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海外科研組織MPG的一個專家，在國際上都非常有名氣，他一雙碧藍的眸子里沒有任何的惡意，純粹對喬念好奇而已。
薄景行卻一時片刻回答不上來。
「她……」他剛想說喬念不是他們九所的人。
誰知道身旁的葉妄川越過他，眸子微眯，挺矜貴慵懶，聲線清越，隱隱有些驕傲的語調︰「她是我們九所今年的新人，不是博士。」
「不是博士？」金發碧眼的中年男人愣了一下，看看台上的女生，又轉過頭來看他，頗感興趣︰「噢，怪不得，我說怎麼看起來那麼年輕，她是哪所大學的碩士？」
九所是國內最頂尖的研究機構，能在九所里的人，隨便拎一個出去都是博士級別的學歷。
碩士已經是對方能想到的最差水平。
誰知道。
葉妄川莞爾一笑，手搭在會議桌上，遙遙的望向走上台的女生，薄唇含笑道︰「不是，也不是碩士。」
「……不是碩士？」對方看看喬念那張過分年輕的臉龐，沉吟片刻，盡管有些不可思議，卻還是問出來︰「難道她是個大學生？」
「清大？」
「南大？」
對方只知道國內這兩所高校，對其他學校都不是特別的了解。
葉妄川掀了掀眼皮，黑瞳深邃不見底，看向他，吐出一個讓所有海外專家都震驚的答案。
「都不是。她今年高三，還沒上大學。」
MGP和MIT兩個海外頂尖機構的專家們齊齊沉默了，一個個互相看彼此一眼，都沒搞懂九所在干什麼。
這種頂級的學術交流會議，九所找一個高中生來，幾個意思？
薄景行看得出會議室里氣氛變得古怪起來，二十來個專家面面相覷，都一臉迷惑。
他太陽穴狠狠地跳了幾下，壓低聲音︰「妄川，你在干什麼，你該不會真準備讓喬念替代羅青來講吧？」
「有什麼不可以。」眯著眼楮的男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身姿往後仰，靠在椅背上，那副閑適的模樣，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擔心。
完全不擔心喬念代替羅青的問題。
薄景行深吸一口氣，再深呼吸，都無法讓自己做到跟他一樣氣定神閑，他扭過頭，看向講台上。
女生已經走到台上電腦前，把帶來的U盤插入投影的電腦上，等一切就緒，她抬起頭來，一張冷艷逼人的臉，惹眼的很，她掀開眼皮，一雙漆黑的眸子如暗夜星辰，氣場強大︰「各位專家好，我是喬念，今天由我來給大家介紹無人駕駛技術……」
女生的聲音在階梯會議室回蕩，是那種疏朗的微啞，听起來莫名的抓人眼球。
薄景行本來坐立不安，這會兒都不由自主的將注意力放在台上的女生身上，莫名被她吸引過去。
喬念曲著一雙腿，牛仔褲包裹下的腿又直又長，她彎腰，一只手操作著鼠標，一只手熟練的敲著鍵盤，一邊頭也不抬，用微涼的語調慢條斯理的說︰「在演示無人駕駛的操作系統之前，我先給大家演示一下如何解決蜥蜴之尾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