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行回過神來，用手支著額頭，臉上的表情挺無奈的︰「你確定你處理這件事的時候沒有私人情緒在里面。」
他本以為葉妄川會否認，誰知道對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坦然，一雙撩起的桃花眼深邃不見底，裹挾著清絕，聲音低啞偏有帶著一絲不經意的護短︰「我的人差點被欺負了，我不可以有情緒？」
「…你的人？你這算是沖冠一怒為紅顏啊。」薄景行反應過來後，似笑非笑的開玩笑︰「那我不是要改口叫喬妹妹小嫂子了？」
他這話開玩笑的成分居多，沒想過葉妄川會特別認真對待這件事。
萬萬沒想到。
葉妄川笑了下，斂起的眉眼，表情寵得不行︰「現在還不用，還要再等等……」
「等什麼？」
葉妄川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撩起眼梢，懶洋洋的︰「等我先表白。」
薄景行︰「……」來真的？
他真要改口叫喬念…嫂子？
薄景行腦海中浮現出女生那張過分年輕的臉，狂是狂，牛也是真的牛，可問題是喬念才高三，今年才上大學！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叫一個高三女生嫂子的畫面，就管不到周薇那里去，只剩下堵心了。
秦肆狗逼起來夠狗逼，但葉妄川一向穩重，他以前也想過要什麼樣的女人才配得上風光霽月的葉公子，本以為起碼得有個江縴柔的水平，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年紀也差不多，小個兩三歲，家世背景相差不遠的那種……
那個時候他怎麼也沒想到繞城會來一個小姑娘，高三，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把人給拿下了。
不過喬念……
薄景行又回憶起女生在一眾海外專家面前捏著根粉筆，氣定神閑講解無人駕駛技術時的恣意，忽然又覺得兩人貌似挺般配。
一樣不能用超越常人的聰明。
一樣惹眼的不行。
他還在琢磨這件事，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薄景行抬起頭，就撞上男人的視線。
葉妄川微微抬起下頜，目光微冷落在癱軟在地上的周薇身上，臉上沒什麼情緒的說︰「這里就交給你了。」
「你呢？」薄景行下意識問出口。
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追女朋友。」
薄景行︰「……」
*
實驗室外，喬念剛給成大師做完最後一次針灸。
這次成大師不到一個小時就醒了，醒過來以後神清氣爽，面色紅潤，問正在收拾針灸包的女生。
「小姑娘，我這次扎完針以後，是不是就不用針灸了？」
喬念把銀色的細針逐一放回布兜里，用繩子系好，放進包里，聞言抬起頭，看他，挺禮貌客氣的說︰「也不是，您老如果能找人給您繼續針灸當然更好，只是我沒時間留在九所，要回去準備高考。」
「……」
成大師從羅青口中知道她成績，再看到女生一本正經地表情跟自己說要回去準備高考，就有種魔幻感。
但他好歹活了七八十歲，該見的世面都見得差不多了，只不過短暫的愣神，就回過神來，背過手，笑了下，道︰「真不考慮跟著老夫學生物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