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 沒那麼玄乎

「周隊,你調來刑總了?啥職位?不會成了我們領導吧?」簡子丹小姐姐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詢問著,其八卦程度與普通吃瓜眾無異。

段新立貌似不屑一顧,微微側傾的耳朵卻毫不留情的將其出賣。

其他人就大方多了,除了呆在當地的武君,紛紛湊了上來。雖然適才羅總隊沒明說,但懂得都懂。

興奮!

啥?又不是你晉升?有啥好興奮的?

臥槽,這是周南,周南啊!!!不說別的,每天能在大院里看見,已經足夠把廣大粉絲都羨慕哭了好嘛?至于到底是啥崗位倒顯得不是那麼重要。

不過案件當前,一切八卦靠後站。

而且也沒答案,周南自己也懵著呢,早上還在醫院,傳聞中都快「不行」了,下午就出現在了案發現場偵辦案件,這你敢信?

雖說傳聞是夸張了些,但手骨折了總是真的,所以周隊長步入案發現場的背影,略帶著那麼些許淒涼。

入戶,客廳窗簾掩著。燈光大開,縴毫畢現。也使得本就醒目的牆體繪畫格外引人注目。右腿直立,左腿與右手向兩端延伸,雖無五官,鮮紅人影卻似要沖破牆面,  翩然而舞。

很明顯這不會是第一起案件,段新立等人雖早進過現場,  面對如此視覺沖擊力,  仍有不適之感。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變態,  殺人就算了,還用人血作畫?」下意識屏住呼吸,  簡子丹頭皮發麻的咂著舌,早把適才的八卦之心丟在了一邊……

如此不尋常的作案手法,即便只有一起也絕對值得矚目,  何況不止一起,也怪不得是由京都刑總直接介入了。

「誰報的警?」

周南有此疑問不足為奇,畢竟他與凶手擦肩而過上樓打了那麼會兒游戲的功夫,警方大隊人馬就趕到了。

「鄰居,  恰出門倒垃圾,聞到了味兒,然後就看見了那幅血畫。」

段新立站在門口較遠處,以他的靈敏嗅覺,  現場這濃重的血腥味足夠喝一壺的。

為鄰居「默哀」了一秒鐘的周南則小心靠近牆面觀察著。從痕跡來看,  「繪畫」工具應該是把刷子。不是很細致的描繪,但寥寥數刷,  形神兼備,  凶手應該具有一定的繪畫功底。

「這是第幾起了?」

武君也站在門口,  他倒不是受不了血腥味,而是不由的回想著剛才的那通電話,  聞言沒啥精神頭的回答,  「第三起,前兩起分別發生在上個月23號和這個月3號。」

今天日期是3月20日,  那麼單從日期來看,似乎沒有什麼規律性可言。周南又後退幾步宏觀的看著牆上「繪畫」,嘴上繼續,  「地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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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糾結也沒有用,  武君把一腦門子官司暫拋腦後,「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但前兩起案件一個發生在西四環,  一個在北三環,  這里又是南三環,  硬要往規律上靠攏的話,那我只能預測下一起案件將發生在東邊」

武君一攤手,自己差點被自己這波預測逗樂,雖然現在根本不是樂的時候。而且即便預測是真的,也沒有實際指導意義,範圍依舊太廣了。

簡子丹倒是一直站在周南旁邊,見他近看遠觀了半晌,忍不住問道,「看出了什麼?」

別看現場勘察人員都在忙碌,實則邊干活,大家伙的目光邊往這邊偷瞟著。听到簡子丹的詢問,更是齊齊暫停了手里的活,側頭看了過來。都知道周支隊的鼎鼎大名,親眼見識過的到底少數,這個時候怎麼可能不好奇?

這局面要是換大半年前剛「來」那會兒,周南估計直接又被架到架子上下不來了,但經歷了這許久的歷練,這廝別的不說,臉皮厚度絕對修煉的極為到家,只見他面帶疑惑的轉頭,「我應該看出什麼?」

簡子丹,「」。裝糊涂有意思?

段新立又往臉上戴了層口罩,甕聲道,「字有字跡,每個人不同,畫應該也有畫跡吧?」

「那必須有,不然名家名畫咋那麼值錢,」說著周南將注意力從牆面轉移到了牆邊的尸體上。

這就完了???

即便還不具備側寫條件,畫技畫意什麼的不分析一波?乃至于推演下嫌犯人物性格?這和他們想的貌似不太一樣,刑總眾又若無其事的紛紛默默低下了頭,繼續著手里的活兒。

武君反而精神一振,這貨好像也沒傳聞中那麼玄乎?

周南倒沒關注周邊各異的心思,他正在法醫旁,  俯身觀察著尸體。女尸身著一襲被染紅的白色長裙,手腳捆綁著,  嘴上另纏有一圈膠布。捆綁倒沒什麼特別的手法,就是普通的死結。

法醫悄眯的往後瞅了眼,衡量了下,沒開口。

武君反而主動介紹起來,「死者項雨晴,女,27歲,未婚,京都本地人,也是這間房子的戶主,更具體的信息我們還沒來得及查。不過這點倒是與之前兩個被害人的情況類似,至少年紀相當,都在25到30這個年齡段之間」

邊听著武君的描述,周南邊繼續著自己的觀察。

相比于牆面的「精致」,凶手的殺人手法就不那麼講究了,簡單粗暴的銳器穿刺,造成大量出血。

而眾所周知,血跡噴濺形態是現場重建的重要組成部份,經驗豐富的專家,甚至可以馬上從血跡噴濺的不同形態,推測還原出整個案發過程。

但這次的案子恐怕不太用得到,因為意義不大。血液集中在客廳牆面前的這塊區域內,很顯然,被害者最開始被捆綁後,就被控制在了這里,只能小範圍掙扎挪動。

牆面前,有一塊空白區域,與滿地鮮紅涇渭分明,仿如一只白色巨獸,向警方昭示著其凶殘。想必凶手就是站在這里,慢條斯理的「創作」著屬于他的「藝術」。

為避免血液凝固,這種穿刺並非一次致命,而是廣泛分布于身體多個血管部位,被害者應該是親眼看著凶手用自己身體流出的血,在牆上作畫,在驚怖絕望中,一點點失去生機

細思,極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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