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些上位強者來說,天雷山上每天死上幾十個生靈,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甚至……都不會想起還有天雷山這回事。
「你不見得……就會在意他們的犧牲,你冒著生命危險查找雷火的真相,為的又是什麼?」
「你可別跟我說,是為了正義之類的。」
程程不認為一像清冷的古月眉,會在乎那些人的死活,從而冒險去查探天雷山的真相。
既然提到了這事,古月眉索性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很久很久以前,還沒多少人知道雷火被囚禁在天雷山上。」
「那時候,天驕盟為了維持大陣,就購買一些狐族來獻祭……」
「不計其數的狐族,怨死在了天雷山上。」
「直到雷火因為偶然的機會,暴露在世人面前之後,事情才出現了轉機。」
「天驕盟眼看再也瞞不住,這才搞出了雷火考驗,以及限制登山名額這些事情來,為的就是掩人耳目,掩蓋天雷山真正的真相。」
「知道這段歷史的強者其實不少,不過在他們看來,一旦雷火月兌困出來,必將導致生靈涂炭,與大道大義相比,一點點的犧牲在所難免,于是他們紛紛選擇了集體遺忘……」
程程和寒飄雪听得出來,古月眉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雖然情緒控制得極好,言語之中卻還是不自覺地,透出了為之動容的悲情神色。
如此就說明,古月眉與天雷山之間,似乎沒那麼簡單。
就程程和寒飄雪兩人而言,他們雖然听到這個所謂真相時,心情同樣是有些沉重。
不過他們也只當作是一個,于己無關的悲傷故事來听。
不會有太多的情緒波動,更不有太多的情感投入其中。
而古月眉不同,顯然是有所牽連。
「你查探這些事情,是不是親人在天雷山……」寒飄雪欲言又止問道。
她登過天雷山,深知其中的九死一生。
登山的所有人中,能有一半活著下山就不錯了。
古月眉深深地看了一眼程程和寒飄雪,猶豫了片刻後說道︰「我是狐族,我的真名叫胡眉,古月眉只是個行走化名。」
這個消息對于程程和寒飄雪來說,倒是挺意外的。
狐族與其它生靈一樣,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可以把屬于本族的特性隱藏起來。
當然,古月眉,應該說是胡眉即便不說,相處久了,程程他們也可以從她的一些戰斗狀態中,察覺出她狐族的身份。
程程恍然,點點頭神情凝重道︰「難怪你對天雷山背後的真相,這麼上心。」
換成了一般人,誰會去關心深究天雷山的隱藏歷史。
而狐族在這天雷山上,不知道有多少族人成了祭品,也難怪胡眉說起這些事時,一雙空靈的眼眸里隱隱有悲傷之色。
「剛才跟你們說的這些,可能就算你們去跟別人說,不一定有人會相信,不過最好還是守口如瓶的好。」
胡眉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鄭重其事地告誡程程和寒飄雪。
「你們就當沒听說過這回事,我也沒有說過,要知道,與那天驕盟比起來,咱們就連螻蟻……都算不上。」
關于這一點,程程自然也有自知之明,以炎堡現在的實力來說,與天驕盟之間有些十分明顯的天壤之別。
「我看起來閑的沒事干嗎?」程程半開玩笑道,「沒事去捋天驕盟的虎須,除非我是吃飽了撐的。」
在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程程可不會傻傻地為了所謂的正義,就義無反顧地去揭露天驕盟,在天雷山這里所作所為的真相。
且不說有沒有人相信,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必將會踫個頭破血流。
況且,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剛才听到的這些,不過是胡眉的一面之詞,說得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可事實是不是真是如此,並沒有得到驗證。
總而言之,程程信了一半,還有另一半始終保持著謹慎的懷疑態度。
「你們早些離開雷火秘境,或許用不了幾天,天雷山會有大變,到時候再想走,恐怕就來不及了。」胡眉好言相勸道。
天雷山大變……
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那意味著,無法預測和超出掌控範圍的危險。
「最近雷火異常活躍,難道是陣法已經無法困住那雷火,所以……?」程程猜測問道。
一旦雷火月兌困,恐怕整個雷火秘境都會跟著遭殃,變成真正的雷火遍地……
胡眉搖搖頭,否定了程程的猜測。
「你還真敢想,要是陣法真有所松動,此刻只怕是整個混沌世界的大佬們,早就火急火燎趕來這里。」
「據說這雷火苟到了極致,從誕生之初就一直苟著無數的歲月,最後一出世時便已無敵。」
「當時整個混沌世界的大佬們聯合起來,這才堪堪把雷火鎮壓下來。」
「為了封印雷火,據說天驕盟哪位曠世無雙的創始人,以身化陣……最終才把雷火困在了天雷山。」
「我這樣說,你們明白沒??」
「明白什麼?」程程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胡眉肯定地說道︰「整個混沌世界,沒有誰能夠降伏雷火,更別說是據為己有,那簡直無異于痴人說夢。」
「所以你們就在這里,只能是徒勞無功不說,還極有可能陷入危險的境地中,可謂是得不償失,真不如及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如果傳說是真的。
被困在天雷山的雷火,在當時已經近乎無敵,那麼想要讓雷火臣服歸順,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有可能是,成了獻祭生靈中的一份子。
「你放心,我就是來看看而已,真要是有什麼危險,我肯定第一個跑,並且比誰都跑得快。」
程程似乎並沒有因為胡眉一番帶著警醒的話,就放棄打雷火的主意。
「你真要一意孤行,去登天雷山送死,我也不攔著你,不過你最好是把紫境之匙交給我之後,再去送死不遲。」
胡眉看得出來,自己並沒有能夠讓程程改變主意,不過話說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就跟你無法叫醒裝睡的人一樣的道理,你也無法喚醒一個被豬油蒙了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