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
再次坐程程的車從西山上一路 下來,單雪晴感覺好了很多,不但沒有惡心反胃,反而有些熱血沸騰的刺激?
當然,還是有點暈乎。
車子下了山,行駛在平緩的公路上,暈乎的感覺逐漸消失。
「爽不爽?刺不刺激?」
程程嘴角微微揚起,瞅了一眼臉色微紅的單雪晴。
「爽你個頭。」
單雪晴翻了個白眼。
程程聳聳肩,不置可否。
這就是好車與單雪晴那輛破車的區別。
說實在的,今天 單雪晴那輛破車時,程程自己都擔心那破車不受控制甩了出去。
好車與破車給駕駛者的體驗與信心,完全不是一回事。
從單雪晴這里就可看出一二。
要是換成她那輛破車,她還得再吐一次。
「你的城堡里,到底有什麼秘密?」
單雪晴回過魂來後,在明知道程程不會老實回答的情況下,仍然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
她實在是弄不明白,今天親眼所見,城堡里面跟黃靖雅吹噓的完全是天壤之別,明明就是一個空殼子,那麼多的富二代聚集在城堡里,到底是玩什麼花樣?
難道,他們在里面聚眾磕藥,以致產生了幻覺?
那可是犯法的事!
「你猜!」程程神秘一笑。
「你們聚眾磕藥?」單雪晴語不驚人死不休。
嚇……
程程瞅了一眼後視鏡,急打方向盤,把車靠邊停了下來,一臉認真地打量單雪晴的俏臉。
「單記者,我們有仇?」
「沒有。」單雪晴不明所以,程程突然停車讓她有點懵。
「我曾經對你始亂終棄?」
單雪晴狠狠瞪了一眼程程,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既然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
「我哪有?」
「你污蔑我聚眾磕藥,那可是殺頭的大罪,不是害我是什麼?」
「你讓我猜的!」
「我讓你猜,你就不能往好的方向去猜?」
「不能。」
單雪晴的意思很明確,你們能干出什麼好事來?
「單記者,我鄭重告訴你,我們就是朋友聚一聚,很正常的社交活動,沒你想象的那麼齷齪。」
程程簡直是無語了,心里頭氣得夠嗆。
不過他也明白,眼前的單雪晴就是頭 牛,她是不會輕易僅憑他的三言兩語,就放棄打探城堡的秘密的。
「你才齷齪,江南市誰不知道,你就是個渣男。」
單雪晴極度厭惡眼前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渣,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我是渣男,不是人渣,不會干犯法的事,有區別的,你懂不懂?」
「有什麼區別,都是渣渣,你們程氏集團,坑害了那麼多人,你還有臉說你沒干犯法的事?」
「你要搞清楚,程氏集團是程氏集團,我是我,這鍋我可不背。」
「程氏集團是你們程家的,你不背誰背?」
「你懂不懂什麼是上市公司,什麼叫責任有限公司,把這些概念搞清楚,再來指責我不遲。」
「對了,糾正一下,你也沒權力指責我,我真要是干了什麼昧良心的事,那也是由法律來懲罰我,你算哪根蔥!」
程程越說越氣,警察都沒來捉我,你一個記者,憑什麼給我戴高帽子,胡亂定罪名。
「你知不知道,程氏集團坑了多少股民,害得多少家庭支離破碎,有人跳樓留下孤兒寡母,你還有臉推卸責任。」
單雪晴也不示弱,她這幾天跟蹤挖掘報道程氏集團的事,接觸過許多的受害者,親眼見證他們的眼淚與苦難,良心不允許她有任何的退縮。
「投資有風險,入市需謹慎。」
程程覺得跟單雪晴這樣的聖女,完全就無法溝通,只是淡淡回應了一句。
懶得再跟她廢話,趕緊送她回家完事。
單雪晴正要辯駁,這時候包包里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拿出手機一看,趕忙接通。
「阿姨你好。」
「什麼?阿姨你慢點說。」
「怎麼不報警?」
「好,好,行,我這就過去。」
單雪晴掛斷電話後,一臉急色地說道︰「快,送我去江北路的錦繡花園小區。」
原本就打算開車走的程程,反而不急了,好整以暇看了一眼著急的單雪晴。
「說請。」
