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算是暫時把董事會的人給唬住了，獲得了他們的支持。
但是，生意就是生意。
更沒有人是傻子。
眼見對程氏集團控股無望，董事長的位置更爭不下來，益豐投資的文會春在會議的最後，提出了一個叼難程程的條件。
前任董事長的虧空，必須填上。
不然就法院見。
在這個問題上，許寶元他們四虎保持了沉默，說明他們在關乎切身利益的問題上，認同文會春，沒有站在程程的一邊。
一億二千萬，不是個小數目，必須得有人負責。
按照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都指向了程程他爸，不然程程哪里來的這麼多金磚。
不過，如今死無對證的情況下，追究什麼刑事責任沒有任何的意義。
捉了幾個涉案的公司高管和財務，有什麼用？
他們不過是替罪羊，錢更不在他們手上。
那錢誰來賠？
況且那些資金轉移後，肯定經過層層洗白，即便最後能追回來，那也是一件曠日持久的事。
眼下唯有把窟窿給填上，盡快彌補損失才是最重要的。
程程相當于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沒辦法，必須這麼做，不然夜長夢多，程氏集團很可能不再姓程。
至于一億二千萬的窟窿……
價值3億的金磚，呵呵……
光靠盤剝那幫富二代的零花錢，遠遠不夠填這個坑。
得找那些不差錢的金主。
董事會議後的第二天，程程把單雪晴那個師兄高天翔約來了城堡。
「程少，在等我？」
高天翔從他那輛奧迪R8跑車下來，摘下墨鏡，跟坐在城堡前面台階上的程程打招呼。
「嗯。」程程應了一聲，饒有興致地打量高天翔。
高大帥氣，開著低趴帥氣的R8。
程程想到了城市獵人中主角耍酷的形象，跟眼前這個高天翔還真有點像。
滿滿的模仿味道。
「你喜歡看城市獵人？」
程程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高天翔不由地一愣，轉念一想，才明白過來。
「我開私人偵探事務所，純屬個人喜好，與偶像無關。」
「跟你的異能有關？」
高天翔又一愣神，然後微微一笑說道︰「沒錯，是跟我的異能有關。」
世界上有許多天賦異能的人，形成了一個異能圈子。
這個圈子對于普通人而言，是根本不存在的。
異能者們稱這個圈子為異能界。
異能界大隱于市，存在于普通人的世界之中，平常生活跟普通人沒有任何的區別，只不過比普通人多了一重神秘的身份——異能者，超自然能力擁有者。
高天翔通過唐珂知道程程也是一個異能者，是同類同一個圈子的人，因此在程程面前，大方承認自己異能者的身份。
「你的異能是什麼？」程程好奇地問道。
他對異能界可以說一點也不了解，即使是對自己的特殊能力，也沒有一個十分清晰的概念。
唐珂也沒給他解釋過，異能界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另類世界？
「我的鼻子比狗還靈。」
高天翔同樣在台階上坐了下來。
「哈……這算什麼異能？」程程尬笑說道。
在他看來，比狗強一點……這異能真特麼‘異能’。
對于程程的揶揄，高天翔不氣反笑，自嘲道︰
「哈哈……剛好我就是屬狗的。」
程程愣了愣，微微一笑。
「說真的，你的異能是什麼？」
「嗅覺，我能通過鼻子嗅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事物，以及三天內發生過的事。」
「這麼牛逼？」
換成別人這樣跟他說，程程只會把那人當成神經病。
不過在明知道高天翔是異能者的情況下，程程除了震驚，並沒有懷疑高天翔所說。
「前天雪晴是不是來過？」
程程點點頭。
高天翔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牛逼，繼續說道︰
「我能模糊地嗅到，就在這里，你們見面說話的模糊畫面，如果是昨天的，會更清晰，昨天……程氏集團的董事們來過這里。」
