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 變態的人有著各自的變態

覺得馬秀琴瘋了?明明她自己不說,這輩子估計都不會有人查出來的事情,為什麼要坦白?

其實沒想的那麼嚴重。

夫妻之間是有救助義務,然,就算先不去探討二人的關系,時隔四十年,一個冷眼旁觀的過程要如何證明?無憑無據,法院總不能光憑一份口供定罪。

所以即便是到了此刻,周南仍沒放松警惕。

好在之前的大量鋪墊沒有白費,馬秀琴繼續沉浸在往事中。

「打那後,我不再強求什麼家庭溫暖父母關愛,可老天竟又給了我個機會,讓我嫁給了嚴興發,可也跟我開了個玩笑,人前看著比誰都和善的他,竟比那老光棍下手還狠,稍不順心,我就得躺好幾天。」

雖是回憶,馬秀琴的敘述卻條理分明,顯然這些經歷早已深深刻入靈魂,根本無需整理。

「而我的日子,也與往昔沒什麼區別,甚至除了做牛做馬,還多了項生育工具的職責,為他添了一子一女。」

「母憑子貴?不存在的。嚴興發重男輕女的思想極為嚴重,打丫丫生下來,抱都沒抱過一次,卻對他兒子愛不釋手有求必應,在嚴興發的影響下,嚴喜軍對我這個母親,都十足的輕視,呼來喝去的,更不用說他妹妹了。每每看到丫丫,我就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老天再次開眼,讓他出了車禍!不知怎的,看著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嚴興發,慢慢就和那老光棍的形象重合了起來,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好怕的?但他又和老光棍不一樣,他只是瘸了,不會死啊那怎麼辦呢?」

莫名的,這種自言自語式的反問,讓呼延勇再次感到背後一陣涼嗖嗖。

可馬秀琴的語氣分明十分平淡,甚至沒帶著多少起伏,「後來我想明白了,殺人我是不敢,但我可以讓自己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啊畢竟,那是我從小到大的願望。」

「一開始,嚴喜軍父子是非常不配合的,但我有的是耐心,一個月不行就兩個月,一年不行就兩年,五年,十年終于,這個家成了我理想中的樣子,我家閨女也終于能在愛的環境下順利成長。」

沉浸在回憶中的馬秀琴語氣越平靜,旁觀眾越覺得毛骨悚然,接連不幸,再加上其自身可能具有的性格缺陷雖然能理解,但不表示能接受啊!

可事實證明,此時此刻馬秀琴的「變態之路」才剛剛起步,她還在繼續著。

「丫丫自小就和我極為親近,但有一天忽然就不那麼親近了,她有了自己的小秘密,甚至為了這個秘密黯然神傷。這怎麼行?」

「經過幾次談心,媽媽終于知道了閨女的心事,原來我家丫丫喜歡上了街坊里一個男孩子,原來我家丫丫真長大了」

這本來該是母親欣然看到自己孩子長大的語氣,可室內外卻沒一個人會覺得事情走向能如此普通,但究竟能不普通到什麼地步,無人可預料。

但考慮到這個時間節點莫非終于要說到十年前那第一起案件上了嗎!

「起初我是不舍得的,但為了女兒的幸福,我也不是不能犧牲,」馬秀琴略顯空洞的目光忽然再次亮起,「直到我知道那男孩子的名字,洪鐵軍。」

啥意思?

緩了緩,大家伙才反應過來,好家伙,所以母女倆的初戀對象還巧合的同名同姓?

想必對于馬秀琴來說,作為她生命中唯一一抹亮色,未能在一起的洪鐵軍,甚至可能上升到無瑕疵高度,女兒這波戀愛必定妥了,她肯定贊成。

王者級單身狗周南,卻忽而化身戀愛專家斷言道,「可他不是洪鐵軍。」

馬秀琴神色一暗,遂又堅定道,「對,他不是洪鐵軍,鐵軍又怎麼可能看不到我家這麼優秀的丫丫,轉而去喜歡一個吸毒的女人!」

吸毒?

關鍵字一出,眾人心里俱都一個激靈!

齊玉!那十年前的第一個被害人,就曾有吸毒史!

章姚斌甚至猛的一哆嗦,準備直奔檔案室調檔,「我就說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我隱約記起來了,十年前有一份筆錄,被詢問人似乎就有個叫這名兒的,但因為其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所以只寥寥幾句記載,沒怎麼關注。」

哈?您這馬後炮比宋史那事後諸葛還那啥

小佟直接伸手一拉,「嗐費那勁兒干嘛,就不重要,以後再找也來得及。」

章姚斌止住了腳步,因為想想確實無關緊要,即便找出來,無非只是再次明確該事件中的確有這麼個人罷了,沒啥其他證明力。哦也許有一點證明力,證明嚴招娣自始至終只是暗戀,因為她的名字從未出現在包括洪鐵軍在內的所有案件相關聯系人口中。

怎麼有點荒誕?而且按照現在的說法,馬秀琴下手的對象,不應該是破壞了零瑕疵形象的小洪鐵軍嗎?怎麼最後死的反而是齊玉?還是如此殘忍的虐殺?

變態的腦回路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錯的不是鐵軍!再說我們丫丫那麼心善,一定不會想對方死,但我又不能任他們欺負了我女兒去,」馬秀琴情緒略顯激動的進行了歸納總結,「都是那個女人!一切都是她的錯!如果她不出現,我女兒就不會每天以淚洗面,活的不幸福!」

「可我不能殺人啊」,馬秀琴又開始了鬼氣森森的自問自答式敘事,「但是沒關系,作為爸爸和哥哥,嚴興發和嚴喜軍總不能看著丫丫受欺負吧?我要把丫丫承受的痛苦,都還回去!不止她本人要受懲罰,還有她的父母!」

這思路之偏執恐怕是個普通人都沒法理解!也難怪當年調查來調查去,連個嫌犯的邊都沒模到,合著連半毛錢關系都沒得,這讓警察上哪模排去?

在此對比下,關于當年案件細節的講述,反而顯得有些無足輕重起來。也只是顯得,因為要找實質證據,還得從這些細節上入手。比方說齊玉一些隨身物品的焚燒掩埋處理,就是由馬秀琴經手負責善後的,埋在了山林里,這無疑是一項有力證明。只是十年過去,雖達不到滄海桑田,能不能找到就完全看天意。

此外,後兩個被害人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時隔十年,嚴招娣又暗戀上了倆「洪鐵軍」?那可就真離了大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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