都這個時候了……
單雪晴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謝謝,請你送我去一趟錦繡花園,行了吧!」
這里還是郊區,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不是有急事,單雪晴還真不受他的這份氣。
就單雪晴這態度,剛過及格線,程程駕駛著911開往市區。
「能不能開快點。」車子剛起步,單雪晴就催促著。
「這可是你說的。」
程程一臉的壞笑。
「急事,快點。」
下一刻,程程一腳地板油下去,車子飛快竄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單雪晴尖叫一聲,整個人被慣性壓在座椅上。
現在是晚上9點多,過了下班高峰期,程程駕駛著911,一路暢通,只用了二十分鐘就趕到了錦繡花園,在小區大門前停了下來。
超速肯定是超速了。
王金金也不在意這點罰款。
「不客氣,不送。」
程程攤開手掌,做了個請的手勢。
然而,到站了,單雪晴卻似乎沒有下車的意思。
「你能不能陪我上去一趟?」單雪晴硬著頭皮輕聲說道。
「不能。」
程程回答得很干脆,他猜到單雪晴遇上了麻煩,但是他不想摻和,自己的麻煩已經夠他頭疼,管不了別人那麼多。
「這事你也有責任。」
「怎麼什麼事都跟我有關。」
「被你們程家害得跳樓的人欠了一債,現在討債的上門來欺負孤兒寡母,怎麼就跟你沒關系。」
「單記者,我再鄭重重申一遍,程氏集團與我沒有任何一點關系。」
程程就不明白了,這個單雪晴為什麼就捉住他這一點不放。
他爸媽是程氏集團的最大股東沒錯,可他名下沒有一丁點的股份,真跟他沒有任何干系。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她們萬一出了什麼事,就是你的責任。」
「行了,我不跟你爭論這個,沒有意義,你還是快點報警解決麻煩吧!」
「別嗦,跟我上去一趟。」單雪晴不由分說,就是不下車。
那幫人昨天就來討債過,也報過警,但是警察拿他們也沒辦法。
首先,他們的借貸是合法的民間借貸,不是非法的套路貸。
其次,他們也沒有使用暴力恐嚇手段討債。
她也咨詢過她哥,單良辰說,軟暴力討債不好處理,最好還是雙方協商解決。
「我又不是警察,上去有什麼用?」
「你是不是男人,羅里吧嗦的。」
「我陪你上去也行,但我有個條件。」
程程覺得單雪晴簡直有點無理取鬧。
他算是看出來了,單雪晴非要他跟上去,無非就是給她壯壯膽。
天不怕地不怕的單雪晴,怎麼還怕些討債的?
「什麼條件?」
「以後不能再來城堡騷擾我。」
「誰騷擾你了,行,我不再查你花天酒地的事就是。」單雪晴對于程程的用詞,實在是無語至極。
得到單雪晴肯定的答復,程程挺滿意,來著車子進了錦繡花園小區。
當兩人乘坐電梯來到2棟1601時,房門是打開著的,走進去一看,三個小青年,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煙玩手機。
而屋主張美君以及她十歲的女兒,則坐在餐廳的餐桌旁。
「阿姨,你沒事吧?」
「單記者,我給你們倒杯水。」
張美君見到單雪晴到來,仿佛是松了一口氣,起身要給單雪晴倒水。
「阿姨,不用麻煩,他們來多久了?」
「吃飯就來了,我實在是沒辦法,這才打電話給你。」
張美君憔悴的臉上寫滿了憂愁與無奈,沒有哪怕一丁點的笑容。
客廳沙發上的三個小青年,只是在程程與單雪晴進門時,抬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低頭玩手機。
單雪晴給程程遞了個眼神,然後走到三個小青年面前。
「請你們離開,這里不歡迎你們。」
「小姐姐,你誰呀?」
其中一個小青年抬了抬頭,嬉皮笑臉打量著單雪晴,小姐姐還真漂亮,是個極品。
「我是《江南每日快報》的記者,請你們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一听單雪晴是記者,那個嬉皮笑臉的小青年,不削一顧地瞅一眼單雪晴後,繼續低頭玩他的手機游戲。
他的意思很明確,報警就報警,就賴在這里了,怎麼著?