「哇靠，比狗牛逼多了。」
程程不由地驚嘆起來，在這樣的狗鼻子面前，豈不是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難怪高天翔干私人偵探這一行，以他比警犬強百倍的鼻子，替人捉奸什麼的都是小菜一碟。
也難怪他一個私人偵探賺得盆滿缽滿，能開上奧迪R8，現在的出軌率太高，成就了高天翔。
「我這嗅覺也不是每次都靈的，三天前的畫面就像是霧里看花，有時候在復雜的環境下，也不能還原全部的畫面，看不到一些細節。」
高天翔對自己的異能，毫不保留作了進一步解釋，完全不擔心程程知道他所有的秘密。
這個世界上異能者不少，然而，他們卻是一個孤獨的秘密群體，有時候連一個能暢所欲言的人都沒有。
「所以你需要原石補充能量以及提高能力？」
「原石能補充異能量不假，但也不是萬能的，對于提升異能者的能力微乎其微，當然，要是有海量的原石另當別論。」
「一塊原石多少錢？」
程程問出了自己最感興趣的問題，這也是他今天約高天翔來的主要目的。
「這個……」高天翔想了想說道︰「雞蛋大小的一塊普通原石，大概一千萬左右。」
原石與金錢的換算，在異能界並沒有統一的標準。
物以稀為貴。
在原石產量不高的當代，就跟古董似的，只有大概的一個浮動範圍，沒有固定的換算標準。
「這些能值多少錢？」
程程從口袋里，掏出了十幾顆指甲蓋大小，形狀不規則的紫色水晶石。
看到程程手里這麼多原石，高天翔心里著實是吃了一驚。
一捉就是一把。
一塊難求的原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
高天翔難以置信地從程程手里拿過一塊原石，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
就是這個味。
高天翔一臉的陶醉。
「這是普通的原石，紫色清淡，不是最濃郁的紫色，這麼一塊大概要十萬。」高天翔驚嘆道。
普通的原石，不貴。
程程手里的十幾塊，高天翔還買得起。
關鍵是這東西相當于不可再生資源，用一塊就少一塊，並且還是有價無市，有錢不一定就能買到。
「也不是很值錢。」程程有些失望。
原本他還指望靠賣原石籌集一億二千萬，興沖沖跑到自家的南山礦，把別人認為不值錢的原石都拿了回來。
除了手里這十幾塊，還有幾十塊放在城堡里頭，加起來不到一百塊。
全部都賣了，也就一千萬左右，還不夠個零頭。
「都賣給我？」高天翔不確定地問道。
「可以。」
程程把手里的原石，都放到了高天翔的手上。
除了高天翔跟唐珂，程程也不認識更多的異能者。
找他來就是為了賣原石的。
高天翔滿臉喜色，珍之又珍把原石收好，探出手機就給程程轉賬。
他生怕程程反悔。
「你哪來這麼多的原石？」
明知道這個問題不方便打听，高天翔仍然忍不住好奇心，問了出來。
「我家有礦。」
程程沒有隱瞞。
顯然唐珂並沒有把南山礦發現原石的事情告知高天翔，不過程程不打算隱瞞。
因為只要高天翔去調查，他比狗厲害的鼻子，一定能查出點什麼來。
「原來是這樣，這可是個燙手山芋。」
高天翔恍然大悟，瞬間就弄明白了整件事的原委。
難怪程家會被異能者盯上，就因為一座礦山。
「可不就是個燙手山芋。」程程認同地苦笑一聲。
有礦，也得有命花才行。
「你告訴我這個秘密，就不擔心我泄露出去？」
「秘密？這還算是秘密嗎？」
程程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只怕用不了多久，異能界都知道程程他擁有一座原石礦脈。
「你打算怎麼辦？」
「來一個滅一個。」
程程眼里閃過一絲狠色，攤開右手，一團黑色的小火苗冉冉升起。
「不可能……」
高天翔震驚地刷一下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程程手掌心那團恐怖的黑色小火苗。
令人聞風喪膽的夜鷹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