電腦包，頭越來越禿，煙灰缸越來越滿。」
笑聲中，設計系同學們低下了頭。還沒出社會就被托尼老師打擊了！
「以前設計師是很高大上的，很受尊重。但在這個全民PS的年代，設計師怎麼突出自己的與眾不同？」
設計系同學們都抬起頭，充滿渴求的眼楮望著他。
「那當然是用Photoshop。」秦空一本正經。
「哈哈哈哈……」教室里笑翻了，一片嘎嘎嘎、嘎吱嘎吱的聲音。
助理老師站在講台邊，琢磨這堂課結束後去請維修師傅來修桌椅。
「設計系同學出社會，起步就是跑打印店搬物料。好不容易當上了設計師，你以為你是公司的最強大腦，準備指點江山，領導要你凌晨三點交稿，客戶要五彩斑斕的黑。」
「哈哈哈哈……」
「凌晨三點交稿和五彩斑斕的黑都可以忍，最不能忍客戶非要陪你加班。在你旁邊指導，我覺得這里可以加深一點……小李啊，LOGO再大一點哈……」
設計系同學們都笑不出來了，其他系同學笑得好開心。
「就像顧客跟理發師說︰我要吳某凡那樣的發型。你特麼長著他的臉嗎？你就要他的頭？」
「哈哈哈……」設計系同學也笑破了喉嚨。
「每當這時候我就想把剪刀扔給他，你來，你自己剪。」突然秦空又說︰「哦，剪刀好貴，不能扔。」
教室里又是一陣大笑，設計系同學們手攏在嘴邊，大喊︰「噢！托尼老師！」
「一般面對特別有主意的客戶，我們臉上還是保持著得體的微笑，溫柔地勸導。」
「哈哈哈……」設計系同學們笑得好心酸。
「客戶還好，畢竟給錢的是大爺。最怕你姨發個照片讓你P，你百忙中抽出時間給她用心P了，她說還不如她自己P的！」
「哈哈哈……」
「你們除了怕十年沒聯系的初中同學結婚，還怕初中同學把地里照的婚紗照發給你，讓你P個天涯海角的背景，還要把他們P到浪里！」
「哈哈哈……」同學們笑得抹眼淚。
「更怕小學同學開飯店，讓你隨便設計個LOGO和菜單！」
「你扭扭捏捏跟他提錢，他說你不過是動動手指，讓你設計是看得起你！」
「啊啊啊啊！托尼老師！」一個同學突然跑上台，抱住他，熱淚盈眶，「自從我讀了這個專業，嗚嗚嗚……他們還美其名曰考驗我的技術、鍛煉我……最後再來句也不怎麼樣……」
秦空拍拍他的背。同學又哭又笑，激動萬分地回座位。
「三五年後，你就在甲方爸爸和親戚朋友的要求下，磨禿了頭！」
「哈哈哈……」設計系同學們笑得眼淚都出來，好心酸！
「很多人說設計是沒有成本的行業，那我們學它干什麼？知道為了今天這一堂課，我翻了多少資料？做了多少筆記？對著鏡子練習了多少遍嗎？」
全場掌聲，設計系同學們都淚目了。
「我剪發一萬，倉庫里有成千上萬個頭模！看秀翻雜志，學藝術學美術。決定作品高度的不是PS不是剪刀，是靈感。」秦空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
同學們目露崇敬。
「所以，當面對無理要求的時候，大膽地拒絕。」秦空目光掃過，落定在第一排末尾，「看那位，我師傅，我剪頭都不免費。」
謝允站起來，帥氣地一撩劉海，「剪不起，所以我被迫學會了給自己理發。」
大家又笑起來。
「托尼老師，你也是自己剪頭發嗎？」
「嗯。」
「你們理發師不是相互剪嗎？自己怎麼剪？」
「一般都是把頭取下來，剪好再放上去。」
「哈哈哈哈……」教室笑到要炸了。
助理老師憋住笑，一定要趕快聯系維修師傅，不然下堂課可能會出事故。
等他們笑完開始大喘氣，秦空繼續︰「理發師也經常會踫到七大姑八大姨來剪頭發。哎呀，反正就讓你隨便剪剪。然後你敢隨便剪嗎？他不在親戚面前嘲死你？學了好幾年，一個頭都剪不好！」
「所以花費了金錢、心血和時間，當然要收錢！金錢是靈感的源泉！不用不好意思！」
同學們又是一陣掌聲。
「設計系同學的審美觀很超前，不用我多說。保持自己的個性就好。現在網上很多定制店，也不貴。你們可以自己做衣服，自己設計圖案，勇敢表達自己。」
全場又是一陣掌聲。
「願程序員都能穿上設計系同學設計的衣服！」
「托尼老師！你這親疏有別啊！」程序員們大叫。
「願設計系同學都能用上計算機系同學設計的軟件！」
全場掌聲。
土木系的低頭，「我們只能玩鑰匙。」
「願大家都能買得起土木系同學建造的房子！」
掌聲夾雜著歡呼。
「我們呢？」經濟系和法律系同學不甘地叫道。
「好好掙錢，不要犯法。」
「哈哈哈……」教室里笑瘋了。
「沒有一個行業是容易的，信手拈來的背後，是多少個日夜不停追趕的腳步！願你們披荊斬棘終成一方諸侯！」
掌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