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空跑步回來，門口排著長隊，男女比例，七比三。
一見他就笑。
「托尼老師早！」
「托尼老師好！」
「托尼老師真是自律啊！這麼早就去跑步了！」
「托尼老師，你的貓怎麼不減肥？」
秦重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
秦空站住，著實被驚到了。
都排到噴水池去了。
步行街前前後後還沒人呢！
走進店里，沙發上、理發椅上也坐滿了學生。
杜若正做早飯，抬起頭笑眯眯地看著他，「師傅！」
剛剛學生們已經告訴她，昨天三個男生西裝革履回校，一夜在學院火了。秦空的面試穿搭指南，傳滿整個經濟系！
秦空讓杜若裁了一堆方方正正的紙片，寫上號碼給他們，讓他們去吃早飯。
幾個女生看著自己的號碼都排在後面，「托尼老師，你是不是歧視女生？為什麼我們排在他們後面？」
「對啊！我們來得很早啊！」
秦空看著她們，「女士優先，也要分場合。我是為了節省時間。你們這麼多人，我不能一個人講一遍，我只能一個陣營講一遍。」
「那為什麼不是我們？」一個女生嘟起嘴。
「我是給你們省錢。他們做頭發的時候，你們先去商場買化妝品。不要五顏六色，大地色系彩妝來一套。」
「教我們化妝嗎？」女生們期待地道。
「嗯。」秦空點頭。
「哇！托尼老師太好了！」女生們開心地跑了。
秦空搖搖頭，遣散了他們，坐下來吃飯。
又對杜若說︰「畢業季，這幾天肯定還有大量學生到店。有其他客人來，往後推推。」
「好。」杜若笑眯眯地點頭。
「這幾天你要洗很多頭，男頭控制在十分鐘，女頭控制在十五分鐘。」
「嗯。」
「化妝學得怎麼樣了？」
「我都是在自己臉上練習。」杜若有點不好意思，揚起素淨的臉，「我也不知道怎麼樣。」
秦空看看她，「一會兒在她們臉上練手。」
「啊？」杜若愣住，又笑了，點點頭，「嗯。」
她燙染沒學好的時候，都只能在頭模上練習，師傅從不讓她在客人頭上練手。
可能是妝可以卸吧。
希望她們等下不要嫌棄。杜若看看師傅，在心里暗暗給自己喊了幾個加油！一定不能給師傅丟臉啊！
來的男生基本都是經濟系的，求職方向差不多。秦空給他們做了頭發，也沒有講太多。讓他們找昨天三個人去問。
等待半天的女生們站起來，眼巴巴地看著秦空。
秦空打量她們一遍，「化妝先卸妝。」
「不做頭發嗎？」
「不做。」
「哈？」女生們瞪大眼，面面相覷。
「你們去面試，最好露出五官，馬尾是你們最佳的選擇。要讓面試官看清你們的臉！額前連碎發都不要留！」
「想做頭發，過了面試再說吧。」
女生們完全模不著頭腦啊！
難怪剛剛說給她們省錢！
雖然一萬有點貴，加燙染的話更貴。但是現在不比以前，全家砸鍋賣鐵供一個大學生。現在大學生畢業前還有不少去做微整形的。
比起動刀、受痛、術後休養、後遺癥什麼的，秦空做發型就能改變形象。一萬多，她們完全可以接受。
畢竟是進入職場，對自己的一次投資嘛！
但沒想到，秦空不給她們做頭發！
「那化妝……」
「化妝是免費的。」
幾個女生有點不好意思，更多的是遲疑。不做頭發，只化妝，那能改變什麼呢？
但是她們還是在杜若的帶領下去洗頭池卸妝了。
等她們過來坐在沙發上，秦空坐在對面，「進入職場，不能不化妝，化妝也是對別人的一種尊重。但最好是淡妝。妝面不要閃亮、泛油光、妝容過厚，都會大打折扣。」
「所以面試前一晚睡個好覺做個面膜，第二天更好上妝。」
秦空看看她們，「先基礎護膚吧。」
幾個女生雖然不好意思，但是相互看看，還是從包里拿出了爽膚水、潤膚露，當場涂抹起來。
看著她們抹臉，秦空繼續說︰「上妝之前，保濕要做好。比你不化妝的時候要更滋潤，所以用量比平時大一點。畢竟化妝是在逆天而行。」
女生們噗嗤笑出來。
秦空一本正經，「宣稱有護膚功效的彩妝很多，那都是廣告。護膚還是要做好基礎護膚。」
「彩妝是在臉上做添加。皮膚是抗拒的。所以卸妝要卸干淨。平時在家里，可以素顏。讓皮膚放放假，自由呼吸。」
看她們一個個臉蛋都水水潤潤了，秦空看了杜若一眼，「底妝要薄。」
杜若連忙拿起一個女生面前的粉底液。女生驚慌地看著秦空，「不是托尼老師你給我們化嗎？」
杜若心虛地看了師傅一眼，手有點抖。
秦空嘆了一口氣，接過來，讓女生坐到吧台椅上，站在面前給她化妝。杜若站在旁邊看。
女生們都圍過來。
秦重看看她們，認命地被一只陌生的手模著頭，低頭看魚。
「一般來說，保濕做好了，就不會浮粉、起皮。如果臉上有痘印之類，可以用點遮瑕，但是切忌大面積遮蓋。一層又一層粉，臉上刷刷掉粉筆灰，不如素顏。」
被化妝的女生拼命忍笑，其他幾個卻是毫不客氣地笑起來。
「粉底的選擇，和膚色接近的自然色就好，不要太夸張。不是說一定要白才好。什麼一白遮百丑，真的丑，白也會給你放大放亮！」
「哈哈哈……」女生們看著他，「托尼老師你說話好真實啊！」
「所以要改變這個錯誤的觀念。化妝，不是為了白，而是為了讓皮膚看上去更光滑，更有氣色。」
「嗯、嗯。」女生們紛紛點頭。
「膚色比較深的女生，沒必要把自己化成一堵白牆。這個工作量又大，又浪費粉底。人的整體膚色在那，你光把臉弄白，脖子呢，脖子後呢？臉白脖子黑，這是貞子上身。」
女生們又笑起來。
「選擇接近膚色的顏色，是為了提亮，不是為了變白。粉底液可以往耳後延伸一點，往頸下鋪開一點，不能分界太明顯。」
女生縮了縮脖子，癢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秦空把粉底遞給杜若，杜若接過來幫她抹著脖頸和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