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妄川怎麼可能真要一個年過花甲的長輩給他低頭道謝，岔開話題道︰「成老您想好它的名字了麼？」
「這個啊…」成大師果然從感傷的情緒中走出來，滿滿笑意︰「我早在二十年前就取好了。」
「什麼？」
「沙皇。」
葉妄川在心里默念了遍這個名字，神情明快的贊揚︰「好名字。」
「你覺得好就行。」成大師給他打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就是跟他匯報沙皇的進度，現在已經說完了，就說︰「我等下打份報告給你。」
「行。」葉妄川依舊懶洋洋的，但眉眼清冽往回走，沒有拒絕成大師提出來的打報告的說法。
成大師按照輩分算他爺爺輩，在外面他是晚輩。
但是在九所，涉及到工作方面的事情，葉妄川一向不以輩分來排，該如何就如何。
成大師也習慣這種工作模式，跟他又說了幾句，轉頭掛斷電話。
葉妄川拿著掛了的手機走回書房，拉開椅子坐下，腿擱在桌子下面，挺慵懶放松的給薄景行撥了個電話出去。
那頭秒接︰「喂。」
葉妄川打開電腦郵箱，等成大師的報告︰「那個項目有結果了。」
「真的？！」薄景行那頭背景很吵鬧。
葉妄川听到他好像跟身邊人說了什麼，很快就從嘈雜的環境中走到安靜的地方。
「什麼時候的事兒？」
「今晚。」
薄景行倒吸一口氣︰「怎麼突然間……」
葉妄川手撐著臉，不瞞他︰「念念生日會那天風毓和謝听雲不是來了麼？成大師看到了。下午來我這里找了念念，念念替他聯系了風老他們，三人聊了會兒視頻，晚上就成了。」
薄景行听到喬念又在其中起到關鍵作用，既覺得意外，又覺得好像沒那麼意外。
「喬小姐知道嗎？」
「陸執來了。」葉妄川揉著眉頭，語氣染上煩躁︰「我還沒跟她說。」
薄景行秒懂他在煩惱什麼，身為游戲人間的公子一枚，他倒是很中肯的給出建議︰「凡事兩人商量著來。」
「嗯。」葉妄川倒是少見的應聲。
他抬眼就看到郵箱里多了個郵件，應該是成大師剛整理發過來的報告。
葉妄川就輕佻的跟薄景行道︰「既然沙皇已經研究出來了，是時候讓內鬼知道這個消息了。」
「我馬上去安排。」
薄景行在辦事上比秦肆靠譜得多，比顧三更老練，葉妄川一提，他就明白自己該干什麼。
葉妄川知道他做事靠譜，但這事兒不小。
他們這次必須一舉拔除掉九所潛藏的內鬼！
于是淺淺的提醒他︰「對方很精明，記得別做的太露骨，小心打草驚蛇……」
「嗯。」薄景行胸有成竹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數。」
葉妄川就掛了電話，將手機擱回書桌上，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手掌覆蓋在鼠標操作著打開郵件。
郵件里全是各種精密的計算式，圖紙。
大到那東西的外觀，小到內部的螺絲釘都有詳細的細節標注。
這個圖紙看起來平平無奇，可識貨的人就明白了其中的價值遠超過金錢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