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愣了一下，這幾天同樣的話要重復無數遍，想了想，「好。」
「您的課程收費標準是？」
秦空搖搖頭，「哪算什麼課程？不過就是我個人的一些經驗。我在大學城理發店工作五年了，很多學生都是我的顧客。不收費。」
老師呆住了，過了一會兒滿臉笑容，激動地握住秦空的手，「托尼老師，太謝謝你了！」
又是周末，秦空先到頂流。
同事們又來一遍︰「歡迎！歡迎！歡迎名滿大學城的托尼老師蒞臨指導！」
秦空轉身就走。
艾倫跑下來拉住胳膊，「師兄！師兄！別走啊！」
秦空被他拉上去，謝允從里面走出來，搖搖頭，「唉，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的顧客都被自己的徒弟搶光了！往年畢業季，生意火爆！現在他們知道托尼老師在市中心開店，都看不上咱們這小店了。」
看他陰陽怪氣那樣，秦空笑道︰「你這不是東邊下雨西邊虹嗎？我賺的，你不賺？」
謝允豁然開朗，摟住他肩膀搖搖，「是哈！空空！我們到底賺多少了？」
同事們眼紅心酸不已，「那干脆把這店關了，你倆去干吧。」
秦空笑笑，「我這不是幫你們拓客引流來了嗎？」
同事們搖搖頭，「你這講座一開，整個大學城畢業生都要跑光！我們干脆去你那幫忙吧！」
提前半個小時，秦空帶著杜若走進雲州學院階梯教室。
可容納四五百人。講台在下，座位在上，這一望去，秦空壓力有點大。
本身就不喜歡說話，這還是人生第一次給這麼多人講課呢！
杜若笑眯眯地遞給他一杯檸檬薄荷茶。
清涼入喉，心神穩定了一點。
謝允坐在邊上，給他比了一個加油。
學生們陸續進來。有人笑眯眯地打招呼，是這兩天去他那的學生，明顯是來捧場的。
到點，都坐滿了。
看著黑壓壓的人頭，秦空又喝了一口薄荷水。
望著四五百雙眼楮，他一個高中沒畢業的，給大學畢業生講課，好虛啊！
講台後的腿都在發抖，又喝了一口水。
「托尼老師！你是來表演喝水的嗎？」一個學生問。
哄堂大笑，幫忙放幻燈片的老師連忙讓他們安靜。秦空擦擦額頭的汗，「對不起，我有點緊張。」
同學們又大笑起來。
捧場的同學們立刻開始發揮作用︰「不要緊張啊！托尼老師！你最棒！」
「對啊！在你的指導下，我順利拿到了offer。」
秦空又喝了一口水，低頭深呼吸。
抬起頭來，「各行各業形象氣質不同，我想先了解一下在場同學們的專業。」
通過一番舉手，秦空大概了解了他們的專業。
先喊經濟系的精英上台當模特，同學們都是一陣驚呼。確實精英！一看就是進出證券公司的青年才俊！
秦空把金融行業的著裝要點、發型要點又講了一遍。
「金融行業和律師行業發型、著裝要求差不多。注重職業、專業、穩重。法律專業可以更嚴肅一點。」
經濟系和法律系同學們都低頭認真地做著筆記。
「再來說說，今天佔比最大的IT行業。」
「雙肩包格子衫黑框眼鏡，天冷加個套頭毛衣，再天冷加個沖鋒衣。」
未來的程序員們都低著頭認真地做著筆記。
秦空看著他們，「還真記筆記啊？」
程序員們抬起頭來。
教室里一陣笑聲。
「好吧，開玩笑的。」秦空道，「我也很好奇，為什麼程序員喜歡格子襯衫？」
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的同學舉手，「因為整齊的格子不存在bug！」
全場大笑。秦空也笑著點點頭，「原來如此！所以你們偏愛條紋、格子！」
「那麼怎麼打破這個刻板印象呢？理工男都喜歡格子衫。其實，程序員，包括整個互聯網行業，是最年輕朝氣的行業。公司文化最包容。你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個性來，打扮得時髦一點。」
「太時髦顯得不專業啊！」一個同學叫道。
「是嗎？這是穿了十幾年格子襯衫的領導告訴你的嗎？」
「哈哈哈……」
雖然講的是互聯網行業，其他專業的學生也听得很開心。
「你們可以選擇皮夾克、牛津襯衫當外套，穿出工裝感，還有活力。」
秦空放出兩張圖片，這是專門找的。光用說的不夠直觀。
「骷髏頭衛衣、修身長褲、破洞牛仔褲、潮鞋。也很有型。」
同學們一陣歡呼︰「帥！」
「酷！」
「破洞牛仔褲合適嗎？」一位格子衫舉手發問。
「不留點bug怎麼好意思說你們是程序員呢？」
「哈哈哈……」教室被笑聲淹沒。
「你要是嫌褲子太破，可以用些花花綠綠布片把破洞補起來，看起來像你女乃女乃補的，那也是非常時尚的。」
「托尼老師，你認真的？」被忽悠記過一次筆記的同學們問。
「認真的，補bug不是你們的專長嗎？」秦空放出補丁牛仔褲圖片。
全場又是一陣笑聲。
「如果覺得這些太夸張不好意思穿，一些設計獨特，口袋有小印花的純色襯衫和T恤，也很低調，細節處彰顯個性。」
秦空又放了幾張照片，看似很普通，但細節很有設計感。
同學們紛紛點頭，連忙拍照，這個靠譜。
「服裝發揮空間很大，只要搭配得好，自己喜歡就行。說說發型吧。」秦空看看他們，「你們可以留劉海，因為你們沒多久就變禿了。」
教室里又掀起一陣歡樂聲浪。
「碎劉海還是顯邋遢了。尤其是蓋眼楮的劉海，要呸兩下才能看清人的……」
教室里響起一陣呸呸吹劉海的聲音和笑聲。
等他們停下來，秦空繼續︰「除了社會小伙和偶像，真的不要嘗試。男生的眉毛和眼楮還是要露出來。劉海有多種操作方式。」
秦空又放出幾張發型圖片，「八字劉海，適合卷發、染發。配剛剛那些潮流穿搭，你就是行走的明星。」
「如果性格比較內斂，穿剛剛那種低調的襯衫T恤，發型也可以清爽一些。劉海可以短一點往前，或者往上。」
一個同學舉手，「這個是不是自己很難弄？」
「找我剪就不難弄。」
大家又是一陣笑聲。
秦空繼續說︰「熬夜修復了bug，但你已經變得蓬頭垢面、精神萎靡、目光呆滯。」
同學們又笑起來，程序員們大叫︰「托尼老師，你應該關愛我們！怎麼刀刀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