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心懷鬼胎

破風皺了皺眉。

除此之外,剛剛約瑟芬那個神態,怎麼有一種莫名眼熟的感覺?

難道之前自己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心里有了苗頭,就會忍不住求證大概是很多人的通病。

破風一邊有條不紊地順著牆根搜索每一個家具,一邊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同樣忙碌的約瑟芬。

剛剛那一眼的熟悉感已經逐漸消退了,何況在線上的時候每個參與者都有權利在開局前選擇是否要進行角色建模。

如果約瑟芬用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靠建模技術進行了修飾甚至直接改頭換面了的話,那自己可能就真的認錯人了。

但如果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這張臉就是約瑟芬本人的,哪怕是略微修飾過而已,自己都應該能回想起來才對。

對于任何有蛛絲馬跡的可疑線索,破風都不願意輕易放過。

想到這,破風再度側過頭瞥了約瑟芬一眼。

他無比期待某個瞬間能再有點兒靈感給自己提示一下——

這個人,自己到底有沒有見過?

蹲在平櫃前面的約瑟芬把搜索完畢的櫃門關上,立刻就從櫃門的玻璃窗上看到破風望過來的動作。

約瑟芬輕輕挑了下眉,絲絨紅唇微微抿出一抹邪氣的笑容。

風工程,代入玩家破風,常年戰斗在一線的狙擊手,曾多次參與特別行動,有「槍王之王」的美譽。

連續7年包攬國際刑∣警組織主辦的魔鬼訓練營槍∣械類個人第一,格斗類個人第一。

的確挺能干的。

不過……術業有專攻,要是論起查輯戰術,似乎是這位「槍王之王」的弱項呢。

找了這麼一個在偵查措施方面有明顯缺陷的人來「盯人」,如果不是對方有點兒輕視自己,那就是在明晃晃地警告——

稍安勿躁,你們一直處于被監視的狀態。

想到這里,約瑟芬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挺好。

無論對方是想表示哪一種態度,對于自己來說都是增加樂趣的附加項。

可惜這次線上並沒有自己真正想下手的目標,不然這份樂趣應該還能再增加幾分。

想到這,約瑟芬站起身,抬腳用高跟鞋鞋尖把平櫃的另一扇櫃門踢上。

「啪!」

一聲脆響,櫃門上的玻璃窗嗡嗡地晃動了幾下。

破風全身的肌肉本能地一緊,下意識循聲望過來,卻正好對上了約瑟芬的目光。

撩了一下拂過肩膀的發絲,妖嬈的約瑟芬歉意地笑了笑︰「抱歉,剛剛失手了。」

破風愣了愣,繃著臉輕輕點了下頭,轉身繼續搜證去了。

約瑟芬對著這個毫無反應的大木頭的背影聳了聳肩,轉頭單膝跪在了床邊,開始模索臥具里是否藏有什麼線索。

站在牆角里剛伸長手臂把一盆吊蘭拿下來檢查的破風听到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又立刻像被火燎了似的飛快地轉回頭。

原因無他,只是約瑟芬跪趴在床上的角度實在太過曖昧。

尤其是腰臀位置的角度,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正正對著破風。

破風甚至都無需轉身,只要略微一側頭就能看個滿眼。

饒是身經百戰的破風對于這種頭一次遇到的意外狀況,一時間也不由得慌了手腳。

除了知道非禮勿視,趕快把視線移開之外,破風幾乎連一步都不敢動。

原本他是打斷找完這邊,轉去房間另一側去搜索辰學徒的衣櫥和鞋架的——畢竟中間的睡床和平櫃已經被搜索過了。

雖然對方是外來的玩家,可信度沒有自己人那麼高,但畢竟有規則限制,就算約瑟芬搜出什麼不利的證據,她也不能銷毀。

想到這一點,破風就暫時打消了走動的念頭。

不是他不想,只是約瑟芬那個姿勢,如果自己現在走動的湖,很可能又看到些不該看的東西。

沒記錯的話,這人的衣服領口好像也挺低的吧……

破風越想越覺得耳熱,伸手就給自己大腿狠狠擰了一下。

工作時間,瞎想什麼呢!

