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帽檐壓得極低，看不清楚那張臉，但她還是從鏡頭前那道筆直的身影身上感受到令人厭惡的氣息。
喬念！
「媽，我這個月不會回來了，過幾天要跟老師去參加一個頒獎活動，我是被邀請的嘉賓之一，先提前跟你說一聲，你幫我跟爸也說一下。」
沈瓊枝回過神來，不再看電視，注意力重新回到通話上︰「嗔嗔，你又不回來？」
自從聯考以後，喬嗔就跟著衛玲回了京市，那之後，一次都沒回來過了。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沈瓊枝又只帶她一個，說不想念那是假的。
「就不能抽一天時間…繞城和京市不遠，飛機也就三個小時。」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喬嗔不耐煩的打斷了︰「飛機只要三個小時可是來回也是六個小時，小半天時間，我還要去機場登機，安檢，算下來，一整天都在飛機上，就為了回來吃個飯，吃了飯又要忙著走。媽，我最近忙著編曲，你知道的呀。」
沈瓊枝听她這麼一說，還能說什麼，語氣微弱下來︰「…我知道。」
她挺不甘心的，握著手機，指節泛白，輕聲說︰「可是我和你爸都很想你……」
手機那頭喬嗔似乎很忙，傳出書本翻頁的聲音，頓了頓，才跟她說話︰「我知道了，我參加完那個活動，回頭找個時間回來。」
沈瓊枝立刻咧開嘴，露出掩飾不住的笑容，高興得不行︰「好。你什麼時候要回來提前跟媽說，我給你把房間重新打掃一遍，換上新的床單被子。」
「…嗯。」喬嗔挺忙的，她忙著寫編曲，這幾天斯蒂文催得越來越緊，她的新編曲卻一點進展都沒有，盡管她才跟沈瓊枝打了不到五分鐘電話，她已經蹙起眉頭，嘴角噙著不耐煩的情緒︰「媽，我不跟你說了，我要掛了。」
「啊，這麼快？」
沈瓊枝還不想掛電話，正好電視上鏡頭還在對準被記者堵著采訪的女生，女生似乎被問得極為不耐煩，有一剎那抬起頭，露出帽檐下那張冷削精致的臉，驚艷的記者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然後就是那句囂張到不行的回答。
別問，問就是滿分！
沈瓊枝看著鏡頭前面恣意散漫的女生，抿了抿嘴角，眼楮里濃濃的厭惡和仇恨，低聲跟喬嗔說︰「喬念上電視了。」
喬嗔本來都快掛電話，听到這句話，動作一頓︰「什麼？」
「她不是去參加高考了嗎？今天最後一堂考試，她第一個交卷子出來，就被守在外面的記者采訪了。」
沈瓊枝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垂在身側緊攥成拳頭，不屑一顧的說。
「人家問她覺得這次考試難度如何，能考多少分，你猜她怎麼回答？」
「她怎麼回答？」喬嗔听到久違地名字，語氣很冷淡，和沈瓊枝差不多，都是那副連提起都不想提起來的口氣。
沈瓊枝冷笑一聲，去拿起遙控板關掉電視，眼不見為淨的翻了個白眼︰「她？她說她要考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