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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你知道自己這是什麼危險發言嗎?
敏銳感覺到周南的眼神變化,簡子丹馬上意識到這話它貌似有歧義,趕緊找補,「我的意思是,你不會沒學過格斗吧?」
「沒有,野路子出身,」周南一貫敞亮。
尤其發現不存在什麼「周南」後,這廝是愈發的「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之前還偽裝偽裝,現在愛咋咋地吧!
一問一答間,場中局勢卻沒啥變化。一個力氣大,但打不著,一個敏捷高,但打幾下不痛不癢。一番爭斗下來,二人氣喘吁吁,竟沒分勝負。
「精彩精彩,京都刑警果然名不虛傳,」許副局笑著鼓起掌來。
友好交流嘛,點到即止。
「哪里哪里,一直听說東興的治安環境非常好,夜不閉戶,小偷都很難見到,諸位同行才是真英雄吶,我可得好好取取經。」
這回周南不是瞎侃,來之前度娘過的。
邊喘息邊听著的馮福桂,「」。對比人家周隊長的大氣敞亮,竟愈發覺著自己小家子氣了起來。
經過剛才的打斗,他也算發泄出了憋在心里的一口悶氣,現在回想自己的心路歷程,竟覺著有幾分好笑。也不知忽的抽了哪門子的筋,怎麼著,自己查了好幾年沒查出來,還不興人家查了?
馮福桂終于主動伸出了手,「周隊長,幸會。」
再進辦公大樓時,雙方氣氛已經十分融洽。
涉及具體業務案件,許副局退場,馮大隊主場接待。
馮福桂主動道,「你們要找的那名男子,我們已經在全市範圍內進行搜尋,出租屋、旅店、飯館,各類流動人員密集場所,都在緊張排查中。」
尚洪波指著屋內一帶著銬子的嫌犯道,「頭兒,那邊那個光頭,就是最後見過阿佑的人。」
光頭面相並不凶惡,甚至還有幾分慈眉善目,前提是忽略他從事的行業,器官買賣。
「警官,能交代的不能交代的我全都交代了,能不能爭取個寬大處理,其實我也沒干啥,就是當個中介。」
馮福桂冷笑,「中介?說的輕巧,被你洗腦騙來的那些年輕小伙兒,最後都怎麼樣了你不知道嗎?被當豬仔一樣圈養起來,就等著買家來挑選!」
當時帶隊解救的,正是馮大隊長本人,當看到那些年輕的小伙子擠在一間很小的出租屋里,等待著有人來買走他們的腎髒時,那場面,可憐又可笑,就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賣一個腎髒多少錢?大約兩三萬,不多,但對有些想撈快錢的年輕人來說,是門好生意,因為他們更願選擇相信,只是失去一個腎而已,不會有多大影響這類說辭。
光頭低頭不語。
尚洪波則讓馮隊長幫忙調出了一段監控,「根據光頭提供的信息,我們定位到了友誼公園這里。」
畫面中,褚佑寧拍肩,和光頭說了句什麼,隨後迅速離去進入公園。由于園區內探頭較少,自此失去了其蹤跡。
似乎沒什麼有用線索,馮福桂正準備關掉,卻被一旁的周南攔了下來。
回退到二人交談的那一幀畫面,定格。
尚洪波見狀解釋道,「已經問過了,當時阿佑說自己有事要辦,讓光頭早點回去,但他沒說什麼事兒,也沒說要去哪。」
見周南仍目不轉楮的看著,馮福桂有些不明所以,「有什麼不對?」
明明就是一段很普通的畫面啊,他沒看出什麼不妥。
「表情,」周南點了點畫面中褚佑寧不甚清晰的臉,又追問了句,「光頭是哪里人?家里還有些什麼人?」
表情?馮福桂一副「你仿佛在逗我的」神情。
如此遠距離的監控畫面,能認出是這兩個人已經得益于光頭的提示了,經過放大,畫面高糊,你現在告訴我你看出了表情?
這回馮福桂可不是故意找茬,並不是每個人都擁有「馬賽克還原」技術,周南當初上《挑戰不可能》時,也只是取了個巧。
莫非這廝現在「神功大成」了?
並沒有!
與馬賽克相比,監控畫面只是高糊,難度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周南也無需還原,他做的僅僅是具現了下五官「走勢」而已。
還要歸功于他與褚佑寧不是陌生人,最近還見過一面,所以很快判斷出這小子的表情,除了焦急,還有同情與關心?
焦急可能是擔心簡子楓,那麼同情從何來?是什麼讓一個臥底警察,對犯罪分子產生了同情關心?
將疑問表達出口,周南成功收獲馮福桂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數枚。
簡子丹忍笑。
尚洪波可不管馮福桂的心路歷程,拿起先前調出的檔案回答,「湘西人,戶籍信息顯示其同戶人員只有妻子。」
「聯系當地警方查下家庭情況,我再去會會這光頭。」
拉了把椅子面對面坐下,周南直視著光頭,「曹峰?」
「到,」光頭抬頭,「警官,我又沒殺人沒放火的,就是說了幾句話,都是成年人,他們願意信,願意賺這個錢,真和我沒關系啊,能不能放了我?」
「你覺著呢?裝傻有意思?」
光頭又垂下了頭。既然說話沒用,說來干嘛?
「和波仔關系不錯吧,知道他有女朋友嗎?」周南像是嘮起了家常。
光頭動了動耳朵,再度抬起頭來,「女朋友?沒听他提過。不過前兩天他偷跑出去過一次,被我撞上了,難道就是去找他女朋友?這小子,不夠意思!」
猜測再被證實,把握更大了數分。
敲門聲響,尚洪波湊近耳語。
年邁種地為生的老父親老母親,以及尿毒癥臥病在床的妻子。
所以,褚佑寧的同情,果然出自于光頭的家庭!
竟是這樣!一旁陪同訊問的馮福桂睜大了雙眼瞪向周南,萬萬沒想到一個高糊視頻,還能導出如此結論!這貨眼楮是什麼構造?
數分鐘後,光頭戳著桌案雙手抱頭道,「我也不想,都是沒辦法,我老婆有嚴重的尿毒癥,找不到腎源,透析天天都要用錢,不然就會死,我沒辦法啊」
即便各種犯人見的多了,馮福桂仍忍不住質問,「用別人的健康甚至命來換?這樣沾滿血的錢,你老婆用起來能安心?」
光頭猛然抬頭,眼里有著淚光,他奮力別著手,掀起自己的衣服,向眾人展示著側腰一道長長的刀疤,那是摘腎必定會留下的痕跡。
「我是真的沒辦法啊!我的腎和我老婆匹配不上,我只有把能賣的都賣了,可還是不夠,遠遠不夠啊,我是真的,真的走投無路」
眾人默。
縱有千般不是,這人對他老婆的真心,無從質疑。
激動過後,光頭漸漸平靜下來。
半晌,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光頭開口,「有個消息,不確定真假,最近有單大生意,南越一個富豪花大價錢尋找匹配的心髒,听說老頭給找到了,是個女大學生」!
不會是簡子楓吧?
這特瑪已經不是簡單的販賣人體器官,而是殺人了,怪不得那老頭閉口不談!
啪的一拍桌子,簡子丹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