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曲蕎神色的變化,齊思鑒都有點兒詫異了。
雖然海燃一直是他的偶像,但自己心儀的姑娘難得的臉紅竟然是被自己偶像表揚了?
這……是不是哪里有點兒不太對勁啊?
等一下!
心、心儀?
什麼心儀!
沒有沒有!
齊思鑒冷不防被自己突然跳出來的小心思嚇了一跳,下意識就甩了甩頭。
可惜齊思鑒不知道的是,他已經連耳朵到脖子快紅成一只蝦了。
旁邊的江羿不明所以地疑惑到︰
「不是…… 海燃夸曲蕎呢,你害羞個什麼勁兒?」
辰星看似漫不經心,卻節奏極佳地接了一句︰
「與有榮焉唄!」
話音落地,圓形書房里再度發出一陣抑制不住的爆笑。
齊思鑒︰「……」
就連海燃都忍不住低下頭,用拳頭抵在嘴唇上用輕咳遮掩自己想笑的意圖。
齊思鑒心里頓時莫名浮起一句非常耳熟能詳的怒吼——
B了狗了!
為啥都笑自己!
明明自己啥都還沒有說好不好!
壞人!
都是壞人!
可當齊思鑒委屈憤懣的目光掃到同樣在暗中揚起嘴角的曲蕎時,胸中那一口郁悶就立刻全部煙消雲散了。
算了算了1
反正就當幫大家找了個樂子放松了一下唄!
哼。
海燃的目光在齊思鑒和曲蕎兩人身上來回掃了兩下,瞬間就明白了齊思鑒那一臉變幻莫測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兒。
暗笑了兩聲,海燃努力控制好面部表情,這才拍了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正事兒上來︰
「就像曲蕎說的那樣,齊專家之所以一意孤行要進入警∣察相關行業的確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干掉當年在中學里有過霸凌行為的學渣混混。」
海燃這句話並不長,但其中的信息量卻有點兒大。
至少辰星和江羿都不約而同有點兒傻眼了︰
「不是……他中學時候有過霸凌的學渣混混……那人不是都在國內的嗎?怎麼的, 他爸有本事把自己兒子帶到美國去,還有本事把那麼多人都帶過去啊?」
海燃嗔怪地瞥了兩人一眼,話里有話︰
「你們這八字還沒有一撇呢,這腦子軸起來的時候倒是已經軸成一個版本了哈!」
海燃的話音才落,齊思鑒已經拍著桌子笑趴了。
辰星︰「……」
江羿︰‘……’
大意了。
萬萬沒想到,還沒兩分鐘,自己就成了被人當眾取笑的那一個,這現世報未免來得也太快了一點兒吧?
江羿郁悶地看了一臉若無其事的海燃一眼,心說這不就是仗著白明朗不在麼!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白隊真的在場,估計也沒人敢拿小命冒險去拿這兩位開涮……
說來說去,也就是他們幾個小輩會被吃得死死的罷了!
唉唉唉,認栽認栽。
雖然很注重氣氛,但海燃向來不會在說笑上面佔太多時間,下一秒,話題已經回到了正軌上︰
「首先,並不存在‘那麼多人’這種說法,按照現在的案件進程合理推測,當時霸凌行為最為突出的應該是三個人,也就是現在的三個案件里的三個死者。」
海燃的話讓齊思鑒 想到了什麼,瞬間睜大了眼楮︰
「等一下!這麼說的話……難道是我誤會了?」
海燃看向齊思鑒︰
「你誤會了什麼?」
齊思鑒頗感意外的神情擺明了在回憶之前的劇情︰
「當時在被劫持的巴士上,死人可不止一個!雖然能夠用我們到場之後作為時間節點來算,但就算按照這個時間點,後來巴士上死掉的人也不止一個啊!」
在座另外幾人听得雲里霧里,性急的江羿更是忍不住拍了一下齊思鑒的肩膀︰
「麻煩能不能說人話?听不懂誒!」
海燃微微眯起眼楮抱著雙臂看了一眼江羿,隨即將目光轉回齊思鑒身上︰
「不是‘我們’到場,是‘你’到場。」
齊思鑒一愣,下意識喃喃道︰
「我……我?什麼意思?」
江羿不由自主翻了個白眼。
好吧,現在連當事人都搞不明白了。
海燃伸手用光標在大屏幕上拉了一條時間線出來,時間線靠中間的位置寫上了「17歲移民、18歲上學」,在箭頭朝向的末端寫上了「調任新警∣局」,而在這兩個節點中間寫上了一句話——
巴士劫持案發生。
齊思鑒瞬間睜大眼楮,指著大屏幕說話都結巴起來︰
「所以……所以你是說,巴士劫持案發生的時間在我們認識之前?」
海燃點了點頭,看著大屏幕有條不紊地解釋道︰
「我看了警∣局送來有關你的檔案,上面你的調任理由是‘在凶案現場受到極其強烈的精神刺激,心理小組干預後建議轉換工作環境’,而上面提到的凶案現場就是巴士劫持案的現場。」
眾人順著海燃的手指看向那些專門被調出來的照片︰
「這個案子很有代表性,在現實世界中應該也很有名,不知道你們中間有沒有人曾經踫巧看到過。」
海燃的話似乎點燃了辰星的靈感。
辰星下意識起身湊近大屏幕仔細看了看現場的照片,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可能真的看到過這個案子的記錄。我記得當時這個案件因為過度殘暴的場景,不但讓當時包圍嫌疑人的警∣察們本能的抗拒接近案發現場,而且有好幾個人因為刺激過度患上了PTSD,以至于甚至有人因此辭職的。」
辰星越說,其他幾人越是一副興趣濃厚的樣子。
看到這種情況,海燃輕聲鼓勵到︰
「那你能告訴大家,那個案子的現場發生了什麼嗎?」
辰星看了海燃一眼,表情肅穆起來︰
「嫌疑人是一個45歲的大陸人,作為新移民在美國生活了數年,卻一直處于極度不順利的狀態。由于語言一直不太好,再加上他的華人身份,使他一度處于失業狀態。」
江羿皺了皺眉,輕聲嘟囔了一句︰
「誰的人生就能一帆風順啊?在自己國家都不見得肯定事事順利,去到別人的地盤上可不是要多擔待些嗎?」
辰星搖了搖頭,提醒道︰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但別忘了,很多從國內移民過去的人,在國內的時候不說精英,好歹也是中產階級,在自己的行業有一席之地的人。」
說著說著,辰星臉上滿是遺憾的表情︰
「等拋家舍業移民之後,才發現自己很難融入當地,甚至連之前的物質條件、社會地位都沒有了,只能做一些藍領的工作,甚至連這種工作都找不到的時候,那種心理落差不是大道理就能夠彌補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