正在檢查床鋪的約瑟芬可不知道破風在想什麼,但她知道自己要干什麼——

約瑟芬伸出指尖從床頭的夾縫中捏出一張揉得皺皺巴巴的訂貨單來,看了一眼之後,悄悄順著領子開口塞進了自己的胸衣里。

沒錯,規則是說不能損毀任何證據。

但規則沒說不能轉移證據。

想到這,約瑟芬笑了。

從床上爬起身來,約瑟芬沒有像破風期盼的那樣去遠一點的地方搜索,反而是一路搖擺著向破風所在的牆根走來。

听到身後響起高跟鞋的踢踏聲,瞬間進入了戒備狀態的破風趁人還沒到自己背後,「噌」一聲轉了過去,一臉警惕的嚴肅神情問到︰「什麼事?」

約瑟芬就像沒想到他會突然動作似的,嚇得用手拍了拍豐∣滿的胸口,驚魂未定地低低嬌呼一聲︰「嚇我一跳!你干嘛突然轉身啊!」

莫名被質疑,不善言辭的破風一時間反而語塞了。

看著約瑟芬故作凶悍的嬌俏女兒態,破風的兩道濃眉幾乎擰在了一起,語氣僵硬地回到︰

「你該慶幸我只是轉身,其他從我背後過來的人基本沒有機會質問我。」

約瑟芬神情一頓,莞爾一笑︰「听著有點兒嚇人,不過……我相信你沒騙人。」

說著,約瑟芬仰著笑臉跟破風擦肩而過,開始檢查書桌。

破風被她的動作搞得有點兒模不著頭腦,下意識提醒道︰「書桌我檢查過了。」

約瑟芬頭也不抬地點了點︰「我看到了。只不過我想查漏補缺一下,畢竟男人嘛……」

說著約瑟芬轉頭沖破風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都、粗、心。」

破風實在是對這個女人時時刻刻都充滿嬌嗔語氣的說話方式忍無可忍了。

尤其當對方故意用帶鉤子的眼神瞄自己的時候,破風簡直快要按耐不住心底的煩躁了。

「你請便。」

硬邦邦地丟下一句客套之後,破風快步轉身走到了房間里離約瑟芬最遠的一角,開始檢查辰學徒的衣櫥。

如果不是自己還沒有完全檢查完,同時還要看著約瑟芬的話,破風巴不得分分鐘趕快離開這里。

至少也不要再跟這個女人獨處在同一空間里。

實在是太別扭了!

想想自己認識的姑娘,一個比一個颯,就沒見過這種一步三搖的品種!

人和人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點兒吧!

就在破風心里不忿地碎碎念著,上下模揣衣櫥內外的時候,另一側的約瑟芬把那張剛剛塞進胸衣里的皺巴巴的紙條兒掏了出來。

用力揉了幾下之後,約瑟芬把紙團丟進了書桌的抽屜里。

半開的抽屜中,一堆大大小小的紙團兒幾乎塞滿了整個狹小的空間。

約瑟芬把那個特殊的紙團兒丟進去之後,又隨手從抽屜拿了一個出來展開看了看。

看清紙上寫的東西之後,約瑟芬漂亮的眼楮里不由得露出一絲意外,旋即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合上衣櫥櫃門的破風扭頭看了她一眼。

一看約瑟芬是在對著抽屜里的紙團子笑,心里就更瞧不上這個女人了。

不為別的,只是剛才在檢查書桌時,破風也曾看到過抽屜里那些揉成一氣的紙團兒。

彼時破風還奇怪,既然都已經揉巴了,那多半就是不要的東西了,可為什麼辰學徒還要把那些紙團兒都保留在抽屜里。

直到破風打開其中一張,他才明白為什麼辰學徒會把這些紙團兒揉了之後又不舍得丟——

在破風打開的那張上面,赫然是一段露骨非常的表白。

大概這辰學徒真的是沒念過幾年書,就連破風這種不懂人間風情的人都知道,表白信表白信,它至少要有一封信的格式吧?

除了抬頭的稱呼之外,這封信是誰寫的、什麼時候寫的,想要說些什麼……這不都是應該包括的內容嗎?

可辰學徒倒好,要稱呼沒稱呼,要落款沒落款,日期什麼的就更別想了。

最要命的是他進行表白的主體內容,實在是讓人一言難盡。

身為一個男性,破風不是不知道男人之間喜歡聊的話題。

在不影響別人,更不會騷擾別人的情況下,想一想自己愛慕的姑娘也是正常現象。

但破風還是頭一次看到把表白信寫得跟小黃書似的人。

看著紙團兒上那成段成段夾雜著贊賞、混合著情緒,還時不時夾帶些對女方「特殊迷人」的地方的形容,破風表示即使作為一個旁觀者都非常想自戳雙目。

同時他也理解了為什麼辰學徒寫了那麼多,又全都揉巴了, 可最後還不舍得丟、全都收藏到抽屜里面——

這小兄弟大概率是給自己的情書感動到了,或是可惜自己的「文采」。

這人甚至都有可能在暗暗期盼著有一天,自家老板能上來借助找東西的機會看到這些,所以最後干脆都留了下來。

當然,也許是因為自己太過不解風情了?

破風又瞅了一眼在書桌邊兒上笑得不能自已的約瑟芬。

至少這些「小黃文」片段的主人公看上去挺高興的。

辰學徒要是知道了這位是這種反應,會不會干脆勇敢一把,直接當面念一段兒給他老板听?

一想到那種奇葩場面,破風就覺得自己腦門兒上飛過了一群嘎嘎叫的烏鴉。

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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