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外面的風拂過她的臉，如刀子刮過去。
季子茵微微垂下眼睫毛遮住眼底滔天恨意，死死掐住手掌心，用力到折斷指甲也不管︰「喬念。」
她叫住即將要走的女生，看著女生穿著T恤的背影，語氣忽然變得平靜極了。
「你跟我作對不會有好處。」
喬念壓根沒理她，走的頭也不回，分外灑月兌。
季子茵眼底的恨意差點又噴涌而出，好在她硬生生壓制下來，對著離開的人背影大喊︰「我從小被當作季家繼承人培養，是你搶了屬于我的東西！你是個小偷！」
女生步履堅毅，壓根沒有要回頭理她的意思。
只留下她獨自在原地歇斯底里。
季子茵看著她離開的身影，仿佛被人扇了一耳光，耳朵嗡嗡響，大腦一片空白。
她站在原地久久不肯離開。
一直到影子的電話打過來，季子茵才收斂起臉上扭曲的表情，抹了把臉，轉身朝路邊車子走去。
她一步比一步沉重，也沒跟平常一樣立刻接起影子的電話，而是板著臉，面無表情，任誰也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眼看她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即將熄滅，季子茵拉開車門上車，順手接起電話︰「喂。」
她聲音嘶啞低沉，可見這次對她打擊的不清。
「影子大人，我辜負了您跟女皇陛下對我的期望，非常抱歉，我將來一定會……」
「行了。」影子十分冷酷的打斷她，不等她說完︰「反正樞密院給的任務是讓你們一起完成，她完成跟你完成是一樣的，她也甩不掉你。」
季子茵摳著手機金屬外殼，指甲迸裂出一絲血跡，低眸低聲道︰「是，我明白。」
影子只是安撫她幾句，說了些沒用的話，就沒說女皇打算怎麼處置喬念給她撐腰。
季子茵十分清楚對方的意思。
對方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讓自己忍下這口氣，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她繃著臉擠不出一絲笑，機械的回答影子的話，五髒六腑卻被攪弄的格外難受。
明明是她把人帶回來。
明明是她忍辱負重完成任務。
明明她投靠上女皇這條大船。
這些人卻都讓她忍，讓。
季子茵听不清楚影子究竟在說什麼，只是不斷地低聲下氣的回答︰「我知道，您放心吧。」
終于手機那頭的人訓誡完，掛斷電話。
季子茵听到手機里的忙音，牙齦咬的生通，握緊手機就想砸在地上，但她眼角余光注意到雷納德給她派的司機，就連發火也只能隱忍下去，不敢真正的發作出來。
「回去。」季子茵手掌心鮮血直流，她也沒管，鵝蛋臉淡漠又高冷的吩咐司機。
司機一直在偷看她，見她額頭青筋凸起好幾次都沒真正發泄出來，倒是有些佩服她。
「好的。」
司機默默收回目光，重新發動車子。
**
喬念很快回到公寓。
秦肆已經不玩游戲等她回來了。
他听到玄關的開門聲，馬上跟客廳里的人說；「喬妹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