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不知幾何的玄冥海海底,龐大無比的聖海龍宮,被一個淡藍色的罩子扣在里面。
一排排整齊的護衛,披堅執銳,在藍色罩子的外圍巡邏。
巴寅帶著陳長安,輕松地穿過了罩子。
「這個防護罩的防御力應該很強吧?」陳長安低聲問道。
「千名九品實力強者同時攻擊,都不會讓防護罩產生絲毫震蕩!」
「這……」陳長安徹底被震撼住了。
他並不知道九品凶獸的實力是什麼樣的,至少七品凶獸的實力,就已經是無法戰勝的存在了!
巴寅帶著陳長安到了巨大無比的聖海龍宮前,整個宮殿仿佛水晶打造,看上去是透明的,但完全看不到宮殿內部的模樣。
守在宮殿外的是兩只七品海獸,巴寅的聲音十分恭敬︰「二位大人,請稟老祖,巴寅復命!」
「你在此等候,我前去稟告老祖!」
「有勞大人!」
那只海獸在臨走之前,還用魂識掃過陳長安,發現他的實力已經不能用「弱」來形容,便沒放在心上。
過了半晌,那海獸緩行而回。
「老祖正與各部首領商議重事,你去稟告族長就可!」
「領命!」
巴寅未敢有絲毫怠慢,帶著陳長安又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陳長安也暗自松了一口氣。
雖然海龍族的族長肯定也不是什麼善類,但明顯要比老祖更好應對。
能被稱上「老祖」,都是活了無數歲月,只需輕輕掃一眼,可能就知道陳長安的話,是真是假!
「這族長不在聖海龍宮之中?」陳長安小心翼翼地問道。
此時,巴寅已經帶著陳長安游出了藍色護罩,遠離聖海龍宮。
「族長在玄海龍宮之中!」巴寅回復道。
「那戎穆大人與族長的關系……」陳長安繼續試探性地問道。
「海龍族之間的關系,並沒有那麼明確,如果非要確定一下的話,族長是戎穆大人的大爺!」
「如此說來,戎穆並非嫡系了?」
「海龍族內,都是以實力為尊,只要實力足夠強大,就可以向族長發起挑戰,憑實力殺死族長,就可以成為新的族長!」
「殺死族長?」
「沒錯,發起挑戰後,若未能殺死族長,就被視為挑戰失敗,同樣也會被族長所殺!」
「這族長選拔,還真是很遵守叢林法則!」陳長安月復誹著。
「不過,戎穆大人的父親,曾經挑戰過族長,它們實力的差距真的很小……」
「那戎穆肯定記恨族長吧?」陳長安問道。
「這個……應該不會,就算戎穆大人的父親當上了族長,幾十年後,戎穆也一定會發起挑戰的!」
「以戎穆大人的實力,想要當上族長,絕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巴寅惋惜地說道。
畢竟,戎穆的資質,是萬年以來,唯一可以與老祖相媲美的存在!
「海龍族的競爭,也太殘酷了!」
「原本,這玄冥海也是萬族林立,想要在這里佔有一席之地,並非易事!」
「那時,海龍族只是萬族之中相對弱小的部族,經過無數歲月拼死掙扎,幾經滅族之危,才逐漸有了今時今日的勢力,實乃不易,也正因為得之不易,才需要更加殘酷的競爭……」巴寅說道。
「能在這個殘酷世界活下來的種族,都值得尊敬啊!」陳長安感概一聲。
「不錯,我們海龍族是愛好和平的,但總有其它海族前來挑起事端!」
「海龍族……愛好……和平?」陳長安微微一愣。
一人一獸,很快就來到了玄海龍宮,相比較聖海龍宮,這里顯然寒酸了很多。
不過,給陳長安視覺上的感受,依然只能用震撼來形容。
按照剛才的流程,巴寅上前說明來意,護衛前去稟告海龍族族長。
這一次,護衛回來的時間要慢了許多。
「族長正在休息,你去旁殿等候吧!」護衛淡淡地說道。
「領命!」巴寅連忙恭敬地說道。
玄海龍宮主殿兩旁共有四個偏殿,巴寅和陳長安前往最西邊的偏殿等候。
「這族長還要休息?」
「當然需要休息,上次族長被挑戰後,受傷比較嚴重,還是老祖出手救治,但還是落下了暗疾,近期海龍族事務很多,可能也是勞累過度吧?」
「那這個時候豈不是挑戰的最好時機?」陳長安問道。
「確實是最好的時機,可眼下海龍族要備戰,老祖已經下令,禁止挑戰了!」巴寅回復。
「上次你說的那個紅色大鳥,它被關在哪里?」陳長安隨意說道。
他們用心神交流,所以並沒有什麼顧慮。
「當然是在海龍台了!」
「海龍台?」
「那是關押犯人的地方,在聖海龍宮的下方!」巴寅解釋道。
除非是實力遠超老祖的強者,才可能從海龍台里將人救出,而這樣的強者,整個御獸世界,也只有十幾位而已。
在巴寅看來,就算陳長安知道海龍台的位置,也絕不可能從那救出誰。
而陳長安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光是聖海龍宮的護盾,他就不可能將其破開,更別提接近玄海龍宮甚至是其下的海龍台了!
「哎,你要是一直在山眠島上,或許不會逢此劫難了!」陳長安暗自嘆息。
他和辛月畢竟相識一場,而且在這個御獸世界生存的初期,辛月還是給予他很大程度的幫助。
如今,辛月身陷囹圄,陳長安自然有些同情。
「我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江,居然開始可憐辛月了,說不定哪天,也被關到了那海龍台,到時候,恐怕沒有人會為我的遭遇而感傷!」
「不過我這種小人物,要真的得罪了海龍族的大佬,應該沒有資格被關到海龍台,直接殺了可能會更加方便些!」
陳長安胡思亂想之時,一個護衛快速游入偏殿之中。
「族長有令,召你前去回話!」
「是!」
巴寅恭敬應答,隨後轉頭對陳長安說道︰「長安兄,和我去見族長大人吧!」
直到此時,陳長安的心底,才真正地忐忑起來。
生死,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